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千金縱買相如賦
?秦朝歡只是覺得自己整日待在映月宮,很是無趣,如今淑妃娘娘來漪瀾閣,她不得來湊個熱鬧嗎。
「良妃妹妹,俗話說的好啊,做人好奇心可莫要太重,否則引火上身,這可就得不償失了啊。」衛淑寧抬眼,瞥了一下秦朝歡,臉上露出一副嘲諷的樣子。
引火上身?她秦朝歡才不懼怕,再者說怕引火上身的人,恐怕不是她秦朝歡而是衛淑寧等人吧。
「朝歡謝淑妃姐姐教導,只是這做人總得留點好奇心,不然這樣空空過這一輩子,實屬無趣的很啊。」說著秦朝歡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不管這茶合不合她的心思,她總得給沈答應留下點面子的,省的外人又說她作為高位,苛責沈答應了。
衛淑寧也不打算跟秦朝歡較勁了,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子罷了,還敢在這裡跟她叫板?
「這沈答應究竟是為何讓皇上這般厭棄,這背後的真相咱們都不知情,所以淑妃姐姐啊,以後看人得看準一點。」秦朝歡抿了抿唇,看向衛淑寧,「別什麼人都得幫啊,免得自己引火上身啊。」
「良妃娘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沈晏如直接起身,惡狠狠的看著秦朝歡,「良妃娘娘在說任何話之前,請先考慮清楚該不該說這種話。」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答應,你也敢質疑本宮的話!」秦朝歡拍案起身,衛淑寧輕笑了一聲,隨後緩緩起身,「本宮在這呢,良妃也敢在這撒潑嗎?」
秦朝歡啞然失笑,隨後微微嘆氣,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淑妃姐姐,你我同為妃位,只不過你家世顯赫,皇上更看重姐姐一點罷了。」
衛淑寧這樣被秦朝歡說,心裡很是不舒服,但如今她又處於風口浪尖處,不能像皇貴妃那般囂張跋扈了,她必須得一反常態,不然遲早這些妃子都會一個個的吃掉她。
「二位娘娘莫要因為晏如的事情爭吵,晏如確實是愚笨,伺候不了皇上,才惹的皇上不高興,但是晏如知道二位姐姐也是關心晏如,晏如在這裡謝過二位姐姐了。」
說著沈晏如向衛淑寧以及秦朝歡行了個禮,以表示自己深深的歉意,秦朝歡只是擺擺手,示意她起身:「作為姐姐來說,妹妹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做姐姐的肯定得來幫襯著點的啊。」
秦朝歡輕輕握住沈晏如的手,下一秒便也鬆開了,她秦朝歡才不會幫襯著沈晏如了,沈晏如這種吃裡扒外背信棄主的奴婢,她可算是不想再遇見了,當真是叫人痛恨。
「晏如能夠有良妃姐姐這樣的貴人,是晏如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說著還不忘看向衛淑寧,生怕淑妃娘娘又惱火了。
「好,既然這樣姐姐就不打擾你與淑妃姐姐商談旁事了,映月宮還有其他的事情要本宮去做。」隨後轉身看著衛淑寧,沖她微微點頭,「如若沒有別的事情,那妹妹先退下了。」
衛淑寧沒言語,只是點了點頭,心裡想著這秦朝歡可算是離開了,倘若再不離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事來了。
沈晏如看著秦朝歡離去的背影,心裡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了,她下一秒便跪在衛淑寧面前:「淑妃娘娘饒命,方才晏如也是不得已才說出那些話的。」
「哪一些話?」衛淑寧緩緩落座,微微閉眼,聽著沈晏如的解釋。
「晏如不該說遇到良妃娘娘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抬頭看向衛淑寧,「晏如遇到淑妃娘娘才是晏如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衛淑寧聽著沈晏如這話,輕笑道:「還有呢?」她就不信沈晏如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在哪裡。
「沒...沒有了。」沈晏如咬著唇,一直很小聲的回復衛淑寧的話,生怕自己哪一句話又說錯了,又惹到這位主子了。
「你當真沒有其他的事情瞞著本宮嗎?」衛淑寧又一次重複道,這下可把沈晏如心弄得是七上八下,雙手緊緊攥成一個拳頭,半響才緩緩開口,「沒...沒有別的...」
「那皇上為何降你為答應,又不讓你踏出漪瀾閣半步!」衛淑寧已經給沈晏如很多次機會了,可是沈晏如一次次的不去解釋,這樣不聽使喚的奴婢,她衛淑寧還要來有什麼用!
