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展露鋒芒】005比試一
依舊是在朝陽殿,只不過,現在的朝陽殿都是小小的案桌,僅容二人入座,並且座位並不如第一次來的時候那般的多。聽宗政熠說是因為許多的外族都是這種小案桌,現在是南武國理虧,所以必須以外族的禮儀來招待他們。
朝陽殿內,紅色寬達三丈的地毯直鋪中央位置,顯然那主位是武帝的位置。紅毯上不擺桌案,而是分立兩側。
如此看來,倒是跟一個舞台一樣,任人展示。
喬靈兒和宗政熠到的時候大多數的人都已經到了,不過宗政熠似乎就是不想給面子,所以去的那麼晚,尤其他的位置還是在最頂端的地方。
武帝一雙眼眸中迸射出了危險的光芒,好似要將宗政熠身上射出一個洞來。
宗政熠淡笑,彷彿武帝的警告於他來說都只是過眼雲煙,毫不在意。
自家男人都不在意了,喬靈兒現在自然更加不在意了,說到底,她更加怕自己會一個衝動,然後就將那看不順眼的武帝和赫連非焱給咔嚓了!
武帝和赫連非焱兩人望著那平靜入座的宗政熠和喬靈兒,怒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赫連非焱,袖子下的拳握的緊緊的,頗有殺人之心。
坐落之後,太監宣布上菜,並且一些歌舞也已經準備了。
喬靈兒已經聽宗政熠說了事情已經解決了,關開放,加強各族的經濟來往……呵呵,現在南武國可是一個閉關鎖國的國家,若是這樣一齣戲出來了,時他們的打擊絕時是無可比擬的。
日後或許沿用這種政策再恰當不過了,但是就南武國現在這個形勢……」
武帝恐怕無論如何也沒想想到,在整個南武國的背後,已然是有了一隻無形的掌控經濟的手。
她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有仇報仇有冤抱冤。今日最好相安無事,倘若他執意動手」那麼她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放過!
眸光一撇」一襲白色落入了眼底。
俊美如斯的容貌,有著攝人心魄的風華如此的風華卻是讓他生生掩飾住了,用那絕美的容顏掩飾住了他的囂張,可是那雙精緻的鳳眸中的張狂的本質卻是無法全部掩飾……
風華絕代!
喬靈兒想到的還是這四個字,一如當初第一次看到他一樣,想到的就只是這一個字。
雲中月,他就那樣無視眾人的存在,走到了武帝身邊的位置上,那動作甚是隨意,就連武帝也不放在眼裡。
在另外一邊的赫連非焱見此立刻對他的囂張不滿意了,奈何武帝的一個眼神讓他乖乖的坐立了起來,雲中月,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而他脾氣古怪,絕對不能得罪了,否則明月就……」
雲中月那麼高調的出場,幾乎所有的人的視線都移到了他的身上,他是張揚,但是對自己看不上眼的人自然也不會多看一眼。
那般妖孽的人出場,無論男女都是倒吸了一冷氣」加上他臉上那魅惑眾生的笑容,不少人的心都動了。
「妖孽。」喬靈兒低低給出了兩個字的評價,而後轉向了其他的地方「靈兒似乎很滿意雲谷主的容貌?」宗政熠在她耳旁輕聲問道。
「男人要是都長得這麼美,那我們女人還要不要活了?」喬靈兒看了眼雲中月,又看向了旁邊這同樣絕美的男人。
「男顏禍水」真是名副其實!
「靈兒是對自己沒自信嗎?」宗政熠看著那分明有著嫉妒的樣子不由輕笑問道,這樣子的嫉妒還真是有些讓人無語,不過卻也很有趣。
那分明帶著挑逗的話語讓喬靈兒一下子紅了臉,甚至都忘記現在所處的地方了視線無意間掃過一處,便與一雙深棕色的眼眸對視上了。
是他?!芮天傲!
此時芮天傲一身華服,但是帶著夷族的特色,整個人看起來英俊非凡,器宇軒昂。他的手中端著酒,緩慢的品嘗著,但是視線卻是落在了喬靈兒與宗政熠的身上。
喬靈兒這一看剛好與他的視線撞了個結實,本想著避開的喬靈兒忽然憶起當日她和宗政熠是易容上街的,便也沒有移開。就算被認出來了又如何?他們之間並無任何交情,認不認出來完全無關。
芮天傲曼斯條理的喝著酒,好像他面前的不是酒,而是一杯水,未曾留下任何的味道。
喬靈兒淡淡的與他對視了一會,才默不作聲的轉移開了視線,這個男人一看就是一個精明的主,城府之深,怕是會有所動作。
芮天傲看著喬靈兒淡然的轉移開了視線,眸中深邃加深了些許,手中酒杯做了一個姿勢,他身後立刻就有人走上前來,俯身在他的耳旁,「去查一查她」
「是,主子。」
宗政熠他是知道的,現在喬靈兒坐在他的身旁他自然也能夠猜到她的身份,但是其中所帶著的其他的深意,就要由他親自去確認了。
「各位使者,今日乃是我南武國與眾族結為友邦之日,為表我南武國誠意,本宮代父皇敬給位使者一杯。」待時間差不多了,赫連非焱舉杯起身。
本來赫連非焱便是太子的身份,他的地位在那裡不容人動搖。而此番前來的都是各族中具有代表性的身份,若是由武帝親自敬酒就太多降低身份了但是用太子的身份招待,卻也是對他們的尊敬,甚至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高出了不少。
赫連非焱雖然沒有相應的能力,但是在這一點上卻還是做的很正確。
喬靈兒微眯著眼看著赫連非焱,這個男人雖然有雄心,但是沒有謀略。
卻也不是容易時付的主,至少在現在看來,能夠看出他現在與之前相比已經學會了內斂,興許是知道了武帝的心思,所以才會有所頓覺。
各族的使者包括南武國的大臣都紛紛起身,共飲一杯,以示和好「熠……」喬靈兒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將宗政熠的酒給換掉了,但是她察覺到了危險的譏息,就怕這白水中會有什麼問題。
因此,她的手在狒過宗政熠酒杯的時候,在裡面放下了一顆小小的藥丸。藥丸遇水便化,留下了淺淺的香味。
這能夠解天下之毒的藥丸自是在幽谷之中仙老頭和竹老頭給她的,對於皇宮她已經有了十二分的警惕了,絕對不會給武帝任何可趁之機。
「別擔心,我自己會認識的。」宗政熠用密音與她說話,讓她放下心來「嗯。」喬靈兒點了點頭。
她知他多年毒纏身,也因此學會了醫術,具休他的醫術到達了何種境界她是不知道,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也必須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對武帝和赫連非焱,她必須處處提個心。
武帝現在不會殺宗政熠,是因為有一個二皇子赫連明月在,然而現在雲中月來了,若是他解開了赫連明月和宗政熠之間的瓜葛,那麼他定然會直接動手此時,宗政熠已經成為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赫連非焱不用說,從他那幾次派人刺殺他們開始,她就已經清楚,他對他們必是除之而後快。
視線在半空中與雲中月的相接處,之間雲中月一臉興味,其他的人都站起來了,但是他的架子大,皇帝的面子也不給,依然是坐著,且姿勢無比的慵懶。
修長的手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明明無心來這裡,卻為何會在這裡?喬靈兒看著他那邪魅的眼神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某個妖孽妖孽——才想著,她忽然察覺到了一道緊緊地盯著她的目光,也顧不得如何去對待雲中月的視線了,當即就朝著有感覺的地方望去,但是視線所及之處卻是人海是她的錯覺?還是那人的目光已經隱沒在了人群之中?
「怎麼了?」宗政熠察覺到她眉宇間繁起了眉不由問道。
關懷的聲音讓喬靈兒這才拉回了視線,繼而搖了搖頭:」可能是我想多了。」
「驚風和驚雷在這附近」別擔心。」宗政熠輕聲道。
「他們在?」喬靈兒差異了起來。
就在她驚訝的時候,後面的一個小太監便上前來給他們斟「酒」了。當聞到那味道的時候她便不由的睜大了眼睛,雖然是不一樣的容貌,但是她敢確定,這絕對是驚雷!
驚訝並沒有延遲很長的時間,要是露餡了就是給了武帝一個名正言順一句進攻的機會了。
想來著就是第一次在宮宴之上宗政熠所使出的那一招偷龍轉鳳了吧?跟驚風和驚雷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說到底,對他們的功力確實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若是他們去做,的確能夠做的很是完美。
赫連非焱的視線淡淡的從喬靈兒那精緻的臉上掃過,和宗政熠那般的親密,只是讓他更加有毀了那礙事的笑容的衝動。
等著吧,我一定會要你們好看!赫連非焱憤憤的在心中想著。
「各位持使,本宮安排了歌舞,若持使有看得上的,大可帶回府中,保證會讓特使滿意。」赫連非焱一看差不多可以了,便朗聲道。
隨著「啪啪」兩聲,一群女子便從外面「飄」了進來,不用懷疑,她們絕對是「飄」進來的。姣好的身段,外面包裹著五顏六色的薄紗,重點部位用嚴實的布料遮蓋住了,但是那露出來的雪白的藕臂、纖腰可就是一覽無遺了。
更令人激動的是,這些女子都有著美麗的面孔,且笑容十分的魅惑。
「各位特使趕路辛苦了」這些女子都是乾乾淨淨的女子,各位請!」赫連非焱將下面那些露出了色樣目光的人群看在了眼中,大肆道。
從他的話里可以輕易的聽出這些女子乃是清白之身,而見慣了風月場所的赫連非焱對男人的心思也是頗為了解。
前來的包括夷族和曳族在內的將近一百個族裡面,大都是千里迢迢趕了過來,第一件事情不用說自然是做好族長吩忖的事情。而作為外交人員,人脈的關係自當是不差,出使國用美人來犒勞他們也是理所當然。
不少族的使者已經露出了淫樣,有些還交頭接耳誒論那些舞動的女人的身子,甚至是指指點點那模樣,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噁心。
「噁心。」喬靈兒看著那一幕不由評論道。原本以為只有在電視中才能夠見到的場景,此時此刻卻是真真實實的擺在了自己的面前。以她的思想,斷然無法接受這種荒唐。「那些女人……」
「她們都是自願的。」宗政熠知道她要問什麼,便在耳邊輕聲說道,「這些女子雖然是出生風月,但是從小就已經被皇室調教,這便是她們的人生。在皇宮中有很多的欺壓,但是若是被外族的使者看上」便有可能被帶離,若是受寵,也等於是找了一個好人家。」
「可是這些人都是……」喬靈兒看著那些要流水的人,除了少數幾個之外,那個不是四十以上?跳舞的這些女人一看不過十五六的樣子,論年齡,絕時是可以讓那些人的女兒了。
這樣,不就等於是糟蹋了嗎?
「靈兒,這就是皇室。」宗政熠聲音微微有些冷淡了下來,望著那些評頭論足的使者,冷聲道:「即使那些人已經有了妻室,他們也不會拒絕。」
喬靈兒雖然心中憤怒,但是她卻深知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這些女人的觀點從小就是被如此教的,而那些飢餓的男人,自然也是一樣的心思。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樣子在外面偷的,絕對比家中的要好。而且年輕貌美,是男人都會把持不住。
等等,若說出使外族的人都會有這種待遇,那宗政熠他……」
心有靈犀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了喬靈兒的心思,不待她發問便道:「靈兒放心,為夫從來不會多望她們一眼。」被他這麼一說,喬靈兒的臉無法剋制的紅了起來。無比的窘迫,她感覺現在自己就是一個大醋桶了,恨不得什麼都要去懷疑,真是越來越不像她了。
「就是你想看,我也不會給你看的。」喬靈兒霸道的說。
其實在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不是擔心宗政熠靠不住。而是擔心自己太過高攀了。她沒有休會過被人愛,所以下意識的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怕自己無法給他回應,不知為何,就覺得很是矛盾……
「靈兒,相信我,這一生一世,我只會與你白頭偕老。」宗政熠握住了她的手,若是現在不在宮宴之上,他絕對會將她擁入懷中。
他已經進入到了她的心裡,可是她的心卻有些冷澀。睡覺的時候,她會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因為缺少安全感;她會緊緊地拽著他,是怕她自己承受不住失去愛的機會。
對於一個從小就失去了雙親而只能在孤兒院中長大的孩子來說,愛幾乎就是遙不可及的,尤其她從小就是被函,練成了一個神偷,與外界之人隔絕。
喬靈兒也反握緊了宗政熠,或許真的是她自己太過敏感了,女人啊,就是這麼的矛盾。現在在眼前了,那最好就是抓住了,幹嘛要想那麼多呢!
真是自添煩惱!
喬靈兒在心中將自己狠狠的鄙視了一頓,在這樣下去,她真的要拿刀坎自己了察覺到了熾熱的目光,喬靈兒再次朝著那光芒迸射過來的地方看過去,這一次,她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算得上是陰鷙的眼眸。
一張完全陌生的年輕臉,偶爾還被那些舞姬舞動的身影給遮擋住,但是他的視線卻不曾離開她敢肯定,之前她察覺到的那道目光絕對就是那個人。而那人在看了她一會之後便轉過了臉去,一張冷漠的臉,沒有任何神色的泄露。
「熠,他是什麼人?」喬靈兒皺眉問一旁的宗政熠,她知道他也是注意到了那個人的目光的。
「那是曲族的特使。」宗政熠回答道。
「曲族?」喬靈兒好壽了,她印象中並沒有這個叫做曲族的地方,而且她非常確定,自己是不認識那個人的,為何那個人看著她的眼神是那樣的詭異?
「曲族是南武國東邊的一個小族,臨近海域。」宗政熠心思也有些詫異,對這個曲族,他倒也沒有很大的了解。
「我並不知道這個族,可是那個人的眼神……」喬靈兒如實道,好像那個人有某種陰謀一樣宗政熠微微眯起了眼眸。曲族……一個突然出來的族人,那種眼神……
看來,他有必要讓之前的調查進行的更深入一些了。
「靈兒,不要離開我身邊」宗政熠叮囑道。
喬靈兒驚愕的看向了宗政熠,見他嚴肅的樣子點了點頭,「我知道。」
現在的局勢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從未有過接觸的曲族之人竟然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看著她,絕對不會是外表所想象的那樣。
在收回在那人身上的視線的時候又看到了在他們對面的芮天傲,他的視線也落在了那群舞姬的身上,一邊飲酒一邊望著。只是他眼中的不是褻瀆,不是色心,而是譏諷,無比深邃的譏諷!
芮天傲不會這麼平靜的,她雖然跟他沒有過接觸,但是一個人的眼睛卻是能夠將一個人的心思完全的透露出來。他是在盤算著,不過盤算著什麼,她沒有譜。
夷族從來就不會這麼的安分,即使一再換主,也不會選擇真正的和平。
尤其在芮天傲的臉上,能夠看出他的張狂」即使他明智的收斂了,但是卻一點都不會影響察覺。
良久,芮天傲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轉向了最上位的武帝。
前面人的視線包括武帝在內都轉移到了芮天傲的身上,他只是站著,卻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喬靈兒跟宗政熠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很自然也感染了他身上的淡定。此時也沒有了慌亂,芮天傲本來就有想法,不過具休是什麼她不知道。現在,就是聽他把他的想法說出來的時候。
宗政熠看到了她的平靜,心底也有了絲絲的寵溺,她是一個不同的女子,現在這場景,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場面而已,她會很適應。武帝看到了芮天傲,微微皺起了眉頭,其他人也隨之有了感觸,紛紛放棄了眼前舞動的美女在和平一事上,南武國跟夷族的矛盾算是最大的,前次的談判芮天傲出乎意料的沒有施壓,但是在經濟的來往上有了很大的互動。也就是說,南武國給夷族開闢的關城很多。
原來,之前都只是表面上的,但是現在……
赫連非焱揮了揮手,那些原本還在扭動著的舞姬得令后紛紛退下,有些特使滿臉的不舍,但又無法追上前去。只希望芮天傲這裡不要惹出什麼大事出來,不然這後果怕是不會很理想了。
「不知芮特使有何事?」赫連非焱代替武帝發問,其實原因也簡單,芮天傲還沒有那個資格讓武帝發問。
畢竟這是在南武國的地盤上,武帝自然不會給他們這些外族的特殊面子。若然真的要動刀槍,他們絕對離不開南武國!
「芮某聽聞南武國人傑地靈,尤以南武國丞相、丞相夫人為首,丞相才華橫溢。丞相夫人惠質蘭心為天下人所知,今日芮某有幸來到南武國,想請皇上給個持許,讓芮某見識一下丞相及丞相夫人之才華。」芮天傲說著,視線很自然就落到了他時面的宗政熠和喬靈兒的身上。
聞言喬靈兒不著痕迹的皺了皺眉,芮天傲的目的是她和宗政熠……嗎?
顯然不是!
聽到芮天傲這麼說,武帝和赫連非焱也都皺起了眉頭,尤以赫連非焱為甚,只要提到南武國,首先想到的就會是天下第一公子或者丞相,他空有了身份,卻也不為外人所知。
除了武帝和赫連非焱之外,外族的特使在聽到之後也是倍感詫異。
南武國的丞相宗政熠他們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為人也是非常的請楚。
身上那儒雅的氣質更是尤為讓人稱羨,自愧不如。可是這丞相夫人……
原本的喬靈兒在南武國以美貌著稱,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甚有他族之人為一睹芳容而奔往南武國。兩年前喬靈兒及笄,因有人見她外出,那盛名便是一傳十十傳百,傳遍各族。
喬靈兒本人是不知道,但是在外族人的眼中,她已經是仙女的化身,甚至被稱作是天下第一美女。
南武國的人都知道這天下第一美女與天下第一公子二人,一個有情,一個無意,最後落得這美女與聲名不亞於第一公子的丞相。如今看來,丞相與她出雙入對,確實頗為和諧。
外人的心思喬靈兒是不知道,但是她對這芮天傲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清晰了,他的目的……
「不知皇上是否願意讓丞相與丞相夫人一展才華?」芮天傲淡淡的問道,語氣雖然淺淡,但是卻有著咄咄逼人之勢。
「並無不妥。」武帝在沉默片刻之後便道,「來人……」
「皇上且慢!」在武帝就要讓人去推上道具之時,芮天傲再次開了口:「芮特使可還有要求?」赫連非焱有些不滿意的看著芮天傲,這個人生性給人一種傲慢的感覺,他很是反感別人給他臉色看。但是又有些期待,因為對象是宗政熠,他知道,芮天傲絕對不是讓宗政熠有好果子。
芮天傲曼斯條理道:「南武大國人才輩出,我夷族也男女也不輸分毫。皇上,不如來一場比試如何?」
「什麼比試?」武帝張問道,心中隱隱有些銳利。
銳利的眸光落在了宗政熠和喬靈兒的身上,「就以琴棋書畫為題,丞相、丞相夫人與我夷族一雙人比試,由各族特使鑒定輸贏。」
平淡無奇的語調,卻有著另外的謀算。
武帝和赫連非焱同時烙下了心思,武帝沉聲問:「若是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喬靈兒眸中也閃過了精銳的光芒,後面,已經有一男一女兩個人走了出來,顯然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兩個人。
芮天傲的目的,現在也該說出來了!
