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親密無間
顧玠面露一絲不自然的紅,然後輕咳一聲轉身而去。
她的姐姐被安置在南院的一個屋子裡,這原是顧老夫人的屋子,即便過了四年也還算妥當,也不必再費心思的去收拾了。
虞折煙正端著薑湯走著,一個小小的胳膊卻緊緊的抱住了虞折煙的腿,原來竟是阿諾那孩子。
原來阿諾這孩子一直在府里轉悠,這偌大的承國公府豈非輕易就能瞧得完的,所以她對前廳那些事情根本毫不知情。
「你這孩子還是不安分。」虞折煙雖是呵斥,可聲音卻滿是寵溺,「一會子你陪著阿娘去拜見你姨母,可一定要規規矩矩的。」
阿諾一雙好奇的眼睛盯著虞折煙,「阿諾何時有姨母,為何阿諾從來不曾聽人提起過?」
虞折煙蹲下身子,語重心長的道,「她是阿娘的親姐姐,你一定向待阿娘一樣待她好不好?」
阿諾乖巧的點了點頭,「是。」
虞折煙這才和阿諾一起去了那屋子裡,屋內自然有虞折煙安排的侍婢在照顧著,而虞折霜已經慢慢的轉醒。
「姐姐。」虞折煙忙迎上去,將手裡的薑湯遞了過去,「剛熬出來的,快喝了驅驅寒氣。」
虞折霜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了顫,一行淚珠慢慢的滾落,只端著那瓷碗若有所思。
而阿諾卻躲在竹帘子後面,怯生生的打量著床榻上躺著的人。
虞折煙這才想起阿諾來,忙將她扯到自己的身邊來,「姐姐,這是阿諾,原是個潑皮戶,只是她年紀小,有驕縱慣了,您別跟她計較才是。」
虞折煙的身份這些年都是被封凰極力的隱藏的,便是如今,阿諾的身份也是鮮為人知。
而虞折霜不曾想兩個人竟然有了孩子,手裡的瓷碗不由得一晃,半碗薑湯全都潑在了身上。
她滿臉錯愕的向阿諾瞧來,卻見這孩子不過四五歲的年紀,可眉眼間已經出落得極美。一身硃紅色的衣裙,頭上紅菱綁著兩條細細的辮子。
這孩子和顧玠十分的像,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眼睛,在瞧人的時候,只瞧得人心裡去似得。
阿諾也細細的打量著虞折霜,見這個姨娘與自己的娘親一點也不像。
虞折煙對著阿諾輕咳了一聲,然後慢慢的對她努了努嘴,阿諾這草恭恭敬敬的走了上去,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姨母好。」
虞折霜的眼底有一絲的妒意劃過,和轉瞬間消失不見,只將阿諾叫在自己的面前,然後緊緊的扯著她的手。
「果然是個漂亮的孩子。」她伸手摸著阿諾的臉頰。
瞧著自己的姐姐好像十分的喜歡阿諾,虞折煙緊緊懸著的心也漸漸的放下了。
虞折霜扯著阿諾說了好一會子的話,虞折煙這才叫阿諾打發去了外面,然後瞧著自己的姐姐。
「這是我和冬琅的一些心意。」虞折煙面露難色,卻還是將懷裡的拿包銀子給遞了過去。
虞折霜慢慢的抬起頭來,臉色悲戚的道:「或許我在這裡自盡只不過會髒了你們的地方罷了,我自會找個沒有人的地方了結去。」
聽到這話,虞折煙臉色慘白,一下子上前緊緊的扯住虞折霜的手,「姐姐是我的至親之人,這些年以為你走了,我每日都活在煎熬之中,如今知道你活著,哪裡還有扔下你不管的道理。」
虞折霜摸著眼淚,「姐姐知曉你忌諱什麼,冬琅從始至終在對我都厭惡至極,我也沒有什麼好奢望的了。」
她說完便徑自的下了床榻,而腳下一軟,竟直直的往床榻下跌了去。
