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飄沙 第33章 哈薩克牧民
牽著駱駝走在草甸上，感覺就像走在地攤上一樣，軟綿綿的。野草不到小腿，即使如此也感覺走進了一片天堂。溪流清澈見底，嘩啦啦的向著遠方流去，偶爾可以見到一些小魚。
走在這裡彷彿已經忘卻了，我們此時正身處塔克拉瑪干沙漠的深處。雖然白天太陽依舊炙烤著我們，但走在這裡絲毫不感覺疲憊，至少能夠欣賞到眼前的美景，應該是一種享受吧。藍天之上，偶爾幾隻雄鷹掠過頭頂，又飛向遠方。
大約走了半天時間，聽見不遠處有羊叫的聲音。拐過一道山樑，順眼望去，對面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綿羊，好不壯觀。牧羊人在遠處吆喝著羊群，偶爾幾隻牧羊犬在羊群中穿梭而過。
沿著被羊群踩踏過的小路一直向前，路邊偶爾蹲在地上的小羊羔，似乎對我們的到來並不在意。
「這些小羊羔好可愛啊。」李桐此時母愛泛濫，想要上前父母羊羔。只聽見一聲聲咩咩的叫喚聲，惹的人心裡懶洋洋的。
「連小羊仔你都這麼上心。字啊路上天天給我們板著個臉，感覺我們欠你賬一樣。」大炮在一旁嘀咕。李桐正在撫摸小羊羔的頭，只見小羊羔一雙稚嫩的眼睛裡面發出一陣柔和的光，惹人憐愛。
撫摸完羊羔，李桐轉過身說：「對啊，你沒有這些小羊羔可愛。不行，你給我們扮演一下小羊羔吧。」大炮聽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走到最前面。
女生的心思真是不可猜測。
走了大概十分鐘，山坳處一座帳篷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我們心想，反正走到這裡了，還不如去拜訪這裡的主人，一來補充一些物資，而來順便問問路。
大概是這裡許久沒人來過，這裡的主人早就注意到我們，還沒走到帳篷前面的時候，這裡的主人已經走到我們跟前，問我們的來意，順便噓寒問暖。牧場主人大概四十幾歲，身穿一身民族服裝，兩眼清澈，看起來很是樸素。
李哥用當地語言和這家主人交談，兩人有說有笑。
聽李哥講，這家主人是哈薩克族，名字叫什麼我們都記不住。這裡的主人要請我們到帳篷裡面休息，給我們倒上羊奶子（用羊奶釀造的一種酒）。這哈薩克族的帳篷外面全部是用羊皮做的，看上去都是一片白色。裡面
別說這羊奶子還挺好喝的，沒有了羊奶那股子腥味兒，也許是人家專門去腥了吧。我一臉喝了幾口，感覺味道還不錯，一種酸酸的味道，還有點香味兒，讓人回味。由於大炮有之前在刀郎族的糗事，這次居然乖了。看見我們喝了幾口之後，才試探性的喝了幾口。也許試著羊奶子獨特的味道，大炮這貨居然喝的有些上癮，幾口下去一碗全部沒了，主人只好另外乘上一碗。
大炮用袖口擦拭嘴邊的羊奶子，不時用舌頭舔了舔，笑著說：「這羊奶子還真好喝。」對於這貨我是徹底無語了，已經徹底領教了什麼叫臉皮厚，只好翻了了個白眼。
不久，主人笑盈盈的端上一大盤羊肉，但是這些羊肉還是生的。我們都感覺奇怪，總不會讓我們吃生肉吧？這樣的話，打死我都不幹。不時，主人又從外面端來一隻烤架，看樣子已經生上了炭火。主人家坐在烤架旁邊把這些肉用鐵簽串好后，就在上面烤。一股烤肉的味道在帳篷散開。
待烤好后，主人在上面撒了些鹽巴，一臉笑意的遞給我們。我們只好雙手去接。別說，這裡的烤羊肉的味道和之前見到的還真不一樣。之前吃到地道烤肉，無不是靠佐料的輔助，多少有些喧賓奪主的意思了，而這裡的烤肉則更多的依賴對烤肉本身的要求。這羊肉吃到最裡面，肥而不膩。也許這正是哈薩克烤肉的高明之處吧。
聽李哥講這種烤肉在當地叫做「哈克塔汗葉特」，主要利用羊胸部的肉作為原料。難怪這種肉吃起來味道不一樣，平時吃到的羊肉感覺都要掉渣了一樣，完全沒有這種勁道。
酒足飯飽之後，主人箱子裡面拿出一塊磚頭一樣的東西，用小刀一樣的東西將其一塊塊敲碎後放入杯子裡面。對於我們三人來說這還是第一回見到這些稀奇玩意，一時間來了興趣。在輩子裡面泡上開水之後，一股茶香沁人心脾。
李哥笑著說：「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可是哈薩克族獨有的磚茶。」我好奇的問：「什麼叫磚茶？」李哥站起身，指著那個磚塊一樣的東西緩緩道：「這種茶是被碾壓過的，看起來像磚塊，所以叫做磚茶。」
我由衷笑著說：「看來這次咱沒有白來，長了不少見識啊。」確實，這次來新疆，所見所聞也是我媽們之前不知道的。
這家主人很好客，一邊給我們泡茶一邊給我們講解這裡的風土人情，但是我們不懂哈薩克語，倒是李哥聽的津津有味。
在帳篷裡面覺得太悶，我們三人去外面透透風。酒至半酣，突然一股涼風吹來，頓時感覺渾身輕鬆不少。從山上望山下又是一番風景。一時間，我們三人竟然呆立在原地。
「真相在這裡呆一輩子啊。」大炮感嘆道。我擠兌道：「要讓你在這裡呆上三天，非把你憋出病。」說完我朝不遠處的羊群走去，遠遠聽見大炮背後說：「很是不給面子，我還拿你當哥們兒呢。」
對於大炮的這一番抱怨，我笑著要了搖頭，沒再理會徑直朝遠處走去。羊群就像點綴在山坡上的一團團棉花一樣。山頂上偶爾幾叢梭梭①圍在天山雲杉旁邊，就像侍衛一般。去人皮地圖上標註的地方還需要一些時間，也不急在一兩天。索性我就乾脆躺在山坡上，閉目養神。
不時，李桐和打破啊也走過來，躺在我身邊。「這種日子真是讓人覺得安逸。找一個哈薩克小媳婦兒，在這裡放放羊也挺好。」大炮閉著眼睛，滿足的說。李桐在一旁沒有說話，而是閉著眼睛十分享受的呼吸山上的空氣。
註：①一種藜科，梭梭屬植物，生長在塔里木盆地東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