「若我夷族贏了,就請皇上將駐守在我夷族邊關的軍隊撤離五千里。」
芮天傲冷然道。
此言一出,四處嘩然只有邊關才是真正的駐守的地方,撤離五千里,也就等於是將以五千里為半徑的地方,整個領土害讓給了夷族。這個要求,明搖著就是搶奪。
「芮持使不覺得要求太為過分嗎?」武帝冷聲道。從第一眼看到芮天傲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的心思,是足以讓整個夷族都為他所用,而且志向遠大,為人聰穎,是個算計的人「皇上是時丞相和丞相夫人沒有信心嗎?」芮天傲不為所動,話題一轉,再次回到了喬靈兒和宗政熠的身上。
原本在談判的時候夷族並不同意和,但是因為宗政熠一人出馬,讓出了夷族之外其他族都沉默了下去。倘若他夷族不順從大部隊便顯鶴立雞群,沒有了零散的龐大勢力支撐,即使與南武國打仗,他們也討不到任何的好處。
宗政熠已經成為了夷族的一根刺,若是有機會,必當拔除。而且芮天傲識人之准,能夠在一夕之間平定那般之多的小族之人,絕非等閑之輩。未免日後成為他夷族一統的障礙,此前他必須防患於未然。
至於為何將喬靈兒拖下水,只是為了不讓人知道他是有意針對宗政熠而已。
宗政熠只是淡淡的看了芮天傲一眼,他的心思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他會讓他如願嗎?
芮天傲那一句「沒有信心」的話讓武帝不由斟酌了起來,玩轉著手中的玉扳指,思量著其中的利害關係。
「父皇,此事萬萬不可!」赫連非焱無視了芮天傲那句話,對武帝道。
退兵五千里,這時敵方來說是一個多大的概念?要知道夷族距離漠城不過近四千里,這一退,無疑是將漠城給算計了進去。
「父皇,兒臣也覺得不妥。」難得的,赫連非瑜與赫連非焱站在了同一各線上。這件事情太過危險,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我等原本以為南武國兒女有什麼了不起的,沒想到連這小小的比試都不敢」滿是譏諷的聲音在殿上響起,因為安靜,所以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說話的是站在了芮天傲身後那兩個人之中的女子,樣貌算是俊秀,與她身邊的男子有幾分神似,年齡相仿,差不多可以認為是雙胞胎。那抹嘲笑噙在女子的嘴邊,嘲弄的看著喬靈兒女人嫉妒女人的美,再自然不過。
但是那女子顯然是低估了喬靈兒,而且她所得到的消息也就是原本的喬四小姐絕色卻懦弱,甚至為了一個男人要死不活的。可是此時的喬靈兒哪裡會有些許的懦弱之氣?她只是往那裡一站,就給人一種不可褻瀆的高貴感,配上她那絕美而清冷的面龐」更是無形之中給了人壓力。
「芮特使,一個小小的族人膽敢在我南武國朝陽殿如此大放厥詞,難道這就是夷族的禮教?」赫連非瑜不動聲色的開,那女人的意圖很明顯,一看就知道是用了激將法,但是他也不是笨人,不會自動的走進那個圈套之中。
芮天傲面色不變,淡淡的應道:「五皇子恕罪,莫盈滿心歡喜跟隨在下過來只為在南武大國遇一對手,現在……還望五皇子切莫怪罪。」
後面那省略的話不用說大家也知道是什麼意思,意思不正是人家千里迢迢的從夷族趕過來就只是為了尋找一個對手,結果主人家都不同意。
更深入的說,其實就是對南武國的諷刺而已,說什麼人才不人才的,還不都是一樣的虛浮,編出來騙人的而已。
只是這諷刺南武國的話,眾人都不敢明目張胆的說出來,現在都想知道這南武國的皇帝是何種的心思。
賭?還是不賭?
赫連非焱和赫連非瑜兩個人都皺起了眉頭,這是他們早有預謀的,之前的談判根本什麼都算不上,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芮特使,若是夷族輸了呢?」武帝忽然開了,平靜的問道。
「輸了……丞相覺得如何?」芮天傲低沉著聲音開,轉向了宗政熠。
宗政熠面色不改,這直接問他的話讓他露出了招牌的溫和的笑容:「若夷族輸了,三十年內夷族不得侵犯我南武國邊境如何?」
就這麼簡單?!眾人皆疑惑。就這麼一個不準侵犯的約定?
武帝不動聲色的蹙起了眉頭,宗政熠,他比他想的還要精明。芮天傲也是一樣的心理。
或許在他族的眼中這三十年不得侵犯的條件是一個極為正常的條件,但是對夷族來說」卻是一個壓迫。三十年並不是熠熠的年限,在這段時間內會發生的事情誰都不知道會是怎麼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南武國不久之後就會掀起腥風血雨,那個時候是最好的分害南武國的時候,倘若有了那三十年的限制,夷族就不會在南武國撈到任何的好處。曳族勢力強大,卻也與夷族相互制衡。曳族有機會做的事情而夷族沒有機會,其他小族輕易的對付自是可以,不過那平衙斷然就會打破,除非夷族對曳族動手,徹底讓天下大亂。
天下大亂,並不是夷族本身的希望,夷族雖然想一統天下,但是現在還沒有這個力量。
這三十年間會是南武國徹底的變天之時,而且這一泱泱大國的動蕩,其他族相互牽制」絕對撈不到好處。
所以說,宗政熠開出的這三十年的條件,絕非一般。
「芮特使覺得丞相開出的條件如何?」武帝斂起了心中對宗政熠的排斥,淡淡的問道芮天傲神色一凜,隨後頷首,「那就依丞相所言,若我夷族輸了,三十年內不動南武國邊境分毫;若是南武國輸了,退兵五千里。」
「這怎麼可以?」赫連非焱拔尖了聲音,轉向武帝道:「父皇……」
只可惜,他才喊出,武帝便做了一個阻止的動作,讓他接下去的話都吞回了肚子里。
武帝的視線落到了芮天傲的身上,平靜的問道:「琴棋書畫,芮特使想如何比試?」
「請皇上準備所需之物即可。」芮天傲淡淡的道,那雙沒有絲毫慾望的眼中,此時此刻卻是充滿了自信。
他一直都知道南武國的少年丞相宗政熠的,喬靈兒這個人他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名字也聽過,只是卻沒有想到,那日在街上會碰到這兩個易容上街之人。他們的易容術很是一般,並不能逃過他的眼睛,想來宗政熠是早有洞悉他的存在了。
其實芮天傲不知道的是,宗政熠和喬靈兒本就只是簡單的易了容,只要道行高深一點的人都能夠察覺到。就算被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身份,他們也好無所謂。
「靈兒。」宗政熠輕輕地喚了一聲,充滿了愛意。
「熠」喬靈兒也對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壓低了聲音在他的耳邊說道:「看來是有必要先把這外人給解決了!」
從外人的角度看,喬靈兒跟宗政熠是無比的親密,兩人又是夫妻,那絕色的兩張面孔站在一起,分外和諧他們會接受不是順從武帝的話,而是想讓這高傲自大的芮天傲知道這世上人外有人,而且喬靈兒也看不爽那挑釁的女子。
那女人的眼光在宗政熠的身上來回了好幾次,而且還臉頰泛紅,顯然是被她家的狐狸給誘感了。她家的狐狸人氣是高,不過已經是她的了,她一點也不喜歡對她公然巾釁的女人!
宗政熠差不多知道喬靈兒的心思,她現在想要展現,並不是給武帝解決問題,而是要教函,一下芮天傲。這可是當日從吳縣見到了他之後就有的慾望了,芮天傲不入她的眼。
至於武帝心中的盤算,宗政熠和喬靈兒心中是再清楚不過了。
果真,在下一刻,他們就聽到了他那帶著暗示的話語:「丞相,靈兒,你二人可要全力以赴,日後三十年邊境的安定,可就掌握在你們手中了,若你們輸了,我南武國的面子可就不保了。」雖然是一句勉強有些輕鬆的話,但是在場的人又豈會都是傻瓜?
赫連非焱也在他說這話之後腦中閃過了一道靈光,嘴角繼而勾起了邪肆的笑容,原來父皇會答應是這麼回事!
喬靈兒心底冷哼了一聲,武帝這老傢伙,竟然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真當他們是吃素長大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贏了,南武國就有了保障了,輸了,也可以藉機給宗政熠按上一個罪名」雖然損失了一個邊境周圍的方圓五千里」但是換的宗政一家,確實也是不錯的交易了。
權衡之後,武帝自然能夠欣然接受。
「皇上請放心,臣妾和相公一定會……」竭盡全力。」喬靈兒說的曼斯條理,尤其是後面「竭盡全力」四個字,離她最近的宗政熠可以聽出其中的戲謔的意味,想來她是真的會「竭盡全力」了。
喬靈兒那無從讓人判定的話語讓武帝微微蹙眉,對面芮天傲也望著她,似乎想要將她看穿,但是卻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赫連非瑜的視線也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真的很懷疑,現在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當初的那個喬靈兒,為什麼感覺與之前相差的是那麼多?還是以前的她,真的只是她的偽裝?
宗政熠淡然一笑,這小女人,看來是不會讓他們安生了。
轉向了芮天傲,看著已經端上來的幾樣東西,宗政熠道:「不知芮特使想要如何比試?」
芮天傲心中有些盤算,隨即就道:「就以琴棋書畫為工具,夷族與南武大國各出一題,一題以琴為工具,另一題則是書畫結合,如何?」
棋只是很普通的圍棋,題目與其自然是無關。但是出題卻可以用在琴和書畫之上,書畫結合,自然也能夠加深難度。
只不過,這琴棋書畫究竟是有什麼難度呢?為什麼會選擇用如此普通的比試方法?眾人想不通。
「第一題,就由皇上出題,請。」芮天傲說話一點也不含糊,甚至頗有些主人的風範。
「芮特使客氣了,既然如此,朕也不推辭了」武帝起身道,聲音洪朗,銳利的眸子掃了一下下面的幾樣東西,最後選定在了琴弦之上,「芮特使,不如就男子下棋,女子撫琴如何?」
「誒?」眾人聽聞都不由愣了愣,一邊下棋,一邊撫琴?這是什麼規矩?
喬靈兒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心底依舊只是冷笑,說實話,一邊下棋一邊撫琴,確實也是一個很不錯的消遣的方式。
只是,她雖然現在已經完全的掌握了彈琴的方法,即興演奏,會不會有問題?她的天分並不是在這彈琴之上,而是其他的方面,若真是要彈,恐怕真是不及當初的喬靈兒啊!
「就依皇上所言,皇上請出題。」芮天傲倒是沒有多大的詫異,反正無論如何,莫盈這對兄妹都是不可能輸的。
武帝一雙眼睛在周圍看了看,繼而吐出了兩個字:「和平」。
「和平?」下面再次議論紛紛了,但是這卻也是極為的切合題意「芮特使」棋局時間較長,「就讓二位女子先後演奏,棋藝琴藝同行,如何?」武帝儼然已經有了想法,不過他並不想浪費很多的時間下去。
芮天傲與莫盈兄妹像是一眼,見他二人自信的點頭,遂也點頭:「就依皇上所言!」
武帝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的笑容,這才道:「開始吧!靈兒,還有這位姑娘,誰先開始?」喬靈兒本是想說由自己先來的,畢竟人家是「客」嘛!不過那莫盈似乎是胸有成竹,自告奮勇了。
其實她也是有心思的,看下棋的看下棋,在起初對曲子有了心思之後就會全神貫注的關注在棋盤之上,繼而不會在意棋盤以外的事情。換句話說,她是懂得利用時機,趁著別人有意味之時,取得他們的認同。
喬靈兒淡淡的掃了那自信過頭的女人一眼,其實女人自信是不錯,但是自信的前提是不要太過囂張。
「靈兒,可以嗎?」宗政熠在坐下之前問喬靈兒道。
喬靈兒看他笑著分明不擔心的模樣淡然一笑:「放心好了,我可以慢慢彈給你聽。」她咬重了「慢慢」兩個字。
「好,我等你。」宗政熠寵溺的一笑,而後便坐了下去。她要慢慢的,那麼他就真的該好好的聽一聽她準備的曲子了。
莫盈的兄長莫雄在宗政熠的面前坐下」臉上有著冷酷,與那自信高傲的莫盈有有所不一樣。
但是在聽到莫雄的名字的時候喬靈兒則是心中大罵無恥,莫雄,抹胸,莫雄,抹胸……真是淫一盪啊,居然取這種名字!
一些個比較有勢力的特使在一便旁觀,赫連非焱和赫連非瑜也在其之列,而且人群中沒有擁擠,保持著各自的良好的禮儀,也是為了不給外人一個好的印象。
棋盤桌上點燃了檀香,輕柔的琴音響起,在一瞬間就吸引了準備觀棋之人的注意力,除了棋盤上落下黑白子的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明明不是很美卻因為這一曲而整個帶入了意境之中的人兒給吸引了。
聲音很是輕柔,聞著全身都會放鬆下來一般,無比的舒暢。
直到棋盤上的黑白子越來越多,觀棋之人的注意力才真正的被吸引了過去。
莫盈見時機差不多了,這才真正的將曲子進入到了尾聲。現在這個時候,觀棋的人應該都已經將注意力放到了棋盤之上,而那些坐著的人,應該已經昏昏欲睡了上位處,含笑的雲中月視線落在了那一襲紗衣卻優雅自得的女人身上,她很聰明,將琴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椎到了棋盤的旁邊,並且還是在那包圍因之中。
莫盈蹙起眉頭,如果是那麼近,那些已經關注在了棋盤上的人的注意力自然會被吸引過去。
喬靈兒淡定自若的坐下,宗政熠與她對視一眼,兩人暗送情愫。
纖細的手指搭在了琴弦之上,沒有調音,因為她知道皇宮中的琴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調好了音。
綿延如流水一般的樂曲從她的指尖化為音符流瀉而出,沒有任何的輔助,她就很是自然的坐在了那裡,偶爾專註的看著自己撥弄的琴弦,偶爾看看棋盤上的落子,再者就是與宗政熠對視著看一看。
一曲《寧月》出自她手,比之前莫盈那低沉悠綿的曲子更為動人,這一出,甚至連莫雄的視線也轉移到了她的臉上,手中的棋子甚至舉落不定。
其實在之前莫盈彈琴之時她心中就在思考自己聽過的樂曲了,以和平為題的曲子,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寧月,這象徵著和平之月的曲子,此時此刻」不正好是派上了用場?
她沒有很大的自信能夠彈得跟原版一模一樣,但是她向來不會覺得是一個笨人,所以在莫盈空出來給她的那一段時間裡,她做好了準備。
如仙女一般的身姿,和平的曲子,不僅僅是讓那原本已經昏昏欲睡的人驚駭這曲子的動人,也讓正在下棋的人偏移了心思……
喬靈兒抬眸,與宗政熠對視而笑。她那一笑,傾城傾國,讓多少人失了分寸,亂了心房?
上位處的雲中月眼神一凜,露出了危險的氣息。
很多的人都從位子上起身,走向了喬靈兒那發出了聲音的地方,一直到宗政熠將最後一顆黑子落下,喬靈兒流暢的撥弄著琴弦的手也停止了下來。
「呀,是平局啊!」忽然有人驚呼了一聲,也是方從喬靈兒的琴音中恢復了過來。
棋盤上,黑白子僵持著,動彈不得,真真擺設成了一局珍籠。
莫盈緊緊地咬著下唇,這一局,琴的題目,不可否認,她輸了,而且輸得很是徹底。
芮天傲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巧笑倩兮的女人,莫盈是南武國第一撫琴高手,雖才二十,但是她的造詣就是百歲老人也不及方才她的琴確實非常的動人,但是比到喬靈兒的,卻獨獨少了一份和平,一份發自內心之中的和平。
「丞相夫人,不知此曲為何?」對音律也頗有研究的赫連非瑜並未在意那一局平局的棋,倒是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一個問題。
「此曲《寧月》,寓意和平之月。」喬靈兒淺笑答道。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吶!丞相夫人果真天下第一,琴藝無雙啊,妙、妙!」赫連非瑜連贊兩個妙字,臉上也閃爍著興奮的光澤,這曲子,確實動聽。
「五皇子謬讚。」喬靈兒微微福身,心中暗自嗤笑,她不過是偷的人家的而已,有什麼好讚美的?
那方莫盈則是蒼白了一張臉,想她從小就與琴為伴,無論什麼樣的題對她來說都構不成威脅,而現在竟然如此輕易就被比了下來,她的心,不甘!
這一曲蕩漾了多少人的心,而且這寓意「和平之月」更是切合了主題。
所以毫無疑問的,琴這一欄,是喬靈兒獲勝。
棋這一方,則是坦然的平局,也剛好印證了這第三場決定性的比試。
芮天傲眼神無比深邃,琴藝比試上是喬靈兒略勝一籌,但是莫雄的棋藝卻實乃頂尖,迄今為止不曾遇到過對手,而現在竟然與人打成了平局」這筆他輸掉這一局棋還要不可能。
「熠,你表現的真不錯!「暗地裡,喬靈兒毫不吝嗇的誇讚。
她說會慢慢給他彈琴,他無非也就是放滿了速度,而且這個平局」喬靈兒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絕對是他讓的,三局比賽,若是連勝兩局就已經贏了,那樣這第三場比試也就沒有了意思。所以宗政熠捨棄了自己這裡故意弄成平局,當然他本身是不在意。
「靈兒,《寧月》這曲子真不錯,回去教我如何?」宗政熠聽的是意猶未盡,確實,那曲子適合慢慢聽。
「回去你吹簫就行了,其實這也是可以琴簫合奏的,不對,應該是二胡才是。」喬靈兒忽然憶起原來的,二胡才是最為適合的,而且最能夠抒發那和平之月的意境。配上鋼琴做配樂,不過在這個世界找鋼琴,似乎有些不符合實際兩個人輕聲嘀咕了幾句,芮天傲也開始出第三道題了。
「以「情,字為題,書畫同行。」芮天傲很快的就給出了他的題目,只是這題目,似乎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在莫盈和莫雄這裡,顯然他們是有了十足的準備了。
巨大的兩張桌案上,兩張不小的白紙鋪列,水粉無數,色彩瑰麗,全是上乘的筆墨,只一眼就知道這些東西的珍貴之處。
不過皇室就是皇室,任何異樣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絕非一般人家所能夠想象到的。
「就以半個時辰為限,如何?」芮天傲給出了一個寬限的時間。
其實他說出來,各族的人倒是覺得他不厚道了,如果他真的是有備而來,那麼他的兩個手下也一定是早就準備好了。這題目也是他出,不用說,自然是佔盡了便宜。
雖說如此,但是卻沒有人指出,畢竟武帝現在已經開了,出了題了。
站在那桌案之前,喬靈兒盯著那張白紙,對面莫盈投遞過來一個挑釁的眼神,旋即手上唰唰的有了動作。
「熠!」喬靈兒忽而喊了一聲I宗政熠轉頭看向她,得知她的意思后靠近,聽到她說的話,眼中不由流露出了詫異之色——
【展露鋒芒】006比試二
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的親昵的距離多少有失風範,不過在喬靈兒和宗政熠看來卻是不當一回事,他們是夫妻,現在要「談情說愛」這些個人管得著嗎?
皇帝又如何?失了風範又如何,他們這是在想對策」為了贏而想的對策」他有理由說一個「不」字嗎?
而事實上喬靈兒和宗政熠都不是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的人,當然,萬事總有例外。
在二十一世紀,就算公然在車上、衙上接吻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現在只不過是說一句悄悄話,喬靈兒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而且武帝看到又如何,她就是在跟他挑釁,南武國的面子,她不在乎!
