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飛達武館
飛達武館。
雨過天晴之後，院子之內可以看見，比較專業的武術器材。幾位師兄師弟，已經把院內的結冰之處，已經清理的非常乾淨。這樣方便於大家，練習拳腳，來回奔走方便。
幾乎將近日上三竿，龍達大師才緩緩的起身，這一覺睡得太沉了，也怪自己昨日里多喝了酒。
此時，有人過來敲武館大門，那聲音由輕到重，似乎有一點著急。
龍達師傅的大徒弟阿細正在院子中鍛煉。於是連忙過去給他們開門，隨即進來幾位年紀不小的老者，手忙腳亂的把物件放了，立刻便走，原來他們又是拖欠學費的龍達師傅的徒弟們的家中長輩，都是小商小販的，手裡錢子兒不多。他們經常不會交錢幣，但是可以以物易物，換的就是一身好功夫。
龍達對此事起初頗為不滿，他想要的是錢財，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如果拒絕與他們，自己連這麼點東西也都沒了。
那幾個老者放了東西，讓阿細交給師傅，隨即幾個匆匆忙忙的溜掉了，他們不想受龍達大師的辱罵。那幾個拖欠學費賒賬的徒弟們，戰戰兢兢的跑到師傅的門口，細聽裡面的動靜。
大師兄阿細先進去的，跟師傅稟報。武館裡面也就只有他，是唯一的按時不拖欠學費的武館學員了。
龍達看著阿細把東西都放在他的桌面之上，簡單給他描述了一番，隨即龍達變了臉色。
龍達一腳踹開門，差點拍到一個偷聽的徒弟臉上。
看著他虎視眈眈，好像眾徒弟都欠著他莫大的人情。
「師……師傅。」他們戰戰兢兢的給他請安。
有一個端著飯菜的徒兒不遠處過來了：「師傅，您吃點飯吧，您昨天出去受累了。都怪我們不好，家裡窮，不能按時交著習武的費用，都是外面日軍鬧的，家裡貨物不好賣，現在也只能給師傅您端點飯菜來吃了……」
「就你們幾個，就知道氣我，功夫學不明白，習武學費錢也交不起，整天就拿來點破菜爛飯糊弄與我……你們看看，師傅我被你們拖累的，不成人樣了……就如此把一身好功夫傳授你們，還不知道你們將來有無出息。再說，日軍？還不是他們幫襯這裡，我才活下來？上次與他雷家武館打擂，若不是日軍他們幫了忙，那老雷子豈不把我和你們大師兄阿細給拍死了？以後叫他們太君，聽到沒有！」
龍達的徒弟們面面相覷，於是各自尷尬的笑了。其中有兩三位正義的，這如此太君二字，他們著實開不了口……
還記得與雷家班子打擂那天。
也像今天這雨過天晴的日子。打擂的擂台很是特別。不是在木樁大檯子上，而是安排在郊外的一處空地。獲勝者將獲得老派武林絕學功夫秘籍與寶物一份。
雷家武館窮凶極惡，使詐，隨即將龍達與大師兄阿細牽引到一處淺泥之地。
他們飛達武館善於腿功，在泥土地顯然不佔上風。於是節節敗退。好在龍達會點輕功，於是努力從泥濘不堪的地方拔出腿來，正打算給老雷子師傅凌空一腳，怎料老雷子一個大雲手般的氣功，忽然躍之起來，猛然給他一掌，打到他穴位一處，龍達瞬時感覺經絡受損，眼冒金星……一個半空狗啃地似的跌落下來……簡直奇恥大辱。
大師兄阿細亦是被雷家班子師兄弟群毆。
怪只怪，雷家武館他們人多勢眾，比試規則忘記了寫人數，主持者有如此失誤卻沉默不語……讓雷家武館鑽了空子。
迫在眉睫的時候，眼瞅著飛達武館的旗子都被雷家武館從地土之中拔了出來。一個個旗子被丟在地上腳踏。
有一隊日軍，恰逢此時路過此地排查。
一位略懂漢語的日軍小軍官，對著上空啪的一聲開了一槍，隨即群毆者默然安靜下來。周圍起鬨的打賭賺錢看擂台者，也不敢再大聲造次。
「你們地，閑民野人嗎？在此地喧鬧個什麼？把打架者，通通捆綁了，帶回去！」日本小軍官氣道。
龍達感恩戴德的看著幾個拿槍過來的日本小兵，將雷家武館的幾個打架最喧囂者，立即帶走……龍達他幸運的保住了自己即將要被打折的腿。
日軍小軍官一把奪過來擂台主持者桌面之上的獲勝獎勵物品，功夫秘籍翻看了兩頁，不感興趣，隨手丟給了龍達。龍達立刻點頭哈腰的感謝。
隨後日軍小軍官又拿起來寶物盒子，見裡面錦盒之內似乎是一顆夜明珠，估計價值連城，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奪走了此物，帶著他的隊伍離開了。
此事以後，聽說老雷子還有武館學員的家裡人，為了贖回拿那些拳腳相向的徒弟們，花了大價錢，才從日軍小監獄中提出來被打的半死的人回來……
因為那天日軍軍官只想對雷家武館撒氣，所以沒有捉住飛達武館的任何一個人，而且武林秘籍，還給了龍達，主持擂台者，二話都不敢說。
從此刻起，龍達暗自悟出了一個道理，若想在黑暗的時代里混個名堂出來，就要依靠日軍，於是，他一口一個太君的，跟日本人搞好了關係。
正在思量這些事情，徒弟們的話語打斷了龍達他的思路。
「師傅，這是俺娘帶來的代替習武學費物品，是冬季的菜蔬若干。」
「就這麼點？」龍達氣得吹鬍子瞪眼般的看著他。
此徒弟原來也是按時交學費的，原來也是一小少爺，可惜因為日軍毀了他們家的店鋪，所以父母親又回鄉開始了種植田地。雖然龍達師傅專橫跋扈，但是教他的功夫卻是真的。因此再苦再累，他也打算把這幾個學期學完。
「師傅您彆氣，另外還有一籃子雞蛋。您知道，天冷，母雞產蛋量本就不多，這都給您拿來了。」
「罷了罷了。窮的叮噹響還偏偏要到飛達武館習武？也就收了你們這幾個不知好歹的小刺頭。我龍達，就天天受這窩囊氣吧！你們呢？長點兒心都給我好好學著，聽見沒有？待到開春你們立刻把賒賬之學費補齊了吧！」
徒弟們連忙應著，個個嬉皮笑臉點頭哈腰的，敷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