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代.貧.農家的遺產哪裡來的？

第二天一大早才是六點多姑『奶』『奶』就帶著三妮過來了他們不光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碗豆漿和油條賈磊看著熱騰騰的早餐快哭了，

要知道豆漿和油條都是北方人常吃的早餐南方人吃的不多。

賈磊上輩子做了二十年的bj人自然也好這一口不過bj人吃的是豆汁賈磊總是喝不慣畢竟他不是土生土長的bj人。

姑『奶』『奶』看賈磊吃的香便放心的開始打掃衛生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找出來一大堆臟衣服拿了個大木盆裝好讓三妮拿到樓下的公共水池去洗衣服，等屋裡剩下兩個人姑『奶』『奶』裝著路過趙娟家特意隔著玻璃往裡面看了看發現沒有人便放心的把門關上『插』好門『插』連門帘都放下了。

「趙阿姨家裡沒人都去上班了要到晚上才回來。」賈磊看她的動作把知道的事情告訴她姑『奶』『奶』頓時鬆了一口氣。

只見她就過來把賈磊拉到床上坐下低下頭小聲的問了一句。

「磊磊啊你知道家裡的錢和值錢的東西放在哪嗎？」賈磊聽了這句話愣了，難道連姑『奶』『奶』都不是好人了，居然直接開口要錢？

可自己記得她上輩子不是這樣的！

賈磊『迷』茫了，難道所謂的上輩子其實是一場夢？要不然這幾天發生的事怎麼處處和上輩子不一樣啊。

姑『奶』『奶』看著他『迷』茫的樣子還以為他還小不知道錢放在哪裡只好自己起來到處找，只見她從枕頭下面，衣櫃里和牆角的磚頭縫裡翻出來一堆錢和票。

「愛國這小子還和以前一樣喜歡往磚頭縫裡藏錢！」姑『奶』『奶』說著抹了一把眼睛然後找了一塊手帕把東西包起來生意到他手裡。

「你拿好了藏起來！記得誰要都不給，連你媽也不要說。她可是走了五六年了，誰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這都是你的私房錢，我數過了總共有二百八十塊錢和七十四斤兩票。

你快把東西收起來放好，你不知道你昨天給我們的舊衣服兜里還有兩塊錢呢，被他們翻出來留下了。我想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再怎麼聰明也比不上大人，你這屋裡人來人往的人多手雜東西丟了你都不知道，兩百塊錢可是農民一年的收成呢。」姑『奶』『奶』說。

賈磊從春杏姑『奶』『奶』手裡接過布包哭笑不得，原來自己誤會姑『奶』『奶』了。自己這幾天光顧著傷心了其他的是什麼都不管，連吃的用的都是廠里人做好飯直接給送來。自己重生后根本沒有出過門買東西所以沒想起來錢的事情，而且他根本沒有把這兩百塊錢放在眼裡。

賈磊四周看了一眼憑著腦子裡的回憶從陽台的小花盆底下摳出一把鑰匙，把屋裡唯一一個上廁鎖的抽屜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雕花的木頭盒子。又把香燭下面壓著的一個鐵月餅盒拿到床上打開，月餅盒裡是賈愛國的遺物有錢包.鑰匙.鋼筆手錶和廠里全體工人給賈愛國的捐款每人5『毛』有三千多呢！

另一個盒子里裝著照片.身份證.戶口本.退伍證.駕駛證等重要的證件。裡面還有一個紫黑『色』的小一點的匣子，他打開一看驚呆了！

裡面是用一塊塊絲綢包著的首飾和小件的古董，還有佔了四分之一地方的四把扇子，其中一把扇子還是象牙的。

這還不是最意外的，最讓人驚訝的是一條粉鑽項鏈！項鏈的主體由兩克拉以上的粉鑽從小到大鑲嵌而成，下面的橢圓形吊墜目測有十克拉大小。盒子里還有一條同樣風格的粉鑽手鏈，這些東西自己上輩子從來沒有見過。

