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5 殺了他，或者被他殺死

每一種途徑都是一座金字塔。

序列是金字塔的階級。

所有的序列者，都在各自的金字塔上攀登。

他們的位置有上有下，從第五級（奇迹）開始，序列者就銘刻了自己的真名，獲得整個金字塔的某種加持，神秘的，也可以說是詭異的，不可名狀的加持。

當馬亮獲得第四維的知識與體驗的那一刻起，所有同一座金字塔下層的人（序列5以下），都聽到了一種全新的呢語。

這種呢語是從未出現過的，一種極其縹緲的、並不會造成失控傾向的呢喃之音。

但，所有序列者對呢語是談之色變的，絕大多數人在聽聞的第一時間就將它屏蔽在外了，唯有極少的一部分ren，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或者說乾脆就是個「瘋子」，才注意到這呢語的不同。

他們留意了呢語的內容，卻發現聽不懂這古怪的聲音說的是什麼。

事實上，也不需要聽懂和理解，僅僅是「聽」這樣的過程，就讓從途徑高處溢出來的一部分真理，被他們所接受。

哪怕是極其微小、極其微小的一部分。

變數就此種下。

一個月後。

靈界，異獸國度。

「時間，這是時間，那個該死的爬蟲，怎麼可能觸摸到時間！！」

巨大的咆哮聲充斥整個國度，不多的祈並者在狂野的神殿外瑟瑟發抖，一個巨人的身影在神殿內焦躁的走動，每一步邁出，都造成整個國度的顫抖。

「不可能，這不可能！」，巨人化作一道旋風，帶著駭人的聲勢吹到莫格面前，一手扼住他的脖子，輕鬆的提起，咆哮道：「除非你在騙我，騙我……說，你這個可恥的騙子，你以及你背後光明女神，到底想幹什麼！？」

「憤怒並不能解決您的危急，偉大的異獸之主！」，光天使的力量被全面壓制，巨大的力量讓他脖子都快擰斷了，儘管如此，他還是如此的謙卑與冷靜，謙卑的讓人覺得傲慢，冷靜讓人覺得他就是個冰冷的機器，「可能全世界都知道了，唯獨您！」

「那是時間，時間，你懂不懂什麼叫時間！？」

「當然，偉大的異獸之主。」

「時間不在本途徑之內！」

「時間不再任何途徑之內！」

「那他是從哪裡……」

「我再強調一遍，偉大的異獸之主，他身上隱含著巨大的秘密，這是已經確認了事實，包括您！」

「我……我不記得了，該死，每次完整我都要丟失一部分！」

巨人丟下光天使，抱著他那無法直視和看清的腦袋，苦惱的敲打起來。

莫格眼中閃出一絲絲淡淡的憐憫，但他很快就醒悟過來，連忙在心裡懺悔了片刻，抬起頭，說道：「您不能在猶豫了，您必須親自出手，消除這個隱患！」

「……不，這很危險！」

莫格不自覺的上前一步，「他已經危及到你的位置了，異獸之主，序列4，您現在的位置！」

「不，我很快就能補全一部分，那個時刻就要來了，所有神性碎片都將現世……」

「來不及了，異獸之主，一旦讓他取得和您一樣的高度，即使那個時刻降臨，神性碎片和「唯一性」也多了一種選擇，您不能容忍，無法忽略！」

「閉嘴，閉嘴！」，巨人又開始咆哮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後的算計，你們是想讓我去試探他的底細……」

「吾主是支持您的，偉大的異獸之主，您是十五位「乘客」之一，是榮耀的「先天」神……」

「那就幫我消除這個隱患！」

「抱歉，吾主不能干涉您的領域，這是聖諭，也是規則。」

「不需要干涉，只是出手，派遣一個神性分身，幫我滅掉他！」

光天使聞言沉默。

「我真誠的祈求光明女神的幫助，我願意立下真名之誓，在未來合適的時機，支付十倍以上的報酬！」

光天使低頭，像是在接受來自星界的指示。

巨人受此鼓舞，更加的熱切，「我還可以保證，一旦重登神位，一定站在光明之後……」

話音未落，一束光突然從遙遠的星界射來，眨眼間就穿透國度的屏障，無視信仰之力的排斥，貫穿了神殿，落在莫格身上！

巨人微微一愣，接著勃然大怒，身形一變，就要化作完美形態……

「你這個蠢貨！」

整個異獸國度就被一束光給鎮壓了，巨人的完美形態剛轉化了一半，就被強行逆轉，無法形容的氣息瀰漫，整個國度都開始微微顫抖，祈並者感受到信仰的坍塌，哀嚎著崩潰，在一束光的凝聚與純粹下消融。

不僅如此，神性的氣息還造成靈界的大範圍異動，無數靈界生物開始逃亡，無數靈界怪物被吸引過來，圍繞國度的信仰屏障，癲狂。

這一切發生在一瞬間。

從此刻起，就是光明女神和異獸之主的面對面交流。

巨人踉蹌著從空中掉落，在神殿的坍塌和搖晃中，怒發欲狂！

這種行為，等於戰爭。

「現在，立刻，馬上，解決你的麻煩，否則就殺了你，蠢貨，自己選吧！」

「你……」

「他威脅不僅是你，還有我，還有其他所有榮耀的『船員』！」

「我……」

「滾出你的烏龜殼，去殺了他，或者被他所殺！」

女神的話音剛落，無可抵禦的偉力降臨，巨人身不由己的被攝出自己的國度，翻滾在無邊的灰霧中。

一聲驚天動地的龍吟，巨人化作一隻完美形態的黃金巨龍。

這是真正的神龍。

除了序列4巔峰的力量，還有籠罩在全身的信仰之光。

這光芒讓它像一個神聖無比的太陽，無數靈界怪物宛如飛蛾撲火一般靠近，卻在接觸到這光芒的一瞬間氣化。

殺了他，或者被他所殺！

神聖黃金巨龍驚怒交加。

這時候，十四種明確的波動和投影「照射」到他的身上，十四種明確、嚴厲的訊息，阻止了他逃回國度的衝動。

「不！」，神聖黃金巨龍終於恐懼了，不甘的嚎叫起來。

「這是你的命運，生或者死，由不得你來選擇！」

第三位凝聚神性，進入星界的半神巫妖（控屍人途徑的序列2）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