虞折煙忙伸手將她扶起來,想也沒有想,只道:「這承國公府大得很,住下姐姐又有什麼難處。」
聽到這樣的話,虞折霜臉上感動不已,這才將那剩下的半碗薑湯給喝下了。虞折煙又親自服侍著她睡下,這才從屋子裡出來。
待她從姐姐屋子裡出來,便徑直去了自己和顧玠的屋子裡了。
她才進了屋子便是一股刺鼻的藥味,夾著淡淡的嗆人的炭味,想來這些炭不過是尋常百姓家裡用的。
虞折煙不由自主的去尋找冬琅的影子,卻見他正躺在床榻上小憩,他並未穿上衣,只是纏著厚厚的一層布。。
那雪白的紗布上隱隱的洇出鮮紅的血來,想必身上的傷痕重。
一想到此處虞折煙心如刀割,只放輕腳步慢慢的走到床榻上去,想要將錦被扯過來替她蓋上。
不料那錦被竟被置放在內榻,她的身子幾乎趴在他的身上去拿,誰知剛拿在手裡,一雙不懷好意的手一下子摟住了她的腰。
虞折煙身子不穩,狠狠的跌到了他的懷裡,隨即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裡。
「你的傷。」虞折煙滿臉擔憂的道:「別再胡鬧了。」
顧玠卻將她抱的更緊了,只恨不得將她嵌在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的聲音里滿是疲憊,「她可走了?」
虞折煙猶豫了好一會,才猶豫道:「她如今無依無靠的,不留在這裡又能去哪裡。」
聽到這樣的話,顧玠果然臉色一變,眼底的怒意也越發的顯起來了,「那女人分明是不懷好意而來,留著她遲早是個禍害。」
她從他的懷裡出來,哭的好生的凄慘,「可如今我又能有什麼法子呢,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瞧著她去死。」
她一哭,一下子氣焰就軟了下來,只是無奈的道:「我只是不想讓你日子過的好受一些。」
「冬琅,你永遠不知道我姐姐待我有多好。」虞折煙慢慢的抬起頭來,「當初在虞府中我娘親病故,後娘又常年的苛待我們,挨打挨罵是常有的事情。」
「那時候我不過三四歲的的年紀,有一次府里的姬妾險些將我折磨死,可爹卻渾然不管我們的死活。」
想到虞折煙年幼之時曾遭到這樣的苛待,不由得滿眼的心疼,只想著大家大院姬妾爭寵是常有的事情,但如此慘無人道待兩個孩子的,卻沒有幾家能做得出來。
「然後呢?」
「然後我姐姐便帶著我去江南投奔舅舅。」虞折煙的聲音里滿是哽咽,「她那時候也不過六歲的年紀,她就抱著我,從京城一路走到了江南。」
虞折煙說到此時已經泣不成聲了,那時候她們身無分文,虞折霜幾乎是沿路乞討的帶著她走的。
兩個如此年幼的女孩子,路上幾乎險些被拐子給拐走,也不知道挨了多少的打罵,才到了江南。
虞折煙早已忘了兩個人是如何到的江南的舅舅家裡,只是曾經聽舅媽提起過,那時候她和姐姐瘦的只剩下骨頭,幾乎沒有了人形。
而在舅舅家裡,兩個姐妹更是同食同寢,親密無間。
所以沒有人知道她再次見到姐姐的時候有多麼的欣喜,永遠也不知道她曾經有多麼的恨顧玠害死了自己的姐姐。
聽到這話,顧玠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只淡淡的開口道:「這若是你想要的,我便答應你。」
見他答應了,虞折煙久久懸著的心也漸漸的放下了,很快阿諾便過來了,只說在承國公府內挑了一處叫朧夏閣的地方,說要住在那裡。
顧玠聽了這話也是滿臉的寵溺,只呵呵的笑著,「果然是我的女兒,那是爹爹小時候住的地方。」
阿諾覺著嘴巴,滿臉好奇的問,「那爹爹為何後來不住了?」
