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只是朱顏改
「月琴！」
秦風心中火熱，立即到了那棟樓層下面，仰頭望去，喃喃自語，「五年了，你過得好嗎？」
去門口敲了敲門，沒人應答。想必蘇月琴上班去了沒在家，於是秦風又到了樓下等著。
從下午等到了晚上，月光灑下，柔和一片。
這五年來，秦風雖然因為職業的特殊原因，時常會在花叢流離，但他心中卻只有一個女人！
「嘟嘟嘟——」
忽然，車鳴響起，打斷了秦風的遐思。緊接著，一輛寶馬五系停在了樓下，下來了一個女子。
女子的眉目和照片上相差無幾，一樣的白衣素裙，一樣的風華正茂。只是她的臉上退卻了青澀，多幾分成熟的風韻。
蘇月琴！
秦風心心念念的初戀！
想不到在樓下就能碰到蘇月琴，秦風激動無比，幾個箭步就沖了上去！
「月琴！」
蘇月琴聽到有人叫自己，身子一僵，當抬起頭來看到秦風的時候，眼裡卻是出現了一絲慌亂！
沒有激動，沒有狂喜，只有慌亂和緊張！
甚至，她還退後了一步！
秦風張開等待擁抱的雙臂一僵，第一次有點不知所措。
「你回來了？」蘇月琴顫聲道。
「我回來了，來見你，完成我們的約定。」秦風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笑容，道：「月琴，你一點沒變，五年前，我離開這裡，約定了五年後我回來，我現在如期而至，我們應該結婚了。」
聽到結婚二字，蘇月琴嬌軀顫抖得更厲害了，拚命搖頭，道：「不，秦風，我們不可能了，我們的約定作廢吧。」
「為什麼？！」秦風虎軀一震，這個由鋼鐵鑄就的男人，竟有了一絲擔心恐懼。
「為什麼？」這個時候，寶馬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臉上帶著冷笑，道：「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秦風，月琴等你了五年，足夠了！你看看你，這五年你混成什麼樣子了？還是那件破夾克，還是這麼破爛的皮鞋！你說你有什麼？你怎麼給月琴幸福！」
秦風看到那個男人，頓時目光一縮，「是你！」
他和蘇月琴的同班同學，張衡！
「是我！」張衡再次冷笑一聲，上前就將蘇月琴給攬在懷裡，倨傲道：「秦風，滾吧，這裡不歡迎你！」
看到這一幕，秦風什麼都明白了！
他睚呲欲裂，雙目猩紅！他死死握著拳頭，忍著暴打一頓張衡的衝動，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如此刻被黑雲遮住的月！
「給我個解釋。」
「五年，我等不起了！」蘇月琴眼眶發紅，貝齒輕咬下唇，爆發出一聲大喊：「秦風，我等不起了！我沒有青春再等你了，你知道嗎？這五年，你都沒有什麼信息傳回來，我怎麼等你！我現在和張衡在一起，我選擇了他，我很幸福，你不該回來，你不該出現的！」
秦風緊握著的拳，手指嵌入了肉里，心如刀割！
「別和他廢話！」張衡將哭泣的蘇月琴抱在了懷裡，打量了一番秦風，不屑道：「我以為你五年能混成什麼人樣，穿得破破爛爛的，又是哪裡的地攤貨吧？你這種人，還配出現在月琴面前談什麼約定，真是恬不知恥！」
「這不是地攤貨……」
「不是地攤貨又怎麼樣，那只是個形容詞！」張衡停頓了一下，緊接著仰天大笑，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你看看你自己！你有什麼？有存款嗎？有車嗎？有房嗎？你還好意思回來！你回來給我們添堵你知道嗎？！月琴跟著你，會受盡委屈你知道嗎！！」
秦風深吸一口氣，沒有理會張衡的咆哮，而問蘇月琴，一字一頓：「月琴，我想問你，你……幸福嗎？」
「我讓你滾，你聽不懂嗎？」張衡被無視之後，大怒不已，上來就想推開秦風，但卻被蘇月琴給拉住。
張衡冷冷地看著秦風，狠聲道：「現在月琴馬上就要嫁給我了，我的父親是趙氏集團的高管，我讓她的父母都進入了趙氏集團，你說她現在幸不幸福？」
「秦風沒理他，目光依然死死地盯著蘇月琴！
「媽的！」張衡怒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配得上月琴嗎？以前讀書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垃圾，你有什麼？我都給不了幸福，你能給嗎？」
「不要！」看到張衡想動手，蘇月琴一把拉住他，對秦風哭泣道：「你走，你走！求求你了，你走吧！我現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我明白了！」
秦風握緊的拳頭驀然鬆開，慘然一笑。
他在美國有一個獨立的小島，在瑞士有專門的銀行黑卡，車子最低價都是二十萬美金，數量可以塞滿一個小型車庫！
