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家種地

「有房？有車？公務員？存款多少W？是上京戶口？沒有，對吧？你他媽拿什麼給老娘幸福！大山裡出來的窮鬼農民！滾回村裡種地去！「

刻薄尖酸的話語在鄭齊林腦海里回蕩。

這是他入院第七天。

站在衛生間，看著鏡子上，鏡子裡面是一個滄桑頹廢的面孔，一個星期沒刮鬍子了。

撩起手臂，看著手腕上一個紋身「玉「字，拿起水果刀噗一聲割下去……細碎的血珠順著明亮的刀口瞬間冒出來，紋了「玉」字的肉皮被生生割下。

殷紅的血水順著手腕啪嗒啪嗒滴落地上。

鄭齊林痛苦的閉上眼睛，眨了眨眼，淚珠滾燙而出。

「真特么疼……「

胳膊不停的發抖，牙齒咯咯的響，看著還在冒血的胳膊，連忙吹氣。

「呼「一聲，一道淡淡的紫色氣流從嘴裡飄出，飄過傷口。

「嘩」一層金色的漣漪蕩漾，正往出冒得血戛然而止。

「我去？不流血了？」

鄭齊林愣了下，胳膊上的劇烈疼痛感也神奇的消失了。

他的傷口以肉眼看得見速度蠕動，飛快癒合。

「哇……」

鄭齊林瞪大眼睛，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嘩……」

一層金色的漣漪蕩漾，傷口消失，皮膚完整如初。

要不是水池邊上的血跡，以及割下一塊肉，很難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

隨手擰開水龍頭，嘩啦啦……

血跡和割下的皮不見了。

「我剛才是吹了一口氣嗎？「

鄭齊林呢喃自語。

出了衛生間，拿起病床跟前柜上擺放的一支枯萎百合花，輕輕吹了一口氣，一縷紫色的氣流嘴裡飄出，沒入了百合花。

「嗡……」

一層金色的漣漪蕩漾。

枯萎的枝葉花瓣神奇的動了起來，就像電視裡面的加速畫面。一眨眼，百合花嬌艷欲滴，清香紛飛。

……

「二十三號前台辦理出院手續！「

門口一個美女護士敲了下門，朝裡面看了眼他，輕聲說道。

「好的。「

鄭齊林點了點頭。

把百合花丟進垃圾桶，拿起收拾好的東西，轉身出了病房。

……

「爸，我今晚的火車。您二老想吃點什麼？「

鄭齊林一邊走路一邊給家裡打電話。

「啊，你要回來？什麼都不用買。是不是有什麼事？「

父親疑惑的問道。

雖然他出事住院辭職等等都沒給家裡說過，但親人血濃於水，有一種冥冥中的直覺。

「休假。「

鄭齊林回答。

「哦，你一個人還是……小玉也回來？都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結婚的事了。「

父親淡淡的說道。

鄭齊林嘴唇微微一顫，咬緊牙齒，眼裡閃爍出寒芒。

「就我一個，她不回來。」

鄭齊林腦海里回蕩著漫天的閃電震耳欲聾的雷鳴聲，還有磅礴的大雨，以及一輛突兀出現的轎車衝出來撞到他身上，整個人飛了起來，接著一道嘩一道閃電擊中了他的胸口……

「哦……路上小心。「

父親輕嘆一口氣。

「嗯。「

鄭齊林掛了電話。

先去超市買了些特產，接著退掉住了租住的房子，把房間所有能丟的東西全部丟進垃圾桶，包括身上的手機和手機卡！

夜晚十一點，濃濃夜色里，坐上回家的列車。

熟悉的咔嚓咔嚓聲音回蕩耳邊，他平靜的注視著窗外。

「帥哥，去哪兒？」

對面坐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孩。

「黃石。」

鄭齊林回頭看著女孩，淡淡的回答。

「回去做什麼？休假？黃石有很多不錯知名景點。」

女孩主動搭訕。

「種地。」

