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終章

第672章 終章

金善蘭去了案發現場,森森慘狀讓人膽寒。檢查了現場后,頓時,臉如一張白紙。她看到了什麼?

滅門之案,一家皆是慘死。全身被嗜血而亡,還未反應過來,還未有所抵抗,便都亡了。

像!太像了!

可這世上,已經無人會赤血迷花神功了!……

難道……

「大人!嫌犯抓到了!」金善蘭不過在矮牆邊怔愣了一會兒,捕快來報。

什麼?金善蘭不相信。有如此身手的兇手,豈是隨隨便便能抓到的!

「胡說什麼?」她此刻心中驚濤駭浪,容不得半點閃失。葉添,少主……他,回來了?!

腳步匆忙,她正要問到底是何事。砰地一聲,頭頂上被高處掛起來的麻袋被鉸斷了繩子。

一聲哀嚎很重地砸在地上。

「這便是兇手。偷學魔功反倒失心瘋的上官公子!」

金善蘭不相信,她掀開了那黑布,果然這人滿臉都是魔怔的樣子齒縫留血,似乎發狂的野獸。牙縫裡還咬著一塊肉。

什麼肉?周遭捕快看了,嚇得連連後退。

上官北峰!而裝他的布袋上,竟然就縫了這樣一封信件:欲知緣由,可隨地圖前來一敘!

葉添?!金善蘭死寂的眼神突然就迸發了光芒。

「大人!事情有詐!」

「閉嘴!」就是讓她死,她也要搞明白真相。

「你先回去,和我家不宣說,他娘親去去就回,讓他好好吃飯啊!」

金大人說完,便帶著兩個手下走了。

那剩下的捕快看著遙遙入了夜霧裡的身影,搖搖頭。突然腳邊一陣鬼祟聲響,是那神志不清的上官公子在啃食自己的衣物,頓時嚇得跳了起來。

作孽!這貴公子近來行為越發癲狂。怎麼做出這般事情!

「上官公子?」他還想,別咬舌了到時候自個兒說不清楚!就在他突然彎腰剎那,那地上的人形野獸猛地躥了起來,然後死命地往那小捕快的喉嚨咬去……

捕快視線泯滅,害怕到失去知覺。腦後突然有法杖叮噹在風中作響的聲音。

嗡地一聲橫掃而過,那上官北風的頭顱被一擊,頓時血腥至極。

而身後追上來的其他高手立馬用特質的道符封住了他的身形。

上官北風脖子都歪了,卻在不住蠕動扭曲,加上身上的黃符,當真和中邪一般。

捕快後仰著脖子,看向身後,少林高僧,一身黑衣的劍客,還有許多的江湖高手竟然不約而同來救他?實在讓人受寵若驚!

「金善蘭呢!」方丈大喝一聲,嚇得小捕快清醒過來。原來,人家找的是金大人不是他啊?

「那,那邊!」哆哆嗦嗦,等他好不容易說完一句整話,這些人影嗖地一下就不見了。

有人膽敢與當今陛下挑釁,說是定要在天魔出世之日,拿這金善蘭來血祭!

難道,葉添當真未死?

……

「你們就陪我到這裡,不用再往前了!」此處是并州城外的一處山谷。金善蘭突然停步,回頭與跟著她的手下道。

「但是大人……」言未畢,竟有一閃而逝的幽光躥過,快得猶如閃電,可金善蘭的眸子驀然睜大——那是一隻幻蝶!

「沒事吧?」

那二人重重倒地,幻蝶圍著他們轉了一圈,竟然又飛回了主人的掌心這血肉甚是普通,藍色幻蝶竟不屑吃這種東西。

「葉添!」金善蘭追著幻蝶的翩然翻飛,終於看到了高處,那黑衣黑袍之人。只是鬼魅一般留了個背影,便引她入了山澗縫隙。

金善蘭跟了進去,裡面別有洞天。

「你不是少主,為何會那赤血迷花魔功?」

她竟然沒有義憤填膺,沒有哭天搶地,沒有喜極而泣?

「哈哈哈哈!小金兄弟,你真有趣!」

終於,那神秘黑衣人說話了。

那麼多年,金善蘭原以為自己早就模糊了記憶。可當這人開口,卻還是猛地冷清了神智。

「怎麼會?」一聲金小兄弟,讓金善蘭渾身發顫。黏糊糊的感覺好似一條蛇蜿蜒攀爬上了他的背脊,帶著可怖的不可抑制的戰慄感。

「你沒死!這怎麼可能!」金善蘭大喝間,那人好像終於長長鬆了口氣。揭開了帽兜,未老,卻還是那不男不女地噁心。

「有什麼不能的?葉添不也沒死嗎?」梵花!長老梵花死在他們初下霓仙宮的路上,可原來,他才是最後的黑手!