顧玠不知要如何的回答,而就在這時,虞折煙卻陰陽怪氣的道:「你爹爹成家立業自然是要妻妾成群的,那樣小的地方如何能容得下他。」
「阿爹真是個風流浪子。」阿諾也不知從何處聽到了這樣的話,不由得氣呼呼的叉著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聽到虞折煙這樣不冷不熱的話,顧玠伸手便掐住了虞折煙的腰,然後在她的耳邊沉聲道:「你就不能在女兒面前給我留點顏面嗎?胡言亂語什麼?」
他手上的力氣並不大,但掐的她的腰又酥又麻,忙拂開他的手。
那出岫被自己給處置了,阿諾身邊連個貼身侍奉的人也沒有,虞折煙便從封凰給的人中選了一個叫津兒的,貼身侍奉阿諾。
而虞折煙的屋子裡也挑選了兩個,也不用以前的名字了,一個十五六歲的,俏皮可愛的虞折煙起名叫紅珠兒,一個看起來精明心細的便叫白珠兒。
如今剛來了承國公府,這些年的荒廢也是真箇宅院到處灰塵,甚至連鍋灶也沒有收拾出來,拿下奴僕們只做了一些粥和簡單的菜便送了過來。
虞折煙便親自挑選了一些勉強能看得過去的,叫丫鬟白珠兒送到了姐姐的屋子裡去了。
阿諾自小也嬌慣壞了,哪裡吃得下這樣的飯菜,只勉強的扒拉了兩口,便讓丫鬟津兒領著回屋子睡覺去了。
虞折煙忙了一日也是滿身的灰塵,只叫人備下了水沐浴更衣。
所幸的是承國公府內開鑿的泉眼並沒有堵上,她只叫人清理了堆雜在水裡的落葉。
浴池內很暖,暖的虞折煙都忘記了前幾日生死未卜時候的薄涼。
她烏黑的發如青荇一樣漂浮在池水裡,她細白的手指撥著溫熱的水,清洗的十分仔細。
虞折煙正洗著,忽然聽見身後似乎傳來了腳步聲,只以為是丫鬟來送衣衫了。
她淡淡的開口,「放下罷。」
然而很久也沒有聽見離開的腳步聲,虞折煙不由得轉過頭去。
她的頭剛扭到一半,隨即一捧水迎面潑在了她的臉上,她擦去臉上的水,一抬頭便瞧見顧玠滿臉戲謔的瞧著她。
虞折煙身上未著寸縷,只下意識的伸出胳膊環住自己的胸口,臉上頓時一片的潮紅。
「還不快走,一會丫鬟進來了成什麼樣子了。」虞折煙輕輕的呵斥起來。
顧玠卻並未理會她的彆扭,卻一下子跳到了水中,因為他魁梧的身軀跳了下來,原本淹到虞折煙胸口的水,一下子到了她的脖頸處。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顧玠忙伸手想要去抓她的,卻不料她帶著水的肌膚十分的滑膩,如魚兒一樣從他的指縫間溜走了。
虞折煙才退了一步,便聞見一個刺鼻的血腥味,只緊張的去瞧,卻見顧玠纏上帶子的傷處冉冉的冒著血。
她也顧不得玩鬧了,忙道:「你傷到那樣的重,怎麼能沾水呢,還不快出去。」
顧玠面帶笑意,似乎對她滿臉擔憂的模樣十分的滿意,卻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很快他就邁著浴池的台階,一步步的往上面走。
虞折煙的身子驟然離開溫暖的水的時候只感覺到身上一涼,不由得緊緊的靠著他的胸口。
「放下。」她連紅的厲害,只將臉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胸口之中。
他眼底的笑意越發的深,只將她慢慢的放在一旁的軟榻上,然後十分猴急的替她披了件衣衫,便抱著她往他們的屋子裡走。
這溫泉離著他們的屋子並不是很遠,但難免有丫鬟和小廝會瞧見,若是流言蜚語傳出去,也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
