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何必來操心我
待爺爺主動趕我們,我就知道他又開始痛了。我不願拆穿他,拉著鍾庭的手高高興興離開。
回去的路上鍾庭車開的很慢,想起爺爺隱忍的樣子,我低低的抹著眼淚。
等我哭得差不多了,他才問我「是不是你同爺爺說了冷露的事情?」
我立即否認,我是腦子有病才會跟爺爺說這事,在他面前秀了幾年恩愛豈不白費。
許是覺得我說得在理,鍾庭也沒多問,過了好一會兒他又說「冷露無緣無故被公司解僱了。解僱她的人是王科。」
聽到王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
憋住心裡的火,我冷冷說「你認為這件事與我有關?」
鍾庭沒有說話,大抵是怕我撒潑發瘋影響開車,便把車開到一處敞地停下。
他下了車,我也跟著下去,兩個人都沒說話,靜靜的吹了會兒山風。
等太陽溜到雲后,他終於轉頭看我,口氣帶著一絲詰問「你上周不是去參加了同學會嗎,喝得酩酊大醉的回來。是那個王科把你送回來的。」
說到這裡,他摸了一支煙出來。
我有些許困惑,他是很少抽煙的,只在極度心煩時才會抽上兩根。
見我沒答話,他重重吸了一口,又深深吐出,目光有些遊離「那個王科,大學追了你四年,至今還單身。在機械領域是有名的鑽石王老五,我那天看他送你回來,那股殷勤的樣子怕是對你舊情難忘。」
我一臉吃驚「你怎麼知道我上學的事,你調查過?」
鍾庭沒有否認,只默默抽煙。
那就怪了,整個大學期間都是我唱獨角戲,他幾時拿正眼看過我,現在倒是關心起來。
如果說他查我是因為想要了解我,那我自然應該開心。
可如果是為了找到冷露被解僱的答案,那我怎麼開心得起來。
不只是我,鍾庭的情緒也不怎麼好,與平日里那個淡然穩重的他很不一樣。也只有涉及冷露,他才會亂掉陣腳。
我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冷露被解僱的事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盯著我,彷彿要把我看出一個洞。我說「她方才打電話就為這事兒?」
他也不說話,狠狠吸了口煙,忽然問我「你同那個王科關係很好嗎?」
微微詫異,他問這個做什麼。我說「我同誰關係好不好用得著你操心?你不是只會操心你的冷露嗎,何必來管我這個被束之高閣塵封多年的老婆。」
鍾庭沒有說話,把煙掐滅,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腳「上車,回家。」
拉開窗帘,陽光如雨灑下,又是一個看似光明卻沒生氣的星期一。
鍾庭就像一條上了發條的鬧鐘,準時出門,準時到達公司,日復一日。
我則隨性散漫的多,不僅愛睡懶覺,還經常翹班,工作態度和作風都談不上嚴謹。
沒辦法,爺爺做的是製藥企業,而我是學機械的,八竿子也打不著一起。
生於安樂的人多缺乏憂患意識,作為百年製藥唯一的繼承人,我居然沒想過有一天會獨當一面承下這擔子,所以付出慘痛代價也成了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