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吻
陳老頭低著頭,一句話不說,默默的給煙鍋子塞著煙草,臉上火燙火燙的,他哪能尋思道,李春這個半個文盲的臭小子,竟然還真給治好了。
李春擤了擤鼻涕,笑嘻嘻道:「陳叔,你腦袋瓜子要是好使,就應該記著剛才咋說的吧,嘿嘿。」
老陳頭雖然是十里八鄉有名的郎中,可是人緣差,這時候不少村民開玩笑起來。
「陳叔啊,咱做人可得說話算話啊。」
「是啊,你不能誆人家狗蛋。」
「看你們說的,陳叔是那種人么。」
老陳頭老臉發紅,學狗爬這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狠狠抽了兩口旱煙,綳著臉道:
「那個狗蛋啊,叔剛才跟你開玩笑的,你這娃我從小看你就是成才的料,咳咳,那個……叔家裡火上還窩著飯呢,我回去瞅瞅熟了么。」
老陳頭說完就打算走。
李春自然不能讓他如願,喊道:「哎,陳叔,你這麼做可不地道,你不老說自己一口唾沫一個釘么?怎麼今天……」
這時奶奶看不下去了,輕輕打了李春腦袋瓜子一下,說:「你個小兔崽子,生你那會就是陳叔接生的,沒有陳叔哪有你,再胡咧咧拿扁擔抽你。」
李春見是奶奶這麼說,笑嘻嘻道:「是,奶奶說得對,剛才就是開玩笑,開玩笑的。」
陳老頭見此臉色也緩解了不少,暗暗鬆了口氣,負手說:「行,臭小子,老漢我承你這份情,以後有啥事兒直接說,我先走了。」
見老陳頭離開了,村民們也就散了。
見小黑又好了,奶奶很高興,回家找了個油葫蘆瓢,舀了半勺麵粉,灑了點油,弄了兩張油膜給李春吃。
這些在其他村民家裡的普通飯菜,在李春家裡就算是逢年過節才有的待遇了,沒辦法,全村也就李春家最窮。
破牆爛院的,家裡沒一件值錢的東西,所以他們家很少鎖門,反正沒啥可丟的。
李春風捲殘雲的吃完了兩張膜,把碗舔的乾乾淨淨的,正咂摸滋味呢,奶奶見他這樣,心酸的抹眼淚。
看村裡其他孩子新衣服新鞋,高高興興的上學,自己家孫子連一件好衣裳都沒有,臉摸黑點,跟街上要飯的沒區別。
「奶奶,你又哭個啥,小黑不治好了么?」李春奇怪道。
「沒啥,對了,老陳頭都說治不好小黑,你咋治好的呢?跟奶奶說說。」奶奶想起這件事,忽然來了興緻。
李春想了想,肯定不能把龍王爺託夢給他的事說出來,說出來奶奶也不信,說不定還以為他中邪了,平白惹她擔心。
「沒啥,我看家電視上這麼演過,瞎試試,誰知道管用了,嘿嘿。」李春憨厚的笑了笑。
奶奶想想也是就沒說什麼。
這是,院外傳來的聲音。
「臭狗蛋!」李淑儀說話間跳進來,一身香噴噴的香皂味。
「小珍啊,來奶奶給你攤兩張膜吃。」奶奶熱情招呼道。
「不用了,家裡做飯了,對了狗蛋我家今天有雞吃,我爸讓你和奶奶來一起吃。」李淑儀甜甜的笑著擺了擺手說。
聽到有雞吃,李春咽了口唾沫,急忙站起來搓著手,說:「奶奶一起吃去。」
奶奶擺了擺手笑道:「不用了,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們這些娃娃吃上長身體,快去吧。」
見此李春也就沒多說什麼,於是走向李淑儀家,她家和李春家緊鄰著,父母在縣城裡開飯店,有點小錢,在村子里修了個二層小樓,在村裡也算是僅次於村長家的豪華建築物。
李春父母還在的時候,兩家關係很好,經常走動,後來李春父母一走,家境每況愈下,最後窮的叮噹響,但李淑儀父母念情,經常拿一些好吃的給李春。
來到家在門口換了拖鞋,洗了手,才讓他進屋,屋裡乾乾淨淨亮亮堂堂的,還能看電視。
桌子上擺著兩個菜還有一大盆雞,兩碗米飯。
「李叔、李嬸呢?」李春掀開卧室門帘瞅了瞅發現沒人。
