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盜了個殘次品
喬嶼煩躁的扯了扯領帶，氣火未消，一杯咖啡輕放在手邊，不經意抬起眼。
四目相接，葉皎月心跳漏了一拍，MG的總裁喬嶼，比報道上看起來更清貴高冷，眸光似乎能穿透人心的銳利。
不過須臾間，葉皎月忙低下頭，緩緩退走。
她還來不及走遠，喬嶼已站起身，臉色冷厲似鐵，「下次誰敢拿這種東西隨意糊弄，趁早滾蛋！」
說完，他邁開長腿離開，葉皎月只得和御姐職員候在門口，畢恭畢敬的鞠躬。一縷清風拂過伴著淡淡的果香，會議室里不知道是誰長長的舒了口氣。
茶水間放下托盤，葉皎月回到經理辦公室，剛準備抬手敲門，裡面田方及的怒罵聲像破鑼嗓子般刺耳，「喬總生氣，罵的是我不是你，你倒好，拿個破軟體就獻寶似的？要你有什麼用，你自己說！」
「我……我哪知道！這軟體是昨天葉皎月那丫頭做的！你不是說那丫頭了不得，你只是改了下初始程序，修復后不就行了？」
另一個男人不滿反駁，事情的始末果然與葉皎月猜想的如出一撤。
「篤篤篤。」
房門敲響，辦公室內的爭吵戛然而止，葉皎月從容推開房門，臉上依舊是淡然溫和的笑容，「田經理，早上好。」
田方及和胡遠皆是一愣，臉色都不大好看。
「得了，趕緊滾出去！看見你就心煩！」田方及擺了擺手，瘦高的男人憋了一口悶氣，只能悻悻離開。
也不怪田方及暴跳如雷，本來是打算拿著軟體去討好副總監，結果呢，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胡遠從葉皎月身邊擦肩而過，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葉皎月回以一笑，禮貌從容，待胡遠出了門，這才迎上前去，「田經理，我需要做什麼？」
田方及正在氣頭上，一本員工手冊丟在了桌角，「自己先看著。」
「好。」葉皎月不卑不吭，拿起員工手冊，眼神往他電腦屏幕瞟去，故作驚訝道：「田經理，這不是我昨天大賽上的半成品么？」
沒來得關機，田方及手忙腳亂的就要摁下電源，指尖觸碰機箱，突然一頓，疑惑的看向她，「你是說，半成品？」
「是啊！」葉皎月笑得明媚，清透雙眸純粹得不見一絲雜質，「那天軟體出了點小毛病，我重新編程后比賽已經出了結果，所以，沒做完。」
所有比賽人員的成果都將儲存在MG的系統里，否則也不會有人能輕易在她的成品里植入亂碼。只是她沒想到，比賽都過去了，胡遠會竊走她的勞動成果交給田方及。
田方及錯愕的盯著電腦，面色乍晴乍雨。
盜取別人的勞動成果被撞破，最尷尬的還是，盜也就算了，還盜了個殘次品！
他喉結滑動，搜腸刮肚意欲找個理由搪塞葉皎月，卻聽她輕笑道：「田經理要是不嫌棄，我可以幫你編完整套程序。」
「你不生氣？」田方及更為訝異的看著淡然溫笑的葉皎月，一般人不是該維權的同時索要賠償么？
葉皎月搖了搖頭，態度格外認真，「怎麼會生氣，MG能用我的東西，那是我的福氣！」
田方及挑了挑眉，這丫頭有點傻，不過傻得……可愛，我喜歡!
「咳咳。」他清咳了兩聲，露出了笑容，「年輕人就該有這樣的覺悟，放心，這軟體要是能賣上好價錢，肯定少不了你好處！」
葉皎月感恩戴德，坐在電腦前，指尖像是落在鋼琴鍵上，敲擊著鍵盤，只聽清脆的響聲。
田方及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坐在她身邊編程的，哪是一個人，分明就是個數字代碼的人工智慧！
「好了。」
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葉皎月重重敲了下回車鍵，塵埃落定。
田方及亟不可待的打開軟體系統，胡亂輸了一大串數額，緊接著抱著計算器反覆核對了三遍，一拍巴掌欣喜若狂，「成了！」
葉皎月依舊是淺笑，也不邀功，也不拍馬屁。
「小葉啊！虧得我把你留下來，也就只有MG有你施展的空間！」田方及推了鼻樑架著的眼鏡，竟然露出了得意之色。
葉皎月暗自冷笑，盜用她的成果，還成了他慧眼識人咯？
「田經理，其實這是遇上了我，你要是遇上別人，今天肯定會大吵大鬧控訴你們用了自己的東西。」
話音方落，田方及眸光一沉，葉皎月又接著補充道：「我知道，是胡主管做的，跟您沒關係。可是，他應該知道我會來公司吧，怎麼還拿半成品……」
她拖長了尾音，視線瞥在電腦屏幕上，欲言又止。
田方及看了看她，又看了眼軟體系統，如夢初醒般，「好個胡遠，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不是葉皎月醍醐灌頂，他還沒反應過來。
胡遠拿誰的軟體不好，偏偏拿了葉皎月的。如果，葉皎月是個狹隘的人，輕則敲他一筆錢當做報酬，重則鬧得人盡皆知，他這經理的飯碗鐵定保不住！
餘光瞟到田方及收攏五指攥緊滑鼠，葉皎月莞爾，「田經理不用擔心，這軟體算是給您的見面禮，既然在您手下工作，領導有肉吃，我才有湯喝嘛！」
明明是客套的詞，從她誠摯的眼神里，看不出半分虛情假意。
田方及審視了她好一會兒，科技大學剛畢業才能出眾，這種人他不是沒見過，滿頭熱血的愣頭青！
「好，這正好有個團隊製作遊戲，你可以參與其中磨礪磨礪。」他拉開抽屜，抽出策劃書送到她面前，「簽上名字，全程保密，不能泄露一丁點數據資料。」
遊戲編程是她從十五歲就信手拈來的東西，葉皎月毫無心理壓力。
從小到大，她對電腦程序的精通就像是與生俱來的，8歲那一年在家裡翻出本《黑客的暢想世界》，莫名其妙對軟體與系統的虛擬空間產生了極大興趣。
當高一第一次觸碰電腦，那些字碼如同烙印在心底一般，第一次寫出了俄羅斯方塊的代碼，那種無與倫比的成就感，至今仍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