一路來,一直以來,是他!殺了阮家十三口!甚至在太白山中殺了一干名門弟子,嫁禍給了葉添。

來不及想明白,這個被葉添挫骨揚灰的梵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他說葉添沒死?!

金善蘭頓時眸中閃著亮光,少主沒死……眼淚頓時在眼眶中打轉。

「有什麼好高興的!反正今天都要死。」身形一晃,那鬼魅般的梵花就落在了金善蘭身邊。

她沒躲,也躲不開。

「早知道你是女的,我就該殺了你!」那人的大手猛地捏住了她的喉嚨,看來甚是討厭女子。

手背上經絡突出,金善蘭高高抬起了頭,她笑道:「你一直在栽贓少主?為何?」

「為何?葉添那天賦異稟的天才,怎麼能屈服在你這種女人的溫柔鄉里喪了大志氣!遊山玩水自此不練迷花功,不可能!」

理由,竟然這般荒謬。

當年少主說不練了,卻又偷偷逼著自己。是這人,總是鬼魅般在脅迫他,無形的手推了少主一把!

「戴師姐也是你……」金善蘭今日想通了很多事情,既然他能起死回生,有什麼做不出來?

「對。都是我。包括你胸口那刀,也是我的傑作。葉添多乖啊!他居然怕嚇到你,自己一個人忍受了所有詭異。」

金善蘭的眼眸微垂,她不住喘息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心痛到無法呼吸。

葉添知道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無法確認他的身份,唯有再修魔功才能與之匹敵!

「師姐呢?」那麼多年,金善蘭還是固執地問了這麼一句。她對不起戴掌門!

「哦,做了個漂亮的娃娃,不老不死我日日欣賞,哈哈哈!」梵花供認不諱。

這囂張變態,激怒了早就潛入的正道高手。

「還我女兒!」金善蘭背後突然風裂解而動,殺氣再難壓抑。

「師父?」金善蘭看到殺將出來的白須老人是戴師父,她猛地落淚視線模糊了。

可這無異於以卵擊石。

幸而飛魚庄這些年,決然沒有懈怠。林十三和其他三位公子的飛魚陣法已然是根據疊雲鐵卷生出萬般變化。戴掌門被掩護住了,金善蘭也因為梵花要專心對付這飛魚陣被扔在一邊。

「怎麼回事啊一燈大師,你們為何在這裡?」

「這廝太囂張,用葉添之名將咱們引到這裡。」竟然世上有第二人還會那魔功?

兵器和藍色幻蝶對陣間,那是獵獵殺氣沸騰,整個山洞中都沸反盈天。

「不對啊!梵花到底打算做什麼?」金善蘭眼看頭頂岩壁搖搖欲墜,梵花當年已經能起死回生再生肉骨,如今迷花功更是登峰造極。

林十三的劍法再快,卻也難傷他分毫。

到底是為了什麼?

山澗外,月漸漸上了中天。

月華傾斜而下,灑落在那山體岩縫裡,竟然也漏進了這別有洞天的地方。

「十三小心,這裡有混元珠!」飛魚莊主鄧千林大喝一聲。他本就覺得這裡地形熟悉,待他把手上的鐵卷拼合后

可梵花已經笑了。今晚勾月,第一縷光落下之時,他梵花等了那麼久的盛景,才慢慢開啟。

頭頂岩壁脫落,似乎天有九日在頭頂灼灼光華。刺得人根本睜不開眼。

但,一共八顆混元珠滾動,並未是九顆。

「爹!混元九珠並未歸位,現在是個殘局!我們怎麼辦?」那麼多年過去了,鄧染星公子還是沉不住氣,他著急大叫,卻引來梵花的大笑:

「鄧千林,你這老匹夫真是狡詐,反而想引我入局?殺了你!」

鄧盟主鑽研疊雲鐵卷已久,又有一燈大師幫忙參想破解魔功之法。

難道九顆混元珠歸位便能克敵制勝。

有人護著武林盟主,卻須臾間被梵花撕裂了四肢,場面血腥。

金善蘭連連後退,可倏然這風帶了那陣清香。

她熟悉。

或許時間不過匆匆,可那抹身影猶如飄然謫仙乘風而起,稀鬆掠過,卻依然震懾人心。或許,她金善蘭不過做了一個噩夢,葉添他還是那個明月清風的少年,不曾遠離。

任誰都沒想到,這葉玄明之子,這被他們合理圍剿的葉添竟然會護了一燈和鄧千林周全。

「葉添,老夫當年是欠你一個公道!」鄧盟主突然低頭道。他曾暗箭傷人。

「少主。」幽幽一聲少主,好似隔了前世。

金善蘭看到須臾間,那人回頭看她了,頓時,不能自已。

「感動吧!哈哈哈,本座給你們安排的好戲!葉添,你可總算願意出來了!」

梵花似乎等了很久,看葉添身旁藍色幻蝶翻飛,頓時大笑:「少主,你終於到了第七層死去還來,被自己所愛之人背叛,你的確是嗎茅塞頓開哈哈哈哈!」

金善蘭汗毛倒豎,原來,他算計到了這般地步,就為了讓葉添到魔功第七層?

