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本宮可不會憐香惜玉
4本宮可不會憐香惜玉(本章免費)
夜暮時分,宮人們伺候傲雪寬衣解帶,被這麼多男人脫衣服,傲雪一時間還真是有些不適應,她低頭清清嗓子,「你們全都下去吧,本宮自己來!」
「是,殿下!」宮人們相互看看,還是退下了,畢竟主子怎麼說,他們就要怎麼做。
傲雪褪下錦袍,只穿著一件襯衣走向床榻,隔著幔帳隱約看到床榻上似乎半躺著一個人,傲雪心一緊,什麼人會在她床上?不會是要殺她的吧?不過這個刺客也太笨了吧?這樣公然躺在床上,除非他武功很厲害。
傲雪這樣想著,卻沒有露出一點害怕的情緒,她悠悠的拉開幔帳,引入眼帘的是一幕美人圖。秀髮隨意的垂在精美絕倫的臉上,白衫肆意的掛在肩膀上,露出白皙的肩膀。
「公主殿下!」殘月慢慢坐起身,含羞凝視著傲雪。
傲雪頭疼的看著這個不速之客,立刻明白他是來幹什麼的了,無疑就是為了那點床第之歡,這個妖孽是不是沒有女人活不下去啊?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殘月……是來為公主殿下侍寢的。」
「我知道,我問是,誰安排你來的?」
「呃……這是規矩啊,每個新進來侍郎都會安排當夜侍寢。」
「規矩?」傲雪輕笑,「你多大的時候開始侍寢的?」
「這……公主殿下為什麼要這麼問?」殘月低著頭,這個問題很明顯刺痛了他,也傷了他的自尊。
「我才十三歲而已,我不認為我需要男人侍寢,你覺得十三歲的孩子會有那個需要嗎?」傲雪帶著嘲諷口氣說。
殘月飄渺的眼神轉向銅鏡,「殘月只知道自己是被安排來給公主殿下侍寢的,其他的事情,殘月一概不問。」
「聽你說的這話,好像很不情願一般。」傲雪坐到桌子邊,單手撐著下顎,打量著衣衫不整的殘月,「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我不需要你侍寢。」
殘月的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在月光下更加慘白,修長的手指慢慢拉好衣服,下了床榻,站在傲雪面前,「公主殿下是要趕殘月出去嗎?」
「趕?我沒說趕你出去,我只是說不用你侍寢,讓你會自己的房間。」傲雪一臉的無辜。
殘月嘴角浮出一絲苦澀的笑,「公主殿下難道不知道?若是今夜,殘月這樣從你的房間走出去,二公主一定不會放過殘月。」
傲雪沒想到殘月會把二公主搬出來,也難怪,他是二公主派來的間諜,就和當初自己的身份一樣,如果不能順利完成任務,下場都很慘。傲雪忽然有些同情殘月。
「公主殿下一定是覺得殘月是二公主派來監視你的,對殘月也因此多有防備吧?」殘月淡淡的說。
「有那麼一點吧!」傲雪也不否認,殘月很聰明,只是她不喜歡這種聰明。
「公主殿下大可以不用對殘月這般戒備,殘月既然是公主殿下的侍郎,就不會背叛公主殿下。殘月要說的就是這些,殘月只求公主殿下能給殘月一條活路。」殘月安靜的站在那裡。
傲雪眯起眼睛,輕笑,「呵呵,本宮為什麼要給你活路?」
殘月身子一顫,低著頭,「殘月明白了!」說罷就要離開,傲雪瞄了一眼那抹落寞的身影,沒有說話,徑自會床上躺著。
蕭蕭冷風中,殘月穿著單薄的輕衫站在傲雪的門前,飄逸的長發上因為深夜的寒氣蒙上了一層霜。明明冷得發抖,卻還是一動不動。
幾個宮人掌燈站在窗前同情的看著殘月,竊竊私語,「真是可憐啊,第一夜侍寢就被公主趕出來了,這以後的日子怎麼好過!」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公主殿下還不是一樣看不上。」
「嗯,看來公主殿下是真的很寵愛葉枯少爺,不然殘月公子怎麼會被趕出來。」
「我們要不要扶殘月公子回房?」
「不要多事,這都是主子們之間的事情,輪不到我們管,我們只管做自己的本分。」一個領頭的宮人斥責,隨後大家都回了各自的崗位和房間。
葉枯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走到傲雪的門前,看了一眼殘月,殘月同樣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那眼中有一種男人的妒恨,葉枯沒有理會他,徑自推門進去,隨即關門。
