第299章 裴愷的終極毒計
裴愷被老狐狸叫去書房了,不讓我跟著,老狐狸只丟給我一句:
「你媽媽的案子別擔心,一切有我在!這個節骨眼上,我裴松譜敢和馬珂做親家,就足以能保證她沒事。和馬司令聯手將路盛、蛇夫繩之以法,指日可待!」
我聽罷,甚是吃驚。
納尼?老狐狸和馬司令聯手了?
裴家要棄暗投明?
非也!
其實,裴松譜是打算用「馬珂偷偷塞給大嫂的那一百萬」來要挾、並拉攏馬司令。
蛇、狐、賊三boss,雖都覬覦流颯墓室,都視馬司令為眼中釘,但程度不同,因為人生的追求不一樣。
三boss中對流颯墓室、對鳳冠興趣最濃的,無疑是路盛。除卻他本就是做古董收藏這一行的不說,單說路開,流颯王朝畢竟是路開的遺願,路盛不可能不顧及。總之,路家兄弟之間有矛盾,也有情誼,秘密將在《老公他媽有點毒》一書中揭開。
而對於馬司令這個障礙,路盛掃除他的意願並不那麼強烈,畢竟他對墓室的企圖,不完全來自物質的誘惑。
周師師足跡遍布全球,既是以太集團的首領,又是青東幫北美分舵的掌門人,或許還有更多亂七八糟的身份。總之她忙得很,墓室不是她的全部。
最關鍵,周師師的人生追求不是錢、不是勢,而是玩遊戲!她陶醉在掌控別人命運的快感里……
最後是裴松譜,他的人生追求只有一個字:權!
當然了,有權力慾望的人都貪財。裴松譜對墓室的覬覦,僅僅只是躲在幕後掌控,絕不會蠢到自己去開發歡樂谷那塊地。他要的是,安南省土地上每件事、每個人都在他裴家的掌控中。
所以,他是三boss中最抵觸馬司令的。軍方和政/府不是一個系統,有老馬在,裴松譜很束手束腳。
常言道,對於眼中釘、絆腳石,要麼除掉,要麼腐蝕!
現在看來除掉很難,所以裴松譜只能改變策略,用「馬珂乾的那件蠢事」來拉攏馬司令,企圖讓老馬和他同流合污。
反正老馬當前的任務是追回鳳冠、緝拿蛇夫,那就讓他去立功吧!只要老馬日後對歡樂谷那塊地睜隻眼閉隻眼,他裴松譜此時就能助他一臂之力,畢竟……
馬珂的案子在鄧榮軍的警方手中捏著!
話說,裴老狐狸為毛到此時才改變態度呢?因為他剛剛才從鄧榮軍口中得知:
「草!面具是假的,被周師師耍了!」
書房裡,裴松譜對兒子憤憤然道。
可裴愷似乎並不吃驚,還摸了摸唇忍住偷笑?
上帝驚了!!
納尼,小狐狸搞什麼鬼?
現在就來揭秘做局的頭一晚,裴愷和蛇夫的秘密通話……
*
「鳳冠在我手裡,你想要嗎?」裴愷開門見山。
蛇夫驚訝:「小乖乖,你說呢?」
「想要就得聽我的!」
「小乖乖,我可以信你嗎?」
「沒空跟你廢話!而且我告訴你,就是你的寶貝兒子泄露了鳳冠的地址,在你老公的墓室邊,對嗎?」
蛇夫更驚了:「不錯啊小乖乖,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很清楚你兒子最在乎的人是誰,他在那個女人面前不可能有秘密。遺憾的是,他似乎忘了,那是我裴愷的女人!我的女人當然在我手心裡!哼,他們的秘密還能瞞得住我嗎?」裴愷憤憤然。
「噢?小乖乖,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跟我說說,你怎麼做到的?」
「夏落的手機里被我裝了竊聽器!」
蛇夫浪笑:「呵呵,真是個痴情的小狐狸啊!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做我乾兒子如何?」
「廢話少說!想要鳳冠,就得聽我的!」
蛇夫頓了頓:「我要獨佔鳳冠,行不?」
裴愷不假思索一口答應:「沒問題!」
「這麼爽快?我不得不懷疑有詐啊,你就不為你老子想想嗎?」
「大家的目標不同!我對鳳冠、馬司令、墓室沒絲毫興趣,老子只要女人!」
裴愷心想:巴不得裴家退出這個局,鳳冠墓室神馬的,誰愛搶搶去,以後別纏著我爸爸!