「不在,回城裡去了。」李淑儀道。
聽到這裡,李春尋思今晚竟然是和李淑儀的二人世界,鼻腔燥哄哄的。
李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來就吧唧著嘴狼吞虎咽,撕下雞腿就望嘴裡塞,就像難民似的。
「喂,你能不能紳士一點。」
李春嘟囔著說:「紳士那啥玩意?值錢么?哼。」
「你別光顧著吃啊,狗蛋你陶心窩說,姐對你好不好?」李淑珍托著瑩潤的下巴笑道。
李春連連點頭道:「好,太好了,這十里八鄉的就數著姐對我好。」
李淑儀甜甜笑道:「算你聰明,那你幫姐一個忙。」
「幫!上刀山下火海也去。」
「那就好,你今天說我那個,什麼不調延後的,咋治啊。」李淑儀說起這件事白皙的臉蛋,紅彤彤的十分誘人。
李春都看傻眼了,直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反應過來。
「到底行不行,你給句話啊,費勁!」李淑儀瞪了李春一眼道。
李春想了想,他知道患的是氣滯血瘀型的痛經之症,腦海里跳出幾千個治療方案,中西方式都有,他再一次驚嘆於醫世心經的可怕。
李春轉了轉眼珠子,賊兮兮道:「當然有辦法,不過嘛,只要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李淑儀聞此娥眉倒豎,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把李春手裡的碗筷奪過來,生氣道:「娘蛋的,臭不要臉,走走走,我不認識你這個臭流氓。」
李春被莫名其妙的推出了門外,李淑儀重重的關了門,拉上窗帘,嫣然已是暴怒。
李春厚著臉皮隔著窗戶喊道:「,你考慮清楚啊,我記得沒錯的話,明天好像就是你來事的日子了,你還想繼續忍受小腹疼痛難忍,還全身發冷的那種感覺?」
聽到李春的描述,李淑儀渾身打了個冷戰,痛經的痛楚,她實在不想再感受了,雖然萬般不情願,還是打開了門,怒氣沖沖的撅著小嘴道:「閉嘴臭狗蛋,只能親臉。」
「沒問題。」
李春知道的病並不難治,開一副活氣化淤的病就能治療,估計之所以遲遲沒有治療,也是因為那方面的問題羞於向醫生開口。
於是,李春唰唰幾筆下了個藥方道:「去陳叔那裡按著方子主要,一天兩次飯後服用,一個月之後就可以了。」
李淑珍見李春洋洋自信的說,不由得質疑,但一想今天他把老陳頭都束手無策的病都治好了,肯定比老陳頭更有本事,於是就相信了,正要接過藥方。
李春忽然收手了,然後伸出了側臉。
李淑珍嗔了李春一眼,她還是第一次親異性,有些緊張的把弄著衣角,臉紅的跟大蘋果似的。
一番猶豫之後,李淑珍才鼓起勇氣,努著櫻桃小嘴,緩緩親向李春,然而就在馬上親到的時候,李春忽然轉臉,兩人嘴對嘴親在一起。
李淑珍大腦一片空白,要知道這可是她的初吻,又羞且憤之際,恨不得掐死李春。
李春見情況不妙,厚顏無恥的笑了笑,扔下藥方拔腿就跑,跑出大門的時候,還聽道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想起李淑儀柔軟的小嘴,李春有點回味無窮,在大街上閑逛了一會,就回家去了,回到家扒著窗戶,見爺爺奶奶已經睡著了,心裡一陣酸楚,他二老年紀是越來越大,地里的農活也吃力。
每次幹完農活爺爺累的都直不起腰來,他一直想去幫忙,可是瘦的跟猴似的,也沒什麼力氣,幫不上什麼忙。
回到屋裡,李春翻來覆去睡不著,決心找一找看看有沒有讓體魄強健的湯藥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