雙方交手之中,金善蘭目之所及已經跟不上了。可得以察覺的是,這梵花比少主老練了許多。

「真沒想到,這七殺教中還蟄伏了如此魔頭!」若是十年前他就能起死回生,再造血肉之軀,那豈不是比當年的教主葉玄明高了不知道多少!

幻蝶猶如兩股潮水在急速涌動,澎湃之力四處擴張漫延,金善蘭這種內力不濟的根本站不住。她都快要被這邪風吹出去了。猛地後背有個支點。

回頭,非誰的手臂在攬著她,卻是幾隻幽藍的蝴蝶!

「少主……」金善蘭垂目,她慚愧地不敢直視於他。

「不是少主,我們教主承襲寶座已久。」這麼一說,金善蘭才發現洞里多了幾個奇形怪狀的人。

「這是……七殺長老們?」名門弟子都認出了這傳說中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可眼下,顯然不是正邪之爭的時候。

「金善蘭,我們教主閉關如此多年,你也成了個女人,真是再見,物是人非啊!」名無譏嘲諷道。金善蘭只是看著葉添在這無法靠近的魔功鬥法里,被蝶群和邪佞殺氣包圍。無心說其他的,只是希望那人安然無虞。

「梵花,我們又見面了!真沒想到,當年挑唆君仙緲造反,當年教他用屍蠱練功的都是你!」

飛魚庄的飛魚陣法將魔頭圍在中央,堵住了外溢的蝶群毒瘴。而後知后覺的倖存的七殺長老也盡數上前幫著自家教主。七殺還是由葉添當家了,金善蘭哽咽著不能自已。

原來葉添這些年一直閉關,已經到了第七層,能戰勝梵花了才出來。他早就明白有人在一直推著他,可他只能自己承受所有。默默地,什麼都應承下來。

寧願不告訴她,還有一個人外之人,魔外之魔窺伺著他們。久久窺伺著所有的一切。八顆混元珠將這山洞映照猶如白晝,慢慢地,兩股幻蝶對撞好似是要劈開星空,讓置身其中之人都無處蔽身。

「葉添,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天魔,終究要在你我之間出現!哈哈哈!你不是你那笨蛋的父親,又貪又蠢的君仙緲,你果然不負本座重望!」

魔功相抵,蝶群互噬間,突然,梵花說了句很耐人尋味的話。

「這是什麼意思?」

鄧千林也聽不懂。這梵花自己的魔功早就登峰造極,卻為何要苦心栽培七殺少主?他為何要栽培自己的勁敵?!

「你真想當天魔?」赤血迷花功第八層,便是「天魔」!

「不好,這梵花是早就想好了,憑著他一人之力無法登峰造極突破八層大關,他是互噬啊!」一燈臉色慘白。花費十年時間,他如此處心積慮,便是相信,這世上除了他,大概只有葉添少主能修鍊到第七層魔功。

到時候,誰吞了誰,都是融匯了毀天滅地之力!魔功之強大,定然能到達這赤血迷花功的頂點——天魔出世!

嚇?金善蘭這才醍醐灌頂。當初梵花怎麼死的?不就是極力阻止葉添,並且告訴他葉玄明已然被殺,讓他不要自投羅網?

原來如此,果真如此。

他這麼些年,都是在等少主一步步成長。魔功大成,一直到能和他齊肩之時,就是他想吞噬少主之日。

「葉添!小心啊!」金善蘭知道自己毫無幫助,可她甚至想著,或許能站到少主的身旁,而不是再把他一步步往深淵逼去……

可混元珠的殘局已經開啟,這東西很是強悍。正如天有數日般,照得人渾身炙熱,不能動彈,快要被曬得乾癟癟地,融為一灘血水。

今日,梵花是有備而來。他覺得他定能成為那天魔,成為站在一切蒼生之上的存在……

所以他喚來了所有人,開誠布公告訴他們。他們如何冤枉了葉添,如何入了他的圈套,如何被他當做棋子,耍弄了那麼多年。

「你別過來!」葉添已然被一叢叢的幻蝶圍攏,盡數困在了蝶群之中。這梵花已然習慣了混元珠的能量,他這是預謀已久,特意引他入局。

藍色的幻蝶竟然還分出了些許,飛到了金善來的身邊,幻蝶傳音:「我看到過不宣,阿蘭,謝謝你。」

「謝?……謝什麼?我不准你再自說自話。今日,同進退共命運,這是你欠我的!」金善蘭這哽咽的聲音,只是傳到了少主的耳朵里。

旋即梵花那廝猙獰的面目就從那幽蘭的幻蝶群中猛地出現。葉添猝不及防。而他的半邊身子已然被他的幻蝶攫住,立刻動彈不得!

