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酒後幻覺
桃夭夭不知為何自己的酒量變差了,才喝了三杯紅酒而已,竟然醉了,醉了也就罷了,竟還出現了幻覺。
她看到了余文睦。
她衝上前去緊緊抱著他,竟然抱到了真實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放開他,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具,那雙熟悉的眼。
「文睦,真的是你?」
他點點頭,像從前一樣捏她的臉,那雙淺褐色的眼睛里飽含深情。
「你騙我!」
「不騙你。其實我一直在你身邊,只是你一直不曾認出我。」他將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
桃夭夭期待自己能看到面具下那張臉。
可是,周圍突然暗了,所有的陽光都消失,只剩下黑暗。
似乎重新回到四年前的那個夜晚。
曖昧,纏綿。
這份在黑暗中難以擁抱的溫暖令她淚流滿面。
他吻去她的淚,將她的手撫上他的臉。
他沒有再戴面具,這眉眼摸著,似曾相識。
四年前,她曾試圖畫下他的樣子,可是一直畫不出來,再次感受到,卻又覺得有什麼不同以往了。
世界突然明亮起來,桃夭夭瞳孔緊縮。
那個摘下面具的人竟然是……秦天!
腦袋轟的一聲響,桃夭夭使勁的閉眼,再睜眼,看到的還是秦天。
桃夭夭想逃,卻被他壓著逃不了。
肌膚相親,似有電流產生,她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剛才…剛才……」
「剛才所發生的都不是夢。」
桃夭夭捂臉,她竟然…竟然把秦天當成了余文睦。
秦天將她的手拿開,桃夭夭還是緊閉著眼不敢面對。
「夭夭,睜開眼睛,看著我。」
「秦天,對不起,我喝多了,誤以為…誤以為你是……」
桃夭夭話還沒說完,又被封口了。
此時十分清醒的她驚得睜大了眼睛。
而此時,親吻自己的男人已經戴上了屬於秦天的面具。
桃夭夭推開他,怒吼:「秦天,你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以為扮成他的樣子,我就能接受你嗎?」
秦天輕笑:「夭夭,你好好的想一想,你愛余文睦,愛的是他的人,還是他的面具?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誰!」
桃夭夭不願抬頭看。
「你想想,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誰?除了最親近的人,就只有自己!」
桃夭夭還是老樣子,硬是不肯看他一眼。
秦天起身邊穿衣邊說:「從前我以為你足夠了解我,沒想到我以真容出現在你面前你竟然都認不出來,難道是嫌棄我比從前變老了嗎?」
桃夭夭感覺到身上的壓迫感沒了,他離開了床,睜開眼,正好看到他未著上衣的后腰右側有一個黑色的獸紋。
貌似……余文睦的同一個位置也有同樣的印記,當時她問他,關於這個印記,他卻隻字不提。
「你真的……是余文睦?」
秦天似乎生氣了,一聲不應地走進浴室里,關上門。
桃夭夭看著他丟在床頭的面具,苦悶地撓頭。
這是怎麼回事啊!Cospy?
簡直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
桃夭夭才想起自己不著寸縷,還在陌生的房間里陌生的床上,唯一熟悉的只有那張面具和浴室里的那個人。
如果外面的人進來看到這樣的情景,她不知道要怎麼應付,所以急急忙忙地穿衣服。
可是,天知道她的內衣內褲去了哪兒!
敲門聲越來越著急。
桃夭夭什麼也不想了,把裙子套上,將那雪白的披肩穿扣好,總算不能看出什麼來,想了想,又將亂糟糟的床鋪整理了一番,然後才去開門。
幸好,敲門的是瑤瑤。
桃夭夭長長的舒了口氣:「瑤瑤。」
「媽媽,我一個人睡不著,我想和你睡。」此時的她懷裡抱著一隻泰迪熊,兩隻眼睛半睜半閉,明明很困。
要是沒看到瑤瑤,桃夭夭還以為已經天亮了,原來只是半夜。
回頭看了一眼那房間,那張床……
「瑤瑤,媽媽陪你回你的房間睡好不好?」
瑤瑤打了個哈欠:「你的房間不可以嗎?」
「額……」桃夭夭臉紅起來,「瑤瑤,這房間里有老鼠,我是怕你睡到半夜被老鼠啃指甲。」
「啊!有老鼠?」瑤瑤的瞌睡都被嚇醒了。
這這時明明在洗澡的秦天聽到驚叫聲就出來了,只隨手圍了一條浴巾:「瑤瑤,老鼠在哪?」