虞折煙被他丟在了榻上,伸手的被褥有些涼,她忙不迭的鑽入進被窩。
冬琅正要脫下身上濕漉漉的衣衫,誰知外面卻傳來了丫鬟白珠兒的聲音。
「夫人,壽福閣的那位要剛才將葯全都吐了出來,叫您過去瞧瞧呢。」白珠兒是個辦事妥帖的人,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打擾這樣的良辰美景。
顧玠狠狠的將濕漉漉的衣衫摔在地上,勃然大怒道:「她又不是大夫,叫她又有什麼用。」
可虞折煙卻是滿臉的緊張,忙從柜子里拿出一身衣衫來,便往囫圇的穿了起來。
顧玠也忙氣急敗壞的穿著自己的衣衫,然後臉色不悅的道:「罷了,我陪你一起去瞧瞧她。」
他說話的工夫虞折煙已經將衣衫穿好了,因為她穿的匆忙連披風也沒來得及穿便要往外面跑。
顧玠忙將披風給她披上,又用帽子遮住了她濕漉漉的長發。
她和顧玠是一起去的,可顧玠並未進屋,似乎是對虞折霜已經厭惡至極,寧願在外面冷冰冰的凍著。
虞折煙進了屋子,卻見虞折霜臉色慘白,淡淡的道:「怎麼把你給叫來了。」
「姐姐病了,我又能睡得好。」虞折煙忙坐到床榻邊,見此時丫鬟又端了新的湯藥來,便親自侍奉自己的姐姐吃藥。
剛剛熬出來的湯藥有些滾燙,虞折煙只一勺一勺的吹著,然後慢慢的遞到了自己的姐姐唇邊。
虞折霜只一口一口的吞咽著,待喝下了大半碗后,才用手指著落在窗戶上的那個背影,「他原來還是對我厭惡至極。」
虞折煙見她的臉上滿是悲戚,不由得扯謊道:「冬琅也著了風寒,只怕將病氣過給你,便沒有進來。」
聽到了這話的虞折霜似乎臉色好了些,然後慢慢的道:「咱們姐妹許久沒有一起睡下了,今日你留在這裡罷,咱們姐妹說說體己的話。」
虞折煙知曉顧玠能在外面等著,只怕他也不想自己留在這裡,可自己的姐姐既然想跟自己說話,也自然是拒絕不得的。
她慢慢的點了點頭,「好。」
虞折霜的眼底這才有欣喜的神色,而就在虞折煙未瞧見的時候,她的餘光落在窗子上的黑影上,
滿是冷意。
虞折煙不知道該如何的說,甚至不敢面對暴怒的顧玠,只慢慢的走到了門前,開口道:「冬琅,你先回去罷,我留在這裡陪著姐姐。」
果然外面的人影猛地一僵,然後一腳將門踹開,「跟我回去。」
他冰冷的手攥在虞折煙的胳膊上,聲音里也帶著無盡的涼意,「你也忙了一日了,也總該回去好生的歇息了。」
他便是受了傷,手還是跟金箍似的,她也掙脫不開,只任由著他往外面扯。
顧玠冰冷的目光落在虞折霜滿是妒意的臉上,然後冷冷的道:「我不知道你在安什麼心思,但既然留在這承國公府內,便要規規矩矩的夾起尾巴做人。」
虞折煙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姐姐,卻見她臉上有一絲尷尬的神色,隨即用滿是懦弱的聲音道:「是。」
直到虞折煙被他扯到屋子裡,她才狠狠的甩開他的手,「你知道你剛才那番話有多麼的傷姐姐的心嗎?當初她為了你幾乎險些喪命,如今你又這樣的容不得她。」
顧玠原本濕漉漉的頭髮在外面凍了太久,上面隱隱的一層白霜。
「你真是不識好人心。」顧玠的聲音里滿是委屈,「我這樣也不知道是為了誰。」
屋內的炭火噼噼啪啪的作響,虞折煙身上還披著披風,毛茸茸的狐狸毛不斷的劃過她細白的脖頸,一時間有些熱。
虞折煙脫下身上的披風,正要將它丟在柜子里,自己纖細的腰卻被他緊緊的摟住。
隨即她身子騰空,竟被他給抱了起來。