「那……老狐狸那邊,你怎麼交代?」蛇夫試探。
「他感興趣的東西他自己去爭取,我幫不了他。」
「小乖乖,我可以相信你嗎?」
「不信也得信!!你只有這一條路,除非你能搞定你兒子,帶著他永遠消失在我和夏落的面前!」裴愷說著陰笑,話鋒一轉,「但你搞不定,對嗎?他是你Honey,你卻搞不定他,對嗎?」
「呵呵,我喜歡你的霸氣!」蛇夫不陰不陽。
「這麼說,你答應了?」
「說吧,具體怎麼做?」
「你需要犧牲一樣東西,就是古羅馬面具!當然了,你也可以不拿出來,弄個假的騙騙路老賊和我爸爸就行。你要在藏鳳冠的地方換下古羅馬面具,總之明天有人會去那個地點拿鳳冠。如不出我所料,馬氏兄妹一定去,到時候你們只需現場抓人就行!有了古羅馬面具,馬珂是蛇夫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假的面具還能定她的罪?小乖乖,乾媽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哦!」
「你們要的無非就是讓老馬行動不自由,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只要讓馬氏兄妹染上麻煩不就行了?再說了,我豈能指望你把真東西輕易拿出來?」裴愷的思路卻很清晰,說得有理有據。
「小乖乖,你這是賠本的買賣哦!」
「我說過老子只要女人!只要讓夏落看清易凡欺騙她、利用她、耍了她,最後甩了她……老子只要這個目的達到就成!」
「呵呵,這麼說來,你我的目標也並非不一致。你要的這個結果,正是我期望的!」
「如此說來,甚好啊!」
「小乖乖,不如讓乾媽再幫你加把料如何?」
「哦,好啊,洗耳恭聽!」裴愷也來了興趣。
「想要老馬中計不是那麼容易的,鳳冠嘛……只能明天現場再奪,至於面具神馬的,我可以今晚就藏在那女人的車裡。如果老馬有防備不去現場,只要她們挖到真的鳳冠,還怕老馬不飛過來?但是在老馬來之前嘛,自然會有人當著那死丫頭的面把鳳冠搶走,這個人是誰,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對嗎?小乖乖。」
「呵呵,甚好甚好!乾媽真是貼心啊!」裴愷說著,心中頓時有了更大的計劃。
「哈哈,小乖乖真會說話,乾媽真是愛死你了!」
裴愷暗暗冷哼,嘴上卻抹了蜜的說著:「只要乾媽幫我得到我女人,你的Honey,我幫你搞定!」
「跟著乾媽有肉吃,小乖乖,就這麼說定了!」
「另外,面具不是放在馬珂的車裡,而是邱風!剛才他們商量好了,邱風開車帶馬珂和我女人去拿鳳冠,馬珂也答應了約老馬過去。」
「哈哈,那你兄弟豈不是要受牽連?」
「哼!他算什麼兄弟?幫著你Honey搞我的女人,他邱風早就不是我兄弟了!這一次,我要讓所有背叛我裴愷的人得到懲罰,我要讓他們一個個都看清楚,背叛我裴愷的後果是什麼!」
「小乖乖,別生氣嘛,你還有乾媽疼。放心,乾媽一定幫你搞定所有事!你就等著把小賤人抱回家,好好折磨吧!」
裴愷冷笑:「事成之後,帶著你Honey趕緊消失,否則路老賊和我爸爸遲早會找你麻煩!」
「哈哈,現在就開始心疼乾媽了?不錯,這乾兒子真不錯!」
「好了,趕緊辦事吧!半小時后,灣流山莊大堂見!」
這就是小狐狸和蛇夫當晚通話的全部。
所有的一切都是裴愷提議的,蛇夫只是在他的計劃上做了一些修正。但蛇夫沒想到的是……
小狐狸還另有算盤!