殘月握緊拳頭,死死的盯著那扇門,為什麼那個男人可以這樣獨佔傲雪的寵愛,而對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第一次,殘月對自己的美貌不再自信,事實上,他也不喜歡自己的容貌,因為這張臉,他成了王孫貴族的玩物。
葉枯走到傲雪的床邊,傲雪依舊閉著眼睛,葉枯進來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只是沒有作聲。
「為什麼要這樣做?」
傲雪睜開眼睛,慵懶的翻了一個身,笑眯眯的看著葉枯,手指點點身旁的位置,「坐下來!」
葉枯皺眉,還是坐下來了,傲雪立刻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葉枯剛要伸手推開,就被傲雪開口阻止了,「別動,就這樣陪著我。」
「為什麼要把他拒之門外?」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隨便進我的房間,尤其是這種主動送上門的男人,我覺得很臟。」
「那也不需要做的這麼過分,如果讓二公主知道……」
「我就是要讓二公主知道,我南宮傲雪的心思豈是隨便讓人明白的?」一邊說著,手指一邊在葉枯的大腿上來回畫著圈圈,弄得葉枯一陣瘙癢,全身緊繃。
「傲雪!」葉枯猛地抓住傲雪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喉結聳動了幾下,「不要開這種玩笑!」
傲雪看著他隱忍的表情,撲哧笑了,「哈哈……你叫我傲雪?總算不是叫的公主,算了,不逗你了,小孩子……」
「他現在還站在你門外,外面很冷。」
「我知道,既然他願意站,就讓他站著好了!」傲雪輕描淡寫的語氣好像是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苦肉計嘛!我可不會心軟,何況南宮傲雪原本做事風格就是如此,你覺得我應該心軟嗎?」
傲雪翻了一下身體,平躺著仰望葉枯那張剛毅的面容,手指撫過他堅韌的下巴,「到底是十六歲的孩子了,這裡有一點鬍子了!」
葉枯有些不自在的側過臉,「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注意儀態,不會給你丟臉的。」
「哈哈……」傲雪放聲大笑,葉枯不解的看著她,「你笑什麼?」
「笑你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樣子,原來是這麼可愛啊!其實,男人本來就應該有點鬍子,我並不反感啊!還是說……」傲雪手指嫵媚的撫弄著葉枯的臉頰,「你已經愛上我了,所以才會很注重自己在我面前的形象?」
「沒那回事,我們只是互利關係,我承諾了會保護你,我的身份既然是你的侍郎,自然就扮演好侍郎的角色,不能讓別人起疑心。」
「緊張什麼,逗你玩呢!」傲雪閉上眼睛,「我累了,我要睡覺了!」
葉枯無奈的看著枕著自己大腿的傲雪,掌心對著梳妝台發功將一把木梳吸到手中,輕輕的給傲雪梳頭,傲雪嘴角上揚,「你很會照顧人哦,這樣我會捨不得放你走的。」
葉枯的身體一顫,繼續給傲雪梳頭,「葉枯,會不會唱歌?」
「唱歌?你要聽曲子,何不招殘月進來?四公主既然說他的歌聲是天籟,那就不會假。」
「聽得出來,他一開口我就知道了!」
「要我幫你叫他進來嗎?」
「不用,我是想說,我唱歌給你聽。」
「你要唱曲子給我聽?」葉枯沒想到傲雪會提出給他唱歌。
「嗯!」傲雪閉著眼睛,悅耳動聽的歌聲從她口中傳出,傳出門外,回蕩在宮殿上方。
伊人月下戴紅妝,不知伊人為誰傷。
鳥兒尚成雙,相依對唱忙。
怎奈伊人淚兩行。
伊人獨唱伴月光,
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葉裙下躺,貌似心亦傷。
與伊共嘆晚風涼。