「葉添!!」金善蘭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飛撲上去,她哪怕粉身碎骨,也想和他在一起,這一次,絕不獨活……。

「娘親?你們在不在裡面?小豬豬說裡面有寶貝兒?真的嗎?好亮啊!」然,洞外孩子的聲音讓一切都好想停格在了一瞬。

小豬豬?他說小九?金善蘭猛地回身。

「走開啊不宣!!」葉添來不及回防自身,卻用幻蝶去堵住了那岩洞的裂隙,不想讓外面的孩子受到些許傷害。然,葉不宣手裡的撲滿罐子卻真的自己動了。

邁著小腿兒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了石縫前。

哇!娘親沒騙人。

小蹄子揮了揮,然後,一顆金光乍現的珠子從撲滿罐子里出來了,那是光華必現無比璀璨。颼飀一下,就竄入了二魔鬥法的當場。

這是什麼?鄧千林鑽研混元珠和疊雲鐵卷十年,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那稀罕至極的第九顆混元珠。這,就是混元天靈的滅魔陣啊!

「你們走吧……」這是金善蘭第一次聽到小九的聲音,竟然真的像個孩子。

她抬頭看著那顆鑲嵌在中央的珠子,記憶滾滾而來,它撒嬌的好吃的,惡作劇的……

「阿蘭,我們有緣會再見的。我離開太久了,任性了些。跟你玩的日子,真好!」

小九……

聲音消失,整個滅魔陣往那梵花的頭頂拂照而去。天動地搖,鄧千林早就說過,殘局降服不了這天魔,可混元珠的九星匯聚,卻是真的可以將赤血迷花功隕滅。

「啊!!!」這慘叫,伴著毀天滅地的掙扎和對抗。

「哪裡來的第九顆珠子,不存在,不存在的!我才是天魔,天魔出世只有本座足以擔當!」這最後一句整話,伴著那被烤裂的焦灼味道,刺鼻地熏了出來。

山洞就要垮塌,鄧千林還想要把他收集的疊雲鐵卷再收起來,卻已經來不及了。鄧染星讓他別撿了,撿了也白撿。

下次混元珠九星連珠也不知道要到何時何年,還是逃命要緊!

背後滾滾熱浪,氣旋噴涌而出,那幽藍的蝶翼翻飛,金善蘭踉蹌間卻被那人圈住了腰肢攬在了懷中。

她不用抬頭,卻已然泣不成聲。她緊緊拉住了這人的衣襟,怪他,為何能如此狠心!

……

「就這樣放他們走了?」秦十三問皇帝陛下,他們站在城樓上,看著遠去的馬車。

「孩子不是我的,她,也不是我的。硬留下來又有何用?」皇帝陛下煎熬了那麼多年,卻好像豁然開朗了。

「他們是去西域?」

「不一定。葉添答應朕,自此天下再無七殺教,七殺絕天下,來換他們母子自由。」負手而立,他如今是天下之主,並非全然的感情用事。

秦十三有些吃驚,不過,他點點頭。皇帝陛下此回,並未吃虧。

……

「娘親,我爹呢?」不宣問道。他搖著一根花枝,與窗外的蝴蝶玩兒。

「在呢。」

「可我沒看到他。」

「你該看到的時候就會看到的。」金善蘭抱著兒子說道。

「那一燈大師不是說要毀爹爹修為?怎麼又放他走了?」

少林寺的塔林已然鎮不住他,葉添卻自請讓和尚廢他一番修為,好讓他們安心。可一燈說的是:「天魔已出,心魔卻已除。極惡度化為善,葉施主好自為之。」

深奧得很,搖頭把葉添給趕了出去。

自由了?金善蘭有些不可置信。

「你爹爹現在超脫紅塵萬丈之外,少林別想廢他武功。」誰啊?坐人家馬車上面?

金善蘭探出身子要把那陰陽臉的古裝高明的長老拽下來,可人家早就很優雅地坐回到了馬兒上。

「你怎麼在這裡?」

「沒辦法,教主要遣散教眾,我無處可去,只能做牛做馬日後聽憑夫人差遣了。」名無譏揶揄道。

差遣他?金善蘭正要懟上幾句,可藍色幻蝶卻鍍上了金邊,好似一片花瓣翻飛停在她的指尖:「阿蘭,我於前方十里買了一處宅邸,你是否喜歡,自己過來看看。」

大隱隱於世,葉添並未再尋什麼荒山野嶺,說是不宣要讀書,有些煙火氣才好。

「嗯。」金善蘭點頭,那縷縷春光拂照,守得雲開見月明。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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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有毒:教主太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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