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夜夜流光相皎潔
?海棠目送著雲嬈離開,見她身影越走越遠,這才關上門,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原本臉上都是笑容的海棠,立馬變了臉,隨後把點心扔在桌子上,這雲嬈姐姐是當她沒有吃過栗子糕是么?
看她剛剛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呢,都這樣顯擺出來了,就她那一身衣裳,可不像是普通宮女可以穿的啊。
翌日,整個宮裡都傳遍了,皇上封了雍華宮的宮女雲嬈,做了常在,這無疑是對所有人當頭一擊,碧落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整個人差點暈厥。
雲嬈什麼時候跟皇上黏糊在一起了?這是碧落又想不通的,怎麼會說來就來了呢?
「碧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雲嬈怎麼做了常在?還被皇上賜號為誠?」六竹聽到這個消息,立馬趕過來問碧落。
碧落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啊,昨夜裡她去找過雲嬈了,根本沒有看出任何端倪來啊。
「你不是說去找雲嬈談談嗎?這就是你談完以後的結果?」六竹真的是很生氣,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碧落也覺得納悶啊,昨夜還好好的,今個就突然被冊封為常在了:「六竹姐姐你可別說了,我都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這個雲嬈真是讓人操碎了心啊。」隨後看向六竹,「六竹姐姐,雲嬈被封為常在這事情,主子知道嗎?」
六竹微微閉眼猛地搖搖頭:「哪裡敢讓主子知道這件事情啊,現在整個雍華宮裡都傳遍了,你說這雲嬈也是,終究還是走了沈答應那條老路了。」六竹微微嘆氣,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麼可以一個又一個往皇上那邊跑?
先是有沈晏如沈答應這個開頭的,如今又有了雲嬈這位常在,恐怕不知道以後,還會有多少個人,像她們一樣,走上這條不歸路。
「這事情找雲嬈也是解決不了的,再者說雲嬈既然鐵了心為了自己前程,而做出這些,那麼咱們又能說什麼呢?若是雲嬈做出什麼傷害主子的事情,我碧落第一個饒不了她。」碧落咬了咬唇,「總而言之,這事情暫時別讓主子知道,要不然主子又要鬱悶一陣子了。」
六竹撇了撇嘴,半響才開口:「其實碧落,雲嬈被封為常在這事情,其實也不一定就是壞事啊。」六竹是覺得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強。
碧落明白六竹的意思,畢竟主子在這個宮裡也就只有璟妃娘娘一個人最為知心,聊的上話的除了璟妃娘娘,便是賢妃娘娘了。
打從一進宮,主子就在這個宮裡樹下了很多的敵人,所以她明白六竹這話,其實也是為了主子好,為了雍華宮好,只是她氣不過,
其實她自己知道,真正生氣的,是她碧落幫不了主子,而雲嬈卻通過其他,她認為卑劣的手段去幫主子,所以她才會那麼生氣。
「總而言之,雲嬈不管怎麼樣,不管她是怎麼想的,如今都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了,等見了面終究還是得向人家請安。」六竹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沒辦法,這或許就是天註定的吧。
「好了好了,咱們別那麼死氣沉沉的了,一會伺候主子可別以這種臉色去伺候啊。」六竹推了推碧落,碧落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不能讓主子看出端倪來啊,但是主子那麼聰明,若是問起雲嬈,那可怎麼辦?
