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護佑
雲歇風止,此刻堤山野間,萬籟俱寂,只留下滿地地草木殘骸,靜靜的醞釀著新地生機,蔣夫子早已沒了蹤跡,聞聲而來的數個散修徘徊了一陣,也只能感嘆那渡劫之人運道好,實力強,片刻間亦作鳥獸散
黎明時分,蔣夫子靜坐泰塵閣五層地修鍊室,緩緩停下了周天運轉,穩定了修為暴漲地氣息,才思量起兩個孩子和雪娘地事情
雖說修凡有別,自己不能去殺了那惡人,可兩個孩子卻是可以為至親報仇,此乃人倫,為今之際先安排好兩個孩子,看看是否有靈根,即使沒有,也可以傳授武藝,十餘年後,去報仇也是綽綽有餘,而那幾個惡人憑如今的修為,給些苦頭,也不會有人多嘴。
天光大亮,泰塵閣後面是一座佔地十餘畝的庭院,再後邊是幾座種有隔類低級靈草的葯山,院子里東邊一座房子安排著雪娘和孩子,此刻已經吃過早飯。
座定之後,兩個孩子打量著蔣夫子,少了一絲怯怯,多了幾分好奇,蔣夫子先是問過雪娘休息如何,身體是否恢復,隨後吩咐侍女帶兩個孩子出去玩耍,雪娘知道夫子有事情。
囑咐兩個孩子聽話,等看不見了孩子,預感到接下來的消息,強忍著沒有哭
「你可能也猜到,老朽並非凡人,這地方是我等修道之人的居所,民間所傳的仙人便是,你也不必緊張,老朽與你家少夫人有些淵源,故而託付你來投。」
雪娘聽的又驚又喜,驚的是傳說中的仙人就在眼前,喜的是自己與孩子有了活路,興許二爺,少夫人,和自家男人還有一線生機。
稍待雪娘消化這些話,才道:「日我已去睴玉河尋找,無奈時間太久,只尋到英薴的屍身,至於你家夫君卻是……唉……」
說到此也是無奈長嘆
雪娘再也忍不住悲傷,嚶嚶的落淚。
等雪娘情緒控制住了才說道:「如今你們落到此處,若你沒有安排,那便在此住下,有老夫在,定讓你們生活無憂。至於孩子,等稍大了安排他們學文習武,它日也能為父母報仇,你看如何?」
實自從昨夜突破金丹,勘破心結,蔣夫子已經有了完全的打算,做事沒有了顧慮,多了幾分決斷,說這麼多,也僅僅只是照顧雪娘和孩子的感受。
雪娘止住悲傷,起身在夫子面深施一禮說道:「全憑老丈安排。」
叫人帶兩個孩子進屋,遂安排人簡單的準備了小小靈堂,取出乘有英薴骨灰的盒子,安防正中,雪娘看著兩個四五歲,懵懂的孩子,無奈也只能告訴他們,父母已被奸人所害。
小周浩啜啜的看著木盒,暗淡的眼睛,落下倔強的淚水,咬著嘴唇,一聲不吭,似乎有因血脈相連,看著木盒不由的心痛難挨,脖頸下的玉墜散著絲絲清涼的氣息,不至於昏厥過去。不過那眼神之中的絲絲孤寂,卻濃郁的幾乎難以化開,只是低垂著小腦袋,任雪娘和蔣夫子都不曾發現半點。
雲誠屍骨無存,只能設個衣冠冢,日子還要繼續過,活下來的人還得生活,草草在後邊的葯山上,尋了處風水寶地,隔著十餘丈起了兩座新墳,雪娘和兩個孩子就此安頓在泰塵閣。
蔣夫子幾天沒有出現。
當日安排好雪娘和孩子,隔天一早,就又一次往周庄而去,幾十里對金丹而言實在是近在咫尺,來到莊上略微打聽,徑直進到三族老家,大殿內沒有三族老,只有其子,正吃驚的望著眼前老者。死死的咬著嘴唇,狼狽不堪的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拖著兩條斷腿,不敢嚎叫,滿頭汗水,發出悶悶的慘哼。
