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放棄不了的怨恨
屋內氣溫驟降,詩花呆立在一旁沉默著,我蜷縮著身子對她說:「詩花,上來睡覺吧,今晚你就陪我一晚,要知道我在這宮裡沒有可以溫暖我的人了。」
詩花聽了這話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鑽進被子抱著我哽咽地道:「小姐,不要相信他,剛剛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東西咱們不要相信他,太子對小姐那麼好不會是他說的那樣。」
我嘆了口氣平躺著身子看著雕花床上的百鳥朝鳳圖:「詩花,如果你真的不信,為何要哭?」就連詩花這麼忠心護主的宮婢也接受了龍脈的說法,那還有什麼好質疑的呢,真想讓自己也像詩花那樣哇的一聲放泄出情緒,可是不知為何卻如此的冷靜,連哭都覺得是多餘。
感覺周圍氣溫越來越冰冷,身子又開始痙攣,怎麼會變成這樣,王凝覺前些陣子也忙得沒回來睡覺我也沒出現這情況呀?難道是大限已到了?第一天發作龍脈就出現了,而且婉娘偏偏在這個時候進了宮是不是意味著什麼?
「小姐,您很冷嗎?能受得了嗎?要不要去找太子?」詩花似乎也感覺到了我身子的顫抖,擔心的問了一堆。
實在冷得難以支撐,我哆嗦著對詩花說:「今晚龍脈出現的事不要告訴太子,現在帶我去找他。」就算再怎麼不願意承認,這一刻,寒流冷徹白骨的時候我依然渴望著王凝覺的溫暖。
詩花從櫃里拿出了冬季穿的繡花棉襖套在我的身上:「小姐,先委屈的穿奴婢的,這妖棉是奴婢娘親親紡親縫的,很保暖。」
身子感覺到的寒冷已經使我連說話的力氣都使不出來,詩花幾乎是扛著我走到王凝覺的房的。
房間一成不變的二侍衛見我們這麼晚的到來一臉詫異,第一次開口小聲地阻止我:「杜姑娘,這個時候太子的房間不方便你進入。」
我艱難地俯在詩花的耳邊吐出一個字「進」。
詩花不管不顧的一腳踢開大門,對兩個侍衛說:「我們小姐都病成這樣了,還有什麼方便不方便。」扛著我就直往王凝覺那從來未讓她進去過的卧室走去。這時房裡突然散射出一片金光,閃著了我和詩花的眼,這金光是從波斯菊那房間里滲透出來的,莫非這些生靈也知道了我的病情?
掀開王凝覺卧室輕紗帷帳的那一瞬間,我迷糊地看到王凝覺站在床邊和婉娘兩唇相纏,詩花掀開帷帳的手停在半空,我忍不住虛弱地冷笑了下:「進」
床上那兩人依然雙唇相纏沒有分開,看來是美色太迷人王凝覺這高人連我們進來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警覺到。
詩花看了看我,一臉疼惜,我朝她搖了搖頭。
「太子!」詩花大聲地叫了一聲王凝覺。王凝覺這才放開婉娘的唇,站直了身子回頭,俊臉失色。床上的婉娘卻沒有因為我們這來破壞的兩人而露出任何情緒,連動也沒有動一下,離得有些遠看不到她的表情。
見王凝覺不說話,詩花趕緊說:「太子,小姐病得很厲害,全身冰涼。您快看看吧。」
王凝覺這才收起失色的臉孔,立即奔了地來接過靠在詩花身上了無生氣的我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麼涼?」
「太子,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但還是想跟太子說,對小姐好些,別讓她這樣受罪,要知道小姐離開了你可能連命都會失去。」詩花撐著膽子說完哭著跑了出去,這丫頭還真不怕死,這樣頂撞太子還失禮的連告退禮都不行。
「怎麼會這麼涼,我帶你去找清辰。」王凝覺對於詩花頂撞他的話只是呆了那麼一秒,便很快反應過來。
依在他溫暖的懷裡,感覺身體的熱度又在慢慢地迴流,似乎從血液裡帶來的,剛剛冷得徹骨的時候彷彿血都冰凍了。
我搖了搖頭,恢復了些力氣道「不用了,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會好起來。」事實是這樣的而已,但說出來的話卻像是纏綿的情話。
王凝覺把我抱回了我的房間,躺在床上像我們以前一樣摟著我,緊緊地,讓我差點忘記了他的所有小腹黑。我有些痛恨起龍脈來,如果他不說,我還可以自欺欺人的一直享受著這些溫柔直到燈油枯竭。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王凝覺早已不知去向,我起了床披著外套站在走廊里曬著陽光,真好,這溫暖的感覺,真慶幸自己還能感受到溫暖而不是整天都被冰冷所侵襲佔領。也許龍脈只是嚇唬我,雖然昨晚真的很冰冷得難受,但是現在身體卻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暢,彷彿昨晚只是我做的一個恐怖的夢。
我嘆了口氣:「如果真的是個夢那該多好。」
詩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後:「小姐您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麼呢?」
我笑了笑:「沒什麼,只是知道自己還能感受陽光的溫暖很高興。對了,這皇宮裡的太醫除了曹太醫還有哪個太醫比較可靠?」
詩花一臉不解「小姐你所說的可靠是?」
「就是嘴巴比較嚴實,不會到處亂說的太醫。」我回答道,不自覺地摸了摸了肚子,雖然現在是坦平的一片,但這些人與王凝覺的漏*點極有可能種下了果,現在這種情況,這肚子里什麼東西都不能有,絕對不能。
「奴婢覺得宮裡的方太醫挺可靠的,他是老太醫了,在宮裡幾十年了,從不說後宮里的是非。」聰明的宮女就如詩花這樣,懂得什麼也不問。
我點了點頭「你幫我把他叫來,盡量別讓別人知道。包括太子。」
詩花應了聲是,退了下去。看著她走到迴廊,背影愈來愈小,不禁感傷起來,這就是我的人生,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支撐,任人欺負也只能忍氣吞聲,打碎了牙也不過往肚裡吞。我不敢對王凝覺說什麼,更不敢去質問他,那將把我與他搬上對立的檯面,對我著實沒有一點好處,他若真是如此利用我,如果我還有利用價值,他會演更多的戲來消除我的懷疑,如若不再有利用價值,那我可能真的萬死難逃。我總要留條路讓自己全身而退,至於這可悲的心就讓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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