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三滴血
李子風點頭起身,答謝贏屍之後這就告辭,拉開房門的那一刻,只覺得陽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識的伸手遮擋在額前,卻見枯夜行眼圈很黑,一臉疲憊的樣子,問:「你在裡邊幹什麼啊?」
李子風順手關上了房門,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就是跟大師聊了兩句啊。」
「兩句話你倆能聊一整夜啊!」枯夜行有些不滿,他說在外邊熬了一夜,身上被蚊子咬了許多大包,奇癢難耐。
李子風笑道:「你傻了吧?我就進去了半個小時。」
說話時,李子風低頭看向手錶,卻渾身一震,愣在原地。手錶上顯示的是星期四,早晨六點四十分。
李子風是星期三下午六點左右進去的,明明只進去了半個多小時,怎麼再出來就是星期四早晨六點四十分?
莫名其妙的丟失了十二個小時?
不可能!
「穿梭時空的概念是有的,但目前不可能實現,在這丟失的十二個小時里,我到底做過什麼?經歷了什麼?」
表壞了?
不應該啊,李子風拍拍錶殼,又嘀咕道:「我這兩塊五的小豬佩奇電子錶,老闆承諾三個月質保的!」
李子風拍著腦袋仔細想,可除了他與贏屍那幾句對話之外,似乎沒有其他事情了。贏屍要給他的那一塊黑肉,也並沒有給他,只是讓李子風抽了一根煙而已,難道那根煙裡邊有致幻的藥物?
「難道說,我抽完那根雪茄之後陷入了幻覺,我不是丟失了12個小時,而是在抽第一口煙的時候,我就已經暈倒,等贏屍把我叫醒的時候,再次給我點燃一根煙,同樣是偽裝成我剛抽煙時的樣子?」李子風自言自語的同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如果真是這樣,在李子風進入幻覺的這段時間裡,贏屍又在做什麼?
「嘀咕什麼呢?快給我一滴血,我有些扛不住了。」枯夜行的臉頰越來越黑,整個人微微顫抖,像是犯了大煙癮似的。
李子風伸出手指,道:「自取。」
枯夜行咬破李子風的中指,舔掉溢出的鮮血后,剛一吧嗒嘴,立馬驚道:「不對!這不是你的血!」
李子風都快傻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從我身上流出去的,不是我的血,還能是你的啊?」李子風想笑,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枯夜行卻認真道:「不,血是從你身上流出來的,但已經不是你之前的血液了,現在的血液無法幫我!」
話剛說完,枯夜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抖的更加厲害了,真像是毒癮上頭。
李子風也急了,忙蹲下,攙扶住枯夜行,問:「有什麼辦法救你?快告訴我!」
枯夜行說:「快把我送回市區,我家裡有救命的東西!」
李子風正要背起枯夜行離開,卻想起贏屍說過的話。贏屍說中午十二點之前不要離去,當時他還以為贏屍要留他在這裡吃午飯呢,現在想想……等會!
李子風背著枯夜行,愣在了原地,陷入深思:贏屍知道我們談話的那半個小時里,外邊早已過了整整一夜?
李子風呼吸越來越粗重,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我的鮮血會不會是贏屍動的手腳,他把我全身的血液換掉了?」
「贏屍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我倆根本就不認識,就算不想幫助,也沒必要害我吧?」
枯夜行虛弱的喊道:「別愣著啊,快帶我回家……」
誰是朋友,誰是敵人,現在一切都未可知,李子風覺得暫時不能離去,先留到中午十二點再說。
「老枯,除了回去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救你?」李子風回過神來問道。
枯夜行說:「有,但是不好做,我需要處女或者處男的血液,至少三滴!」
這會天色還早,很多人都沒起床,除了村頭的公雞站在樹梢上打鳴之外,就只剩下村裡的一條流浪狗了。人都少見,更別說去哪裡找處女或者處男了。
贏屍的宅院里有一棵葡萄樹,李子風把枯夜行放在葡萄樹下,這就朝著村子中間跑去,正巧看到一個很胖的黑丫頭,約莫十八九歲,手裡還提著飯盒,心想著:這般模樣應該不會早戀吧?
李子風一路小跑,到了黑丫頭旁邊,齜著大牙,問:「那個美女,你好啊,我想……」
黑丫頭回頭,嘿嘿笑道:「你想追我呀?」
李子風連忙擺手道:「誒不不不,我就想問問你,還……是不是……處女啊?」
黑丫頭一愣,罵道:「呸!臭流氓!」隨即轉頭一路小跑,逃離了李子風的視線。
李子風一臉的黑線,這真不是想調戲人家啊,再說李子風也沒那麼重的口味。
幸好又碰上一個剛從鎮子網吧里打通宵回來的小夥子,詢問一番之後,順利找到鮮血,他多問了一句:「要血幹啥啊?」
李子風說:「救我一個朋友,他體質差,瘦的跟麻桿似的。」
小夥子一愣,指著贏屍居住的方向,說:「那個瘦子啊?剛才我路過村口看見他從大師的家裡出來,趴在地上跟大師家裡的狗笑著聊天呢。我以為大師給他指點迷津了,咋滴又要救他?我靠,他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趴在地上跟狗笑著聊天?
這讓李子風想,也覺得是個神經病啊,他趕緊回去,卻見枯夜行背靠葡萄架,奄奄一息的樣子,胸口確實有不少塵土,不過他之前跌倒過。
這三滴血讓他的情況有些好轉,李子風話中帶話的問道:「老枯,你這樣活著不累嗎?」
李子風堅信枯夜行也絕不是一般人。
枯夜行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他選擇迴避李子風的問題,說道:「有些人有些事,我很想忘掉,可我不管怎麼做,那些人和事都像是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臟上,我還不想死,所以我要尋找忘掉它們的辦法。」
難道剛才他偷偷進贏屍的房間,就是想詢問忘掉記憶的辦法?李子風不便拆穿,暫時不言。
良久后苦笑一聲,說:「那我倆真是難兄加難弟了,一個是想遺忘記憶,另一個是想找尋記憶,就像有人想減肥,有人想增重,難吶。」
臨近中午,兩人去鎮子上吃了一碗拉麵,再回到贏屍家中之時,已經是人山人海了,熱鬧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