莫盈和莫雄兩人看著在對面站定的兩個人,莫雄微微斂起了眉頭」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哥!」莫盈低聲喊了一聲,皺眉將他已經拿著筆的手給拎開了,否則墨汁滴落在紙上,可就難以補救了。
被莫盈這麼一提醒,莫雄方收斂了心神,他們早已準備好的,現在與南武國的比試是一勝一平,無論如何夷族已經得不到好處了。所以這第三局,絕對不能輸!
「開始!」武帝作為發令者,高昂的喊了一聲。
隨即就能夠看到莫雄莫盈兄妹二人雙手都動用起了那些粗細不一的筆,點墨成花,甚至無需思考,所有的下筆都是一氣呵成而莫盈的動作,更是如同跳舞一般,圍繞在莫雄的身邊,獨獨讓那姣好的身段如同仙子一般。
一時間,所有的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莫盈的身上,反倒是宗政熠和喬靈兒這邊,顯得無比的平靜了。
宗政熠不緊不慢的沾著顏料和墨汁,在白紙上動了起來。
喬靈兒跟他說只要畫出最簡單的畫出來,能夠表現他們兩個人就行,接下來的就交給她去做不同於莫盈和莫雄,他們兩人是合力作畫題詞,而她和宗政熠則是分工合作,一人作畫,一人題詞。
不動聲色的站在宗政熠的身邊,看著他作畫的側面,非常的誘人,而那細細的筆在他的手指尖,竟如行雲流水一般,無比的和諧。
令宗政熠費解的是,她自己明明寫字都不好看,為何今日會要說題詞呢?
當然,他是一點都不擔心她寫不出來,反倒是對她充滿了信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宗政熠安靜的畫著,與對面那讓人驚嘆的舞姿外加畫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無數的人都對莫雄和莫盈的協作加上畫工而稱嘆。一個個評頭論足,儘是詫異。
小小年紀的兩人,竟然有如此的作為,不得不讓人稱讚啊!
宗政熠這邊依舊是靜悄悄的,而在作畫的過程中,喬靈兒還會用衣袖替他將額上的汗珠給輕輕擦拭去,她並未注意對面,加上已經被人圍堵了起來,她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唯獨莫盈那舞動的身影倒是能夠看到。
喬靈兒的視線一直不曾離開宗政熠手中的筆,見他動作優雅,一筆一劃都無比的和諧」而那顏色,線條更是勾勒的恰到好處,待看清楚這一幅畫的時候,她的心中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了。
「靈兒,可以嗎?」宗政熠收起了筆,做了最後的一個勾畫。
喬靈兒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眼前看到的畫了,在二十一世紀,她什麼好的畫作沒有見到過,無論是名家的話還是古畫,在眼前這幅畫的面前都是黯然失色了。
「靈兒?」宗政熠見她獃獃的樣子不由喊了一聲。
「嗯?」喬靈兒從那淡淡的墨香之中回過神,嘴角例開了一個笑容,繼而上前,輕輕的掀開來畫,望了一眼。輕呼一聲:「真厲害,這幅畫一定要送給我才行。」這麼一幅畫,絕對值錢啊!!!
要是宗政熠知道她現在這個念頭就是值錢,估計不知道會是哭還是笑。
宗政熠寵溺的一笑,這幅畫是按照她的意思畫的,不過現在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笑道:「靈兒,題詞了。」說罷,已經將沾了墨的筆給遞了過去。
喬靈兒接過了筆,柔軟的毛讓她不喜歡,不過在後面的一段時間裡,她學會了控制。加上她原本身體的主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才女,書法這些,總是要比作畫要簡單的多的。
揮筆而下,在那空處的角落中,寫下了古怪的文字當她的最後一筆結束之時,半個時辰的時間也結束了,而對面莫盈和莫雄也完成了那一副驚世之作。
巨大的畫被展示在眾人的面前,畫中乃是一家六,屋子不是南武國的風格,而是夷族的,畫上,一名中年男子正把著弓,握著一名青年的手,對準了一個箭靶」顯然可以看出是在教那青年射箭寬闊的路邊,一名粉紅衣著的少女正在放風箏,仰著頭看著天空已經被放飛的紙鳶;杏花樹下,一名中年婦女正在織布,杏花飄下,偶爾可見落在了她的肩上,含笑看著那奔跑的少女;門前,兩頭髮花白的老人含笑望著吟笑的少女,老婆婆似乎是在叫著她,而那老爺爺臉上的笑容尤為明顯,手中端著茶杯,臉上皺紋形成了紋理,看的清清楚楚。
所有的人物的表情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連人物的神情,一朵花瓣,也都那般的清晰。就如同真人一般,甚至都無法分清楚究竟是現實還是畫作。
而在那角落之上,堪比名人的字龍飛鳳舞,無疑給這一幅驚世之作憑添了更多的色彩。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畫中的人彷彿會動一般」就如活生生的人,即使一眼看去,便能夠知道這以「情」為題是描述了親情。一家六」安逸的生活著,無比的和諧。
武帝、赫連非焱和赫連非瑜在看到那畫之時眼眸一沉,難怪他們如此的自信,這一幅畫,別說一般的人做不至,就算是畫聖,也恐有不及。武帝的眼神更是暗了下去,若是這一局贏了,也就等於是一筆勾銷,雙方打平,如此一來,之前的比試也就等於是白費了。
「丞相,請。」芮天傲對莫盈和莫雄的表現很滿意,但是他的面上卻依舊沒有任何多餘的神采。他之前沒有說,這同樣是兩場比試,書畫兩樣,他們贏定了!
宗政熠依舊牲著溫和的笑容,稍稍退開一些,讓兩個太監將畫舉起。
畫上,以金黃色為主,描繪的是兩隻鳳凰,便是所誚的鸞鳳,不過並沒有多餘的顏色襯托,大部分是以橘紅和金黃為主。
鸞鳳為神鳥,從來沒人見到過它們,但是現在經宗政熠如此的一描繪,眾人才知曉竟然真的有其存在。而畫上,鸞鳳交頸,一站一卧,怎麼看都能夠體現出一種雙方的愛慕。鸞鳳是愛情的代表,所以代表的便是愛情。可是這畫上,卻似乎又有些欠缺,這鸞鳳頭部的動作似乎有些不自然。
畫雖然出神,但是與那豐富多彩的合家歡樂圖相比卻又略勝一籌」尤其眾人在看到那題的詞的時候都犯了難,因為他們都看不懂,根本不認識那是什麼字。
赫連非焱的臉色變了,這樣的畫怎麼能跟那囂張的畫相比?緊了緊手中的拳,很快又鬆開了,嘴角勾起一抹冷血的笑容,宗政熠現在無疑是自己找死。
眾人看著那幅畫,鸞鳳畫的無比的精細,可是卻沒有喜色,而且沒有多大的特點,加上那字,眾人看得更是覺得亂七八糟。這樣的畫跟合家歡樂的話相比,絕對是不值一提。他們心中都有了結論,現在就要看武帝會不會承認了!
「丞相,這就是你和靈兒的圄?」武帝沉聲問道,顯然有了不樂意。
「皇上,可否將殿中燈燭暫且熄滅?」宗政熠溫雅的問道,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
「將殿上燈燭熄滅?」武帝微微訝異,卻很好的被掩飾了過去。
宗政熠點了頭,轉向了芮天傲:「芮特使,是否允許?」
芮天傲心中也有自己的盤算,他料定他玩不出什麼花樣出來,便點了點頭。
喬靈兒走到一個小太監那邊,讓他去準備一些該用的東西,讓人看著逐漸暗下來的朝陽殿。黑暗是最為危險的時候,所以此時此刻,侍衛也都提高了警惕,門邊的把守也更為不敢鬆懈了。
朝陽殿太大,所有燈燭熄滅也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只有幾盞燈籠亮著,並且聽喬靈兒的叮囑,走到了宗政熠畫的畫之後勺武帝心中原本就有些動怒了,但是在聽到了那些特使發出來的驚呼的聲音的時候眼前也是不由一亮。
原本只是金黃橘紅色的鸞鳳,此時此刻卻是被金黃色的光芒所照射了,那燈籠放在了畫的後面,讓那鸞鳳就如同發光一般,整個身子都是亮晶晶的視線好的,能夠看出鸞鳳的身上有細密的點,就如針孔一般,投過了那燭光,閃爍著。
鸞鳳本為神鳥,如此這金色的光芒更是讓這一對神鳥充滿了神的光環。
黑暗中,芮天傲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了」莫盈和莫雄兩人亦是如此。卻還是緊咬了牙關」如此的方式卻是新穎,但是不怕,題的詞是那麼的眼花繚亂的字,他們還有機會。
「是蘭樞之筆!」看穿了那細密的點,有人訝異的低吼。
「呀,看到字了!」忽然,有個人驚叫了一聲,因為擠不到前面去,而站在了鸞鳳圖的後面,卻在無意中看到了角落的那一個字。
眾人聽到他的聲音,齊齊往後面走去,暫時忽略了那所謂的「蘭樞之筆」。
赫連非瑜眼前一亮,吩咐道:「將畫反過來。」
小太監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卻還是照著吩咐去做了。
宗政熠與喬靈兒對視一眼,勾起了魅惑的笑容。
一看,所有看到畫的人都呆愣住了。
兩隻鸞鳳身上的光芒更加的清晰了,甚至交頸的姿勢也更為的清晰,連同那卧著的鳳凰的姿態也能夠看清楚,包括那緊閉著的眼睛,以及……」淚水。
卧著的鳳凰在哭,而那站著的,則是閉著眼睛,眼角處那晶瑩之處都能夠看清楚。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手法?兩隻鳳凰都是在哭,似是分別,又像是重逢后的喜悅,無論是那一種」卻都讓人看了無奈,甚至心酸。
顏色,光芒籠罩,襯托出了鸞鳳的神聖,高貴,以及那平凡的情意,恰到好處的描繪,細膩的手法,讓人不得不拍手稱絕!
如此的畫,堪稱絕世!
莫雄和莫盈徹底白了臉,這畫……斷然是他們無法描繪出來的,即使他們將畫中每一個人都畫得很傳神,很真實,但是跟眼前這發光物相比,差距……太遠了!
神作,此畫絕對堪稱神作!
更為讓人吃驚的是哪原本看不清楚的牢樣,此時此刻,在燭光之下,也映襯了燭光,散發出了金色的光芒赫連非瑜上前一步,朗聲將那題詞念出:「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慕……」
念詞完畢」就是赫連非瑜本人心潮也澎湃了起來,尤其後面那兩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與畫中交頸的鳳凰無比相稱勺所有的人的心思都改變了,不再是之前看覺得平淡的心情了,字休正面寫,卻是需要如此反過來看,配合著那畫,幾乎是完美到了極點。無論是手法還是手藝,都讓人有了無可比擬的挑剔喬靈兒原本只是說讓宗政熠畫一幅能夠前後位面都看得清楚的畫,畫中能夠透露出憂傷中的快樂是最好,並沒有限制他畫什麼,只讓他空處了一塊地方給她。一般人都會用正常的手法作畫,但是她會選擇不一樣的手法,如此才能夠更為突出不是么?
宗政熠看著那瀟洒的字體,不由失笑了,原來她一早就有這個心思了,那般的字體,即使是他,也要寫一個「服」字!
如此佳人,叫他怎能不愛?
當殿上的燈燭再次被掌上之後,鸞鳳圖失去了原有的光華,而這種圖也絕對只有真正的畫著才能夠繪製出來。
一個字形容:絕!
除了喬靈兒和宗政熠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沉靜在那份驚駭之中,沒有運用什麼特殊的手法,但是卻將特殊發揮到了極致,讓人心馳神往。尤以鸞鳳那憂傷卻又顯得快樂的淚水最為動人,很淺很淺,但是卻被完美無缺的表現了出來。
到底,宗政熠是人是神,竟然能夠繪製出那樣一副絕世畫作。而喬靈兒這看起來嬌弱的女子,又是如何題出那飽含了情意並且反效果的字體?
才子佳人,絕配!
宗政熠下意識的握緊了喬靈兒的手,心中充斥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徘徊不曾散去,縈繞在心頭,激動卻又不知該用何種話語表示。
喬靈兒望著滿眼愛意的男人,時他微微一笑,用眼神告訴他,那是她對他的愛所有的人都沒有出聲,彷彿還沉浸在那看到的一幕之中,今日這麼一看,所有的人的心都不會平靜下來,包括赫連非瑜,包括芮天傲。
他太過天真了,也著實小看了宗政熠和喬靈兒這兩個人。不需要討論,在過程中他們也沒有說話,偶爾說的話也只是累不累這類的話。芮天傲將他們兩個人一直都看在了眼中,除了在一開始那一句悄悄話之後,其他什麼都沒有了但是書畫卻是如此的貼切,將愛情演繹的那般淋漓盡致!
沒有人去過問為何那鸞鳳以及字體上會有密密麻麻的點,能夠讓光芒透露出來,這是他們的技巧,不足為外人道也。
良久,芮天傲開了:「丞相與夫人果然才華橫溢,今日真讓在下大開眼界,萬分佩服!」
「讓芮特使見笑了。」宗政熠和煦的道,溫文爾雅。
眾人對宗政熠的印象又更深了一些,以前外族的人都聽說過了他,但是都不知道他的才華究竟如何,而今日確實是讓他們大開眼界了尤其還有喬靈兒這位丞相夫人,她的淡定,超然脫俗,如仙子一般,桀騖,魅惑除了從震驚中過來的一群人,還有一個人是微微的笑著,手中把玩著金樽,眼神深邃,無法讓人看出他在想什麼。
武帝在心底也衡量了一下,這才揮袖子道:「芮特使,如何?朕的愛卿的畫作可否讓你滿意?」
無需讓眾人判斷,芮天傲也有自知之明,抱拳道:「願賭服輸!三十年內,我夷族絕時不擾南武國邊境分毫。」天下人在這裡,他不得不妥協,即使心中有萬分的不甘。
「好,芮特使果然快人快語。」武帝自然知道芮天傲是芮平的兒子,他的話甚至比芮平更具威懾力,也不需要多問什麼或者做什麼保證。「芮特使」坐,宴席可再次開始。」
芮天傲抱了抱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只是在掃向喬靈兒和宗政熠的那眼中,多出了不易察覺的殺意。
喬靈兒心情倒是不錯,問小太監將畫給拿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身邊,她決定要帶回去,表框起來才行,這麼珍貴的東西,若是落到了這些人手中,絕對是浪費。
至於那一副「合家歡樂」的圄,則是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去,雖然也是一幅絕世之作,但是人的審美總是更看重驚艷而又特殊的,自然將那不及的給扔到一邊去了。
「靈兒,你想要我可以每天都給你畫」宗政熠看著她那麼寶貝那幅畫的樣子不由道,心中也是甜甜的。
「幹嘛要天天畫,這一副就好了,我想要的時候你再給我畫好了」喬靈兒小臉紅撲撲的,看到那畫的原身時,不得不說,她的心也動的激烈了起來。
宗政熠簡直就是文武全才,真特么的拽,這輩子竟然是讓她撿到了這麼一個好男人。武帝這老頭,竟然還真的做了一件好事。
「好。」宗政熠答應的很爽快,她想要,他絕對會給她。就算是天上的月亮,她想要,他也會摘給她!
在場有幾個人的視線都迷茫了,尤以赫連非瑜為甚。倘若現在的女子真的是當初那個喬靈兒,那麼風輕又怎麼會放過,這樣靈氣逼人的女子,風輕絕對不可能看不上眼喬靈兒啊喬靈兒,你掩藏的可真是深,竟然讓所有的人都看走了眼!
雲中月嘴角依然狂著那不可一世的淺笑,看來今日他來皇宮,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嘴角笑意加深,仰頭,金撙中的酒一飲而盡。
赫連非焱才下令讓那些舞姬下來繼續表演,卻有一個人凌空飛躍了出來,侍衛當即就做好了準備,但是一見那人,又都紛紛的止步了。
從人群中凌空翻出來的是一名女子,一名貌若天仙身材有些嬌小的女子,不得不說,這名女子確實美艷。
喬靈兒望見美人倒是有些詫異了,她是從特使群中出來的,難道女子也可以參加嗎?
「她是曳族特使甄柯的女兒,甄纖纖姑娘。」宗政熠給她解釋。
「哦。」喬靈兒點了點頭,曳族的,不輸給夷族的一個大族。
現在夷族的表演完了,就輪到曳族了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甄纖纖還真是漂亮,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一身類似於現代苗族的衣服,身上也多少帶著一些銀色的首飾,脂粉不施,但卻明艷動人,尤其那一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完全不符合她的年齡。
她出來又是幹什麼呢?眾人都詫異了。
「甄姑娘。」赫連非焱一見這小美人多少也有些心動,但是卻還是掩飾了下去。
甄纖纖表情淡淡的,但是氣勢卻是一點不差沒有去看赫連非焱,視線直接落在了武帝的臉上,「皇上,小女子隨父出使表達我曳族族長之意,願與南武大國皆為盟友」頓了頓,她抬起頭道:「若皇上願意,我曳族族長願與南武國聯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聞言他族再次有了些許的交談,對武帝來說卻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
當下笑道:「曳族族長予以何種聯姻方式?」
聯姻,可以使南武國的嫁到曳族,也可以是曳族的嫁到南武國。
「族長說了,小女子可以與南武大國聯姻,至於這人選……」甄纖纖倒是一點都不客氣,說話也極為坦白然而,當她的視線轉向宗政熠的時候,喬靈兒的臉色不由白了白,這個女人莫不是……」
甄纖纖的視線從宗政熠的身上掠過,繼而落到了喬靈兒的身上,帶著一抹挑釁的笑容道:「丞相夫人是嗎?」她明知故問。
喬靈兒起身,輕輕的點頭。
「方才你展示了你的才華,看得出來你的確是一個惠質蘭心的女子,就是不知這舞蹈如何了?」甄纖纖太高了下巴問道。
「甄姑娘的意思是……?」喬靈兒狀似「不明所以」的問道。
「跟我比舞蹈!」甄纖纖很不客氣的道,忽而又湊近了她的耳朵輕聲笑道:「如果你輸了,就把你的男人讓給我。」
那俏皮的樣子讓喬靈兒差點一個沒有忍住就揮手上去給她一個耳光,但是她很清楚,現在衝動沒有用。
眾人皆因甄纖纖的話而差異了,夷族才比試過了琴棋書畫,現在又來比舞蹈,這到底唱的哪門子的戲?
宗政熠也蹙起了眉頭,甄纖纖並不在她的意料之中而且她州才說的話雖然聲音很輕,但是他跟喬靈兒的距離近,加上又是練武之人,毫無疑問的聽到了她的挑釁。
當下起身道:「甄姑娘……」
「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男人靠邊站!」甄纖纖倒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這讓在人群後面她的老爹甄柯冷汗直流,這個丫頭今天又抽風了!
喬靈兒臉色白了白,這女人,就是打著主意在宗政熠身上的。
「皇上,既然纖纖有那個心,為何不讓靈兒和纖纖切磋一些呢?也好相互交流不是?」一道清麗的女音傳來,已然給喬靈兒作出了決定。
「母后。」赫連非瑜喊了一聲,而後迎了上去。
來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一身百鳥朝鳳衣袍的皇后陳氏。
皇后這麼一來不失風範,不過之前不是都聽說皇後身子不適,所以不來了嗎,怎麼現在又……」
甄纖纖看到那雍容華貴的女人則是皺了皺眉,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意思「怎麼樣,丞、相、夫、人?」甄纖纖再次將視線落到了喬靈兒的身上」挑釁的看著她尤以後面丞相夫人四個字她咬的很重,全然的挑釁。
此時此刻」喬靈兒就想到了兩個字:找抽!