這個局最後的底牌,掌握在小狐狸手中!蛇夫似乎忘了小狐狸最恨的人是誰?她的Honey啊!
因為蛇夫的掉以輕心和忘乎所以,這次她會栽個跟頭,做夢也想不到會栽在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手裡。
但,正是因為這次的對手戲,讓蛇夫周師師對裴愷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此後的十年中,她纏上了裴愷!
而裴愷也必將為今晚的決定買單,為自己的腹黑心狠買單!
皇,不是那麼好做滴!
uli小愷同學的靈魂,需要洗滌啊!
*
不說以後了,把鏡頭拉回現在的裴家書房。
聽到爸爸這才得知面具是假的后,裴愷忍住嘴角的偷笑,裝作一本正經的沉思樣,分析道:
「這樣一來,馬珂他們的罪名就沒那麼大,現在只剩一個路家的金碗。」
「唉,讓馬珂坐幾年牢吧!」老狐狸點根煙,無奈又憤然,「但……就這樣放過老馬,真他娘的不甘心!」
「爸爸,案子你打算怎麼辦?」裴愷的心提上來,一臉認真的問道。
「老馬這個釘子在安南省,始終是個障礙啊!」裴松譜抽著煙,眯起眼縫仇恨道,「既然拔不掉,那就只有潑硫酸腐蝕了!」
可裴愷關心的不是這個:「爸爸,我是問案子!如果馬珂偷竊倒賣金碗的罪名成立,那邱風他們呢?」
「邱風作為買家,罪名就更輕了。放心吧,邱錦華會來求我的!」老狐狸彈了彈煙灰,「只要把邱家在手裡,歡樂谷那塊地最後的受益者一定是我們裴家。讓鄧榮軍隨便給邱風翻個案就行,還是個孩子,總不能讓他坐牢吧?」
小狐狸沒接話,恨不得讓邱風坐牢。
「那落落呢?」裴愷轉而又問道。
「這就需要你費點口舌了,只要她跟警方說明自己對一切不知情,是馬珂帶她去現場的,她就沒事。因為所有的物證,面具、金碗和那箱錢上都沒有落落的指紋,只有馬珂和邱風的。」
此時只有小狐狸知道,當時夏落因太過悲傷,獃獃靠在座椅上流淚,根本無心聽馬珂和邱風的對話,自然也無心去看面具、金碗和那箱錢,所以物證上沒有她的指紋。
「這個,恐怕有點難!」裴愷沉思道,「爸爸,你也知道她的個性,想讓她說不知情,把一切罪名都讓她媽媽去背,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是珂姨要她這麼做,但就算是珂姨開口,以落落的個性,估計還是會犟到底。」
「唉,小愷啊,你說你這麼聰明,咋就對她還一直搞不定呢?」老狐狸嘆道。
「可能……可能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裴愷撓撓頭,羞澀笑笑,「爸爸,你是不知道,她這個人說蠢也很蠢,但有時候莫名其妙問的一些問題,還真讓我沒法回答。唉,這段日子,我都不知道在她身上死了多少腦細胞。」
「呵呵,我看你不止是死了腦細胞吧?還交了不少公糧吧?」老狐狸賊笑。
這是爸爸在他面前第一次提到這個話題,不禁讓裴愷低下頭羞紅臉。
看著兒子羞澀的樣子,老狐狸更擔心起來……
他才二十一歲,正值青春年華,拉他下水真是後悔了啊!尤其是那晚周師師還污言穢語的說到他,我這做老子的不能不保護他啊!
趕緊訂婚,把這對小情人送出國得了。
只見小狐狸低頭沉思了一會後,突然像是頓悟了什麼,猛抬頭一臉嚴肅問道:
「爸爸,你剛才說要腐蝕馬司令,那是不是意味著……」裴愷說著頓了頓,上前靠近了些,壓低聲音對裴松譜問道,「您想先給老馬一點甜頭?」
「此話怎講?」裴松譜甚是疑惑。
心想,老子只是想去要挾拉攏老馬,糖衣炮彈對老馬不管用啊!
