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功夫再高

看著後面擺了不少塑料框，裡面有黃鱔，泥鰍，散落了一些冰塊，看來是存貨。

「就是一次可以要兩到三噸?」

「差不多。」

我了解得七七八八就問他要了個電話號碼，就是魚攤後面小店的公用電話。

90年代蜀都的菜市場都是在街邊的，批發市場也一樣。

好像就九眼橋那個好一點，在一大塊空地里。

接著又去看了看九眼橋和北站市場，情況差不多。最高也這個價，也有報得更低。

可能起著撿便宜的心思，反正找上門談的本就低一頭。

回到店裡差不多中午了。

給老爸拔了電話回去。

「是小山?」十多分鐘后老爸接了電話。

「嗯，問到沒得?」

「黃鱔塊一二，泥鰍七八角。」

「曉得了，我這幾天要回來一趟。」

「你要回來呀?」

「嗯，回來再說，我掛了。」必然是商業秘密，電話里不好多說。

今天就算了，明天一早吧!

這個年頭的客車坑爹啊!一百多公里要7個小時，早晨7點的車，下午2點才到。

還得安排一下店裡。

「陳小菲。」

「嗯。」

估計難得聽到我這麼正式的叫法，小飛女微帶愕然的應了一聲。

」幫我個忙，明天我要回老家，怕他們兩個搞不轉，晚上幫我看一下生意，就招呼一下客人，數一下籤簽收錢什麼的，得不得行?」

「後天我請你吃大餐，專門給你開一桌。可以喊你那些狐朋狗友來，隨便吃。」

「你才狐朋狗友。」小飛女眼珠輕微轉了一下。

「還加一碗粉，昨天那個粉還可以，記到那裡我等兩天吃。」看來火鍋粉吃上癮了。

「可以，明天晚上就不要出去耍了，認真點。數完簽簽的時候看一下桌子上有沒得一塊錢一份的碗碗碟碟，不要算漏了。」

「放心，你這點事，看就看會了。」

本來以為明天就回去，結果晚上出事了。

5點鐘左右來了一幫人，四男三女。

男的一個高1.75的樣子，體重估計170斤左右。不是胖，一是壯，三十齣頭。

一個高高瘦瘦，小三角眼，賊眉鼠眼就是他那個樣子。還有一個不高不矮，普普通通。這兩個也是近三十歲的樣子。

最後一個是一個小年輕，十七八歲。三個女人都二十多歲。

這幫人我認識，就是這一幫的混子。

除了那個賊眉鼠眼的，這幾個男男女女平常穿的人五人六的。

實際偷蒙拐騙啥都干，唯一不幹正事，還全是本地人。菜市場偷菜，我見識過一次，在批發市場。

你進了貨騎著三輪車，他們那幫人分兩三個人在你前面，用自行車在你車輪蹭一下，製造點小事端，爭吵幾句，分散你的注意力。

你停下來爭幾句，後面的菜被人抬走了。

專挑貴价菜下手。

早上五六點鐘，黑蒙蒙的。等你反應過來，影都沒了。

我自己都上了一次當。去年正月初幾里，我剛到這個市場做生意。進了一麻袋青椒，外地來的反季蔬菜，價高，想到正月初幾好賣。

誰知剛進貨回到自己菜攤後面，天還沒亮。自己拿下小板凳坐著休息一下，菜還在車上。

他們幾個中的來了兩三人，沒事找話說。

幾分鐘人走了，等過一會兒我看我的青椒沒了。

後面才反應過來，但你沒證據，何況也干不過他們，只好吃個啞巴虧了。

後面隱隱聽說他們這幫人半夜三更偷人家音響鋪。用千斤頂把捲簾門弄開，裡面錄音機，音響全搬空，店老闆損失幾萬。

還有找外地人開的小店收保護費什麼的。

這幫我是恨死了的，他們一來我就特別留意，給老大和老三打了招呼。

果然，差不多六點，那幫人點了不少一元一份的菜。啤酒飲料空瓶地上一堆，吃飽喝足了。

「老闆，你這個是啥子東西?」我過去一看，一隻蟑螂，沾了點湯油。

我馬上反應過來是什麼回事，靈機一動，用手去碰了碰。故意提高了聲音：「什麼東啊?還在動?」

領頭的壯高個眼光狠狠的愣了一下小年輕。

看來是小年輕操的刀。

小年輕用力看了看那隻蟑螂，估計不信它還會動，只是一時沒想到說辭。

實際上我故意這樣說的，誰知道是不是活的。我先坐實了再說，先找好退路。

前世又不是沒遇到過這類事情。

「什麼東西?蟑螂啊!這麼大隻你看不到?你家店搞啥子喔?吃個串串吃出蟑螂來。」

「哥佬官，你不要亂說哦，事情還沒弄清楚，真是鍋里的蟑螂還會動?」我高聲分辯道。

知道這事可能不能善了，得想辦法摘出來。不然對店裡名聲影響就大了。現在正好滿坐，人多著呢。

「反正吃出蟑螂是事實，你們啷個搞起的，吃壞肚子咋個辦，你們要負責。」

「就是......」桌上的三個女人也在幫腔。

老大和老三聽到爭吵也過來了。

不少客人也伸長脖子看。

「我說哥佬官，蟑螂還在動，啥子意思大家都懂，江湖上那一套就不要拿來耍了，我們做點小生意不容易，如果你們今天不方便，今天這餐做老弟的請了，可不可以?」

我姿態做得很低，但聲音很大，在場的人大部分都聽得清楚。

領頭的高個聽到我這樣說，估計羞惱成怒了。「咣當」一聲，火鍋桌連鍋被他掀到街上，當然他避著他們自己人，不然鍋里的湯不開玩笑。

「你們今天不給個說法，你這個店就不要開了，吃出蟑螂還不負責任。」

慢慢的我們雙方推搡起來。

老大頂在前對著那個高個，我和老三對著這幾人。

連那幾個女人也過來推推搡搡。

場面有點失控，漸漸開始動手了。

我一看對方七人，我們三人，不快點想辦法，要吃虧，以後還有麻煩。

想起前世在莞城開店的時候請那個渝州胖子大廚教給我的經驗。

只要拿得住理，快刀斬亂麻，不然以後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一軟弱，收保護費什麼的就順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