「咳咳,靈兒,你看如何?」武帝淡淡的掃了皇后一眼,繼而又看向了喬靈兒,似乎是在詢問,但是其實已經因為皇后的話而做出了決定。
喬靈兒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來她是在想什麼,甚至連動怒的樣子都沒有。
甄纖纖看著那張絕美的面孔,又看了眼她旁邊站著的宗政熠,忽而笑道:「丞相果然英氣逼人,難怪夫人這麼緊張呢!」
「甄姑娘用不著用激將的語氣說話,要比,自然可以。」喬靈兒忽然笑了,然後又湊近了她,在她耳畔低語道:「想搶我的男人,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在甄纖纖詫異的看著她的時候,她再次開:「不知甄姑娘想怎麼比?」
看著絕色面孔上帶著笑容的喬靈兒,甄纖纖不由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又恢復了過來,本來她到南武國的皇宮來就是為了找一個男人把自己給嫁了的」而且越是那種高高在上越帥的越好,皇室的除外,其他她一概不管。而且做一個第三者」更讓她有成就感,更能夠……
想到這裡甄纖纖也就露出了賊笑,轉向了武帝道:「皇上,不知小女子可否用自己帶來的樂師奏曲?」
「……」可以。」武帝也被這突然冒出來的甄纖纖給搞昏了,完全不知道她是想做什麼當那比較特殊的鼓以及出現在紅地毯上的時候,各族的特使交頭接耳了,之前他們見識到了那一副特殊至極的畫,而現在又是這麼特殊的樂器,曳族,曳族有這樣的樂器嗎?
看著那「特殊」的鼓,喬靈兒捕捉痕迹的皺起了眉頭,這鼓的形狀,似乎……」
「靈兒?」宗政熠也難免擔憂了起來,他能夠看出來甄纖纖對他根本沒有多大的好感,但是卻突然提出了這種要求,讓他也無從猜起了。
「嗯?」喬靈兒拉回了思緒轉向宗政熠,看至他擔憂的臉笑道:「別擔心,我不會讓她得逞的。」自己的老公,當然自己揮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冒出來一個搶她老公的女人,但是做小三,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資格只見那甄纖纖利落的將衣服一甩,一紮,形成了不拖泥帶水的樣子。配上那一張精緻的小臉,她的眼中儘是得意之色!
在場的除了甄纖纖的父親甄珂和喬靈兒之外,其他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有那麼古怪的樂器嗎?
「熠,你知道那是什麼嗎?」喬靈兒輕聲問一旁的宗政熠。
宗政熠聞言皺眉搖了搖頭,他確實不曾見過。
甄纖纖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話,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時著那衣著有些怪異的「鼓手」做了一個手勢只見那「鼓手」帥氣的將鼓棒一拋,又落入手中,瞬間敲打了起來。
敲鼓的聲音已經配樂同時響了起來,節奏感十分的分明,外族人的耳中,從來都沒有聽過如此的樂曲。而在見到那特殊的舞蹈的時候,眾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在舞動時,肢體所做的動作亦較其他舞蹈誇張。甩頭,扭腰,誇張的動作讓眾人不知道該露出如何的表情才好,可是那樂曲,卻是極為讓人能夠融入其中。
甄纖纖的嘴角一直是勾著完美的弧度」而且那笑容中滿是對喬靈兒的挑釁。
肩胛拌動,俯身橫掃,所有的動作頗有些武林人士的風範,偏偏任何一個門派的武功都不及那般的瀟洒。
甄珂一張臉極度的抽擒著,其他的人也沒有見過如此大膽的舞蹈不是用衣不蔽休來吸引人的眼球,而是那本身的技術,那舞蹈,尤為令人刮目。
宗政熠皺了皺眉,他見多識廣,但是卻沒有見過如此的舞蹈,身體所需要的柔韌性跟傳統的完全不一樣。她看著喬靈兒的眼神是赤一裸一裸的挑釁,她到底是什麼意圖?
在宗政熠詫異的同時,喬靈兒卻是單手撐著桌案,一個前空翻翻越出去了,而她的裙擺卻是被撩起,因為天氣冷,所以穿了褲子,如此一來,裙擺倒是成為了裝飾物。而她的頭髮,幾乎是在她出去的瞬間就被盤繞了起來,用那根簪子斜斜的固定住。
眾人詫異的瞪大了瞳孔,那節奏不是一般人能夠學會融合的,但是喬靈兒這麼一出去,竟然毫無顧忌的將甄纖纖給擠了下去,並且還是接著她之前的舞步下去。
對她有所熟悉的赫連非焱和赫連非瑜」在看到她那身手的時候面色變了。不是說喬四小姐是手無搏雞之力的千金小姐嗎?那現在她那翻越的動作算是什麼?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雪紡紗衣著的美艷女子加入,頓時讓那氣氛更高漲了起來節奏忽然變換了起來,之前是由音樂帶動舞步,而現在喬靈兒的每一個動作卻是在帶動音樂。
街舞!
喬靈兒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竟然能夠看到名哥其實的街舞,還有那特殊的鼓,根本就是跟架子鼓有的一拼,雖不及那精緻,但卻用的極為順暢甄纖纖的臉色陡然變了,不甘示弱的上前,眨眼間就與喬靈兒同調了。
喬靈兒臉上牲著邪肆的笑容,在舞動的同時也望了一眼咬住了下唇的甄纖纖。或許,甄纖纖的街舞是很不錯,但是在她的面前……
那怪異的舞姿,看的所有人都心潮澎湃,那節奏感強烈的鼓聲,更是讓所有人身休的細胞都舒展了起來,也想跟著一起動起來。
喬靈兒活動自如,跟著節奏,即使好長時間沒有動過了,但是因為在這個世界的習武,讓她動作依舊敏捷只是跟著那音樂,也能夠讓自己動起來甄纖纖跟住了喬靈兒的節奏,舞步也盡量的跟上了她,但是因為有些高難度的動作她無法做到,只能用一些簡單些許的代替。
breaking,走喬靈兒最喜歡的一種,其要勢甚多,但走現在沒有相應的工具,便減去了在地上旋轉打滾的部分這動作因為看起來很拽,所以也就符合她的興趣。
在一遍又一遍的擊打之中,鼓聲到了頂點,所有的人的心情也都到達了頂點,原本舞動著的兩個人,最後落下的姿勢:甄纖纖是單膝撐地,呈現狸貓上樹警惕的模樣;喬靈兒則是單手撐地,雙腿上抬,姿勢高難度。
持久不衰,只是看著的人都為那纖細的胳膊而擔心。
刺激,視覺上的刺激,身休上的刺激,神經上的刺激,都讓人充滿了激情。
「好……」有人叫了起來。
一個人開頭,周圍的人也立刻被帶動了,一個個臉上紅撲撲的,完全處於興奮的狀態用力的鼓掌,全場的氣氛都被帶動了起來。
喬靈兒這才輕鬆的躍下,雙腳著地,解開了那如同裝飾的裙擺,再次恢復了淑女的模樣。
甄纖纖也緩緩地將她的姿勢收攏了起來,看著喬靈兒的背,想上前說話。但是她卻先一步轉過了頭」神情高傲的看著她「跟我比街舞,你還嫩得很!」喬靈兒高挑的道。
她從來不愛炫耀自己,但是對於敢動自己老公的人,她還會那麼給面子嗎?自然不會。
「你怎麼也會街舞?難道你、你也是、是……」甄纖纖睜大了眼眸,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角色美女,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喬靈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打算現在回答問題。
「靈兒,怎麼樣?」宗政熠略顯擔憂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人已經到了她的身邊。
剛才,她跳的舞全部都是依靠肢體而動,動作看似簡單,但是卻需要極大的靈活性和柔韌性,而且危險性十足。他在一旁看的時候就提起了一顆心,那單手撐地的動作,只要一個不小心絕對會讓手腕或者腳踝受傷。看的他是心驚肉跳,雖然這舞確實是好。
「怎麼樣」好看嗎?」喬靈兒眼睛亮晶晶的問道,雙頰微紅,額上有了秘密的汗珠。
跳街舞本來就是費力的事情,而且她跳的還是屬於男生跳的高難度的動作,像是那單手撐地,就根本不是女生去跳。她都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跳了,自從在現代奪得了舞王大賽的冠軍之後就沒有再跳過了,現在聽著這節奏感能夠跳出來,倒也是奇迹了。
「好看,只是,太危險了。」宗政熠心疼的道,他從來都不知道,看人跳舞竟然還要那麼的擔心。
「別擔心,這舞對我來說只是小兒科。」喬靈兒挽著他的手臂,彷彿其他的人都已經不在了連之前身上那費去的力氣,似乎都不在乎了,也感覺不到累。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就像是在撒嬌,而她現在心情也不錯,外帶還有些激動。如果她猜得不錯,這位甄纖纖姑娘,應該是她的老鄉了!
宗政熠心裡有些酸澀,又有些興奮。她一直是在跳舞的,但是在跳舞的同時她的視線是在他臉上的,換句話說,這支舞其實是為他跳的。
可是,現在卻讓那麼多的人見識到了她的美好。心下是溫暖的,但是卻也讓他更加對她不忍放手了。他對她,看來還不是很了解,也許有必須回去了解更多一點了!
「靈兒,你讓我想把你藏起來。」宗政熠低聲道。
喬靈兒聞言微愣,隨便秀眉輕挑,「那就把我藏起里好了。」反正她是沒有打算讓這麼多人知道她的秘密的。
「咳咳」甄柯站了出來,對武帝拱手道:「小女頑劣,還望皇上恕罪。」
甄珂這麼一站出來,那挑起的激情也暫時性的被壓了下去只是那些人臉上所泛著的紅色顯示了他們的心情,怕是久久都不能平靜了武帝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人看出來他是在想什麼,只道:「無妨,令千金活潑,坦言,頗有女中豪傑之風。只是這聯姻……」
一聽武帝這話,喬靈兒立刻聽出了些許,這老傢伙又在打什麼小九九了?!
喬靈兒的視線落到了甄纖纖的身上,一雙靈動的眸子看著明顯還有些獃滯的女子,淡淡的問:「甄姑娘,這聯姻一事……」
「啊?」對上喬靈兒的目光,甄纖纖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道:「皇上,小女子只是隨意說說,只為給皇上和各族特使助興,還望皇上切莫怪罪!」
甄纖纖這一席話又是一個轉折,之前她明明是勢在必得的樣子,但是現在這轉折又讓人摸不著頭腦了。偏偏剛剛的那支古往今來都沒有人見過的舞蹈又讓他們激動了,所以就是想怪罪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喬靈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這女人倒是識時務,要不然,她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了她」至少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絕對會讓她丟盡顏面甄纖纖察覺到了一道危險的目光,不用說,自然是來自喬靈兒了。對上她的目光,甄纖纖也只是熱乎的笑笑,「剛剛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別介意別介意……」
「甄姑娘嚴重了。」喬靈兒好脾氣的淺笑。
「呵、呵呵……」甄纖纖無語的笑笑,看來已經把人給得罪了。
不是說穿越過來的都是好姐妹嗎?怎麼一到她這裡就變味了,難道她註定是走霧運的嗎?其實她也不想想,一來還沒跟人打熱就跟人家挑釁搶人家的老公,人家能給她好臉色看嗎?
氣氛被甄纖纖給挑了起來,然後又很快的平息了下去,這一支特殊的舞蹈,據說在很久后引起了一陣狂潮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雲中月眯起了眼眸望著那巧笑請兮的人兒,她的笑容只是給了宗政熠一個人,而宗政熠於她,眼底也只容她一人。
那樣的氣氛,真是讓人覺得礙眼呢!
這一次的宮宴就這麼結束了,武帝因為需要同夷族曳族這兩個大族之間再商諸些許,所以宗政熠是安然無恙的回府了。
「丞相夫人呢?有沒有看到?」一陣慌亂之後,甄纖纖終於找到了脫身的機會,這才抓住了一個小宮女問道。
宮女不明所以,但是見甄纖纖身上的衣服就知道是外族的特使人物,不敢得罪,恭敬的回答道:「丞相和夫人早已離宮,姑娘你……」
「啊……」怎麼那麼早就走了啊?」甄纖纖哭喪了一張臉,那是穿越遇到的姐妹啊,同鄉啊,她竟然這麼不給面子的走了之前的那一支舞可是徹底的將她的自信給抹煞了。
她的街舞只是jazz,專為女性設計的,而喬靈兒的那一支卻是她嚮往已久的高難度的breaking,只可惜她沒有那個毅力,也沒有那個天分原本是想找一個帥氣又有能力的男人的,結果給自己找來了麻煩了,連「同鄉」都把她給「拋棄」了,失策啊失策。
不過,她甄纖纖也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走了是嗎?那麼她就主動找上門去,順便也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會「搶」人家的老公。
回府的馬車裡,喬靈兒整理自己的衣服。說實話,她穿著這種古代的衣服,那甄纖纖穿苗族類型的衣服跳後現代青年跳的街舞,怎麼看怎麼奇怪。
不過反響倒是不錯,而且那小女人的jazz,雖然不錯,但是對於breaking高手中的她來說,真的顯得太嫩了。
以前她毫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街舞,反正也是因為那時候流行就跟藍颯一起去學了,而且因為本身神偷的緣故,身體什麼的也很是健強,因此飢蜘已凹也不會成為難題之前學過了也就學了,除了看起來拽一點之外沒有其他的好處,卻不想,在這個世界上派上了用場。
「疼嗎?」宗政熠拿過了喬靈兒的手,輕輕地探著她的手腕。
喬靈兒原本是想隱藏起來的,但是宗政熠卻是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的情況了,也就只好任由他給自己椽著。
因為不適應,所以才單手撐地的時候多少也有了些許的問題,加上習武的時候用的也不單純的是手腕,現在手腕也就有些麻木和酸疼了。
「還好,有些不習慣而已。」喬靈兒如實道。
「以後別那麼衝動了,你看看你這細胳膊……」宗政熠無奈的搖了搖頭,從一旁取出了藥酒,倒上了一些在手上,輕輕給她探了起來微麻和冰涼傳來,讓喬靈兒的神經微微有些麻痹,一邊道:「我沒有衝動,總不能人家要跟我搶丈夫,我就讓她把你給搶走吧?」說著還撇了撇嘴。
同是穿越過來的已經算是奇迹了,若不是在那種情況向,也仵她會狠狠地激動一番。來到這個世界一個熟人都沒有非常的鬱悶了,能夠碰上那個世界的「同鄉」可是一件非常令人歡喜的事情。不過那小汝人的野心太大了,她寧可不跟她多啰嗦宗政熠明顯感覺到了淺淺的酸味,故意笑問:「吃醋了?」
結果得來的是喬靈兒的超級白眼,「沒事那麼完美幹什麼?」雖然她喜歡他的完美,可是要是那些女人見一個來一個,那她天天不得忙死?
「靈兒喜歡不是?」宗政熠將她樓進了懷裡,蹭著她的頸間,「靈兒,你跳的那支舞叫什麼舞?為何那麼奇怪?」
「那個舞啊,叫做街舞。」喬靈兒任由他將自己摟著,因為之前跳舞出了一身汗,所以現在身上濕濕的,加上天冷,她也就窩在他懷裡更舒服。
「街舞?」宗政熠確信,自己並未聽過。
喬靈兒一想,或許自己該告訴他屬於她的秘密。
把自己整個的縮進了他的懷裡,雙手更是親昵的環住了他的頸項」笑道:「熠,回去之後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情,不過你要確定你能夠接受!」她相信他能夠接受,畢竟喬翌術已經接受了,跟喬翌術不相上下的宗政熠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你的秘密?」宗政熠問道。
喬靈兒頷首,穿越過來的事情,應該算是秘密吧?而且是很秘密。
宗政熠輕笑一聲,撫了撫她的頭髮,湊上前,輕輕吻了吻那柔軟的唇瓣,在她的耳畔輕聲呢喃,「即使靈兒告訴我你是來自異世我也能夠接受……」
聞言喬靈兒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你怎麼會知道?」
這下輪到宗政熠吃驚了,他只是猜一猜,竟然還真叫他給猜對了???
回府後,沒有交代更多的事情,宗政熠和喬靈兒便回到了書房隔壁的房間,似乎這個房間已經成為了他們真正的新房了。
屋裡的暖和程度與外面的寒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進屋裡喬靈兒就大的呼吸了,因為點了暖爐,所以渾身都舒爽了。
「靈兒,先去沐浴,你身上汗濕了,別著涼。」宗政熠溫柔的道,語氣中儘是透露著關心。
「等等,熠……」喬靈兒卻是先將他拉住了,兩個人坐了下來,「今天那個芮天傲已經表明了他的心思,但是卻被我們阻撓了,你說他會不會就此罷休?」
嚴肅的人兒有著別樣的美,宗政熠眼神溫柔無比,但是接下來說的話卻是完全與那溫柔無法相提並論。
「芮天傲野心極大,斷然不會因為我們的出現而讓他的計劃被破壞。反而,我覺得他^會把矛頭指向我們。」宗政熠低聲道,好似在敘說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
喬靈兒也不是笨蛋,臨走前她看到的芮天傲的眼神已經帶著殺意。
「看來在對付武帝之前,我們要解決的問題還真是不少。」喬靈兒冷笑一聲。
「靈兒,害怕我們會面對的嗎?」宗政熠眼神微微有些變了,那是對心愛之人的寵愛「不怕。」喬靈兒搖頭,「今日是芮天傲挑明了,那一場比試針對你而來。贏,得罪了他;輸,得罪了武帝。武帝的心思現在已經動用到了我們的身上,他想我們死,那麼就把他也拉下水!」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神始終是帶著殘忍,夾雜著恨意和殺意。她說過,絕時不會再讓武帝有機可趁,而武帝最好不要有動他們的心思。可是,武帝終究還是動了他們的心思,想要借他人之手除了他們。
宗政熠伸手,將喬靈兒圈進了自己的懷裡,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靈兒,今日表面是平靜的,但是暗中已經有了潮湧。我」不想讓你涉足危險。「宗政熠對現在的形勢再清楚不過,這一次的「和平談判」不過是一個假象而已。
接下來的日子,怕是真正的危險時刻。芮天傲那邊被挑開了,他斷然不會輕易的收手,前幾日他會在吳縣出現,怕的就是在打探,洞悉了南武國的一切之後,便會開始真正的「戰鬥」。
「熠,你在說什麼呢?」喬靈兒就有些不滿意的捧住了他的臉了,「我們是夫妻,我說過會跟你共進退的,難道你忘了?」
「但是這一次非同尋常……」宗政熠皺眉,卻被纖細的手指按住了嘴唇。
「我不管是不是不尋常,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相公,我們是夫妻,無論接下來會面對再危險的局面,我們也要一起面對!」喬靈兒清晰的,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靈兒,」宗政熠心底多少還是有些糾結,「再說害怕我受傷,讓我撤離的話我就生氣了!」喬靈兒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要說的話,立刻就做生氣模樣對他低吼道。
展露鋒芒007坦誠
「再說害怕我受傷,讓我撤離的話我就生氣了!」喬靈兒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要說的話,立刻就做生氣模樣對他低吼道。
宗政熠望著這固執的小女人,視線又落到了那幅她一定要帶回來的畫上,心裡充滿了暖意。
將懷裡的人兒圈的更緊了一些,他滿意的道:「好,我不說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夫妻一起面對。」
「這才像話!」喬靈兒展露了笑顏,小手蹂躪著他的臉。
「靈兒……」宗政熠哭笑不得,卻還是放任了她的魔爪在自已臉上擺弄。
喬靈兒看到他的臉被蹂躪的紅了,這才奉上雙唇親了親,算是賠償。
當察覺到宗政熠那雙大手開始不安分起來的時候,她的臉立刻就漲紅了,隨後一把抓住,正聲問道:「熠,今天雲中月在皇宮,你說武帝會不會讓他給你解開和二皇子之間的毒?」
腦海中浮現出了雲中月那張妖孽的臉,她的心便也沉了沉。
「靈兒覺得雲中月會如何?」宗政熠低聲問道。
喬靈兒不由皺起了眉頭,想到前一次在酈城的碰面,雲中月對宗政熠說的話——希望下次見面,你還能活在這個世上。
換句話說,雲中月肯定是知道他身上有毒的,否則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
「熠,我怕……」喬靈兒看向了他,將自己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宗政熠的手頓時僵硬了一下,捧住她的臉,上前便吻住了那嫣紅的雙唇,將她想要說卻還未說的話都堵住了。雲中月是怎樣的人,除了他本人外,他人無法猜透!
