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人阜白子衿
對於這種事,所有神醫門弟子臉色都是冷的,居然有人敢打到他們神醫門來!
真是囂張啊!
「門主,我帶人去看……」一名藍衣弟子微微彎腰,想帶人下去。
話剛說到一半,一道白衣突然就從他們眼前掠下,那速度之快讓他們心頭一跳。
再一看,白傲身邊的白子衿已經不見了,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下面的背影。
轉瞬間,已經快要看不到了。
「剛才那是,是小小姐嗎……」有人弱弱開口。
白傲滿意點頭:「是,秘法將她的武功也提升了不少,現在門中除了我,應該是沒人能打得過善善了,讓她去吧。」
眾人心驚,沒人打得過?!
他們自然不會質疑白傲的話,可要知道小小姐以前是不會武功的啊。
這飆升得,是不是有點過快了。
「即便如此,來人應該很多,否則下面弟子不會求救,門主,還是讓弟子帶人去支援小小姐吧。」一藍衣弟子開口。
白傲笑著點頭:「也好,我隨你一起去。」
一弟子建議:「門主,您先療傷吧!說不定那些人就是沖著這個機會來的,不能讓他們得逞!」
「是啊,門主有我們呢,不用擔心,絕對不讓人攻上來!」
「攻我神醫門者,必死!」
白傲看著眾人,露出欣慰的神色,在一藍衣弟子的攙扶下回房療傷了,他的確要先回去包紮一下,再不濟也要換身衣裳。
十幾名藍衣弟子舉劍帶著人下去了,只留下零零散散幾個人。
白七一邊往山下走,一邊拉住一個藍衣弟子:「師兄,你剛才有沒有覺得小小姐好可怕?我這左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跳個不停。」
白七心裡很沉悶,剛才白子衿那個眼神,一想起來他都會覺得背脊發涼。
那是一種要他命的眼神……
白七隻是想發發牢、騷,可被拉住的藍衣弟子卻一把甩開他,語氣慌亂。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問我。」說完,他就擠開幾個弟子,走到最前面,似乎怕白七再問什麼一般。
白七一愣,他獃獃的看著藍衣弟子的反常,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似乎有哪裡不對,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白七帶著心事,跟著人群朝山下走。
白陸心虛的回頭,見白七低頭似在想什麼一般,他鬆了一口氣:「沒有要追上來問的意思就好。」
白子衿的事情他的確不清楚,可大師兄的事,他知道得太多了。
他怕自己被問出來,到時,他面對的可就不是白七這麼簡單了……
……
神醫門山峰陡峭,本以為是從東門攻擊,可誰知竟然有人將五爪釘釘入了峭壁上,釘上系著繩索,正有人健步如飛的往上爬。
沒人知道這些人是怎麼越過黑海的,只知道人很多且來勢洶洶!
因為是偷襲,加上這些人從下面爬,被攻擊時可以貼在山峰下躲過,導致短時間內巡邏的弟子就被攻破了。
遠遠看去,這些人就像懸在雲霧裡的小黑點。
「這樣有用嗎?」下面,芊娘美目輕凝,不難看出她的擔憂。
在她旁邊,是並立的幾人,大部分都是黑衣,唯有兩人一身大紅,只不過一人恣意驕傲,一人風、騷出眾。
鳳烈歌的紅裳被海風吹得簌簌作響,她不為所動,腰間佩著一把長劍,再旁邊是阿落和黑煞。
在七天前,他們便醒了過來,知道真相后就跟著一起趕過來了,此刻他們亦側目看向旁邊某個跟風狂。
「不知道。」令羽搖晃著扇子,看著被陡峭的山壁,最上面是四名持樂器的美貌女子打頭陣,避免傷亡,「但我們除了強攻,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芊娘美目難得的閃過擔憂:「就怕事情已經成功了。」
「若是成功了,我們便只能跑了。」令羽道。
不做無謂的犧牲和造成傷亡,到時見不妙,就必須要跑!