衛淑寧這一句話可算是把沈晏如給嚇到了,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晏如方才不是說了嗎,晏如愚笨,沒能伺候好皇上,沒能....」
「你到現在還在說謊!」衛淑寧直接把茶杯摔在地上,沈晏如嚇得輕叫了一聲,隨後趕緊沖衛淑寧磕頭,「淑妃娘娘饒命,晏如當真不是故意的,晏如只是看到溫貴妃有了身孕,只是想在她面前炫耀一番,可是晏如當真沒想到...」
沈晏如不敢再說下去了,她覺得自己說的多錯的也多,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去解釋。
「沒想到皇上竟然查出來了是不是?」衛淑寧當真是要被她給氣死了,整個人現在都是很惱火,「你說說你去跟一個有身孕的人計較什麼啊,她傅晚賢是有身孕了,你現在這麼年輕,你著急做什麼,現在好了,謊言被戳破,皇上知道了以後還怎麼來漪瀾閣!」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也不知道她當初怎麼就選擇跟沈晏如合盟,一起扳倒皇貴妃,現如今好了,皇貴妃沒有扳倒,卻把自己給砸了一下子。
「奴婢是真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去查,這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已經同皇上講了,這事情跟娘娘您沒有一點關係的。」
沈晏如很自然把方才的自稱改成了奴婢,她知道自己在衛淑寧的眼裡,不管位分是什麼,在她面前她沈晏如終究都是一個奴婢罷了。
「這件事情本宮本身就不知情,你若是在皇上那裡胡言亂語,小心本宮撕爛你的嘴!」衛淑寧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真的是很震驚也是很惱火。
沈晏如竟然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她,還一直遮遮掩掩,誰聽到真相不惱火啊。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晏如不會出去亂說的,這件事情確實是晏如做的不對,還望淑妃娘娘別怪罪晏如。」沈晏如頭一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頭。
衛淑寧也不是那麼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只是覺得有些時候沈晏如不告訴她事情,總是自己一個人單獨做事,真是不把她當成主子來看了。
「以後別同人家溫貴妃計較了,人家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自己不掂量看看嗎?」衛淑寧鄙夷看了一眼沈晏如,一個小小的答應,就妄想跟一個貴妃去爭寵愛。
更何況人家傅晚賢是長信的公主,而沈晏如只是一個小小宮女出身,怎麼可能會同人家爭寵呢?
「晏如知曉了,晏如一定會好好的面壁思過,不會再給淑妃娘娘添亂了。」說著沈晏如又重重磕了幾個頭,衛淑寧沖沈晏如擺擺手,「罷了罷了,本宮就暫且先信你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宮可饒不了你!」
隨後衛淑寧緩緩起身,仔細打量著漪瀾閣陳設:「想當初你做貴人的時候多風光,多少人來巴結你啊,如今呢?一個上門拜訪的都沒有,都是一些看好戲的人,原先是多麼阿諛奉承,如今倒是風水輪流轉,讓她來看本宮的笑話來了。」
沈晏如還是低著頭不敢吭聲,聽到衛淑寧這話才緩緩抬起頭來:「淑妃娘娘說的可是良妃娘娘?」
衛淑寧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沈晏如:「起來吧,還跪在地上做什麼,難道你想讓旁人都知道本宮是在責罰你嗎?」
見衛淑寧示意自己起來,她抿了抿唇緩緩起身,她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有著極大的過錯,不應該貪圖一點自己的私心,便去扯謊說自己遇喜,謊言總歸會有一天被戳破的,只不過是時候問題罷了。
「其實淑妃娘娘不必為了良妃娘娘而憂心,如今良妃娘娘也未曾有過盛寵,也未有子嗣,就連家世也及不上淑妃娘娘您,所以淑妃娘娘您大可不必擔憂的。」沈晏如微微抬頭,與衛淑寧對上目光。
「當真?」衛淑寧瞥眼看向沈晏如。
「晏如所言句句屬實,所以淑妃娘娘大可不必擔憂,宮裡的妃嬪都不及淑妃娘娘的。」沈晏如臉上露出笑容,而衛淑寧也覺得沈晏如所說的話甚合她的心意。
「罷了,本宮也是從皇後娘娘那聽來的,若不是在皇後娘娘口中說出,本宮還不敢相信,你沈晏如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衛淑寧轉身準備離去,走了幾步突然停下。
沈晏如一直不敢吭聲,這次她是真的做錯了,見衛淑寧要走,她下意識叫住衛淑寧:「淑妃娘娘...」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淑妃娘娘說,「還望淑妃娘娘能夠解救晏如出漪瀾閣,晏如實在受不了整日待在漪瀾閣不能出門了。」沈晏如聲音一直都是顫抖著的,就連身子也都是顫抖的。
衛淑寧冷笑一聲:「說自己遇喜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本宮呢?如今遇到事情了,就來找本宮了?天底下還竟然有你這樣精明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