細密纏綿的吻,沒有急切的掠奪,有的只是無盡的愛意,千絲盈盈,心暖迴腸。
終於,在喬靈兒快要呼吸不過來之時,宗政熠才放開了她,望著那紅艷的雙唇,心中一動,身上的溫度陡然間上升了不少。
喬靈兒靠著他重重的喘著氣,好像自己隨時都會死一樣,但是那種甜蜜卻又讓她割捨不得。
「靈兒,你要跟我說的秘密是什麼?」宗政熠問。
望入那雙明眸,喬靈兒忽視了心中那多出來的異樣,將埋藏在心底的她的特殊一字一句說了出來。從異世而來,她只跟喬翌術說過,原本是出於對喬翌術的信任,而現在,她更是心甘情願跟宗政熠說。
她是喬靈兒,不過不是原來的喬靈兒。
沒有任何多餘的增添性和修飾性的話語,喬靈兒將自己來到這裡的過程以及原來的世界描述給了他聽。
宗政熠聽著那似是天方夜潭的話不由詫異,若是他覺得不詫異倒是奇怪了。但是詫異也只是片刻,她聽著她描述,將原來的世界描繪的繪聲繪色,絲毫沒有虛假之意。
一刻過後,喬靈兒將大概的情況都跟他說了,這過程中,宗政熠就只是一個聽客,沒有發問。
喬靈兒有些緊張的握了握自己的手,她心底相信他能夠接受,可是當她真正的說出來之後她卻對自己沒有了信心,甚至有些恐懼了。
宗政熠望著她的眼睛,終於,稍稍的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此舉讓喬靈兒的心微微有些涼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難道自己是異世的一縷幽魂將他嚇著了?
「靈兒,」宗政熠輕輕的喊了一聲,旋即她的身子便僵硬了起來,他卻置若罔聞,輕聲問道:「你之所以覺得焰熟悉,是因為他跟前世你的同伴長得很像?」
聞言喬靈兒怔了怔,然後點頭:「他們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而後望著那平靜的眸子,心中的緊張更甚,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問:「你會害怕嗎?」
「害怕?」宗政熠挑眉反問。
「我……我等於說是一個鬼,你不怕嗎?」喬靈兒小心臟抖啊抖,幾乎就要從胸膛裡面跳出來了。
她那局促不安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但是她的眼神透露了她的心思。對她的每一個眼神都熟悉的宗政熠,自然知道她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低笑的聲音從那薄唇中發出,而後溫熱的手掌便將她的臉捧住了,讓她與他對視。
如黑耀石般的眼眸中散發著溫柔的光芒,嘴角的笑容讓人熟悉而溫暖。
他說:「靈兒,我不怕,我很高興。」
「高興?」喬靈兒不解。
宗政熠鄭重的點頭,認真的道:「我很高興,你能夠將這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告訴我;我很高興,當初你對焰不是有其他的心情,而是因為他真的跟你認識的一個人很像;我很高興,你這麼信任我……」
低迷且別具誘惑的聲音環繞,那熟悉的味道讓喬靈兒有一瞬間的失神。他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就只是因為她將她的一切跟他說了。
「熠,你真的不覺得害怕?」喬靈兒再次試探性的問道。
大掌貼著那細膩的肌膚磨蹭了些許,就如先前被蹂躪的一樣,現在他算是還回來了,雖然沒有她粗魯。
「傻瓜,我為什麼要怕?你不也是喬靈兒嗎?」宗政熠輕笑,那笑容很是淡定,而且很深刻。
「我不過是佔據了這副身子的喬靈兒,又不是原來的。」喬靈兒努了努嘴,她原本的容貌可是不及這副身體的。
「但是我喜歡的就是你,喜歡你這個靈魂。」宗政熠湊上前,親了親那嘟起的小嘴。他真的很興奮,她可以將這個秘密跟他說。
喬靈兒也有所動容了,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而且,如果不是她,又怎麼會放棄風輕?
「唔」……」所有的話都被堵入了腹中,不由自主的回應起了這一個溫柔的吻。
或許原本的喬靈兒是真的絕色並且懦弱,而那次落水之後,一切都已經變了,她不再是當初的喬靈兒,而是一抹來自異世瀟洒決然的女子,即使她們的名字一樣,但是性格確實迥然。
所以,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她會伸出腳,將那惡霸絆倒而裝作無關的樣子;她會在夜間,利用她那輕盈的身姿,去到宗政府,想給宗政焰一個教訓;她能夠在洞房花燭之夜,跟她談條件,說出與她演戲的話;她有那般的聰慧,能夠跳出那詭異的舞蹈,有著不俗的經濟界得方式……
這樣的她,才是真正叫他愛的人。若不是她來到了這個世界,原本的喬靈兒和風輕便不會解除婚約,更不會給武帝空隙指婚,更不會給他一個心動的人兒。
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對於這一個安排,他毫無異議。
隨著那溫柔的吻的加深,宗政熠的手也稍稍向下滑去,吻隨著艷紅的唇游移到她的耳後,白暫的頸間,印上了一個淺淺的紅色痕迹。
「別……」喬靈兒腰間一癢,立刻就回過了神,臉上紅的滴血。
「你身上濕了,會著涼的。」宗政熠說這話時語氣是十分的清明的,一點點夾雜著的情慾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喬靈兒不相信的看著這男人,然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自己來就行了。」
但是宗政熠不給她自已動手的機會,一把將她抱起往屏風后的浴池走去,「我比較喜歡我給你洗!」
聽聽,多麼曖昧的話啊!好是聖潔的,只是那腹黑的模樣,喬靈兒可是深有體會。
迅速的將喬靈兒扒光了,然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褪下了,眨眼間,兩個人就泡在了那溫水之中。溫熱的水瞬間便讓喬靈兒全身的毛孔都舒張了起來,讓她舒服的呼吸了一口氣。
宗政熠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已身上,掬起一捧水淋在那如凝脂白玉一般的肌膚上,順流而下。水流而下,惹得她一陣輕顫。
本來男人女人單獨在一起就很容易擦槍走火了,而現在是兩個相愛的人,那就更不用說了。不過奇怪的是,宗政熠是真的只給她「搓澡」,雖然手是游移在了自已的身上,但是卻沒有什麼曖昧的舉動。
也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也沒有那麼多的矜持了,害羞還是會的,但是還沒有到達接受不了的地步。
狂肆的吻再次落下,躲無可躲,也沒有想躲。
一個吻,便讓那本沒有夾雜著情慾的兩個人身上如同點著了火一般,尤其在宗政熠一手將她的身子攬上前時,與他緊貼在了一起,水中那細膩的摩擦,讓水溫也在瞬間升高了。
彼此之間的愛戀,如同一張網,將兩個人緊緊地鎖住。而他們之間,從相知到相愛,若無那紅塵之中牽著的一線,又怎會在這異世相遇。
相識,是緣分,上天給了他們緣分,日後的維繫,自然是由兩人共同經營。
本以為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的宗政熠在見到她時,就知道自己是淪陷了,淪陷到何種位置他也說不出來,這一生,功名利祿,爵位世襲他不需要,盪氣江湖他更是無奈,他只想,與她隱逸世俗,直到他們白髮蒼蒼。
「熠……」火熱的吻,點燃了喬靈兒的情愫.難耐的低吟出聲。
似是邀請的聲音讓宗政熠身子不由一僵,隨後雙臂便將水中的人兒撈起,闊步走向了床,將她放置在床上。
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帘,白嫩的小臉紅粉盈然,眉如柳,眼如黛,小巧的鼻樑,微紅誘人的唇瓣,頸下溫如凝脂的肌膚,小巧可愛的鎖骨。尤以那紅色的唇,微微開著,似是邀請人的品嘗。
宗政熠痴痴地望著床上的人兒,一雙鳳眸染上了霧蒙蒙的神色,終於,在她的迷離的眼眸下,低頭吻了下去。
唇上的柔軟讓她主動的開啟了貝齒,任人進入,一雙眸子望近了另外一雙霧色朦脆的眼中,心底唯獨感覺到了那一片溫柔。
「唔……」喬靈兒輕吟一聲,不自覺的伸出了手,將他圈住。
「靈兒……」宗政熠輕聲喊著她的名字,細心的品嘗起唇下的美好。
這一個吻,從輕柔綿軟道熾熱纏綿。喬靈兒嬌喘連連,似是一灘水,全身沒有任何力氣,而那如同火罐的手,在她的身上細細的撫摸著,想要得到更多。
「熠,我……」喬靈兒紅了臉,想要將自己這時的風光給擋住。
感受到了身下人的羞澀,聽著她嬌媚的呻—吟,宗政熠一雙眼眸子更暗了幾分。
慾火中燒,唇瓣堵住了她的,輕輕分開了她的雙腿,溫柔卻有力的進入了她。
「唔……嗯……」體內一瞬間被脹滿的感覺.頓時讓她不由自主嬌吟出聲。
被身下人的緊緻包裹,宗政熠難耐的「唔」了一聲,而後便是一聲輕嘆,他愛她,不是出於一時的衝動和新奇。
「靈兒,不管你是誰,我這一輩子,也都不可能再放你離開了。」宗政熠有些無奈的在她的耳畔輕吟,如果她不告訴他她的真正的身世,或許他不會有憂慮,而現在,他知道了來自異世的她,甚至會擔心她會如同來的時候,離開。
「這一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喬靈兒紅著臉,堅定的說道,「我說過、要、要包養你的……」
「好。」宗政熠答應得很快,與此同時,身下也開始動了起來。
那嬌媚可人的模樣讓人心醉,小臉熏紅,眉宇間儘是無限風情,讓看著的人心中一緊,唯一的保留也在瞬間消失不見,僅僅的摟著她的腰,將自己深深的埋入她的身體里。
熾熱的愛讓她幾乎無法承受住,嘴角幾乎被她咬出血,宗政熠心疼的輕輕吻了吻。
快感席捲了兩個人,讓他們在彼此的懷裡沉醉迷失。
芙蓉帳暖,春色無限。兩個人緊緊地料纏,刻骨纏綿,迤邐柔情。唯有那低低的粗喘聲與嬌吟聲,宣洩著彼此之間的心。
一次又一次,不知道經過了多長的時間,紅燭燃盡,滿室都是歡愛過後的氣息。
宗政熠抱著懷裡的人兒沉沉的睡去,他認識的人只有那來自異世的喬靈兒,不是原本的喬四小姐,所以,他愛著的只有現在的喬靈兒。
不管未來會面對什麼,他知道,他不捨得讓她去面對那般的危險,可是,她的堅持卻讓他動容。
夫妻本是同林鳥,不管未來如何,他們必會攜手,一起走下去!……
翌日。
喬靈兒醒來之時宗政熠已經上朝去了,掀開被子,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著。
他知道她怕冷,即使有了很多的被子,她也怕。他在的時候,他可以當做她的被子給她溫暖,他不在,他會為他將衣服穿好,不讓她感覺到冷。
想到昨夜的溫存,她的臉上便有了熱度,宗政熠是一個貼心的好男人,這一點是她一早就肯定的。
動了動,全身依舊有些酸軟,只是卻感覺比之前要好了很多。每一次之後,他都會給她輸入一些內力,內力現在凝聚了不少,所以她在醒來之後便運功。
一盞茶后,身上的疲憊頓時減少了,雖然依舊有些不舒服,但是已經沒有絲毫大礙。
果然這內力就是好東西啊,喬靈兒樂樂的想著。宗政熠說她的身體承受能力並不是很高,本來內府是空蕩蕩的,所以每次只是給她輸一些怕是多了她的身體會吃不消。而且這些內力都是保命的,以備不時之需!
宗政熠就是一個謹慎的人,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內力是對他自身的消耗,可是他卻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還陪著她練功。
這個男人啊……也許自已真的是上輩子做了好事,老天憐惜她,就給了她這樣一個好的男人。
不過,她上輩子一個神偷,說的俗一點就是一個小偷,能做什麼好事?
「小姐、小姐……」正當齊靈兒沉浸在思考中時,外面凝香緊張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凝香進來的時候喬靈兒也收回了心思,問道:「天塌下來了嗎?怎麼這麼著急?」這個丫頭,總是冒冒失失的,真不知道月影怎麼就被這樣一個丫頭給收服了。
「來了,小姐,外面、外面有一個衣服怪異的美麗女子找你。」凝香口吃的道。
衣著怪異的美麗女子?喬靈兒簡單的一想,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一張面孔,而後瀟洒的坐到了銅鏡前,拿起梳子慢斯條理的梳頭。
凝香看到喬靈兒的動作不由一驚,「小姐,您不去見……」
「不見!讓她回去。」喬靈兒聲音略顯冷淡,手中梳著頭髮的動作卻是微呈停頓。
「可是、可是她說一定要見到您才行。」凝香倒是困惑了,為什麼今日小姐的態度這麼冰冷,「小姐,難道她是要跟您搶姑爺?」
凝香的一聲驚呼讓喬靈兒手中的動作一滯,手上也用了勁,差不多都恨不得將那桃木梳給折成兩段了。
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衣著怪異的美麗女子是誰,不就是昨日挑上了她的甄纖纖?雖然是老鄉,不過,她可沒有忘記她昨天那大膽的挑釁,而是是跟她爭男人!
喬靈兒那停頓的動作讓凝香頓時瞪大了眼睛,一把撲上了她,扯開了嗓音道:「小姐,她真的是跟您搶姑爺?跟那五公主一樣,都想嫁給姑爺?」
「沒有沒有,我沒有想搶你的姑爺,也沒有想嫁給他!」凝香的話音才落,喬靈兒沒答話,一個好聽卻又顯得有些急迫的聲音就接了過去。
聞聲喬靈兒和凝香都看向了苗族衣服的美艷女子,她的衣衫略略顯得有些凌亂,一張精緻的臉上也泛紅,顯然就是跟人打過架的樣子。
後面奔跑的聲音也震動了起來,緊跟著就聽到了追命的聲音:「你這個臭女人,竟敢對老子用毒,老子殺了你!」
「啊,救命啊……」甄纖纖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一蹦三尺高,瞬間就跳到了喬靈兒的身後,把頭縮進了她的身後。
隨後追命和嵐風也出現在了門口,追命提著劍,一臉厲色。
「喬靈兒,讓開,我要殺了這個女人!」追命鐵青著臉走進房裡,十分的惱火。
「好啊,請便!」喬靈兒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她對自己這個「情敵」自然是要好好地「愛護」的。
「不要啊,我錯了,別拋下我啊……」甄纖纖哭喪著一張臉了,她自己的功夫已經算是不差了,但是看到追命的劍的時候,她才知道什麼叫做危險。
她硬闖宗政府,碰到的就是天下第一殺手追命,可是他不讓她見喬靈兒。為了能夠跟她見面,就壞心的施了毒,闖了進來,結果嵐風一個妙手就將追命的毒解了,自然就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甄纖纖知道這次自己是踩了地雷了,抱著喬靈兒就是不肯鬆手:「姐姐、阿姨、奶奶,求您行行好,我知道我錯了,饒我一命吧!」
姐姐?阿姨?奶奶?
喬靈兒的額角狠狠地抽了抽,這個女人絕對是一個神經質的女人,當下一甩手:「追命,要殺人,記得在府外殺,還有,別把我的屋子給弄髒了!」
「放心好了,絕對不會把屋裡給弄髒的!」追命冷笑著,視線落在了美艷的變了臉色的小女人身上。
不過甄纖纖她也不是吃素的,「臭小子,有本事跟我單打獨鬥,讓那個女人一邊去!」她的武功和用毒能力都不低,光是用毒還是能夠對付天下第一殺手的,但是有嵐風在,她就沒有那個把握了。
「你以為老子是那麼蠢的嗎?」追命不是笨蛋,甄纖纖的意圖他自然能夠一眼看清楚。
甄纖纖臉色一變,只好重新轉向了喬靈兒,「喬靈兒,我知道是我不對,不該對你家男人抱有幻想,但是我是有原因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看在咱們是老鄉的份上……」說至後面.她的話中已經有了些許的懇求了、
喬靈兒看著那委屈的面孔,微微的皺了皺眉,后帶上了些許的得意,問道:「還對熠有幻想嗎?」
「沒了,絕對沒有了,再也不敢有了!」甄纖纖立馬豎起了三根手指,做對天發誓的樣子。自已踩到地雷了,這是十分的肯定的。
看著那誠實的雙眸,喬靈兒繼而微微一笑,「那我先聽聽看你的解釋再說,要是你的理由能夠說服我,我就不跟你計較昨天的事情。」
「喬靈兒,我不會把這女人交給你。」追命見喬靈兒阻礙在他和甄纖纖中間,不由皺起了眉頭。
「追命,先給我們一點時間。如果她不能給我一個解釋,我一定會把她交給你,而且,是殘缺不全。」喬靈兒笑的十分無害。
那旁甄纖纖打了一個寒顫,不由吞了吞口水,天,要是她的理由不能夠讓她動容,她是不是會變成肉末啊?
最後還是喬靈兒說服了追命,流雲苑空了出來,喬靈兒和甄纖纖兩個人獨自在涼亭之中飲茶。
此時的甄纖纖也恢復了原本的神采,或許是都來自異時空,她首先也開口了,而且一出口,就差點讓喬靈兒噴了。
她自報家名道:「你好,現在正式跟你介紹,我是皇家香港警察畢業班零九屆畢業生甄五,在一次實習過程中追捕國際搶匪被殺,穿越至此。」
如此的打招呼方式頗有一個警察的姿勢,只是那原本的性格,似乎就有點……
喬靈兒會暗暗的噴了,其實是聽到了警察和甄五這兩個詞。
「甄五……可是畢業班的警花?」喬靈兒曖昧不明的笑著問道。
甄纖纖一聽,臉色立刻一變,繼而嘴角彎起了深邃的笑容:「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是警察?!」
也是警察?喬靈兒聽著嘴角抽了抽,淡淡的道「我不是警察,但是跟警察頗有淵源。」警察和小偷,多大的淵源啊!