他急不可耐的走到床榻上去,將她狠狠的丟在可床榻之上,然後不悅的道:「剛才的春宵一刻都被打斷了,你說要怎麼賠給我?」
虞折煙身下是綿軟的被子,她緊握著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胸口上,「你女兒說的果然沒錯,果然是個風流浪蕩之人。」
顧玠早已忘了這個仇,這被她再次提及起來不由得又氣又恨,忙伸手去扯她的裙帶。
屋內曖昧不明的,似乎那些苦難全被拋卻在腦後。
虞折煙只想著就這樣一生一世便成,就留在承國公府內,再也不求王權富貴。
顧玠似乎真的疲乏了,很快就睡下去了,便是睡著了他的眉眼還緊緊的蹙在一起,好似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虞折煙還一心的擔憂著自己的姐姐,只慢慢的下了床榻,然後撿起掉在地上的衣衫,直奔著姐姐的屋子裡去了。
虞折煙才到了那屋外,便見裡面的燈火還亮著,以及低低的抽泣聲,不斷的傳了過來。
虞折煙頓時心如刀絞,忙推門進去,卻見自己的姐姐正趴再床榻上哭的可憐,瘦小的身子也一顫一顫的。
「姐姐。」虞折煙的聲音暗啞,「冬琅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沒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是整日瘋瘋
癲癲的說胡話,你別放在心上。」
聽到了虞折煙的聲音,她慢慢的止住了哭聲,然後慢慢的抬起頭來,那雙眸子已經哭的紅腫了。
而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虞折煙的脖頸上,那紅色的斑駁印證了剛才的在房間里有過一場曖昧。
剛才屋子裡黑,虞折煙穿衣服的時候也不曾注意到這些的,如今見自己的姐姐一直盯著自己的脖子,便乾淨去瞧置放在一旁的銅鏡。
她下意識的將自己垂下來的青絲往前撥了撥,正好能擋住這紅色的烙印。
虞折霜也似乎意識到自己瞧了太久,忙揉了揉自己紅腫的眼睛,然後淡淡的道:「你怎麼回來了?」
虞折煙像是在江南舅舅的府邸里一樣,一下子將腳下的繡鞋踢飛,然後一下子蹦到了床榻上去了。
「我來陪你睡啊,姐姐。」虞折煙笑的坦然,「咱們說說體己的話。」
虞折霜伸手將自己身上的錦被扯過來一半,然後蓋在虞折煙的身上,然後淡淡的道:「只是想起了你在江南時候俏皮可愛的樣子。」
「我記得小時候我打碎了舅舅最喜歡的花瓶,為了不讓舅舅發現,我去市井上去買贗品回來濫竽充數。」想著年幼時候做過的荒唐事,虞折煙眼底滿是柔意。
「是啊,你這傻子也想想,舅舅可是商人,豈會有瞧不出的道理。」虞折霜淡淡的道:「我記得
那時舅舅罰你跪在祠堂里,連舅媽說情也無濟於事。」
「是啊,那時候舅舅罰我餓上三頓,是姐姐偷偷的順著窗戶給我扔肉包子。」虞折煙不一的笑了起來,「結果姐姐的扔進來的包子砸碎了祖宗的牌位,結果舅舅罰姐姐跪兩日。」
也漸漸的深了,兩個人也漸漸的說的累了,不知不覺間虞折煙竟慢慢的睡了過去。
而虞折霜也吹滅床榻邊紗燈里的燭火,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卻被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給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