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城外難民
第5章城外難民
等到收拾好飯菜的婉兒離開后，兩人四目相對，相視無言。沉默的氣氛又持續很長時間，直到青藍的一句疑問才被打破：「公子，今日為何沒有用酒？」
「是啊，今日為何沒有飲酒？」同樣的疑惑閃爍在林玄仲腦海中，一連串的原因不斷浮現。只是在林玄仲看來，每個答案都不重要，「青藍，老是在屋裡悶著對身體不好，不如讓婉兒陪你到街上走走。」
「公子今天想提前回去嗎？」兩人的對話聽起來前言不搭后語，不過實際上卻始終沒有離開主題。
「藍兒，有些問題我需要好好想想，今天我還是先走吧，明日再來早些。」
「公子若執意如此，藍兒當然沒有意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直接把對話推到臨別之前。
沒有像以往那樣不舍，緩緩起身後，林玄仲的神色已經平靜很多，「那好，今天我先回去，明日再來看你。」說完不等青藍有所反應，林玄仲已經轉身向屋外走去。
望著林玄仲有些落寞的背影，青藍心裡一陣絞痛，卻最終沒有喊回林玄仲。
離開青藍的房間后，從樓梯下去時，幾乎整個雲幽酒館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林玄仲，一個個都不願相信林玄仲會如此早的從那間房裡出來，因為往常林玄仲都要喝到日落西山才從酒館回去。
等到林玄仲走到樓下，原本喧鬧的大廳里變得異常的安靜，彷彿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連向來喜歡取笑林玄仲的那些人都有些呆呃，只是盯著林玄仲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平常那些客人有事沒事看到林玄仲就會取笑幾句，心情不好地時候甚至聚在一起嘲笑林玄仲，現在一個個呆愕地看著林玄仲卻硬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場面看起來的確有些奇怪。
對於那些人的異樣目光，情緒低沉的林玄仲沒有過多注意，只是抬起頭隨意地看了兩眼，然後又繼續低下頭向外面走去。
走到門外后，林玄仲才聽到身後遠遠傳來那女館主的聲音，「林公子，慢走。」其實女館主本來是想問問林玄仲為何回去的那麼早，只是話到嘴邊時內容又變成像往常送林玄仲離開時那樣。
沒有回應酒館館主的招呼，林玄仲繼續往前走著。走在寬闊的街道上，腦海里滿是剛才與青藍之間簡短的對話內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過往路人看到林玄仲時，一個個神色異樣，因為往常這個時間，林玄仲基本不會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一道道異樣的目光沒有改變林玄仲的心情，因為已經從這條街道上走了兩三年時間。另一方面，林玄仲即便名聲再怎麼不好，依舊是林家的少爺，那些人不敢有過分的舉動。
至於那些外來人員，有的才剛進城，還不知道林玄仲的身份，他們只是好奇為什麼林玄仲那樣受人關注。不過等他們弄清楚具體情況時，林玄仲已經走遠。
在北嶺，因為沒有法律制約，似斗的情況屢見不鮮，所以兵器一直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街道上的鐵鋪非常多，那鏗鏘有力的敲打聲不斷傳來，一陣一陣終究敲得林玄仲心煩意亂。
不再去想和青藍之間的事情，算算時間還早，此刻林青楓應該還在城外救濟那些難民。思緒一轉，林玄仲想過去看看，於是在那路口直接轉身朝東城門方向走去。
幾年前，東城門位置的難民並不多，但後來因為林玄仲，東城門外漸漸成為難民聚集最多的地方，現在許多難民都是靠林玄仲活著。
而在林玄仲沒有幫助那些難民之前，最初所有的難民幾乎都是以到城內做苦力或是乞討為生，餓死不少人。不過餓死人並不算什麼，還有更可怕的事情。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城內的一些家族幾乎每個月都會從新來的難民中挑選一些身強力壯的低階武修，給他們族中子弟做陪練。
那些難民每次都會被打個半死，有時候惹那些少爺、小姐不高興甚至還會被直接打死，下場比餓死還慘。另外，那些難民中的年輕女子，稍微有些姿色的全都被城內的一些家族買去。或是轉賣到酒館，或是買到自己家族當僕人。對於那些難民的各種遭遇，林玄仲一直都很清楚，只是能為難民做的事情不多。
一路低頭走著，沒多久林玄仲便走到東城門處，城門下面的守衛作為林家的人，一個個都認識林玄仲。只不過當林玄仲向他們走去時，一個個眼中只有恥笑和不屑之色，沒有一人向林玄仲見禮。好在林玄仲要出城，還不至於被他們搜身。
一心想著那些難民的悲苦生活，林玄仲倒不在意自己的情況。
出城之後，眼前的景況明顯荒涼不少，沒有長長的商隊，只有衣衫襤褸的難民聚在一起。
正要往人群集中的地方走時，一個林玄仲認識的小難民直接跑了過來,一過來就慌張地說著，「林公子不好了，青楓哥哥被人欺負了。」
眼前的小難民名字還是給林玄仲給起的，叫做東明。此刻看著東明那一臉緊張害怕的神色，林玄仲直接意識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根據以往的經驗，恐怕又是其他家族的人來找麻煩。至於原因，無非是那些難民。
東城外聚集的難民太多，無疑會導致其他城門外的難民不夠用，所以一些人經常到這裡找麻煩，所以林玄仲能想到是怎麼回事。只是主僕兩人勢單力薄，定然無法和那些挑事的人爭鬥。
不知道情況嚴重到什麼程度，林玄仲只能先回應東明一句，「東明，你別著急，我這就過去看看。」
接著，在東明的帶領下，兩人很快走到護城橋上那處人群聚集的地方。
透過空隙望去，一些身穿勁裝的武修出現在視線中，當然更多的還是渾身破爛的難民，雙方似乎起了爭執，能聽到有人嚷著、喊著要打。
仔細一看，人群里那穿著青色衣服的人明顯是林青楓，被一些武修圍著，顯然情況不妙，有些擔心的林玄仲趕緊加快腳步。
等那些難民注意到林玄仲過來並且給林玄仲讓開路時，有些輕蔑的聲音直接從裡面傳來，「呦，我道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林公子。現在剛到下午，林公子不在酒館享受人間樂趣，來城外幹什麼？」
說話的人趾高氣揚，一臉不屑，當著很多難民的面打趣林玄仲的意思極其明顯。
礙於難民中還有年齡不大的孩童，一直以來，林玄仲都不想讓那些孩童知道自己的事，那人的言語對於林玄仲而言無疑是一種打擊，林玄仲的臉色因此變得難看不少。
不過接下來一連串難民的喊聲又讓林玄仲的心緒平靜下來。
「林公子，你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