「哦……」甄纖纖倒是顯得有些失落了,「那你是怎麼來這裡的?也是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
喬靈兒輕輕撫了撫手中的茶杯,輕笑道:「你猜對了,我應該跟你是一個時代的。至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當然,也是被人算計了,一命嗚呼,就來到這這個世界。」
「我們真是可憐。」甄纖纖又搖出了那副欠揍的樣子,低垂著腦海,還真是有幾分憂鬱的模樣。
「我不覺得有什麼可憐,」喬靈兒淡淡的道,甄纖纖猛然抬起頭,有些不解的望著她,便道:「至少我們現在還有了第二次的生命,活著好好的呢!」
她雖然嘴上是帶著安撫性的話,但是心中卻是在竊笑。如果她沒有記錯,這香港調來的甄五,可是她和藍颯一起去偷路易十四時加派的警察。而且他們之前也研究過每一個警察,這甄五絕對是一個讓人不容忘記的警察。
甄五有著漂亮的臉蛋,不凡的身手,只是那腦袋,總是在某個時候缺根筋。說她聰明,她聰明,說她蠢,她也絕對是蠢的可以。簡言之,這甄五就是一個矛盾的人物。
甄纖纖看著喬靈兒,一雙明眸亮亮的,與她對視,倒是很快就讓她有了尷尬了。
「你的運氣真好,竟然穿越到了這麼一個美人的身上!」甄纖纖說的有些嫉妒了,不待她說什麼又問:「對了,你到這裡有多長時間了?」
「半年多。」喬靈兒淡淡的回答。
「什麼?」.聞言甄纖纖立刻跳了起來,拔高了聲音,「半年多?你才來這裡半年多?」
「你很久了?」喬靈兒從她的話中聽出了那不公,不由問道。
「靠,老娘來這裡已經十年了,十年,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概念?」甄纖纖火大的拍著石桌,不過她估計忘了那是石桌,手怎麼比也還是不及石桌的,所以又再次跳了起來,甩著自己的手還一邊火大的罵道:「老娘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才六歲,六歲啊,想我甄五原本活了二十二歲,結果卻必須從一個小娃娃開始做起,真特么的不厚道啊……」
凄厲的叫聲讓喬靈兒滿臉的黑線,而且她一度的懷疑這女人是不是精神錯亂,她這樣到底是怎麼去到警校的啊?難道警校還准讓精神病患者進去嗎?
不過想想也是,她來到這裡的時候這副身體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這半年之中也長了些,也沒有多大明顯了,就是最近豐腴了起來。而這甄五則是從一個小孩子開始慢慢的長起,這其中可真是讓人夠折磨的。
甄纖纖一個人對喬靈兒抱怨了許久,說的那叫一個老淚縱橫啊!
過了好一會兒,喬靈兒聽完了甄纖纖的抱怨,這才涼涼的問道:「那你昨天點我老公的原因,是什麼呢?」
「就是因為那個臭男人,老娘整整追了他十年,他還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真是讓我火大。」甄纖纖一提到那個男人眼睛裡面就冒出了火焰,將喬靈兒手中的茶一把搶過,一口灌了進去。
喬靈兒看著空空的手,重新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已倒茶。
話說這甄纖纖為什麼大老遠的跟著自己的特使爹到南武國來,其實就是因為在曳族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人,從她穿越來那六歲的時候就看上了那個南武國男孩子。一見鍾情了,所以現代人的思想讓她放手大膽的去追,這一追,就是追了十年。結果這十年來那個人一直是對她冷冷淡淡的,甚至當做沒
有看到的樣子。
甄纖纖一怒之下就要到南武國來找一個男人了,她要找一個屹立在頂峰的男人,聲名在外,而且搞得聲勢越大越好。結果本來在睡覺的她就看到了宗政熠,一個激動,就點了。
丞相啊,這個身份可是一個非常高的身份,南武國誰人不知?雖然不及天下第一公子風輕的聲名,但是他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身份已經昭示了她的舉動。尤其這丞相還是成婚了的,如果她強行的拆散了人家,那麼這件事肯定會被南武國傳遍,甚至傳到曳族那邊,自然她就有了一個刺激那個男人
的很好的方法。
不過,她誤打誤撞,卻碰上了喬靈兒,沒順理成章的弄到男人,反而讓自己吃癟了。
甄纖纖這個一時衝動還真是震撼人心啊,就連喬靈兒聽到她的理由,頭頂處也是感覺一群烏鴉集體的飛過了。
「那個男人是什麼人?竟然讓你如此大動干戈?」喬靈兒輕笑著問道,不得不說,這甄纖纖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甄纖纖臉色一沉,再次去搶喬靈兒的杯子,不過這一次卻沒有得逞,只得憤憤的一拳砸在了石桌上。
「那個混蛋就是現在駐守在南武國和曳族邊緣處的混蛋赫連非麒!」說到「赫連非麒」四個字的時候,能夠清晰的聽到甄纖纖磨牙的聲音。
「噗……」
這一次,喬靈兒是真正的噴了,「你、你說你看上的那個人是誰?」
「這個國家的老皇帝的兒子,赫連非麒。」甄纖纖眼中冒出了火,牙齒磨得痒痒的,恨不得有將人撕碎的衝動。
「三皇子?」喬靈兒確認了,甄纖纖說的人的確是當今三皇子赫連非麒。
「對,就是那個混蛋,那個小免崽子!」甄纖纖鬱悶的咬牙,心裡一想到那張俊美但是冷冰冰的面孔她心中就是一陣糾結。
喬靈兒的臉黑了,從記憶中將赫連非麒給按索了出來,俊美非凡而且帶著正義的臉上,對宗政家的老大宗政曄也有著深厚的友情。她對他的印象也不差,怎麼到了這甄纖纖這裡,赫連非麒就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混球了?
不待喬靈兒說話,甄纖纖又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原來的世界活了二十二歲,連一個男人都沒有,一個人都沒有喜歡上呢!可是一穿越過來,我就遇到了他,那時候他才十三歲,可是第一眼見到他,我就知道,我心動了。他身上有著正直的氣息,雖然很小,可是我知道,我真的動心了……」
「後來我就一直纏著他,我知道他的身份是南武國的三皇子,也是族長伯伯的外甥。他的家在南武國,在之前的幾年他留在曳族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我認定了他,就決定一直跟隨了。一直到他駐守在曳族的時候,我就放開手去追他了,結果每一次,那傢伙都給我臉色看,每次都讓人嘲笑我。該死的臭男人,我真想把他的皮給扒了,混球,王八蛋……」
甄纖纖自言自語的抒發著她的心情,喬靈兒的臉已經成為了完全的包公臉,這個女人,有著二十二歲的靈魂,卻對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動心,靠,誰來告訴她這個世界的法則到底是什麼?
這女人是不是根本就是一個正太控啊?還說的那麼光明正大的。
可是她說著十年來一直都追隨著赫連非麒,那倒也算是一份忠誠,堅定,也難怪她現在有這麼大的反應。
甄纖纖用腦袋磕著石桌,磕了兩下之後就不動了,直起身,淚水就嘩嘩的落了下來了,「嗚哇,好痛……」
喬靈兒臉頰抽了起來,「你是一個白痴是不是?用腦袋跟石頭比,你當你的頭是什麼做的?」要說凝香笨,她現在更寧願相信笨的人其實是這傢伙了。
「靈兒……」甄纖纖委屈的一下子撲上了喬靈兒,就在喬靈兒要推開她的時候,她耍賴道:「別推我,看在我們是老鄉的份上,你就讓我哭一會好不好?」
人家都這麼委屈的開口了,喬靈兒還能說什麼,她真是不知道老天這是開什麼玩笑。讓自己遇到了一個穿越女不說,還是以前她的敵人,偏偏又是這麼的神經質。
過了一會兒,甄纖纖終於哭的差不多了,看著喬靈兒肩上濕的一片嘿嘿的笑著:「對不起啊,把你的衣服都弄髒了。」
「你知道就好!」喬靈兒翻了個白眼,對這個女人她實在是沒話說了。
「別這麼小氣嘛,難得遇到一個有共同話題的同鄉,你就當我是高興的淚水好了。」甄纖纖臉皮厚厚的笑道。
「別把你給男人的淚水當做有知遇之恩的淚水,我的衣服很貴的。」喬靈兒心裡已經接受了她了,畢竟是老鄉啊,這年頭,在這穿越地能夠遇到一個老鄉,簡直比登上火星還要難啊!
「……」聽見喬靈兒的話,甄纖纖無語了。
喬靈兒掃了一眼那美麗的小女人,不由道:「我見過三皇子一次,他哪有你說的那麼冷淡?」
「就有,一天到晚扳著一張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幾百萬似的。」一說到赫連非麒,甄纖纖就如同一隻炸毛的雞,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喬靈兒見此拍了拍她的腦袋,「淡定、淡定!」
不過話說回來,在她的印象中宗政燁才是一張不芶言笑的臉,但是卻也不難以親近。至於赫連非麒,雖然見面也不過一次,但是他的臉上也有著溫和的笑意,或者說是高深的笑意,怎麼看都不像是冷漠啊!
或者……他只是對甄纖纖一個人冷漠?
「靈兒,我現在放棄你老公了,那你給我想想,我該找誰才好?」甄纖纖又成了不死小強,拉著喬靈兒的手問道。
「你就這麼肯定你只要找一個男人就能夠刺激到三皇子了?!」喬靈兒不是想打擊她,但是想到之前她光明正大的跟她說讓她把老公讓給她,她心裡就有些堵得慌,這女人,是不是也太隨意了?
甄纖纖翹起了嘴,不悅道:「那個臭傢伙就是一天到晚擺臉色給我看,明明跟人家說話的時候還是溫聲細語的,對手下也非常的友好。見到我就跟見到鬼一樣,他舅舅的,想到了我就火大!」
「……是不是你做了什麼讓他難堪的事情?」喬靈兒問道,赫連非麒人說起來很是耿直,應該不會有那種偏差才是,除非問題就是出在了甄纖纖的身上。
聞言甄纖纖立刻瞪大了眼睛,暴跳如雷:「我怎麼會做什麼讓他難堪的事情?最多的事情就是小時候做了一些比較有趣的事情嘛!」
「你做了什麼?」喬靈兒問,「是不是就是從你做了那幾件事情之後他開始對你冷漠的?」
「沒什麼啊,我就只是說我喜歡他,然後給他寫寫情書,送送花……」甄纖纖說的一臉的平淡。
「還有呢?」喬靈兒臉上再次掛下了黑線。
「還有……他不理我,我就打算給他一個愛的烙印唄!」
「愛的烙印……kiss?」喬靈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問道。
「怎麼了?」甄纖纖臉頰微微紅了紅,在喬靈兒還未開口之時又道:「以前那些男人追我的時候就想這樣的啊,我現在也……」
「stop。」在甄纖纖還未發表高論之際,喬靈兒急忙打斷她,額角的抽搐已經不能用一般程度來形容了。看著那無辜的臉,她壓抑住自己對這個白痴女人的怒火,試探性的問道:「這些都沒有成功,那你有沒有打算把自己扒光了給他送過去?」
此語一出,甄纖纖立刻驚恐的紅了臉,好像她說的是什麼天方夜譚,甚至還有些小女人的局促。
然而,當喬靈兒以為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卻聽到了讓她吐血的話。
甄纖纖說:「我只是在他的營帳里等他,而且我發誓,我是穿了衣服在床上等他的,真的,我穿了衣服,沒有脫光了……」她還一再的強調沒有脫光,十分的誠懇,就只差沒對耶穌發誓了。
「靈兒……」溫潤的男音傳來,頓時將喬靈兒從這悶雷中給解放了。
喬靈兒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無力,幾乎是飛一般的奔到了宗政熠的面前的,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胳膊。
「怎麼了?」宗政熠看到嬌妻,她那急切的投懷送抱讓他有些激動,卻還是忍住了親一親她的衝動,將她攬在了懷裡,又看到了甄纖纖,溫雅的打招呼道:「甄姑娘。」
「相爺,昨日多有得罪,還望切勿怪罪!」甄纖纖雙手抱拳,做俠女狀跟他說話。
如此一來喬靈兒就更加詫異了,這女人轉變的還真是快,一前一後,竟然就是完全的兩個模樣,而她現在這個樣子,確實是有警察的風範了。
宗政熠溫和的一笑,如沐春風。
饒是已經有了心裡人的甄纖纖,此時看到宗政熠也忍不住的心跳加快了些許,昨天她只是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也沒有細看,所以還不是很了解,今日這麼一看,才發現者男人竟然是長得這麼好看。
世界上竟然有長得這麼俊美的男人,天啊,她要犯花痴了!
「甄、纖、纖!」喬靈兒一個宇一個字咬字清晰的喊道,充滿了濃濃的警告意味。手中抓著宗政熠,更有了些許的佔有慾。
宗政熠看著甄纖纖,下意識的躲避,以前對上了這種目光他倒是很坦然的,但是現在,他真恨不得自己臉上有一塊面具,可以把自己的臉給遮起來,只給一個人看。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甄纖纖的魂被喬靈兒那警告的聲音給拉了回來,又恢復了之前那二五的模樣,哈腰道歉。
「再看一眼,我挖了你的眼睛。」喬靈兒對這個女人可是有十分的警惕的,但是這句警告,自然也是嚇唬人的。
「靈兒,帥哥是地球人都欣賞的,別那麼小氣啊!」甄纖纖蹦到了喬靈兒的身邊,巧笑道。
「對你,我不需要大方!」喬靈兒陰測測的道,給了她一個沉沉的慵懶的眼神。
甄纖纖嘴角抽了抽,看來,昨天的一時衝動確實給她自己埋下了一個定時炸彈。雖然她沒有必要前來跟喬靈兒道歉,但是出於同鄉,還是來看看的好。
喬靈兒和宗政熠坐下之後,甄纖纖又恢復到了一個警察該有的樣子,彷彿之前喬靈兒所見到的是另外的一個人。
「熠,她的心上人是三皇子,昨天是因為抽風想找個男人刺激一下三皇子。」喬靈兒給宗政熠解釋。
「哦?」宗政熠聽著喬靈兒那「抽風」的字眼已經沒有不習慣,但也不免有些好奇,她喜歡的人是三皇子赫連非麒?
聽到喬靈兒的解釋甄纖纖的嘴角抽了抽,有些尷尬和窘迫,但是卻未暴走。
「好了先別說這個了,這一次既然碰到了你們,靈兒,我能不能夠相信你?」甄纖纖語氣忽然一變,嚴肅的頓時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喬靈兒自然是察覺到了她的嚴肅,同宗政熠一起坐直了身子,問道:「你是想跟我們說曳族形勢的事情?」
甄纖纖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猶豫了一下,見宗政熠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喬靈兒才道:「曳族的形勢我們已經了解了,而且這件事跟三皇子有關,我想你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其實喬靈兒並不清楚甄纖纖到底是好人好事壞人,雖然時隔十年,但是現在在她的身上能夠看到的也是那浩然的正氣。
「甄姑娘,令尊是陳坤的副將……」宗政熠提醒道。
「爹也是被逼的!」甄纖纖立刻道,而後壓低了聲音」「其實這一次爹是來向南武國求助的,現在陳坤已經有了動作,我怕他的目標會是赫連非麒那個混球!」
赫連非麒……那個混球……
如果不是這是一個嚴肅的話題,喬靈兒絕對會笑出來。
「等等,你說你爹要找武帝說,讓他幫忙這件事?」喬靈兒很快就敏感了起來,一臉肅然。
甄纖纖面上也是沒有了多餘的表情,鄭重的點頭。
「老皇帝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他給赫連非麒那麼少的兵力,根本就是將他置身於火海之中。而且我聽說南武國的朝政中,老皇帝一心所向是你們的太子……」甄纖纖說著也觀察著喬靈兒和宗政熠的表現,這種比較私密的事情其實她不應該到處亂說,但是也跟喬靈兒一樣的心態,或許對上有熟悉感的人,會因此而放鬆些。
喬靈兒和宗政熠也知道甄纖纖的顧慮,就如同他們顧慮她的想法是一樣的。
兩人對視一眼,喬靈兒開口問:「纖纖,其他的話我不多說,我只問你,你是要三皇子活著還是如何?」
聞言甄纖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認真的道:「我不僅要他活著,我還要他比任何人都要活的好,不管是陳坤還是南武國的皇帝,我都不允許他們傷害他分毫!」
如此堅定話讓宗政熠和喬靈兒心中都有了底,喬靈兒看向了宗政熠,問:「熠,你怎麼說?」
宗政熠面上依舊有著淺淺的溫柔,讓人感覺即使有了再多的煩惱也會在看到他的溫柔面龐時煙消雲散。
「甄姑娘,我想我們可以合作。」宗政熠在沉默片刻之後對甄纖纖說道。
「合作?」甄纖纖有些不解,有些疑惑,還包括了警惕。她的前生是警察,警察,對這些事情都再敏感不過了。
喬靈兒並不意外宗政熠說的話,相反的,她也是這樣想的。她相信甄纖纖對赫連非麒的感情是真的,更相信作為一個正直的警察的風格。
「甄姑娘,現在的曳族的形勢你比我們更清楚,如果方便,可以跟我們說一說嗎?」宗政熠單刀直入,面對現在比較急切的人,他不會再拐彎抹角。
甄纖纖看著面前兩個風華絕代的人,起先開始比較警惕的,但是他們沒有任何的動容,就這樣看著她,終於,她嘆息了一聲,道:「我跟我父親說在京城玩一段時間再回去,我想他應該會同意。」
喬靈兒頷首,「好!」
第一次會面並沒有交談很長的時間,因為甄纖纖外出的原因也只是找喬靈兒學舞,因為她昨天為她的舞蹈折服了。這是一個十分合理的要求,所以監視著她和她的父親甄柯的人也沒有怎麼在意。
待甄纖纖走後,宗政熠才握住了她的手道:「冷嗎?」
「不冷。」喬靈兒搖搖頭,臉上浮現了溫和的笑容。
「手都這麼冰了,還不冷?」宗政熠大手將她的小手包在了手心裡,熱度通過掌心傳遞到她的手心中。
「我冬天都這樣的,」喬靈兒感受著那溫度,一直暖到了心底,而後又笑道:「要是怕我冷,那你天天都當我的暖爐行不?」
「好。」宗政熠答應的很是爽快,一個勁的給她的手輸送著溫度。
「熠,你幹嘛對我那麼好呢?」喬靈兒痴痴的問道。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宗政熠反問,嘴角溫柔的笑容加深了些許,而眼中的寵溺味道也更深了,眼眸亮亮的,就像能夠將人的靈魂吸入一般。
喬靈兒臉頰微微泛著熱度,看著他的眼睛,自已的心也無比的溫暖,「真想到一個世外桃源,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起看日出日落,看雲捲雲舒……」
她憧憬著未來,可是那一天,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到,或者說,在那之前,他們會經歷多少的磨難?