「那一會你去伺候主子吧,我現在都沒臉去見主子了。」碧落捂住臉,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六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沒辦法,主子是早晚得知道,但是咱們能瞞多長時間就瞞多長時間吧。」隨後看向正在洒掃的宮女,「一會我跟她們說一聲,讓她們別把雲封為常在這事情,在主子面前不就成了啊。」
「也只能是這樣了,那我就先去伺候主子用早膳吧。」說著六竹便轉身往殿內走去,剛走了沒幾步,卻被碧落叫住:「六竹姐姐,若是主子問起雲嬈的話,你就說她去忙別的事情了,等時機到了,再跟主子說這些事情吧。」
六竹點了點頭,她也正有此意:「那我先進去了,一會你把花都澆澆水。」六竹指了指院落里的花,隨後轉身進了內殿。
進了內殿就看到傅晚賢已經在用早膳了,六竹上前,聲音不禁溫柔起來:「主子,可還加點粥?」
傅晚賢抬頭看了一眼六竹,點了點頭,示意六竹再盛半碗,她一直往殿外看去,半響才緩緩開口:「六竹,怎麼沒見到雲嬈啊?她做什麼去了?不該是她來伺候本宮用早膳嗎?」
六竹嚇得碗差點沒拿穩,輕咳道:「雲嬈她還有別的事情,所以今個是奴婢伺候主子用早膳,主子趁熱多喝點。」六竹把碗端到傅晚賢面前。
傅晚賢咳嗽了幾聲,只是覺得渾身乏力的,難受的很:「碧落啊,一會你陪本宮去御花園走走,天天待在雍華宮裡,真是悶死了,身子感覺特別乏力。」
六竹也聽出主子聲音有些不對勁了,放下手中的筷子:「主子,要不要讓太醫來瞧瞧?」
傅晚賢搖搖頭,她不想自己因為沒有別的事,就去叨擾人家太醫,再者說她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興許睡一覺,出去走一走,透透氣,也許就好多了呢。
「你一會還是陪我去御花園走走吧,實在你沒空,那便讓雲嬈過來,正好我也有些話想要跟她說。」
聽到主子要找雲嬈,六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笑嘻嘻的看著傅晚賢:「成啊,那在此之前,主子得先用完早膳,然後奴婢陪您去御花園散散心,至於雲嬈嘛,等一會讓碧落去找找就是了。」
六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讓主子不去找雲嬈,只能先隨便扯一個理由了。
傅晚賢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傅晚賢走在御花園裡,這還是第一次沒有妃嬪,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閑逛了。
「主子您現在冷不冷啊?需不需要奴婢去給您取披風啊?」從雍華宮出來,她才想起主子沒有披上披風,只是怕她冷而已。
傅晚賢笑了笑,坐在亭子上:「那好,你去取披風吧,我在這裡等你就好了。」
六竹四周望了望,見沒人,有些猶豫要不要回雍華宮去取披風,但是又怕主子出個什麼意外,傅晚賢見六竹有些猶豫,便知道她心裡再想什麼,沖她笑了笑:「沒事你去吧,正好我也有些冷了,快去快回便是了,本宮在這等你。」
聽到主子這話,六竹點了點頭,「那主子您可別亂動,就在這等著奴婢,奴婢這快去快回。」
還沒等傅晚賢說什麼,六竹便一路小跑跑回雍華宮,只剩下傅晚賢坐在亭子里看著景色。
「溫貴妃娘娘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傅晚賢微微皺眉,睜眼看向來人,是沈晏如。
「原來是沈答應啊,想必今個是沈答應第一次踏出漪瀾閣吧。」傅晚賢看著沈晏如,想當時她還是在皇上面前,向沈晏如求了情的,如今倒是連請安都不會了。
「沈答應在漪瀾閣待了這些日子,難道連最基本的請安都不知道了嗎?」傅晚賢臉上露出笑容,還擺弄著手上的戒指。
沈晏如微微撇嘴,隨後向傅晚賢行了個禮:「嬪妾給溫貴妃娘娘請安。」
傅晚賢輕嗯了一聲,示意她起身:「今個天氣好,沒想到本宮竟然能夠在這裡遇到沈答應啊。」
沈晏如沒有等傅晚賢說什麼,直接坐在傅晚賢旁邊:「貴妃娘娘,嬪妾知道此番晏如能夠出來,也多多仰仗貴妃娘娘,在皇上面前求情了。」
沈晏如一開始沒想到會是傅晚賢替她求情,既然這樣的話,那麼她何嘗不給溫貴妃娘娘更大的一份禮物呢?
「嬪妾一直都以為整個宮裡的奴婢們,只有晏如一個人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走嬪妾的路。」沈晏如說著掩嘴笑了幾聲,「不過也是,嬪妾走的這條路,非平常人能走的,一不小心就會背上一個背信棄主的罪名。」
「沈答應究竟想說什麼?」傅晚賢微微眯眼,看著沈晏如,不由得笑了一聲,她當所有人都像她一樣,為了權力與富貴,而不擇手段?
「其實晏如覺得雲嬈做這件事情,確實是讓人惱火,如若我的奴婢這樣的話,妹妹肯定是直接把她扔出去。」沈晏如微微搖頭,表示很是無奈,隨後又言,「說起雲嬈來,妹妹還沒恭賀姐姐呢?」
恭賀她?這事情關雲嬈什麼事情?
傅晚賢看著沈晏如,緩緩起身:「沈答應這話什麼意思?這事情跟雲嬈有什麼關係?」傅晚賢聽到雲嬈這兩個字,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生怕沈晏如說出其他她根本不想聽的話。
沈晏如愣了愣,也緩緩起身:「貴妃娘娘您不知道嗎?皇上今個一大早,封了雲嬈為常在,還給了賜號為誠。」
傅晚賢聽到這個消息,有些詫異,癱坐在石凳上,半天沒緩過來。
「貴妃娘娘您是怎麼了啊?」沈晏如往前走了幾步,上前去看傅晚賢怎麼了,「難道貴妃娘娘不知道這件事情嗎?」沈晏如裝作很詫異的樣子,去安慰傅晚賢,換來的卻是傅晚賢狠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