自己家祖上八輩貧農哪來的這些東西？賈磊不由的想。

這一堆東西裡面只有兩樣東西賈磊覺得眼熟，就是那對金耳環和一塊玉佩，金耳環在周老太太耳朵上見過玉佩是弟弟周星的。

賈磊還記得自己上輩子也有一塊差不多的後來和周家的孩子打架摔碎了，他下意思的用手『摸』了『摸』胸口，手底下硬硬的這輩子玉佩還在還沒有摔壞。

姑『奶』『奶』隨意的把粉鑽項鏈和翡翠手鐲之類珠寶玉器扒拉一邊，挑出裡面的金首飾和金條，銀元放在一起推過來。

「這些貴重東西你要收好，這可是我們家的老賈家傳家寶，以後要傳給兒孫的，記住傳男不傳女！」姑『奶』『奶』叮囑到。

賈磊看著她像破爛一樣放在一邊的粉鑽項鏈和上好的翡翠手鐲心疼，裡面還有一把鑲滿寶石的象牙梳子呢！賈磊忍不住把東西拿到身邊。

「這些東西就是個樣子貨不值錢十年前讓人看見還會惹禍上身我的那份早扔井裡了！」姑『奶』『奶』不屑看了一眼說。

「這可是珠寶鑽石怎麼會不值錢？」賈磊驚訝的問。

「你不知道三年鬧災的時候有一回你大伯病了，家裡那時候都揭不開鍋了，我冒著生命危險拿出幾樣東西去當鋪人家才給二十塊錢。錢少不說，當鋪的人還一直刨根問底的問東西是哪來的？嚇得我連東西都不敢當了急忙跑回家，後來還是我用你太『奶』給我陪嫁的一對二斤重的金鐲子換了五十塊錢和一百斤大米才把你大伯的命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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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更是不得了，十年那會咱們村東頭給地主當小老婆的張家——就因為被搜都出來一對玉鐲子和幾個金戒指就被鬥了。還好我機靈當天晚上趁著天黑把東西都扔到井裡去了，裡面就有一條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手鏈！

想當初我結婚的那時還小不懂事！被這些亮晶晶的東西閃花了眼挑了幾個樣子貨做嫁妝，還好你『奶』給我陪全套的金首飾做嫁妝！」姑『奶』『奶』回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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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哪來的？」賈磊忍不住問。

「這是我爹打仗的時候得來的，那二三十年裡東北那個『亂』啊！老『毛』子，土x匪，軍x閥，一波波打來打去，你太爺爺當時換了好幾回衣裳！

不過我爹就是個小嘍啰，雖然你太爺爺打仗不行但養了一手好馬。他靠這手藝才能跟在長官後面不用上前線打仗，也能在每次分戰利品時撈上一兩件。

但好東西都是將軍和太太們賞的，要不然憑他一個養馬的哪裡能撈到這些好東西！

像金條金鐲子什麼的都是上面的長官的，每次分到你太爺爺手裡的都是扇子啊，玉佩銀首飾這些不值錢的東西。

倒是這些金條是他從一個全家死光光的長官家裡挖出來的，當時長官藏東西的時候就是讓他挖的坑他才佔了個便宜。不過你太爺爺死了好幾十年了，這金條都快花光了。」姑『奶』『奶』回憶說。

「說到這個粉『色』的項鏈倒是你太爺爺親自從一個外國女人身上扒.下來的，據說當時他們一群人衝到一個老『毛』子貴族家裡時得的。當時所有人都衝進屋裡，只有你太爺爺一個人留在外面看馬。

那個外國女人當時從樓上跳下來就摔死在你太爺爺不遠的地方，這個叫鑽石的東西在太陽底下那個亮呀！連瞎子都能看到！

你太爺爺覺得那個外國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好，估計帶的東西會值錢就趕忙上去把他身上帶的首飾都摘下來。拒你太『奶』『奶』說那女人身上還有一副耳環沒摘，當時那個女人腦.漿子摔出來了你太爺爺就沒敢動手去摘。

