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異象
陳小強助紂為虐叫大家掏錢、幫助進化人收錢、多次向秦厚遞眼睛，搞禍水東引逼迫秦厚屈服進化人，大家看陳小強時的眼神全是鄙夷。
陳小強也想解釋，可他怎麼解釋，說自己距離進化人近，害怕進化人打死他嗎？可秦厚挨著進化人站，要死也是秦厚先死啊，人家不怕死你怕死，你還是男人？
他沒法解釋，心裡罵了秦厚祖宗千百遍。
說來也是，若不是秦厚嚇跑進化人，他就成了機智勇敢足智多謀拯救一車人性命的英雄存在，現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有苦也沒法說出來。
「秦厚，看老子回頭怎麼弄死你。」秦厚把他弄得如此狼狽，他恨不得扒了秦厚的皮。
他身體突然打個寒噤，秦厚把進化人都嚇跑了，他弄得死他？他真把他給惹火了，到頭來還不知道誰弄死誰呢。他這才發現，經過這次事件秦厚已經不是之前的秦厚了，而是威脅他存在的大敵。
「吱」的剎車，御苑大酒店站到，車門打開，陳小強第一個跳下車。一車人的眼神要殺人，他跳下車后感覺簡直是死裡逃生。
同學簇擁著秦厚進入御苑大酒店，有說有笑，陳小強明白，車上發生的事件太過突然，原本在他眼裡什麼也不是的秦厚突然成了壓在他身上的大山，他沒法抬起頭來。
自己是實習小組長，就這麼讓秦厚壓著他不甘心，於是去找實習帶隊季老師。
一行人進了御苑大酒店，打卡，然而分散到各自實習崗位。
秦厚初中畢業考試成績不錯，分數線上了永恆縣重點高中重點班，由於他是孤兒，當地政府官員說：「秦厚當務之急是解決就業問題，就送他去讀職高吧。」
就這麼一句話，秦厚來到職高，就讀職高的旅遊專業。
職高的旅遊專業分著幾個學科，他被分配學習旅遊餐飲業。
在學校學習兩個月旅遊餐飲書本知識后，學校把學生拉到省城寧安市御苑大酒店實習。
秦厚實習傳菜。
他找到帶隊季老師：「季老師，我不想實習傳菜。」
季老師認真道：「地球極端氣候持續，人心惶惶，社會動蕩不安，要找個工作不容易，你若是好好乾，實習結束酒店把你留下來，你就不再愁生計了。」
秦厚原本想說，我的理想和志向不是做傳菜生，可他能說嗎？
他是孤兒，沒有挑三揀四的權利，政府給他考慮就業已經仁至義盡，至於理想什麼的，一個孤兒還是算了吧。
秦厚實習傳菜。
也許這就是命運。
秦厚負責四個包廳的傳菜，其中一個包廳是御苑大酒店的頂級包廳，一號廳。
一號首長、一號廳，聽著都牛逼。
中餐、晚餐，秦厚傳完菜也不能離開，用餐時有客人點菜，他還得傳菜。
傳菜生也沒什麼技術活，認得菜單上的菜名就行，識得廚房傳出來的菜就成，最重要的是這個包廳的菜不能傳到那個包廳。
秦厚傳菜四個多月沒出現過差錯，已稱著傳菜老人。
晚上十點半最後一個包廳客人散去，秦厚下班就要離開御苑大酒店。
陳小強走過來：「秦厚，季老師找你。」
秦厚即便是傻子也明白，季老師這個時候找，鐵定給上午公交車上發生的事件有關係，還不知道陳小強背地給季老師講些什麼呢。
他轉身去季老師宿舍。
季老師沒給實習生住地下室，而是住御苑大酒店，一個小單間，帶空調、衛生間。
秦厚敲開季老師門，恭敬稱呼季老師，站在季老師房門前，季老師叫進他才走進房間。
季老師說：「你實習四個月從沒傳錯過菜，酒店對你實習工作很滿意，我準備向學校建議給你上調實習工資。」
「謝謝季老師。」
學校給每個實習生髮放一千五百元實習工資，表現好的可以發放一千七百元。御苑大酒店不負責發放實習生工資，有關經濟往來直接對學校。
季老師說：「公交車上的事件你有些僥倖啊。」
這話怎麼說呢，說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季老師相信？秦厚認真道：「那麼多人做我的後盾，沒有事。」
這話說得有些高大尚了，季老師愣了下心忖，人家是進化人噯，不是狗多為王、人多為強打得贏的，可事實上聽陳小強說大家同仇敵愾把進化人給嚇跑了，這話他還真不好駁斥。