他們日夜兼程的趕過來,可不是為了過來送命的。
芊娘沉默。
令羽忽然看向芊娘:「話說,神醫門的秘辛你怎麼會清楚?不對,這應該算是秘辛中的秘辛了。」
「我曾經拿到過君令。」事到如今,芊娘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令羽眼裡閃過訝異,芊娘竟然拿到過君令?這著實讓他沒想到。
「君令和一本冊子放在一起,上面記載了君衛的來由,當初的我太年幼,雖知道這東西不宜面世,卻也沒過銷毀,只將冊子毀了一半,現在想來,這件事也是我的責任。」
只是芊娘沒想到,君玄歌也會尋到君令,還和白子衿有了牽扯。
大概,命中注定吧。
有些人,註定來晚,而有些人,註定擦肩而過。
「所以,當初訓練君衛和鳳侍的人,是神醫門的先輩?」令羽心頭有些沉。
芊娘頷首,糾正:「神醫族。」
鳳烈歌幾人靜靜的聽著,但心裡亦是翻湧不安的。
這些事情,太可怕了。
「希望我們可以成功吧。」黑煞喃喃道。
他萬萬沒想到,一醒來這天下局勢已是天翻地覆,小王爺都出生了。
而最大的陰謀,居然在救人多如草芥的神醫門,這是如此的荒唐又可怕,怕是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你告訴君玄歌了嗎?他可不是願意當別人棋子的人。」令羽道。
現在不管是敵是友,只要能幫忙一起阻止神醫門,一切恩怨都可以暫時放下不談。
芊娘:「說了,來不來在他。」
二人談話間,上面的四人已經攻到了最上面,她們踩在下面人的肩頭上借力一躍飛了上去,身姿輕如鴻燕。
可剛冒頭,一道凌冽的劍氣就削了過來,四女連忙往後一躲,有兩人沒躲過,手臂受了傷。
白嫩的手臂,鮮血淌下。
四女看著來人驚:「白小姐?白小姐是我們啊,我們是奉鬼王的命來的。」
她們沒法子不震驚,對她們出手的居然是白子衿,而且武功還這麼厲害。
而且,白子衿現在的狀態很是邪異,血紅的眸子格外亮眼,雪白的衣裳上是暈染開的紅梅,手持著從弟子那裡拿來的長劍,一臉冷漠的看著四人。
「糟了,果然如芊娘所說,不對勁。」一女子開口,聲音如小鳥一般,很是動聽,此刻卻帶著深深擔憂。
白子衿卻不管那麼多,手將劍一側,整個人飛起,面無表情的朝她們攻擊而來。
四人似早有商議,三人上前,一人則往下一躍,手裡的五爪釘釘入山壁,然後人落地。
「芊娘,不好了!她果然不正常!」女子急道。
芊娘和令羽幾人在看到她下來時,心裡就已經沉了下去。
令羽:「你先說說,她現在是怎麼樣的。」
「雙眼血紅,而且武功奇高,一劍就將我們姐妹削傷,而且她對我們的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果然……
晚了,一切都晚了……
「芊娘,上面已經打起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前面看向令羽,令羽緩緩開口:「我的建議,是立刻走,然後將鳳令和君令藏起來,絕對不能讓神醫門拿到。」
「不行!」鳳烈歌開口了,冷傲的臉上是拒絕之色,「那子衿呢?」
令羽臉色很沉:「她現在已經不是白子衿了,她是白傲煉製的人阜,擋她路者都會被殺,白子衿已經死了!」
雖然令羽也很不願意承認這個事情,但是關鍵時刻,他們總是要保持理智的。
「芊娘,讓所有人都撤。」令羽道,這個時候,他是多麼慶幸鳳驚冥沒有醒過來。
芊娘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天下第一智囊,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清醒。」
聽出了嘲諷,但令羽沒說話。
芊娘正欲開口,喊所有人都下來,突然旁邊的阿落甩出自己的鷹爪,然後持著劍往上爬,一臉堅定。
「阿落!」黑煞臉色一變,來之前伊人可是讓他照顧好阿落的,現在這樣子……
「讓她去。」嘶啞的聲音響起。
芊娘看向令羽,令羽一臉懵逼,他沒說話啊。
三人皺眉往後一看,那裡站著一名黑衣男子,一頭純白的白髮,面容邪俊魅、惑,桃花眼底是幽深之色,正望著上面。
他的黑衣和白髮都被海風吹起,形成鮮明對比,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鳳驚冥。」令羽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什麼時候醒過來?」
同時在心裡咒罵那幾個大夫,不是說半個月內都醒不過來嗎,庸醫!
「人阜是什麼?」鳳驚冥餘光都未給他一個,直勾勾的盯著芊娘,薄唇緩緩掀開,低磁喑啞。
令羽不停給芊娘使眼色,讓她別說。
鳳驚冥冷道:「令羽!」
令羽尷尬一笑。
「人阜,和傀儡差不多。」芊娘眼神複雜的看著鳳驚冥,「但人阜只有神醫族的人能練,擁有神醫族一半血脈的人,被煉成人阜后極為強大,幾乎刀槍不入,難有敵手。」
具體煉製方法芊娘不清楚,但她知道人阜會遭受極大痛苦,生不如死的痛苦。
令羽見她都說了,嘆息一口氣:「而且,人阜能輕易找到鳳令和君令,就像夠找到骨頭一樣,鳳驚冥,你現在明白嚴重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