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賜婚之後
?俊彥在外頭轉了一圈,將識得的可能能幫上忙的人差不多都拜訪了一遍,到頭來還是無功而返,回府聽聞皇上下了聖旨,為寶之陽曦賜婚
事(情qg)來得太過突然,換人換的太過詭異,叫他不得不多想,看了眼寶之,對長輩只道是想起尚有一事未辦,急急出了府。
他要找陽曦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在這件事中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自己妹妹被人惦記,自己還傻乎乎的替人家數錢,這事實在叫他窩火。
到了公主巷,這裡因柔福長公主府修在此處而得名,楚曜現在住的是皇上后賜的離長公主府不遠的一座四進宅子,不算大卻勝在位置好。
俊彥被管家恭敬迎進門,傳旨的李總管剛走,主子的舅兄就來了,肖管家畢恭畢敬給上了茶,又客客氣氣解釋他家主子下午就進宮去了。
俊彥撲了空,卻對自己的猜想更加篤定,看來今(日ri)這賜婚當真是與他脫不了干係的,托總管留了句話,叫楚曜一出宮立刻去尋他,便拂袖而去。
肖管家摸不著頭腦,剛剛御賜了婚事,本該高興的,怎的這章大人火氣這樣大。
第二(日ri),賢妃照例到坤寧宮問安,魏皇後面帶紅暈,有意無意提起賜婚之事。
「昨個兒柔福來了,皇上一時興起想起為曜哥兒指婚。皇上也是都這麼大人了,還像小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賢妃心裡絞痛,從昨夜聽聞皇上為楚曜章寶之賜婚,她便覺得(胸xiong)口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皇上明明已經應了自己,准她下口諭將章寶之指給她娘家侄兒,卻轉過頭先自己一步將章寶之指了別人。如何能叫她不氣。
可偏又不能,也不敢將(情qg)緒外露,皇上如此做,將她的臉面置於何地。
儘管心裡再氣恨,面上也是絲毫不敢露,一如既往維持著她賢良大度的笑容「皇上與柔福長公主兄妹(情qg)深,是咱們大周之福。」
魏皇后想在賢妃面上細微表(情qg)中觀察出些什麼,可除了微笑就是微笑,什麼都看不出來。
「皇上親自下旨賜婚,咱們也該做出表率,給章家丫頭些賞才是。」
「娘娘說的是,臣妾一切以娘娘馬首是瞻。」賢妃溫婉道。
魏皇后覺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頓覺無趣,便端了茶。
此刻的攬月宮正(殿diàn)里落針可聞,宮女太監們大氣不敢出,說話行事皆是小心翼翼,剛剛為娘娘梳頭的宮女因為不小心弄斷了娘娘幾根髮絲,被桂嬤嬤拉下去罰了,他們生怕自己哪點再惹惱了娘娘。
賢妃拿著銀累絲鑲百寶靶鏡,坐在窗前攬鏡自照,又撥弄下金簪上的翡翠珠流蘇,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心裡真真是太憋悶了,叫人去將剛剛犯事宮女領來。
小宮女被壓上來看到平(日ri)溫柔的主子這副表(情qg),嚇得腿一軟直直攤到在地,娘娘這個表(情qg)她們攬月宮人無人不知,她今(日ri)想必是沒有活路了,忙磕頭求饒,希望娘娘能看在自己這些年忠心耿耿的面上,饒她一命。
賢妃看著腳下如螻蟻一般求饒的宮女,心裡覺得爽快些了,桂嬤嬤托著紅布包著的一根銀針,賢妃從中挑了幾根細細長長的,嘴角含著溫柔的笑。
一針一針扎在小宮女(身shēn)上幾處(穴xué)位,下針精準,每針下去都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最後小宮女奄奄一息,賢妃終於覺得心中的鬱結之氣消得差不多了,露出平(日ri)寬和溫婉的笑容。
「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叫她們給你熬上一晚葯,(身shēn)上的疼今晚便會消了。」
即使她說話的語氣再柔,屋裡伺候的宮人依舊不自覺打了個冷戰,她們都知道那碗葯下去,小宮女莫說是疼感覺不到了,恐怕再也見不到天明的陽光了。
只要桂嬤嬤鎮定自如指揮內侍將人抬出去,賢妃又拿起靶鏡,看著自己精緻的面龐,輕聲問「嬤嬤,這支簪子可與我這(身shēn)衣裳配」
桂嬤嬤慈和的像哄孩子一般道「配娘娘您穿什麼都好看。」
賢妃開心的笑起來,像個孩子似的,彷彿剛剛發生在這間屋內的事與她無關。
家裡有人被聖上賜婚,這樣的大事,王氏決定回娘家炫耀一番,卻遭繼母一通奚落。
她非但未生氣反而興沖沖回了趙府,直奔正院而去,孫氏一大早起來頂著一腦門子官司理完家事,看不順眼的兒媳又過來了。
「你不是回你娘家了,怎的這麼早就回來了,王家連頓飯都管不起了」
面對婆婆的挖苦,王氏依舊笑呵呵的「母親,您猜我打聽來什麼消息了」
孫氏鄙夷,她那個繼母目光淺薄的很,回趟娘家能打聽來什麼消息。
「您別不信,我聽說,那個楚世子品行不是很好,他同那個謝世子四(殿diàn)下還有,還有誰來著」王氏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繼母今(日ri)說的剩下幾位公子是誰了。
「這幾個人並稱京中不能惹的幾位爺,這不就是同市井惡霸一般嘛。我看章寶之嫁過去,不一定有好(日ri)子過。」
孫氏一聽也來了神,還有這種事。
婆媳二人暗自竊喜,決定這麼高興的事不能光她們自己樂,也該叫大夥都高興高興,跑到鶴鳴居去,對著趙老太太趙氏一通白話。
孫氏一進門便拉著寶之哭,邊拿帕子擋臉邊道「我的兒,你(日ri)后可怎麼辦啊」
她們這又是唱的哪出,寶之努力抽回自己手,孫氏努力往回拉寶之的手,兩人拉來扯去。
「原來那楚世子是個紈絝子弟,風流成(性xg),是花街柳巷的常客,非但如此,聽說他在咱們京中還是個欺男霸女的主兒。」沒等趙老太太開口問,王氏就將一路上她絞盡腦汁能想到的戲文里唱壞人的詞,一股腦都道了出來。
孫氏哭的更加悲切,一口一個我的兒。
趙老太太打從這婆媳一進門就看出來,這二人又沒憋什麼好詞兒,跑這來貓哭耗子。
「我今(日ri)回娘家去了,我繼母的侄媳婦正巧在那,說話便提到了咱家寶之昨(日ri)賜婚的事,那嫂子便同我們說了,原來這楚世子竟然是這樣的人,我氣不過,還險些同那嫂子吵起來呢。」王氏又接著說。
「結果又一打聽,才知道,這楚世子為人當真就同我那嫂子說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