鄭齊林淡淡回答，側頭接著看著窗外風景。

「種地？真的假的？」

女孩眼神里多了幾分鄙夷。

「人家都是往大城市裡跑，你偏要回農村？厲害！我叫穆倩，去上京參加好嗓門一百進五十入圍賽！只能要進前五十，就會被簽約，從此踏入娛樂圈。」

女孩頗有一種自豪感。

「希望你能成功。」

鄭齊林並沒有回頭。

「哦……你耍牌嗎？無聊的。」

女孩見鄭齊林居然沒有表現出震驚或者崇拜的情緒感到有些失落，隨意問道。

「不耍。」

鄭齊林冷漠的回答。

「那你要耍什麼？」

女孩對顧仁生出幾分好奇心理，按道理說，她長的也挺漂亮的，平時主動搭訕她的男生多的是。這次好不容易自己主動搭訕別人，居然吃了閉門羹，相當鬱悶。

「耍你，給不給？」

鄭齊林嘴角蕩漾著一抹笑意……

……

「旅客朋友們請注意了，列車前方是黃石站，有黃石縣下車的各位旅客朋友拿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車。」

「嘭嘭嘭！」

車廂的衛生間車門拉開了，鄭齊林走出來，隨後一個女孩也跟著走出來，在眾人異樣的眼神中回到座位。

……

下車，出站。

鄭齊林進了旁邊的移動營業廳買了個三四百塊的二手手機，辦了一張手機卡，打了輛車進城在市場上買了二斤豬肉，坐上了回家的班車。

……

下車，站在路口，望著長坡上面自家的院子，莫名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沿著長坡走上去，沒走幾步。

一陣狗叫聲傳來。

「汪汪汪……汪汪汪……」

「旺財！」

鄭齊林一聲斥喝。

「唔唔……」

狗叫聲戛然而止。

「哥……是哥的聲音，哥回來啦……「

一個扎著馬尾辮，十四五歲左右的女孩跑出來，笑嘻嘻的看著鄭齊林。

女孩長著兩個淺淺的酒窩，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十足美人胚子。

這是鄭齊林的妹妹鄭玉顏，父母一次在城裡趕集，見到路口丟了一個小女孩，大冬天的，可憐不過，就抱回來了。

一家人很疼愛她。

「哥，我幫你拿。」

玉顏上前幫忙提菜。

「不用了，哥能拿的了。你怎麼回來了，今天又不是周末？「

鄭齊林問道。

「端午放假。「

玉顏挽著鄭齊林的胳膊。

「媽，哥回來了。「

玉顏朝裡面喊道。

「齊林，趕緊到屋裡頭，曬壞了。「

鄭齊林的母親從房子里走出來。

「我爸呢？「

鄭齊林進了房子，沒有看見父親。

「摘桃子去了，賣了給玉顏添湊點學費。你又瞎買東西了。「

母親看見鄭齊林買了豬肉蔬菜一大堆，生氣說。

「怎麼是瞎買呢，端午咱們自己吃呀。桃子一斤多錢？「

鄭齊林放下手裡的東西。

「五毛。「

母親回答。

「才五毛？城裡超市四五塊一斤呢，太黑了……」

鄭齊林嘀咕。

「沒辦法，村裡交通不方便，去一趟城裡不划算。五毛也好，總比賣不出去爛地里好，我們先吃飯。「

母親說道。

「哥，吃飯。「

玉顏端了飯過來。

「謝謝小妹，你也吃。「

鄭齊林說道。

「嗯。「

玉顏也打了一碗米飯。

一家人開始吃飯。

鄭齊林吃的狼吞虎咽，出去久了，山珍海味也比不上母親蒸的一碗米飯做的一碗面好吃。

吃完飯，身心俱累昏昏沉沉回了房間睡覺去了。

一覺醒來，下午六七點了，出了房子，站在院子里，深吸一口氣，神清氣爽。這個時候，目光落在牆角那邊的菜園子上。

「如果我對著菜園子的黃瓜西紅柿吹上一口氣，會怎樣？」

鄭齊林突發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