不過你太爺爺可沒白拿他的東西，他老人家當時還給那個外國女人挖了個坑埋了沒讓他暴.屍.荒野屍.骨無存。」姑『奶』『奶』得意的說。

賈磊聽的直咋舌！三十年後的的電視劇都不敢這麼編，這居然是真的！

不過為什麼自己上輩子沒見過這些東西呢？

說不定真的是在自己沒看到的時候被人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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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姑『奶』『奶』連忙把錢和東西都裝在一個盒子里塞到抽屜里鎖上。然後才把門打開，進來的是周『奶』『奶』。

「愛國他姑媽，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周『奶』『奶』看著敞開的點盒子問，這裡面沒有太貴重的東西就沒收起來。

「我這不是在幫孩子整理東西嗎，孩子小不懂事，這都幾號了還沒去糧油店把這個月的糧食油買回來！」姑『奶』『奶』指著糧本高聲說，周『奶』『奶』聽她這麼說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他家和賈愛國是熟人，自己和老周把賈愛國當自家孩子一樣。以前見過他從這個盒子里拿出錢來，她怕賈磊還小不懂事讓人把把錢騙走了。一想到這周『奶』『奶』決定暫時不回家了留在這兒幫忙看著點，別讓人把孩子騙了。

於是兩個中老年『婦』女就家常里短的聊了起來，聊著聊著話題就偏到了最近凶漲起來的物價上。周『奶』『奶』還像姑『奶』『奶』抱怨最近單位不發福利了，布票，工業卷都沒有了都沒有了！什麼東西都要花錢買。

姑『奶』『奶』也覺得東西越來越貴了，好在前幾年村裡分產到戶。日子過得比以前好多了，至少能吃飽飯了！

不過農村的日子到底比不上城市裡，在村裡平均一人一年也掙不了100塊，不像城市裡的工人端著鐵飯碗！有醫保，有勞保。生老病死國家都包了，不過農村人要是想進城特別難，光戶口就是個大問題聊著聊著姑『奶』『奶』就哭了。

「老姐姐我苦啊！我要強了一輩子就是鬧飢荒都沒把一個孩子送人。誰知道現在日子過得好了，居然要賣閨女了。我兩兒三女五個孩子里三妮是最小的，比她大哥家的二侄子還小呢！這孩子命好！生下來不久運動就結束了，後來又分了家她從小就沒吃過苦。

我婆婆歷來是個重男輕女的，想當年挨餓的時侯，大丫頭讓我婆婆換了一百斤糧食嫁到山裡去了。二丫頭有主意，自己處了個和心的對象倒是沒被賣了。就是親家給的一百塊彩禮都讓我婆婆拿走了，就給二丫一塊紅布做衣服。還是我出私房錢給姑娘辦的鋪蓋，可沒想到到三妮這……都分家了她還不肯放過我！」姑『奶』『奶』拉著周『奶』『奶』開始倒起一肚子的苦水。

這件事既簡單又狗血卻特別符合當時風氣，就像是童養.媳這種陋習大城市是沒有可鄉下還有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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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姑『奶』『奶』剛嫁人時有三重婆婆，熬了幾十年終於分家能自己做主了。可沒想到，他婆婆心愛的大伯家的重孫子看上鎮上的一個漂亮姑娘想結婚。

姑娘家要了上千塊錢的彩禮，老太太拿不出來就把注意打到剩下的幾個兒女身上。老太太每天吃過飯就到其他的幾個兒女家走動，話里話外都是寶貝重孫要結婚，他們做姑『奶』『奶』叔爺爺的應該給蘇家的長房嫡孫添點賀禮盡分力。

