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田小瞳挑撥離間
書接上回,且說楊澗被迫關在家裡,一直不得自由。這些天以來也一直風平浪靜,楊澗產生了錯覺,以為父親楊餘興根本是在嚇唬他。趁著父親出去皇甫家值班的機會,苦求母親王氏讓他出去玩耍。
想那王氏從小就溺愛孩子,便同意了。楊澗得到准許,興高采烈的出了楊家,像往常一樣到處遊玩。他不敢去找皇甫喬,只好一個人去找家好點的酒樓喝上一杯,好好地抒發下心頭的悶氣。
衡陽地界最好的酒樓,自是非騰雲閣莫屬。楊澗徑直去了滕王閣喝酒,無巧不巧的是田小瞳和林夢隆也來這裡喝酒。
兩人在三樓上,無意瞅見楊澗從門口進酒店。
「楊潛!」林夢隆驚道。確實兩兄弟是同父所生,長相上頗有幾分相似。
田小瞳輕蔑道:「那不是楊潛,我猜是楊澗。你瞧那人眉宇間,哪有半點英雄氣。整個被酒色財氣給污染的廢物,真沒想到我們還沒有開始他就上來了。」
「小師妹,我們趕緊避一避。」林夢隆想到個事情急道,「那小子生性好色,師妹生得貌美如花,要是被他看到了,必是生一番波折。」
田小瞳也不想節外生枝,同意道:「好,我們從這裡跳出去,以免和他撞個滿懷。」說完,將銀子放在桌子上,縱身一躍,兩人如飛燕般從行人頭頂掠過,來到街對面的路上。
兩人正要走,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你們不許走,好好地大門不走,從窗戶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田小瞳和林夢隆回頭一看,原來說話的人是楊澗,心裡一個咯噔,想躲開還是沒躲開。
楊澗上樓時正巧看到他們飛走,出於好奇追了出來,見兩人轉過身來,當看到田小瞳時,被她絕世的容顏震驚了。頓時變了態度,笑嘻嘻的道:「你們是誰,為什麼來衡陽,需不需要小爺我帶你們逛一逛。」
當楊澗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你都只有田小瞳。林夢隆見狀擋在田小瞳身前,抱拳道:「小人和內子有事北上江陵,路過衡陽而已。」
楊澗被擋住視線,怎麼也看不到田小瞳,生氣道:「哎,既然來到我衡陽,自然是我做東咯,哪能讓你們破費,你說是不是啊小娘子。」說著,偏著頭望向林夢隆身後的田小瞳。
田小瞳看在楊潛面上不想跟他計較,也不答話,扭頭就走。
楊澗一個箭步就衝到田小瞳面前,攔住她的去路。道:「別走嘛,小娘子陪小爺說會兒話。」
一旁的林夢隆沒有上前,他在等田小瞳的指示。
事情突然變化,田小瞳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嬌聲道:「這位公子,奴家已是有夫之婦,還請你放過奴家吧。」聲音嬌柔,眼神冷冽。
楊澗的心都被融化了,嬉皮笑臉道:「若是小娘子肯隨在下去家裡喝上一杯,你要什麼我給什麼。」全然不將林夢隆看在眼裡,徑直調戲田小瞳。
田小瞳眼神示意了下林夢隆,隨後道:「真的?」
「真的!」楊澗竊喜。心想,女人總是逃不出財富的誘惑。
田小瞳道:「那你可要說話算數,只是喝酒喲。」
「好好好」楊澗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當去了家,豈會只是喝酒。
田小瞳跟著楊澗前往楊家,獨留下林夢隆。
林夢隆雙手抱臂,心道:「刁鑽的師妹又想出什麼奇怪的點子,這下可有楊家人受得了。」
楊家看門的人見楊澗不知從何處哄來一個漂亮的女子,早已司空見慣,任由楊澗把人帶進去。
楊澗領著田小瞳來到自己的房間,趕緊關上門,急不可耐的撲向田小瞳。田小瞳稍微挪動避開楊澗,假意驚訝道:「公子不是請奴家喝酒,如何不喝了。」
楊澗撲了個空,轉身笑道:「當然是喝酒啦,不過在喝酒前,讓我好好地親一親。」說完,又撲了過來。
田小瞳一聲冷笑,忽然出手,快如閃電,楊澗未及反應,已被點了周身四處大穴,動彈不得。
楊澗驚慌道:「你是什麼人,這裡是楊家,還不給大爺我解穴。」
田小瞳一聲冷笑,這傢伙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自顧自的坐著,看著楊澗,說道:「你猜有這個可能么,你這麼傷天害理,我不如把你閹掉算了。」
「別別別,我知道錯了,姑娘你就饒了我吧。」楊澗瞬間服軟。
這時,王氏推門而入。當她從下人口中得知楊澗又帶了個女人回來,怕楊餘興會責怪,於是來兒子房中想帶走,不料看到楊澗被人點了穴,一動不動。
「你是誰,想把我兒子怎麼樣!」王氏緊張道,「這裡可是楊家,你可不許胡來。」