「在…在……」瑤瑤觀察了整個房間,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哪裡有什麼老鼠。
桃夭夭看到他此時辣眼睛的穿著,急忙捂住了瑤瑤的眼睛。
瑤瑤還不消停,將桃夭夭的謊言和盤托出:「剛才媽媽說這個房間里有老鼠,不准我在這兒睡。」
秦天看到桃夭夭臉上可疑的紅暈,猛然明白了什麼,不禁笑了,對瑤瑤說:「媽媽在跟瑤瑤開玩笑呢!不過這房間瑤瑤今晚確實不能睡。」
「為什麼呀?」
「你媽媽今晚酒喝多了,把床鋪弄髒了。」
桃夭夭心裡嘀咕不滿,卻無言反駁。
「哦。」此時的瑤瑤已經不困了,腦子越發靈光,看了看桃夭夭身上穿的還是晚宴的那身衣服,一點酒污漬都沒有,不禁疑惑,「媽媽喝醉酒吐了,為什麼媽媽不洗澡?難道只吐在爸爸身上了么?」
秦天一笑,將鍋甩給桃夭夭:「那就要問你媽媽了!」
桃夭夭瞪了他一眼,拉著瑤瑤走出屋外:「瑤瑤別瞎問了,媽媽現在就跟你去你房間,陪你睡。」
「嗯嗯!」
顯然,瑤瑤雖然被老鼠嚇醒了,但心裡還是想睡的,還想著早睡早起長高高那句話。
秦天唇角含笑,顯然很滿意這樣的局面,打開衣櫃,取了自己的衣服穿上,隨後也出房間了。
「張嫂,準備幾套成人女式睡衣送去孫小姐房間。」秦天走了兩步,又強調,「睡衣最好要粉色系的。」
「知道了,少爺!」
「謝謝了。」
「不謝不謝,這是應該的!」張嫂看著自家四少難得表情不那麼冷漠的時候,竟然還對自己說謝謝,就好像看到了流星一樣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是喜悅的。
秦家老宅會議廳,復古的裝修設計,紅色的楠木會議桌,梨木靠椅。
秦墨染、秦家老二秦浩然、老三秦衷已經就位,還有兩個空位。
直到秦天進來,還剩下一個位子。
「會議開始吧!」
秦衷說:「爸,五弟還沒到呢!」
「他每次都不來,這次應該也不會來。」秦墨染面無表情地說,還用拐杖跺一下地上以示強調,「大家都彙報一下這三年來的業績!」
秦浩然「前年拿下燕妃墓,但墓地暴露,條子來了,來不及將壁畫取下。去年,拿下一座宋朝的將軍墓,除了佩劍和盔甲,基本上沒什麼陪葬品,今年因為武德皇后鳳冠在拍賣市場的現身,警方查得緊,所以今年沒設么業績。」
秦衷說「四年前被四弟放棄的孝陵我接手了。我覺得那個墓一定不簡單,即使史書上記載周武帝崇尚節儉,但他好歹也是魏晉南北朝時期成就最高的帝王,我不相信他的墓里就只有那點陪葬品,而且孝陵曾被盜過,但帝印並沒有在國際拍賣市場中出現過要麼是這個墓另有玄機,還有地方沒挖掘到。要麼就是有人其實已經拿到帝印,但是可以隱瞞,想私吞」
秦衷說著,目光落在秦天的身上。
秦天打開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夾,低頭看著,他們說他們的,他處理他的文件。
秦墨染「老三,說重點,業績」
秦衷「沒業績」
會議廳變得安靜。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秦天彙報。
等了好久,秦天不說,秦老爺子親自發問「天兒,你說。」
秦天果斷地合上文件夾「這幾年警方管得緊,干這行的人好多都金盆洗手了,或者投靠科考隊了。就算陶墓子掏到了好東西,也難得賣出去。所以我覺得……」
「老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這不是你的作風」秦浩然說。
秦衷一拍會議桌「他這哪是慫明明是餵飽自己了,就想違背家族事業他這幾年開公司開得不亦樂乎」
「肅靜」秦老爺子又用他那拐杖戳了戳地面,「你們應該好好向老四學習學習墓總有掏完的一天錢也總有花完的一天你看看老四,將秦氏發展得多好你們掏墓子賺得的總積蓄,都不及公司一個月的收益」
「要是您以前讓我喝老三也讀書,我們豈會落到這個地步,還不是您偏心老四老五」秦浩然不滿了!
「就是爸,要是我們小時候也去讀書自然也會開公司辦企業賺錢哪裡還需要時時做那危險的工作來撈業績」秦衷也附和著贊同秦浩然。
「小時候沒讀成書,現在有時間多了,你們也可以學啊!還不是因為懶你看看天兒,十多年前還生病失憶了呢他還不是什麼都從頭學起」
秦浩然秦衷臉色難看。
秦天將文件夾順著桌面滑到秦衷和秦浩然面前的桌子中間「你們看看」
「看什麼?」秦衷翻了一頁,不太看得懂。
「這是秦氏旗下的分公司子公司,除了天宇和余樂,隨便你們挑,想要哪個公司都可以。但前提是,必須金盆洗手」他從黑暗中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