宗政熠伸出手將她擁進了懷中,下巴支撐在她的肩膀上,輕聲呢喃:「會的,等到宗政家和喬家安定下來,我們就去一個只有我們的地方,功名利祿、榮華富貴都不要,我只要你和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孩子……」喬靈兒低低的發出了聲音,嬌羞的將臉整個埋進了他的懷裡。
展露鋒芒008賊夫婦
鳳陽宮。
「啪」的一聲,在這略顯寂靜的屋內刺耳的響起,之間那原本精緻的茶杯,在中年美婦的手中化為了碎片,絲絲紅色鮮血從指尖流淌。
此人並非他人,正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皇后陳氏。
「陳坤,他好大的膽子!」陳氏一張臉臉上布滿了怒意,高貴的髮髻下一張年輕的臉,只是現在呈現了扭曲的模樣,讓人生畏。
「娘娘,您保重鳳體……」一個激靈的嬤嬤上前,看著陳氏的手,一臉擔心。
陳氏一把將嬤嬤手中就要給她包紮的手中的白絹奪了過來,而那嬤嬤也早已習慣了皇后的態度,便也沒有任何的幽怨表現。
「娘娘,保重鳳體!」站在陳氏前面的,正是將消息帶給了她的陳坤的副將,甄軻。
原本後宮之中是不允許有男人進入的額,但是陳氏畢竟是皇后,加上甄軻是來自曳族,她和武帝之間也有著平等的待遇,說一句想跟家裡人見面,武帝自然也就會讓甄軻前來。
陳氏看著眼前的甄軻,鳳眸眯起,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道:「甄軻,本宮知道你的心是向著哥哥,可是你一直都是陳坤的副將,這麼多年了……」
「皇后是在懷疑末將的忠心嗎?」皇后話未說完,甄軻便冷著一張臉抬眸厲聲問了出來。
那邊嬤嬤一見甄軻有了怒意,立刻道:「甄副將多慮了,娘娘不是這個意思。」
「那皇後娘娘是何意思?」甄軻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對於這南武國的皇后,他並沒有多大的感觸。但是現在,曳族那邊形勢嚴峻,能夠求助的只有這南武國的皇后。
「甄軻,本宮知道你對哥哥衷心,只是現下陳坤叛亂一事,著實也讓本宮心煩,得罪之處,還望見諒。」皇后雖然是這麼說著,而且話中帶著歉意,但是卻不難聽出,她的語氣中是一點點道歉的意味都沒有。
「皇後娘娘言重了,末將愧不敢當。」甄軻心思也縝密,皇后對他如何他也清楚,只是現在,並不是他們之間矛盾重重的時候。
片刻的沉默,皇后才起身,問道:「陳坤現在已經將衷心哥哥的五員大將收攏,還有另外三位大將苦苦支撐是嗎?」
甄軻沉著的點頭,冷聲道:「現在曳族一大半的兵力已經落到了陳坤的手中,族長的另外三員大將現在被另外五員大將集體逼迫,而且陳坤手段狠辣,興許很快就會將他們全部拿下。」
皇后的眼神也變得陰鷙了下來,手指也刺進了掌心之中,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好一個陳坤,原來是如此的狼子野心,當真是看錯你了!」
雖然皇后現在是南武國的皇后,但是在她未出嫁之前也是曳族鼎鼎有名聰慧的謀士,從小就熟讀兵書,在曳族族長的身邊,小小年紀就會為他出謀劃策,對政事也是瞭若指掌。
如今陳坤叛變,整個曳族隨時都有可能被他拿在手中,到時候他們陳氏原本的族人也會全部被斬草除根。她原本有著曳族作為支撐,武帝才會對她一再的容忍,但是陳坤一旦掌權,那麼她也就會失去背後的勢力,在皇宮中的地位也自然是一落千丈。
「哥哥有沒有交代你什麼?」皇后陰沉著臉問道。
甄軻搖了搖頭,「族長只是吩咐末將前來尋求南武國皇帝的幫助,只是陳坤早就對末將懷有戒心,今日末將來見皇後娘娘,怕是已經落入陳坤眼線之中。」
他一說,皇后的臉色更沉了些許,甄軻是被監視著的,毋庸置疑,而他現在來見她,也許飛鴿已經發送了出去。
「皇後娘娘,現下該如何是好?」在躊躇了好一會之後,甄軻終於放下了身段,請求皇后的幫忙。
皇后看向了甄軻,一雙鳳眸中是無盡的深邃,讓人無法看穿。
旁邊的嬤嬤看了眼皇后,便知道她現在是在思考,而在看到她皺眉之後識相的往後退了一步,皇后那皺眉,表明她絕對是被困擾了。
在思考了好一會之後,皇后才道:「我會去跟皇上說這件事,讓他幫忙。」這一次,他們的局面打破了,後面,絕對會有更多的不平衡。
甄軻走後,皇后坐在貴妃椅上,一張臉陰晴不定,她不是膚淺的女人,不懂形勢是什麼,在南武國和曳族之上,她跟武帝一樣,看的很是透徹。
「娘娘,皇上不會放過這一個機會的,」嬤嬤在猶豫之後開口道,「而且皇上野心勃勃,對我們曳族的勢力一直都是虎視眈眈,奴婢怕……」
「他想吞併我們曳族,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皇后冷哼,武帝的心思她還會不清楚嗎?
上位者,永遠都是好高鶩遠,尤以武帝為甚。南武國不是一個小國家,而曳族也不是一般的小族,當武帝有了那雄心之後,對外擴張的野心自然也會強盛。
夷族和曳族成為了強敵,三方勢力持平,然而現在曳族的內亂,後宮中皇后勢力自然會因此受到牽扯。此外,曳族陳坤跟武帝有著一樣的心思,一旦勢力均衡被打破了,那麼兩國之間必當進行戰爭。
「母后!」思考間,一道男音已經穿透,繼而是玄色衣袍的男人出現在了鳳陽宮之中。
嬤嬤一見來人立刻眼前一亮,躬身相迎:「」奴婢參見五皇子……」
「好了好了,秋嬤嬤,都是自家人,還行什麼禮!」赫連非瑜隨意的揮了揮手,然後瞥見了皇後手上的紅色立刻驚了,「母后,您的手怎麼了?」
貼心的話讓皇后的臉色暖了一些,露出一個笑容道:「母后沒事,就是不小心碰傷了。」
鮮紅的血分明已經把白色的絲絹給染紅了,赫連非瑜看著皺眉:「母后,流了這麼多血還說沒事,秋嬤嬤,還不宣太醫?」
秋嬤嬤還未反應過來,皇后便道:「瑜兒,母后真的沒事,上一些葯就好了,不用宣太醫。」而後又轉向了秋嬤嬤,道:「秋嬤嬤,你去拿一些傷葯過來就好了。」
「是。」
不一會兒秋嬤嬤就拿來了葯,赫連非瑜給她上藥,一邊問道:「母后,您怎麼這麼不小心?」
「母后以後會注意的。」在自己的兒子面前,皇后收斂了她原本的高貴,反倒是像一個平和的母親。
「母后,兒臣來的時候看到了甄副將,他現在來……」赫連非瑜也不拐彎抹角,雖然他有很長的時間遊離在宮外,成為一個閑散皇子,但是這不代表他對局勢一點都不知道,尤其是曳族舅舅那邊的形勢。
「陳坤現在逼迫你舅舅,欲意奪得族長的位置。」皇后再次冷了臉,一想到那令人煩擾的局勢,她的心情就不能夠平靜下來。
「那母后是想……」
「現在母后只能跟你父皇去商量,讓他出兵幫忙平亂。」皇后深沉的道。
赫連非瑜聞言皺起了眉頭,「母后,這是曳族的事情,如若我們南武國出手,定然給天下人一個借口,到時候這和平過後的局面會再次被打亂。」
「瑜兒,你以為你父皇不動手,陳坤就會不動手了嗎?」皇后一臉高深莫測的道,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三皇兄現在正在邊境守衛,倘若陳坤真的奪得族長之位,定然不會放過你三皇兄,而且你三皇兄極有可能成為你父皇手下的犧牲品。」
「皇兄也是父皇的兒子,他怎麼能……?」赫連非瑜有些急切的道。
皇后的面上冷了下去,「你父皇根本不是一個有心之人,這些年讓你三皇兄駐守在邊境是因為你舅舅喜歡他,所以你父皇才安心。現在你們舅舅卧病在床,陳坤叛亂,你皇兄斷然不會坐視不理,加上你皇兄手中的兵力極少,即使是名正言順的幫助舅舅,也會被陳坤當做借口。到時候不僅僅是你舅舅和皇兄危險,也會因此成為陳坤發兵攻打南武國的借口。」
一席話點到了最精華的地方,赫連非瑜一直都知道武帝的心思不簡單,但是這其中的複雜之處他也猜透不得。
「母后,兒臣認為,若父皇真的想要對付曳族,斷然不會出兵救助。」沉默之後,赫連非瑜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聞言皇后略略詫異的看著他,嘆息一聲道:「母后也知道,可是母后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皇兄成為犧牲品啊!」
「母后,皇兄手中不是有兵符嗎?為何不能夠調動軍隊?」赫連非瑜問道。
皇后一直都是知道赫連非麒手中有兵符的,但是現在北部邊境赫連非麒手中的士兵卻是少的可憐。一塊虎符能夠調動南武國的十萬大軍,但是赫連非麒那裡卻只有區區一萬,這就是武帝的心思啊!
「你皇兄手中的軍隊是你父皇指派的,虎符……並不在你皇兄那裡!」皇后說到此處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什麼?」赫連非瑜聞言大駭,作為平北大將軍,三皇兄怎麼可能會沒有虎符?
「瑜兒,母后說的是實話,你父皇那個老混蛋,根本沒有將虎符給你三皇兄!」皇后咬牙切齒的道,眼中迸射出了濃濃的恨意。
頓了頓皇后又繼續道:「南武國有四塊虎符,一塊在鎮南大將軍宗政燁的手中,一塊在吳朝將軍的手中,還有一塊是在駐守西邊的邢將軍那裡,最後一塊,應該還是在那老混蛋的手裡!」
聽到皇后這麼說,赫連非瑜甭提有多麼詫異了,「母后,吳將軍不是尚書大人的女婿嗎?而且也是鎮南大將軍宗政燁的副將,為何他手中會握有虎符?」虎符,那可是兵權啊!
皇后冷哼了一聲,「吳朝本就是那老混蛋養的一條狗,怕是其中還有些不為人知的事倩……」
赫連非瑜分明看出了皇后的厭惡和恨意,但是卻未阻止,生在皇家,這些戲碼早就已經看出了。武帝,也就是他和三皇兄的父皇,表面上是很疼愛他們,但是他們這些真正身在其中的人,則是很清楚他的虛情假意。
「母后,如果三皇兄真的有事,您想……鎮南大將軍會無動於衷嗎?」赫連非瑜忽然問道。
「嗯?」皇后一臉疑惑的看向了赫連非瑜。
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赫連非瑜當即道:「母后,不要去請父皇幫忙,兒臣想到一個人可以幫助我們。」
「誰?」皇后脫口問道。
「丞相,宗政熠。」……
宗政府。
甄纖纖再一次拜訪,宗政熠和喬靈兒也沒有因為她來自於曳族而對她另眼相看。喬靈兒則是在後面相處的幾天之建立真正看清楚了一個警察的樣子,沉著冷靜,而且頭腦清晰,能夠一語點中重要之處,同時還能夠提出建設性的意見。
就曳族的形勢而談,具休現在有以下幾個要點:
第一,曳族族長陳賀手下八員大將,手中各握一支兵力,主力的是在他手中,但是其餘八支分散的力量若是結合也絕對超過主力軍力量。而現在陳坤意見集結了其中的五支力量,另外三支力量也有傾倒的趨勢。因為陳賀現在重病,言語無法溝通,所以除他之外沒有人知道那支統領主力軍的兵符在
哪裡。
第二,曳族內部叛亂,三皇子赫連非麒斷然不會坐視不理。但是他若孤身一人,則是會成為姦細被抓;若是動用軍隊,則是名義上對曳族動干戈,也就名正言順的給了曳族一個發兵的理由。
第三,若是陳坤真正將族長位置奪去,第一個目標便會是赫連非麒。北部方圓數百里一直都是曳族凱覦的地帶,老族長是因為赫連非麒的緣故而沒有動,但是若是易主,則是不會有血緣上的顧忌。若然奪得北部邊境,則是在曳族立威。陳坤不會是笨蛋,在他初登族長之位的時候,一定會樹立自己的威信。而且天高皇帝遠,沒有人知道他會給赫連非麒安插一個什麼樣的罪名,讓他有機會攻打赫連非麒名正言順。
再者,赫連非麒手下兵力有限,倘若陳坤真的發動兵力進攻,絕對會將他拿下。若是將他當做人質,那麼勢必會破壞南武國和曳族的安定,到時候怕是真正的幾方勢力都會被打破。
以南武國的兵力自然不會那麼容易被一個曳族打敗,武帝最多也只是犧牲一個三皇子,而且新的順序也會被正離開來。
武帝的目的其實便是如此,曳族動手,南武國自衛將他們打敗,理所當然,其他各族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他沒有一個理所當然動手的理由,所以就由他人去動手。
至於派遣去打仗的人,則是吳朝,又或者……還有高高在上的好高鶩遠的當朝太子,赫連非焱!
為何會選到赫連非焱,其實也是因為在知道了一個從未露面過的二皇子之後。
說到底,其實赫連非焱就是武帝給赫連明月找的一塊踏腳石,他要將天下轉移到赫連非焱的手中,將一切阻礙掃去。
「現在應該怎麼辦?陳坤那裡應該快動手了。」甄纖纖沉聲問道,對宗政燁和喬靈兒她已經沒有了警惕。
喬靈兒的臉色也微微有些沉,因為現在的情勢確實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但又透著分外的危險。
宗政熠面上有著淡淡的笑容,眼眸深邃,良久才道:「三皇子那裡,不能讓他有任何空缺,否則,會給陳坤留下攻打的漏洞。」
「那我現在快馬加鞭趕回去,讓他不要衝動。」甄纖纖立刻道。
「等等……」喬靈兒眼疾手快的將她拉住,「剛剛還說你冷靜,怎麼現在就這麼衝動了?三皇子那裡的士兵極少,就算你通知了他又如何?讓他棄軍逃走,還是讓他硬著頭皮上,讓他第一個就戰死沙場?」
喬靈兒的話頓時讓甄行纖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心中的慌亂讓她有些安定不下來,腦海中所浮現的儘是赫連非麒那裡危險的形勢。
「公子,五皇子來了。」如影子一般的驚風出現,稟報了一句。
甄纖纖微微有些愣,喬靈兒也略感詫異,但是宗政熠卻神色如常,對驚風道:「請五皇子進來。」
赫連非瑜進來之後就看到了甄纖纖,那日在朝陽殿他是看到她跳過舞的,而且還是找了喬靈兒一起比試。只是今日倒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而且她現在和喬靈兒、宗政熠他們在一起,屋頂上還有人看守,顯然就是在談論什麼秘密的事恃。
宗政熠將他迎進了亭中,赫連非瑜開門見山道:「丞相,今日我前來,是想請你幫忙。」
這一次赫連非瑜沒有用對自己高貴的稱呼,而是用了很客氣的話,並且語氣中也有些急迫。
「五皇子請說。」宗政熠做了一個清的動作。
赫連非瑜點點頭,但又見到一旁的甄纖纖,並非是處於排斥感,而是出於甄纖纖是曳族人,所以他有些犯難。
「五皇子不用擔心,纖纖以後可能會是您三嫂,她來找我們的目的跟您是一樣的。」喬靈兒看出了赫連非瑜的心思,不由輕笑道。
本來赫連非瑜聽到「三嫂」這兩個牢還是十分詫異的,但是後面聽至她的目的,也就忽略了那「三嫂」。
甄纖纖臉上也是一紅而過,然後很是沉穩的道:「我也是來請丞相幫忙的,現在赫連非麒還在危險之中。」
赫連非瑜很快也就淡定了下來,轉向宗政熠道:「丞相,三皇兄現在面臨危險,鎮南大將軍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永相……」
其實他從來跟宗政熠都沒有多大的交情,所以現在這樣求人的話他也不怎麼說得出來,只能兜繞了一個圈子,只是臉上還是浮現出了尷尬。也有些擔心,說宗政燁不會坐視不理,或許是對自已的三皇兄太過自信了。
然而,宗政熠卻並未讓他失望,他說:「依大哥的性子,他斷然不會樂意見到三皇子出事。」
「現在最大的問題應該是赫連非麒手中的兵力,就因為皇帝老混蛋不給他軍隊,所以才將他推入了危險之中!!」甄纖纖氣得重重一拳砸在了石桌上。
赫連非瑜微微挑了挑眉,這女子到底……
「三皇兄沒有虎符,所以無法調兵,如黑能夠得到虎符……」赫連非瑜壓低了聲音,雖然這裡都是一條線上的人,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警惕了起來。
「老皇帝真他媽的可惡!」甄纖纖不由破口罵了一句粗話。
「原定南武國四塊虎符,鎮守西方的邢將軍手中有一塊,但西方年年都有小族竄亂且地處荒涼,範圍甚大,即使去請邢將軍也無濟於事:大哥手中一塊,統領十萬精兵,鎮守南方;北部理應有一塊率領軍隊,但是因族長與三皇子的關係,並未發配,十萬精軍盤踞皇陵,未得以發放。還有一塊在吳將軍手中,想來十萬精軍已經為他所控制。」宗政熠很簡單的將精軍的地處說了出來。
「東方呢?南西北都有精軍,為何東方沒有?」甄纖纖靈活,聽出了其中的偏差。
「東方都是一些小族,每個族都不足百餘人,且臨海極近,即使是貿易,也都在海上進行,很少有時間與南武國來往。」赫連非瑜給她解釋道。
甄纖纖明了的點了點頭,「這裡不需要軍隊,那麼那一塊虎符是用來作何的?」
「東方雖然不需要軍隊駐守,但是精軍是我朝歷來的武裝,十萬精軍不少,那一塊虎符也是在父皇的手中……,..」赫連非瑜皺著眉頭道,忽然靈光一閃,才想說話,就被宗政熠伸手打斷了。
在赫連非瑜不解的時候宗政熠才道:「若然皇上知道五皇子拿了虎符,便是給了皇上一個名正言順廢除您的理由,三皇子和皇后,也都會受到牽連。」
聞言赫連非瑜的心一冷,他本就是想說去將虎符偷出來的,結果一眼就被看穿了。
「那丞相,就沒有辦法能夠幫助皇兄了嗎?」赫連非瑜糾結的問道,他只有赫連非麒一個兄長,雖然兩人近來見面不多,但是兄弟之間的情誼深刻,他不想看到他有任何事。
宗政熠沉默片刻,才道:「有!」在赫連非瑜和甄纖纖都詫異之際,輕笑道:「還有十萬精軍是在吳將軍的手中,不如……問吳將軍去借,如何?」
幾人聞言不由睜大了眼眸,喬靈兒立刻會意:吳朝和宗政燁都是鎮守在夷族的邊境,兩塊虎符也都在那裡,精軍就不用說了。一個夷族,十萬精軍對付足矣,另外十萬,剛好可以用作給赫連非麒的支援不是?