他想想，沉著臉道：「想過沒有，要是進化人真的動手，就算有陳小強護你、十幾個同學援手、一車乘客做你的後盾，後果將會怎麼樣呢？」
秦厚心說，進化人動手又收回去了啊。
見秦厚不說話，季老師說：「一個人要有大局觀、要有預判的能力，一時的逞強就會把大家拖入生死境地，希望你記住這次教訓。」
「記住了季老師。」秦厚想想，又非常認真表情補充道，「再遇上這樣的事情，我一定袖手旁觀。」
季老師眉頭一皺，怎麼這樣說話呢，三觀有問題啊。可他又不好糾正，說穿了自己意思不就袖手旁觀嗎。
他揮揮手，談話終止。
秦厚退出季老師房間，時間已是十一點過，公交車停開。
好在宿舍距離御苑大酒不遠，就三個站，走路也就三十來分鐘，秦厚順著街邊人行道向宿舍方向走去。
今天公交車上遇到的進化人竟然讓他給嚇跑了，事情太過奇異。
更讓秦厚感到奇異的是，進化人走到他身旁，他渾身的血液好似大江大河水洶湧澎湃，心臟給擂鼓一樣隆隆作響，胸腔竟然形成一個漏斗，天地之氣在頭頂旋轉成龍捲大氣向漏斗轟然而去。
他內心既恐懼又驚喜，難道自己進化了？
然而讓他感到不解的是，進化人跳車跑路后，他體內異象消失。
他再也看不到自己的體內。
他試著找出自身能力較之以前是否有所變化，結果毫無變化之處。
他邀請其他傳菜生掰手腕，結果給以前一樣掰不過其他傳菜生。他邀請其他傳菜生鬥雞，結果給以前一樣鬥不過其他傳菜生。他邀請其他傳菜生砸拳頭，結果給以前一樣砸不過其他傳菜生。
畢竟他剛滿十六歲，其他傳菜生都在十八歲以上，比他至少多長兩年身體，壯實多了。
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異能，不折不扣的普通人。
秦厚走在人行道上，心裡想著那個進化人，好想再次與那個進化人相遇。
他明顯感覺到，若是再次見到那個進化人，說不定自己就能成為進化人。
雖然人們談進化人變色，稱進化人是普通人變成的魔鬼，但誰個普通人心裡沒個B數啊，進化人能力恐怖，政府拿著他們也沒有多少辦法，亂世當前，普通人成了螻蟻，進化人則有足夠的能力保全自己。
普通人變成進化人，說穿了魚躍龍門，一下子變成人上人。
氣溫太高，夜晚的人行道沒有行人，街道上汽車到是不少，彷彿流水一樣向前方奔騰而去。
天空沒有一絲雲，月亮西下，滿天星斗與城市燈光爭相輝映。
「嗯，血液怎麼沸騰起來了呢？」上午秦厚的血液沸騰過後，他判斷是受到那個進化人異能剌激所至，難道進化人在附近，他站住身體四下觀望。
他內心期待瞬息強烈，神識給復活般出現，並迅速搜索而去，很快鎖定剌激點來至街邊那塊廣告牌，難道……他快步走向廣告牌。
身體轉過廣告牌，四目相對，秦厚不覺驚喜：「嗯，真的是你。」
「哥們，你怎麼就盯上我了呢！」年青人藏在廣告牌背面苦著臉，要跑又不敢跑的樣子。
「你我有緣。」秦厚說，他自我介紹道，「我叫秦厚。」
「我叫張大乾，大小的大、乾坤的乾。」張大乾哭喪著臉。
「好名字。」秦厚到也友善。
好名字管卵用啊，看著秦厚張大乾都快要哭了。
上午他跳車跑回住處一整天沒出門，晚上出來迎面撞上他最不想撞上的人，好在秦厚埋頭走路並沒看見他，他趕緊躲到一旁的廣告牌背面，沒想到秦厚拐過來硬生生把他給找出來。
張大乾內心有種極端不好的預感，自己怕是跑不出秦厚的手板心。
既然跑不掉那就不跑，他服軟道：「你我都是進化人，我打不過你，你是我老大好不好？從現在起，我弄到錢孝敬老大五成，行不行？」
自己才十六歲，張大乾看上去差不多三十歲吧，他是進化人、自己是普通人，他叫自己老大，弄到錢還孝敬自己五成，天下竟然有這樣的好事。
「我不要你的錢，只要你……」秦厚話沒說完，突然看見滿天星斗由西向東運行，速度越來越快，劃出無數條白熾閃電直撲大地，「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