可小狐狸的糖衣炮彈似乎不一般,只見裴愷語出驚人:
「爸爸,如果我能幫您從蛇夫手中追回鳳冠,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話一出,老狐狸更驚了:「你,你怎麼追回?」
可小狐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皺皺眉說道:
「先別管怎麼追回,你就說怎麼處理鳳冠?」
「你建議怎麼處理?」老狐狸問道,表示越來越看不懂這小王八蛋了。
「給馬司令,讓他去立功!我們裴家別沾邊!」小狐狸斷然道。
「……」裴松譜沒說話,驚訝之餘也暗暗感嘆,兒子智慧不一般啊!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夏文琳,你給老子留的這個兒子,真特么值!!
「爸爸,此時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墓室,而是仕途!在安南省如果馬司令能和您一條陣線,不就能擺脫路盛和蛇夫的糾纏嗎?到時我們再把邱家捏在手裡,把歡樂谷捏在手裡,那路老賊沒準還得看您的臉色。」裴愷以為父親沒聽懂,還語重心長的進一步解釋。
裴松譜回過神,一口答應,忙問道:
「快說,你有什麼辦法追回鳳冠?」
裴愷沒回答,只當著他的面打開手機,將一段視頻放給爸爸看……
看完后,裴松譜簡直是,目、瞪、口、呆!
案發時他不在現場,他這樣的大人物,也沒必要在現場啊!
萬萬想不到墓園當天的情況,竟是這樣?
第一,周師師居然讓易凡去搶鳳冠?
第二,裴愷居然拍了易凡搶鳳冠的視頻?
這,這都是神馬情況?
頭一晚三Boss開會時不是說好的,讓青東幫隨便弄幾個小混混帶個頭套去搶就行了嗎?這女人怎麼要讓易凡堂而皇之去搶?她瘋了嗎?
還有,小王八蛋怎麼就會拍到這視頻?當天這小子也去了?
打死裴松譜也想不到,是周師師在電話里太過忘乎所以,小看了裴愷。加上這小子又會哄女人,一口一個乾媽的,讓周師師得意忘形做了這個決定,絕想不到自己栽在二十一歲的小狐狸手中,害了自己兒子。
當然了,裴愷拍視頻時卻沒想那麼多,見周圍沒人他就拍了。管周師師有沒有看到,就算被發現,那再刪掉嘛!有啥大不了的?
唉,Boss們太小看娃娃了啊!
「你,」老狐狸瞪大眼睛,異常驚恐問兒子,「你準備怎麼做?」
「如果有了這視頻,此案就有疑點,必將退回來重新調查。」裴愷頭頭是道的分析著,「從視頻中可以確定兩點:第一,易凡帶人搶了鳳冠;第二,那箱錢是易凡他們扔給車裡三人的;再加上視頻中眾人的表情分析,車內三人均是失望、憤怒和驚訝,以上種種可以得出結論:易凡不僅搶了鳳冠,還強買強賣!這樣一來,律師完全可以為夏落他們三人洗脫罪名,而易凡嘛……哼!坐牢坐定了!」
「……」老狐狸仍在驚恐中,回不過神。
小狐狸繼續胸有成竹,甚至是洋洋得意的分析道:
「至於面具和金碗,既然案子另有隱情,那就重新調查唄!只要易凡定了罪,你還怕蛇夫不現身?還怕她不交出鳳冠?到時候,我們就把栽贓金碗和面具的一切事都推到蛇夫身上,這樣不僅馬珂他們可以洗脫罪名,最關鍵是……可以除掉周師師母子!」
裴老狐狸感到前所未有的驚恐!
對兒子,對眼前的小狐狸,他徹底恐懼了!
小王八蛋居然有如此城府?
尼瑪,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許久之後,裴老狐狸才慌張點根煙:「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是得好好想想啊,畢竟周師師手裡有不少大家的把柄在。
但小狐狸管不了那麼多,此時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除、掉、易、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