可農村那時候都窮誰家也不富裕，幾家人才湊了四百多塊錢。對方可是要三轉一響加電視機的。

老蘇家拿不出來這麼多彩禮，後來姑娘家又說沒有電視就要八百塊錢現金。蘇家也沒有！畢竟蘇老太太為了娶鎮上媳『婦』蓋了新房沒少花錢，有人就給老太太出了個主意，換親！

三妮命好，等他能去生產隊幹活的時候已經分產到戶了！她是家裡的老小比兩個侄子還小呢，當然不用頂著大太陽下田。

三妮人長得漂亮又白個子165左右不高不矮正好，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女。鎮上35的瘸木匠願意出八百塊彩禮娶她，春杏姑『奶』『奶』自然不會同意！

寶貝小女兒還不到18歲呢，怎麼可能嫁給一個瘸子！

可架不住蘇老太太樂意呀！

重孫子看上的姑娘可是鎮上人，結婚後重孫子的農村戶口就變成城鎮戶口可以吃上商品糧了！

三妮的『奶』『奶』到姑『奶』『奶』家說這事去了春杏姑『奶』『奶』自然還是不同意，可兩人不知道怎麼打起來了，蘇老太太的腦袋撞到石頭上破了個小口子。

這下遭了！老太太一下就趴在地上說姑『奶』『奶』要打死婆婆，姑『奶』『奶』經不起婆婆和大嫂家三天兩頭的來鬧。尤其是家裡人的名聲都壞了，幾個孫子也要娶媳『婦』了！

她只能含淚同意，要不然全家人都要被村裡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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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說了，要麼把三妮嫁過去！要麼出八百塊錢給他孫子娶媳『婦』不然這事沒完！

老太太算盤打的精，三妮要是能嫁給瘸木匠不但能得八百塊彩禮以後還能經常幫襯娘家人。畢竟木匠是手藝人賺的多，哪怕對方比三妮大了快二十歲死過老婆，有兩個十五歲以上的孩子也無所謂。

其實姑『奶』『奶』這次帶三妮來sh一是為了補償女兒，帶她出來見見世面。

二是給三妮辦嫁妝，上輩子姑『奶』『奶』沒錢買車票只能自己買一張火車票來然後帶著薄薄的嫁妝回去了。

這輩子自己的車票錢省了，姑『奶』『奶』決定在sh給女兒辦兩件體面的嫁妝！所以姑『奶』『奶』才拼著得罪娘家所有長輩，從賈家人手裡搶到了一個來sh的名額。

姑『奶』『奶』在說到這時三妮洗完衣服回來了，她聽到自己的婚事臉紅了一下！然後一低頭眼淚就砸到地上了。

周『奶』『奶』抹著眼淚說三妮可憐，她還拍胸脯保證會帶三妮去南.京路上辦幾件有面子的嫁妝。

姑『奶』『奶』領三妮出門前從兜里掏出一沓票子數出十幾張一元塞給賈磊「給！按咱們老家的規矩第一次上門要給小輩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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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話和上輩子一點都不差，除了姑『奶』『奶』身上的工作服外連一張十元大票上不知道哪個小孩畫的一朵小花都一模一樣。

「姑『奶』『奶』我不缺錢！」賈磊指著抽屜說，

「拿著，這是規矩不能破！」春杏說完帶著三妮走了，她們母女想趁著空閑去辦嫁妝。

賈磊看著手裡由許多一兩塊零錢組成的五十塊錢哭了！

原來他上輩子也是有人疼有人愛的！

上輩子姑『奶』『奶』在那麼難的情況下還是給了自己這些錢，那是當時她能拿出來的最多的了。

後來在自己成年後姑『奶』『奶』一家也沒少幫自己，賈磊忍不住到走廊上隔著玻璃看，正好春杏姑『奶』『奶』領著三妮穿過掛滿衣服的院子，一條膝蓋破洞的黑『色』燙絨褲子正在隨風飄『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