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給你十息時間
殷明想要再詢問自己成為文聖之後,文氣是否會一直保持。
系統卻以宿主只是文生,境界太低不需要知道為由,拒絕回答。
但是,這也可以看出,殷明成為文聖的話,修鍊的文氣還會產生質變。
那是未來的事情,現在倒是還不用考慮。
殷明迅速考慮清楚了眼下的處境,當務之急,便是要修行文道。
修行有成,便當出仕為官,教化百姓;開宗立派,傳播文道。
有系統傍身,文道也必能在這武者的世界中,大放異彩。
正在殷明思索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驚醒了他。
一個青年男子大步從遠處走來,距離很遠就在呵斥。
「殷明,你發什麼瘋,帥府以法治家,何時容你私自欺辱下人了?」
殷明聞言抬起頭來,見是表兄張賀,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
殷明心中略一思索,記憶浮現,此人正是表兄張賀。
此人時常欺辱前身,尤其好當著下人的面進行羞辱,甚至還動過手。
這具身體,甚至還有暗傷留存。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覬覦殷明的身份,大帥爵位的繼承人。
須知,殷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是武士,就意味著沒有資格繼承爵位。
何況,大帥眼中根本沒有自己的獨子殷明,甚至多少年都沒見過這個兒子。
張賀和大帥有一點表親,不由得就動起了歪腦筋。
殷大帥受封世襲秦國公,這是二等國公,是當今大唐皇室之外,最尊貴的爵位。
如果殷明徹底被大帥放棄,他有沒有機會被大帥認做兒子,由此繼承爵位呢?
所以,張賀經常打壓殷明,恨不得殷明去死。
此時此地,張賀也不是為自己的老家人出頭,他依然是在動歪腦筋。
其目的,是打壓殷明,凸顯自己在帥府的地位。
這自然是做給他身後那位看的。
張賀身後的少年,身穿紫色鑲金錦袍,上綉麒麟,這是一等侯爵的嫡系繼承人才能穿的。
而且,麒麟有五色,說明他有繼承家業的資格。
這也意味著他天資超凡,是一名尊貴的武士。
武者實力,最低是武徒,其上是武生,然後才是武士。
武徒只是學徒,實力上看不出什麼。
武生就不得了,武藝精熟,在家坐著,每個月也可以領二兩銀子。
若是進入軍中,便是精銳戰士,月俸可達十兩。
十兩銀子,足夠維繫普通家庭一年的生活。
武士,掛一個「士」子,意思就是國家都重視的人才,可以領爵位。
貴族子弟想要繼承家業,就必須達到武士的境界。
若是平民,也可以領虛爵,只要立下戰功,就有封戶。
武士進入軍中,就是上百人的統領。
若是再進一步,被尊為武師,意味可以為師,便可以統率上千人馬,擔任將軍。
武師之上,便是武宗之尊,是為一代宗師,為一軍之首腦,一派之宗主。
殷明的這位表兄張賀,就是一位武士,現在京都的金吾衛中任職。
金吾衛都是以一當百的勇士,都有爵位。
如果下放到地方上,個個都是軍官。
殷明正在思索這些記憶,張賀卻不耐煩了。
他陪著的,乃是世襲一等侯青林侯家的長公子柳清。
如果能得到這位小侯爺的支持,他被大帥認可,收入家門的可能性將大大提高。
可他雖然身在大唐人人羨慕的金吾衛營中,但這身份不足以讓他結交小侯爺。
就算沒有張亮的事,張賀也要拿殷明耍耍威風,來顯示自己在帥府中的地位。
張賀喝道:「殷明,我在跟你說話,你竟敢發獃么?」
殷明彈了彈手,就像是在趕蒼蠅一般。
「你走開些,莫髒了我的耳朵。」
這是一個粗魯武夫,殷明根本懶得跟他多說什麼。
張賀的臉膛騰的一下就紅了,想不到一貫懦弱的殷明敢如此蔑視他。
張賀怒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個沒有武學天賦的廢物,也敢這麼跟我說話?」
「哼,你便是學文,也沒考出什麼功名,簡直連廢物都不如!」
殷明淡淡的道:「我也不是什麼東西,我不過是這帥府的半個主人罷了。」
殷明雖然學文,卻不似這身子的原主人那般迂腐。
借殷大帥的勢,壓倒張賀,這也算一種借力打力。
張賀嗤笑道:「殷明,你莫不是糊塗了?」
「大帥都懶得瞧你一眼,你個廢物也敢自稱帥府主人?」
殷明淡淡的道:「張賀,我勸你,最好十息之內,從我眼前消失。」
張賀怒道:「我便在此,你敢跟我動手么?」
殷明面色矜持,似乎都不屑露出鄙夷之色。
殷明道:「我一個摺子遞到京兆府,這張亮是以下犯上,而你就是私闖貴族宅邸!」
「只怕要削了你的官職、爵位,刺配流放九千里!」
張賀大聲辯解道:「你放屁,你難道不知是大帥許我進入帥府的?」
殷明淡淡的道:「大帥?可有證明文書?」
張賀自然沒有,大帥不過是隨便點個頭,怎麼會為了他專門寫一封證明文書?
殷明道:「國有國法,秦國公不在,又無妻室,這帥府自然是我說了算。」
「現在十息已過,你還不滾嗎?」
殷明面上有熱氣蒸騰而出,像是鼻孔中在噴薄熱氣。
他看起來氣的要爆炸了!
但殷明知道,不是這樣。
他雖然不懂武,卻懂醫。
那熱流是從鼻旁五分迎**衝出,這是內力透經的徵兆。
殷明挑了挑眉,這張賀在運力,他想動手!
武生代表著學成武藝。
武士則代表開始打通自身經脈。
從張賀的表現來看,他打通的是手陽明大腸經。
他的一身功夫,必定都在上半身,而且走的練精補津的路子。
殷明知道是知道,可若真動起手來,一百個他疊起來都不夠一個武士打的。
但殷明卻不怕他。
他見多識廣,做人做事,只求盡一己本心。
殷明淡淡的道:「你想動手?」
張賀喝道:「動手又怎地?」
殷明輕嘆一聲:「張賀,這幅醜態,太難看了。」
「你動了非分之想,被我三言兩語卻就惱羞成怒。」
「難道,你便沒有身為武士的尊嚴么?」
張賀怒火中燒,此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武士尊嚴。
他右臂發脹,整個身體的力量都調動起來。
他慢慢走到殷明面前,動用了渾身的氣勢,要壓倒殷明。
他走過的地方,青石寸寸碎裂。
有幾隻蚊蟲飛過,被他的氣勢所懾,全都被壓在地上,軀體碾成一團。
武士之尊,自有威嚴。
尋常人面對武士,只能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