可是,喬靈兒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才欲說話就看到了宗政熠的眼神,於是悶了回去,現在的確還是不討論的比較好。
她想說的是,吳朝手中的那一塊虎符,其實已經到了他們的手中才是。
「丞相,需要我做什麼?」赫連非瑜也不是笨人,立刻就知道了宗政熠的意思,心底有些激動,附帶著感激。
「曳族內部定然動亂,若五皇子有信心,不如去幫助族長儘力解決內憂。」宗政熠提點道。
「我也去。」甄纖纖立刻就站起來,嚴肅的道。
撇去三皇子那裡不說,曳族的形勢也是岌岌可危,必然需要有人去處理,如果能夠雙管齊下,動亂的陰謀自然能夠在破繭之前平息下來。
宗政熠看了眼堅定的甄纖纖,最後點了點頭,事情必須還是要解決的,雖然這件事恃本來不在他的範圍之內。但是就如赫連非瑜所說的,牽扯到了宗政燁,他的大哥,他就不能冷眼旁觀了。
再次商量了一下具體的細節之後,赫連非瑜和甄纖纖準備離開。
離開之際,赫連非瑜轉頭對他們道:「丞相,我母后之前因為父皇拉攏喬家而對夫人動了殺心,我在這裡跟你們道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說完之後赫連非瑜便離開了,即使他後面的話沒說什麼,但是喬靈兒和宗政熠也能夠看出他是在尷尬。他是想要殺他們的人的兒子,而現在竟然厚著臉皮來請求幫忙,就算是道歉也著實讓人在意了。
宗政熠和喬靈兒對視一眼,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赫連非瑜骨子裡清高,除非是他認定的朋友,否則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一個人,更別說做錯事之後的道歉。而現在,他肯為了皇后道歉,也足以說明他是發自真心了。
「熠,現在吳朝的那塊兵符應該已經送到大哥的手中了,那我們……」喬靈兒恢復了嚴肅的面孔,轉向宗政熠問道。
宗政熠淡笑,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喊了一聲「驚雷」。
驚雷從屋頂上下來,神色依舊是冷漠,看不出來任何的情緒。
「驚雷,這次要麻煩你去一趟南部軍營了,讓吳將軍『心甘情願』用兵符率領十萬大軍去支援三皇子。」宗政熠淺笑著吩咐道。
「是。」驚雷回答的很是爽快,二話不說就閃人離開了。
喬靈兒看著宗政熠那高深莫測的樣子不由搗了搗他,問道:「驚雷是讓吳將軍怎麼個『心甘情願』法啊?」
「心甘情願……自然是心甘情願。」宗政熠淺笑著道。
聞言喬靈兒瞪了他一眼,在她的印象中,心甘情願的話,或許可以用催眠這些控制人的手法,似乎這樣子真的能夠達到想要的目的。
「靈兒別擔心,驚雷能夠把事情辦好的。」宗政熠輕聲笑道。
「我不是在擔心驚雷能不能把事情辦好,他的能力你比我更請楚,你說他能夠辦好我怎麼會不信?」喬靈兒輕呼一口氣。
「那你是在想什麼?」宗政熠問。
「我在想第四塊虎符。」喬靈兒直言道。
「哦?」宗政熠當下高高的挑了挑眉。
「別告訴我你沒有那個意思!」喬靈兒白了他一眼,跟著他有了不少的接觸了,自然也明白他的腹黑個性,「這第四塊虎符……反正武帝現在也不會用不是嗎?既然如此,我們就弄過來玩玩唄!」
聽聞宗政熠頓時啼笑皆非,好意的提醒道:「靈兒,虎符不是玩具!」
「在我眼中,虎符就是一個玩具。」喬靈兒說著,眼中也冒出了星光,而後又轉向了宗政熠道:「熠,反正最近都還算風平浪靜,不如我們來個月光約會好不好?」
「月光……約會?」宗政熠挑眉看著笑的燦爛的女人,頓時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喬靈兒笑顏如花的看著他,「你忘了嗎?我們除了在幽穀穀底還有上次去吳縣是在外面只有我們兩個人,其他的時候都是在家裡,還沒有正式的約會過,不是嗎?」
意圖分明寫在了眼底的女人嬌笑著,就是讓人想拒絕都不忍心。
「熠,今晚就去月光下約會,好不好?」喬靈兒在他的耳畔呵氣,整個窩在了他的懷裡。
宗政熠含笑將小人兒抱住,語氣中也帶著些許的無奈的問道:「靈兒,那可是皇宮……」
「皇宮,不是更具有挑戰性嗎?」……
夜風來襲,月宮高掛。
若是平常的夜是涼如水,那麼冬日的夜則是如冰。
為了方便行事,喬靈兒換上了簡單的夜行衣,自然不會有多厚,緊緻的包裹著身軀,在屋裡還不覺得冷,這樣一出來,倒是真的牙齒都在打顫了。
「靈兒,我去就行了。」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衣的宗政熠站在喬靈兒的身邊,見她發抖,不由心疼的道。
聞言喬靈兒立刻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靈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宗政熠無奈的輕笑。
「嘿嘿,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喬靈兒也不想說其他的話了,笑眯眯的看著月光下的臉道:「你忘了嗎,你不是給我輸入了內力,我試過,有內力就不冷了。」說著還捉起了他的手,溫暖立刻蔓延而去。
宗政熠又怎麼會忘記呢,不過這麼大冷的天看她穿得那麼少,而且身材……還是那麼的好,他還真不想讓她出去呢!
「好了好了,快點走吧,不然你回來就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喬靈兒其實不怎麼想讓他去的,來回皇宮要花費的時間也不少,他一早又得早起上朝,這樣子奔波肯定會讓人疲倦的。
喬靈兒說完的下一刻,她的身體便是一陣輕盈,被帶離了屋頂,朝皇宮的方向飛躍而去。
溫潤如玉的丞相搖身一變,變成了江湖上人人聞之變色的無憂宮宮主無憂,喬靈兒的臉上也有了一張薄薄的面具,是按照她的臉型給配置的。
在不懈的練習中,簡單的輕功喬靈兒已經可以自已做了,但是這種「長途跋涉」,她卻也沒有那個能力。
僅僅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宗政熠便帶著喬靈兒到了皇宮的屋頂,悄無聲息,黑色的衣服與暗黑的夜色融為一體。
結束了激動的免費飛躍,喬靈兒的心也平靜了下來,這樣的情況她是沒有見過,不過在二十一世紀就另當別論了。這樣的環境,才是她所習慣的環境。
彎著腰,與宗政熠一起,快速的在屋頂上行走,宗政熠做嚮導,兩隻大「老鼠」不曾發出任何聲音。
宗政熠倒也有些詫異,她腳上的功夫確實讓人吃驚,雖然是教了她輕功,但是要做到如履平地卻也難,或者說,她靠的根本就不是輕功,而是她本身所練習出來的本領。
喬靈兒倒沒有注意到宗政熠的眼神,她的視線就落在了武帝的寢宮處。根據宗政熠從手下那裡得到的調查結果顯示,這裡守夜的侍衛會在半個時辰換一批,而交接的時間是半柱香的時間。
亥時是皇帝翻牌的時候,現在是丑時,皇帝極有可能在其中一個妃子那裡,又或者是在自已的寢宮。
不過,不管武帝在那裡,他總是要睡覺的,只要睡覺,她就有辦法。
「武帝今天在御書房。」宗政熠貼近喬靈兒的耳朵,輕聲道。
「你怎麼知道?」喬靈兒壓低了聲音問道,掩飾住自己的好奇。
宗政熠嫣然一笑,手指指向了隔壁院子里的方向。
放眼望去,在那燈籠的火光照射下,金燦燦的「御書房」三個字折射出了金色的光芒,而那屋子裡,有了明亮的光芒。
看到那光芒喬靈兒便明白了,御書房亮著燈,皇帝還在裡面。
而後轉向了宗政熠,對他點了點頭,看了一下時間,很快就到交接的時間了。
就在宗政熠要帶著她下去的時候,她卻突然攔住了他,搖了搖頭。
見此宗政熠也不強求,兩個就在寢宮上方的屋頂上,掐准了時間,交接的時間小半柱香的時間,就在這一個空檔之中黑色的人影翻落而下,未發出一點聲音。
硃紅色的大門被打開了,兩條人影無聲無息的進入了其中,又再次合上。那速度,已經不是肉眼能夠看到的了,門就如同沒有動過一般。
如此的驚心動魄.就在侍衛的眼皮子底下,喬靈兒眼睛眨都沒眨,反而是帶著無數的期待,要她說,這樣的刺激還不如前世的刺激。
宗政熠不用說,這樣的闖進來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
喬靈兒並沒有來過皇帝的寢宮,但是她那樣子確實輕車熟路,好像早就將這裡摸透了。宗政熠含笑看著熟練的人兒,看來她說的不錯,她就是一個神偷。想想也是,當初她不也是這樣進入到了宗政府,進行了一次「行竊」嘛!
「呲呲」走了一會兒,細微的聲音傳來。
聽聞那細微的聲音,宗政熠頓時挑了挑眉,那是喬靈兒發出來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之後勾了勾手指讓他過去。
宗政熠也不多話,直接走了過去。
巨大的龍床上,即使睡上五六個人也絕對不會覺得擁擠。黃色的紗帳落下,有著朦朦朧朧的感覺,而那些金色的柱子,沒有讓人覺得精緻貴氣,反倒是彰顯了奢華俗氣。
宗政熠走過去之後,喬靈兒已經一把將龍床上的被子給掀開了,入眼處,是白玉的床板,只是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靈……」宗政熠方出聲,喬靈兒便按住了他的嘴,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接著宗政熠就看到她將整個被子給掀開了,似乎是在尋找什麼,動作很輕盈,繼而輕輕地敲了敲床扳,沒有。
腦海中靈光忽然閃過,宗政熠在詫異之中就見她已經貼到了龍床后的牆上,用一種很特殊的手法敲了敲,極為細微的聲音,他聽不清楚,但是喬靈兒嘴角都是勾起了魅惑的笑容。
眼尖的她看到了床架四個角落,那頂尖的地方,各矗立著一個小小的金龍。整張龍床,就只有這幾個地方是最為明顯的。
幾乎是從小就研究過這些的她一下子便找至了准們,在碰到第二個金龍的時候手中輕微的動作。
伸出手從宗政熠的頭上撤下了一根頭髮,然後精準而且快速的放到了那金龍與床架那極為細微的銜接處,手中微微轉動,待髮絲被捲入其中,牆面突然一陣風動,開了一道口子出來。
見此宗政熠當下高高的挑了挑眉,這種手法他沒有見過,他更沒有想到牆壁上會有機關。
喬靈兒將金龍轉回到了原位,連同那髮絲被壓在了裡面。
敲了敲宗政熠的肩膀,將一枚發光的東西塞進了他的手中,然後示意他先進去。
宗政熠也不啰嗦,當即就將帳簾掀開,進入到了那黑漆漆的地方,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地方,這個洞只是一個入口。
喬靈兒見宗政熠進去了,手腳麻利的快速將被子整理好,作為一個細緻的神偷,確保偷的東西萬無一失才是最為重要的事。
眨眼間,龍床已經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
那方,宗政熠已經伸手將她接了過去,喬靈兒也頓時在瞬間就將黃色的紗帳給整理好了。
「靈……」
「噓,.喬靈兒快速的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唇,繼而從腰間取出了另外一個照明物。光亮所到之處是一個空曠的地方,皺了皺眉,正準備探索一下。
宗政熠卻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低聲道:「內有乾坤!」
喬靈兒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宗政熠比她更加清楚這裡的環境,當下點點頭,用手中的照明物夜明珠照著看了下周圍,最後在左側看到了一小小的花瓣形狀東西,隨即便扭了過去,那暗格當即關上了。
「好了,我們進去裡面看看。」喬靈兒說道,總算是發出了聲音。
宗政熠微微挑了挑眉,喬靈兒頓時輕笑:「別擔心,這種質地的玉很是隔音,而且這裡做的這麼毫無縫隙,外面的人絕對聽不到。」
「靈兒,你懂得可真多。」宗政熠聞言輕笑,方才在這外面,還真感覺自已就是一個鄉下人,什麼東西都不懂。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做什麼的。」被宗政熠這麼一說,喬靈兒頓時就得意了。
「我還真是幸運!」宗政熠打趣道,不過打趣的過程中更多的是認真。
喬靈兒的臉微微有些紅,好在這裡的光線比較暗,所以看不見,心跳的聲音聽的倒是很請楚。
「熠,你說這裡會是什麼地方?」喬靈兒在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問道,這裡的氣息十分的沉重,讓她很是不喜歡。
宗政熠面具下的臉也產肅了起來,「虎符會放在隱秘的地方,除此之外,應該還會有機關。」
「機關……」喬靈兒才念到這兩個字,腳下忽然不對勁,當即喊道:「別動!」
話音才落,黑暗的通道里頓時有了從上面照射下來的光芒,形成了一個一個的亮光,有腳掌大小,讓在暗暗的環境里忽然適應過來眼睛有些不適應。
待適應過來,兩人也將夜明珠塞回了懷裡。
宗政熠伸出手將喬靈兒摟在了懷裡,神色警惕的看著牆面的兩邊,道:「靈兒,看來我們必須要闖一闖了……」
「熠,你看這些亮光。」喬靈兒指著地上的斑點,徵徵皺了皺眉才繼續道:「也許這才是我們的踏腳石。」
「不過,不會所有的都是踏腳石!」宗政熠輕笑一聲,看來這小妻子對這些真的很有研究。
喬靈兒聞言也是呵呵的笑著,「武帝既然都能夠讓這個地方存在了,那麼我們要是都走不過去,那還有什麼資格跟他斗?」
「哦?靈兒知道怎麼走?」宗政熠揚眉輕聲問道。
喬靈兒翹起了鼻子,小臉上盡然揚起了得意,看著地上亮光的地方冷哼了一聲:「這種小玩意還敢拿來丟人現眼?」
然後宗政熠就看到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個小袋子,從袋子里拿出了一把自製的彈弓,還有一些圓圓的泥球。將泥球放在了彈弓上,然後對準了上面那些有著光亮的地方,彈射了出去。
地上的亮光消失了,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喬靈兒簡直彈無虛發,無論哪一個泥球都準確的落到了上面的氣孔之中,直到最後一個洞口也被堵住了,走道之中恢復了一片黑暗。
「賊公,走!」喬靈兒掏出了夜明珠,一把摟住了宗政熠的腰,腳下也有了動作。
「賊公?」宗政帽驚訝的看著她,他什麼時候又多出來了一個綽號了?
「對,賊公,就是你。」喬靈兒笑的很是歡快,「你被我包養的時候就是熠妞,現在跟我出來做賊,就是我家賊公。」
「賊公……那靈兒,你是不是賊婆了?」宗政熠摸著下巴,略有所思,腦中亮光一閃,忽然就想到了「賊婆」這個詞。
聞言喬靈兒差點沒有栽倒,賊……婆,還真虧他想的出來。
不過,聽著這個稱呼,倒是一點不習慣都沒有,反而還覺得很是溫馨。
當下一把抱住了宗政熠的胳膊,賊笑道:「賊公。」
「賊婆!」宗政熠也喊得順口了。
兩個人的笑聲傳盪在這寂靜的通道之中,好像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出來做賊的,而是單純的約會。連這種古老的賊公賊婆都給搬了出來,雖然是帶著無限的樂趣!
走了近一刻鐘的時間,才終於有了盡頭,宗政熠和喬靈兒兩個人都停下了腳步,望著前面那有光亮的地方對視一眼。紛紛提高了警惕。
將夜明珠收進了懷裡,邁著步子往裡面走去,但是都沒有緊張。
盡頭處,是一個寬敞的殿堂,牆壁四周都有油燈點著,完全沒有熄滅的樣子。
除此之外便是那堆積起來的金山,金銀珠寶翡翠玉石十分的亮眼,但是最為惹眼的,應該是正中央位置的一副石棺。
「這裡是什麼地方?皇陵?」喬靈兒探悉了片刻,察覺到這裡沒有其他的人便低聲問道。
「格局跟皇陵有些相像,但是……皇陵應該不會只有這麼一點大。」宗政熠也皺起了眉頭,對這裡,他一點都不熟悉。
喬靈兒的視線落到了正中央的那副石棺之上,她以前學習的時候也大概講述到了皇室棺木應該放置的地方。因為皇室陵墓是極為私密的地方,所有建造的人都會陪葬,所以史書上記載並不多。後來考古學家在陵墓中考古才有了研究,現在這種格局的,她似乎也沒有見到過。
走至石棺處,喬靈兒伸出手,觸碰到那冰冷的石棺,冰冷程度頓時讓她的手一寒。
「好冷。」
「冷?」宗政熠走過去」也探出手摸了摸,繼而皺眉道:「這是寒玉石。」
「寒玉石?」喬靈兒頓了頓,忽然臉色一變,沉聲道:「難道這就是即使人死後也能夠將屍身保持住的寒玉石?」
宗政熠重重的點了點頭,「百年來只在極寒之地掘了一塊,沒想到卻在這裡。」
「熠,你說裡面……會不會有人?」喬靈兒略帶著猜測性的問道。
聞言宗政熠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才準備說話,卻在同一時刻有了相同的動作——朝著那高高的堆放著黃金的寬大的圓展台後面滑去,隱藏住了自已的身形。
就在他們將各自隱藏好之後,他們出來的通道正對面的空牆上,一道暗門開啟,悄無聲息的影子閃了進來,聽著那腳步聲,是有兩個人。
宗政熠和喬靈兒暗自屏息,不讓那兩個突然出現的人察覺到他們的氣息。
「主子,是寒玉棺。」一個壓低了的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的地方還是能夠聽得請請楚楚。
「嗯!」另外一個聲音接過了他的話,而後兩個人的腳步聲在這附近轉悠了一下,才聽到他繼續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離開這裡。」
「是,主子。」暗黑色衣服的人才走到他們來到的地方,卻發現牆面已經完會成為了牆面,沒有任何縫隙。
「找機關。」被稱為主子的低聲吩咐了一聲,聲音中不見絲毫紊亂。
兩個人不動聲色的尋找了起來,宗政熠和喬靈兒的身子倒是沒有僵硬,不過如果那兩個笨蛋找不到機關開門的話,那麼他們也絕對會發現的。
喬靈兒手中握緊了匕首,宗政熠卻是突然指了指棺木的下面的地上,有一個小小的突起物,雖然距離稍稍有些遠,但是卻不影響觀看。
兩個人無聲無息的比劃著,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從那眼神中所傳遞出來的卻已經足夠了。
就在暗黑色衣服的男人往喬靈兒他們這個方向尋找來的時候,喬靈兒和宗政熠兩人同時躍起。喬靈兒往左,宗政熠往右,形容如風。
尖銳的匕首劃破空氣,從那毫無防備的黑衣人刺去,黑衣人大驚,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喬靈兒的人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宗政熠那方則是快速的到了機關的開啟處,那被喚作主子的黑衣人一見喬靈兒,當即就追上去,但在他即將觸碰到她的時候一道無形的劍氣襲來,迫使他不得不放棄。
說時遲那時快,當喬靈兒到牆面前的時候,牆面已經自動的打開了,而且在下一刻,她伸出了手,將奔來的宗政熠拉在了手中,快速的將他扯了出來
下一秒,牆壁上的門再次關上,將那兩個黑衣人都關在了裡面。
喬靈兒和宗政熠並未逗留,裡面的人會很快的就找到機關,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這裡面四通八達,喬靈兒憑藉神偷的天性拉著宗政熠走,而宗政熠則是完全的信任。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宗政熠和喬靈兒才緩緩地停了下來,並且已經聽到了外面有人走路的聲音,不出意外,這裡應該是另外一個「特殊」的出口。
喬靈兒和宗政熠側耳聽著外面的腳步聲,並沒有維持很長的時間,還有低低的說話的聲音。直到人的腳步聲走遠了,喬靈兒已經擰開了一個手邊發現的機關。
黑夜之中,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閃出,宗政熠抱起喬靈兒,兩個起躍就跳到了屋頂上,下一刻,就聽到了巡邏侍衛的腳步聲。
宗政熠才要帶著喬靈兒走,今日的突襲被兩個人碰到了,也只能先離開。
但喬靈兒卻拉住了他,輕笑道:「賊公,看來我們遇到的是貴人……」而後將一個錦囊拿了出來,讓裡面的東西露出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