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楊廣賜宮女
「又如書聖王羲之全家都信奉五斗米道,王羲之本人又從道士許邁郊遊,經常一起煉藥服散,是一對好朋友。在他與道士、親友的日常信札中,多處談及服散、散發之事。王羲之留存至今的書帖中,就披露了他吃五石散后留下的後遺症:「吾服食久,尤為劣劣」,「煩不得眠」,「食至少」,「大吐」,「沉滯兼下」,吸毒后留下了一身的病,現在我們欣賞王羲之書法的同時,有時候,也像在看王羲之自述的病歷啊!「東床快婿」的真實故事應該是,郗鑒看到王羲之袒胸露腹的在床上吃胡餅其實是散熱,王羲之剛服用完五石散,熱的受不了,自然要袒胸露腹以方便身體散熱,吃胡餅也是為了平衡藥性。這樣郗鑒看到王羲之也服用五石散,有士人風範,所以才決定招他做自己的女婿。」
「像後秦天王姚興就是死於服散造成的熱病,而道武帝拓跋珪竟然因為服散導致神經錯亂,被兒子弒殺。道武帝晚年喜怒無常,無端躁怒很大程度是因為「熱燒肺腑」,嗑藥磕得把腦子磕壞了。此外北魏明元帝、孝文帝都是經常服散的「癮君子」,明元帝之所以提前退位是因為服散而病發,身體精力不足。」
聽了孫思邈的介紹,孫大牛猶有后怕的望著眼前的袋子,問道:「那既然這東西副作用這麼大,為何大家還要吸食呢?」
獨孤彥雲哈哈一笑,解釋道:「因為我們關隴世家世代從軍,戰場上刀劍無眼,如果受傷了,很多人為了消除疼痛、麻醉自我,從而便吸食五石散,以達到『關公刮骨療毒』的療效。這五石散的配方不同,效果也會不盡相同,除了療傷時,一般的決死突擊,很多人也會提前服食五石散,從而讓自己失去痛覺,陷入狂暴狀態,在戰場上大殺四方!不過,幾十年戎馬生涯下來,難免會留下一身的創傷和病根,而由於長期服用五石散,此時,身體早已經垮了,只能依靠服食五石散勉強度日了!」
孫思邈再次告誡道:「這東西不過是一時之需,不是長久之計,張旅率,你可要想好了!」
聞言,張大牛連連搖頭,道:「這點小傷,我還是自己扛過去,不沾這個東西為好!我可不希望將來的自己落下一身的病痛,只能卧病在場,渾渾度日!」
獨孤彥雲從親兵手上接過一個鐵盒,然後抽出他隨身帶著的小刀,將上面打磨成粉的五石散均勻的擺成了一條長線,然後將鐵盒靠近自己的鼻孔,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一臉滿足的長出一口氣,擦拭著接踵而下的鼻涕,感嘆道:「不沾也好,我可是戒不掉咯!飲鳩止渴,飲鳩止渴啊!」
張大牛一聽,樂了,哈哈一笑,揶揄道:「獨孤小將軍,我還以為,以為你有多英雄呢,原來,原來只是靠著這口酒和五石散才不喊痛啊!」
獨孤彥雲勾了勾嘴角,說道:「你就中了一刀,摔斷了一條腿,我雖然身披重甲,可是卻中了二十多箭,入肉三寸,這能比嗎!?更何況,我已經吸食上癮了,這又受了傷,不吸兩口,渾身會酸癢難忍的!」
聞言,張大牛雙拳緊緊地握著,安慰道:「好了,獨孤小將軍,我也是和你開玩笑呢!我從小就沒見過這玩意,自然沒機會吸食了。你雖然吸食上癮了,但這東西還是有點用處的,說不定你下次戰鬥就能借五石散的功力,率先登城、陣斬徐蓋、大破賊軍呢!」
獨孤彥雲罷了罷手,道:「這殺敵建功,雖然要努力拚命,但還是要看運氣的,咱們倆現在都身受重傷,就別說話,牽動傷口了!」
張大牛吐了吐舌頭,再也不說話,他原本也是想跟獨孤彥雲鬥鬥嘴,減輕他的痛苦的,這樣可怕的箭傷,他這輩子還沒受過,也沒見過,卻是能想象得到有多痛,看著獨孤彥雲因為吸食五石散而漸漸沉重的呼吸和表情的異樣,他的心裡也是一陣陣地揪心。
忽然,只聽帳外一陣腳步之聲,一身金甲黃袍的楊廣在一眾將校的簇擁下來到了帳中。
張大牛、獨孤彥雲剛要見禮,就被楊廣伸手制住了,道:「二位身受重傷,就不必多禮了!」
說罷,楊廣關心地望著獨孤彥雲滿頭大汗的樣子,道:「彥雲啊,怎麼樣,要不要緊!」
獨孤彥雲顫抖著牙齒,道:「末,末將沒事,多謝聖上關心!」
「小侄因為箭傷難忍,所以服食了五石散,現在他這個樣子就是服食了五石散之後的癥狀!」楊廣身後的獨孤盛小聲解釋道。
楊廣多少知道一點五石散的作用,隨即拍了拍獨孤彥雲的肩膀,沖著他的親兵道:「扶他下去休息吧!」
「多謝聖上,末將告退!」獨孤彥雲感激地沖著楊廣一拱手,在幾個親兵的攙扶一下,緩慢地離帳而去。
望著獨孤彥雲離去的背影,楊廣的臉色陰沉地回頭望著獨孤盛,問道:「他可是去散功去了?」
獨孤盛老臉一紅,低頭回道:「嗯。」
楊廣沉聲問道:「你可知道軍中不可私自攜帶女眷?」
獨孤盛小聲解釋道:「末將知道,但上了戰場,這一向是我關隴世家子的密不外宣的特權,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知法犯法,故意縱容是嗎?要是士兵們知道了,有樣學樣,甚至發展到強搶民女,怎麼辦?」楊廣剛一出口,突然想到自己也帶了大小老婆一起從軍了,而且這確實是軍中將校不成文的潛規則,心下隨即又改變主意,乃沖著文一刀道:「算了,特別之時,這些小節,朕就不追究了!一刀,去宮裡挑一個模樣尚可的宮女,送到獨孤彥雲的帳中去!」
「諾!」文一刀領命而退。
「多謝聖上理解!」獨孤盛欣然抱拳道。
楊廣罷了罷手,回頭看著神色嚴峻的孫思邈,問道:「孫大夫,張旅率這傷,妨事嗎?這條腿還能保得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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