田小瞳微微一笑,道:「都說慈母多敗兒,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明明是你的兒子想欺辱我在前,怎麼反倒威脅我了。」
王氏狡辯道:「我兒子分明是受制於你,你究竟是圖什麼,若是想要錢財,楊家有的是錢。」
田小瞳冷然一笑,也不說話,她在等一個人回來。王氏也不敢輕舉妄動,也在等一個人回來。
過了好大一會兒,楊餘興值完班回來,知道了此事,急忙趕往兒子的房間。
一進門就見一個美貌女子坐著,身旁是被點了穴的兒子,妻子站在門口驚慌失措,六神無主。
「老爺你回來的正好,這個女人不知道想幹什麼,挾持了我們的兒子。」王氏看到楊餘興來了,心裡的大石總算落地。
楊餘興打量一番田小瞳,發現從沒見過,於是道:「姑娘是何人,為何為難楊某的孩子,若是有事可沖著楊某來。」
田小瞳哈哈大笑,說道:「楊大俠果然是快人快語,那我也不藏著掖著。在下是令郎未過門的媳婦兒,特來看看你。」
楊餘興愕然,楊澗錯愕不已,王氏一臉的震驚。他們都下意識的,只想到楊澗,而忘了楊潛。
田小瞳心思細膩,瞬間明白他們表情為何奇怪,於是道:「你們別誤會,我說的是楊潛。我是楊潛的女人,偶然路過衡陽,想著該來看看你這個公公,沒想到楊潛的弟弟,這麼無恥。」
楊餘興心中一顫,心道:「絕不是這麼簡單,否則也不會專程等我來。」於是道:「若真是如此,請姑娘看在楊潛和我好歹父子一場的面上,放開楊澗。」
楊餘興原本只是託辭,並未抱太大希望,沒想到田小瞳居然真的解開了楊澗的穴道,把他往前一推,推到楊餘興的面前。
「我可是說到做到,把你的兒子還給你了。」田小瞳一攤手,看上去很坦誠的樣子。
楊餘興拱手道:「多謝,姑娘可以隨時離開楊家。倘若再來,我也是很歡迎。」
沒想到剛脫身的楊澗,叫道:「爹可不能放這個女人走,她可讓孩兒吃夠了苦頭。」
「住口!」楊餘興喝令楊澗,讓他不要說話。
楊澗得脫自由身,哪裡還怕田小瞳,大聲道:「爹你怎麼糊塗了,楊潛可是殺人犯,武林的公敵。這女人是他的人,怎麼可以放她走。」言談間,全無半點兄弟情分。
楊餘興大怒,正要訓斥兒子。
不想,田小瞳撫掌大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兄弟與父子,難怪楊潛告訴我經過衡陽不必來,今日一見看來他說的話很正確。」
「哼,我才不認楊潛這個哥哥呢。今天你休想逃走,我定要抓了你。」楊澗惡狠狠的叫道。
田小瞳笑道:「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命。」說著,指了指楊澗的手。
這時,他們才發現楊澗的手變得烏黑。楊餘興大驚道:「蛇毒,姑娘快請交出解藥。」
「若是我不交呢?」田小瞳反問道。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楊餘興手一揮,府上家丁沖了過來,圍住田小瞳。
田小瞳嘴角掛著冷笑,一個閃身三拳兩腳將圍著的家丁打倒在地,從窗戶處竄了出去,來到庭院。
楊餘興縱身一躍,也來到庭院。施展鷹爪功,擒拿田小瞳。身形奇快,但田小瞳早有防備,以絕佳身姿避開楊餘興的擒拿術。楊家家丁也圍了上來,共同對付田小瞳。
田小瞳以守為主,專等楊澗毒發作身死,也好加重楊餘興和楊潛的父子矛盾,為皇甫家挑頭加重砝碼。
就在雙方相持不下之際,一道磅礴掌勁轟然而至,將楊家的家丁悉數打翻在地。
兩首詩號響起:
「烽煙江湖逍遙行,富貴榮華心自輕。了卻今世麒麟夢,贏得生前身後名。」
「嶺外窺雲難辨真,本心明鏡沾紅塵。不識靈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深。」
只見一人頭戴逍遙巾,手拿荷花摺扇,一身白衫,衫上綉著竹子,腰系鑲嵌玉的寶帶,外罩一件白色的大氅。
另一人戴束髮紫金冠,手持拂塵,一身紫衫,衫上綉著山水。外罩一件紫色鶴氅。
兩人聯袂來到,讓在場眾人都停下來手。田小瞳心叫不好,這冤家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了,楊澗的毒還沒有攻心呢。
楊餘興開始以為是那女人的幫手,當看到來人竟然是楊潛時,頓時愕然。十年光陰,彈指一瞬,父子再見竟然是這樣的局面下,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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