人說兩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與君共聚夢一場。
戲中人斷腸,夢中暗思量。
自問手中鴛鴦為誰紡。
回望月下孤影漸蒼茫。
不解風情落花繞身旁。
戲中兩茫茫,夢中在心上。
任君獨賞伊紅妝。
殘月站在門外,聽到這歌聲,眼中流露出一種不能言喻的憂傷,人們都說他的歌聲動聽,可是也只是當作娛樂聽聽,重要的不是他的歌聲,而是他的美貌。
今夜,他尋到了知音,這歌聲,觸動了他內心,牽動了一種莫名的傾訴。呵,哈哈……殘月在心底苦笑,他若不是二公主送來的一枚棋子,也許他們會成為一對知音、伴侶,只可惜……他的身份太尷尬,她最寵愛的那個男人也在屋裡。
葉枯細細聆聽傲雪的歌聲,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傲雪,好像改變了,又好像沒有改變。她對他有了過去從沒有過的尊重,面對二公主的時候有一種超乎常人的冷靜,可是對殘月的殘忍似乎和過去一點沒有區別。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公主,也已經深了,睡吧!」葉枯撈起身旁的被褥蓋在傲雪的身上,捏著梳子的手指繼續為她梳理長發,傲雪享受著這份溫柔,漸漸入睡。
葉枯將熟睡的傲雪小心的卧房在床榻上,掖好被子,看著那張恬靜的小臉,還是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隨後離開房間。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傲雪的星眸睜開,嘴角揚起邪肆的笑,單手支撐著腦袋,另一隻手隨意的把玩著自己的長發,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狐媚,自言自語道:「怎麼辦呢?葉枯少爺,你好像已經喜歡我了呢?」
「愛上我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哦!」傲雪笑的很詭異,慵懶的姿勢好像黑夜中的一隻貓。
殘月看到葉枯從傲雪的房間里走出來,眼底還是閃過一絲疑惑,他不是進去侍寢的嗎?葉枯淡漠的說:「回房吧,這樣站下去不會有結果的。」
「我知道,但是,這是殘月的選擇。」那聲音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如空靈一般。
「隨便你!」葉枯也不再多說,徑自走開。
清晨,宮人們端著洗漱水來到傲雪的床前侍奉她起床,傲雪張開雙臂,宮人們跪在她周圍小心的整理著她錦袍的下擺,半晌一個宮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公主殿下,殘月公子還站在外面呢!他已經站了一夜了。」
傲雪瞄了他一眼,沒有作聲,見傲雪沒有反應,宮人們更加噤若寒蟬了,只能在心裡同情這個不受寵的侍郎。
傲雪走出門,一眼就看到屹立於門前的殘月,他的長發早已濕潤,眉毛上染了一層清晨的霜霧,輕顫了幾下沾了露珠的睫毛,殘月僵硬的屈膝,「殘月恭請公主殿下金安,公主殿下長樂無極。」
「你在這裡站了一夜?」傲雪挑眉,眼底儘是鄙夷。
「是,公主殿下!」殘月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淡然飄渺。
「真不知道是說你執著還是有骨氣!」傲雪打量著殘月,「本宮可不會如二公主和四公主那般憐香惜玉,不過……看在你站了一夜的份上,本宮頗為感動,可以賞賜你一個恩澤,比如……你想回到四公主身邊了。」
傲雪的聲音很輕,又很魅,殘月並不為所動,只是淡然一笑,「如果公主殿下一定要給殘月一個賞賜,就請恩准殘月繼續留在公主殿下身邊。」
傲雪眼神一冷,這麼執著,果然是有鬼了!若不是有任務,誰會願意受這種委屈,聽到恩准離開,還不馬上捲鋪蓋走人。行,既然如此,她就要看看他到底玩什麼把戲。
「好,很好,既然你願意站著,那就繼續站著吧!」傲雪絲毫不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