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他的心好痛，痛得快要無法呼吸！
如果再待下去，秦風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來！
「等等！」張衡忽然叫住了秦風，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道：「過幾天，我和月琴的婚禮在中華大酒店舉行，你來參加吧。當然，你要是覺得丟人也可以不用來，我不勉強。」
中華大酒店，那是中海首屈一指的六星級酒店，再加上婚慶司儀，舉辦一場婚禮少說也要上百萬，張衡以前就是個小富二代，能在那裡舉行婚禮，說明的確是有點家底。
只是聽到這話，秦風腳步停住，良久之後他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你放心，我會來的。」
此時此刻，天空黑雲輕移，月亮又露了出來，皎潔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一如既往的狂放張揚。而他手中的照片，已經被他徹底捏成了碎片！
…………
走在臨江路上，秦風提著二十多灌的燕京啤酒。
江風襲來，將他的頭髮吹得獵獵作響，他一邊喝酒，一邊將一罐一罐的空啤酒給丟到了江里，旁人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神經病一樣，幾分鐘一罐，哪有這樣喝酒的？
走了一陣，在江邊的欄杆邊上，有一個女人迎風而立，秦風定眼一看，居然是柳若依。
柳若依穿著職業套裝，靠在臨江路上，一陣風吹來，她的頭髮被風吹得凌亂，遮掩了她部分的美貌，但光是一個側臉，就如同畫中的仙女一樣，精緻得毫無死角，美艷得不可方物。
秦風嘴角勾起一個邪笑，在這地方也能碰到，真是「緣分」吶。
「你怎麼在這裡？」
秦風打了一個酒嗝，來到了柳若依的身邊，然後遞過去了一罐啤酒。「喝嗎？」
他注意到，在柳若依的身邊，還有幾罐啤酒，好像和他一樣，都是在這裡買醉的。
同時天涯淪落人，看得出來，柳若依也有心事。
秦風苦笑，江邊雖然涼爽，但哪怕是最清凈的地方，也抵擋不住內心煩躁的惹惱啊。
柳若依回過頭，看了秦風一眼，然後又轉過了頭，看向江邊，淡淡道：「別煩我。」
「怎麼叫煩。」秦風伸了個懶腰，自己喝了一口，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借酒消愁，互相關心一下嘛。」
柳若依冷冰冰地說道：「我不需要你關心。」
秦風不在乎，繼續問道：「為什麼下班了不回家，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沒有男朋友。」柳若依厭惡地看了秦風一眼，道：「還有，我有必要回答你嗎？」
遇到這個無賴，還真是晦氣！柳若依滿臉不爽，便欲走開。
但或許是有點微熏作祟，轉身的時候高跟鞋在不慎一扭，柳若依驚叫一聲，身體就朝著地上摔去。下方是凹凸不平的泥石路，如果摔實了，至少鼻子也要破。
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秦風怎麼忍心讓她破相，眼疾手快伸出手來，就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後一用力，柳若依就被他抱進了懷裡。
軟玉溫香，秦風攬著她纖細的腰肢，深深吸了一口氣，讚歎道：「這是什麼牌子的香水，真香。」
柳若依開始還有點慌張，但聽到這話又羞又怒，道：「流氓！放開我！」
「我好歹救了你啊。」
「我沒讓你救我！」
這女人真是屬老虎的，力氣還真大。
眼神一瞄，忽然看到了在街道邊上，幾輛日產車開了過來。
「別動。」秦風抱緊了柳若依，淡淡一笑，道：「有人要來找麻煩了。」
柳若依以為秦風藉此想占她便宜，掙扎得更加厲害了，秦風也火了，然後就朝著她的屁股打了一下！
啪！
清脆之極。
柳若依卻身體一僵！
錯愕之後，柳若依很快反應過來，眼神噴火，想一口把秦風給吃了！
「你這個王八蛋！！」
秦風冷冷地看著她，道：「別動，否則一會兒出了事，我可不管你。」
這傢伙，把自己最神聖的地方都碰了，還這麼囂張，這麼霸道！
他以為他是誰？
柳若依要抓狂了！
但就這個時候，那四輛車已經停了下來，然後就從車上下來了幾個男人，他們目光一掃，就鎖定了正和柳若依抱在一起的秦風。
而為首之人秦風很熟悉，正是白天那個鐘少的保鏢，雷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