今日暫且饒你狗命,等著吧,你那老子也逃不了,說完早已沒了蹤影,此刻才發出椮人的嘶嚎,
不到半個時辰,蔣夫子隱遁身形,出現在了千里之外的荗璋郡王府上,沒有急著落地,只是神念在府內尋梭,他在等此地宗門執事,片刻,從城西遠遠飛來一三旬多的道袍男子,今日王晨正在煉坊,拿著新得的一塊玄焱鐵高興,又一塊好材料到手,再湊兩樣就可以自己煉製一柄高等法器飛劍了,那知突然察覺一股可怕的神念出現在城中,嚇得一哆嗦,連忙飛身去查看,宗門值司,不得不硬著頭皮。
蔣夫子懸空而立,王晨哪敢怠慢,「前輩不知何事,在下承天宗此城只是在此有禮」
先是報明身份,又不做逾越之事,分寸把握的剛剛好。
蔣夫子道:「哦,你是何人們下。」
王晨不敢怠慢:「晚輩煉器堂崔長老記名弟。」
「哦,好好好,你不認識我也情有可原,老朽值司睴玉河北岸坊市,姓蔣。」
王晨聽完長出口氣,遂上前再次見禮:「原來是本宗葯峰前輩,前輩到此有何事,晚輩恭聽吩咐。」
看過蔣夫子身份玉牌,沒了緊張,多了幾分討好,凡人一生所求,功名利祿,錦衣美食,如花美眷。修道者也概不能免,財侶法等缺一不可,能交好一位葯峰金丹還不快點。
「師侄,此地郡王府三公子,嫁禍我家後人,並派兵殺害我那後輩女眷及幼子,老朽今日來此討個公道。」
一聽這話王晨頭比斗大,心道你老人家可別大開殺戒啊,可哪敢多嘴,能外派做執事的,哪能不圓滑一點。
急道:「什麼,是那個混賬如此大膽,師叔放心,今日絕饒不了他,你老請。」
隨即直奔郡王府正堂,進去之後,吼道:「劉頡,還不出來,想死了嗎?想死你說話,今日我就廢了你這郡王。再呈報宗門,就說你不想做這千里之地的擺設了。」
這些話可狠毒多了,雖說郡王是國家所敕封,可就連國家也是這承天宗一位太上長老後裔所傳。身為過氣的皇家血脈,又怎麼不明白這裡邊的玄機。
劉頡急著忙慌,衣衫不整的跑著出來,雖然他只是一個郡王,但多少也有家族背景,平日里也和王晨熟悉,時常以師弟自居,見得王晨怒氣沖沖,連忙說道:「王師兄,你老別急,究竟何事惹的你發火。」
蔣夫子不緊不慢的進了大廳,直接座在了上手,王晨瞪了眼郡王說道:「這位是本宗師叔,找你問話,你如實回答。」
說著也座在了左手,劉頡連忙讓人奉茶,一邊陪著小心說道:「仙長……」
到現在為止他還一頭霧水。
蔣夫子哪有心情和他一個凡人多說,厲聲問到:「你家三兒子呢?」
「這……,那小子最近在練什麼絕學,聽手下管事說得了什麼機緣,練成后勇武無敵,可敵千軍萬馬。」
呵呵,好大的機緣,你把他叫來,說完閉目養神起來
一炷香過後,還美滋滋一無所知大難臨頭的三公子,領著那副管事高高興興的來到大廳,進門立刻激動了給蔣夫子磕頭,說了大堆沒有涵養的奉承讚美。
蔣夫子打量眼前這個二十四五的人,粉白臉皮,姦細的下巴,小鼻子,桃花眼,走路鬆鬆垮垮,一看就不是個好貨,放出一絲威壓,要是多放點恐怕會直接將其震死。
就這一絲也讓三公子瑟縮發抖,不敢再口花花,你可派人擒殺周家二少爺周雲乾,還派你後邊那個老貨去周庄,是吧?
只這一句,三公子和房管事立刻嚇癱了。
自己二人回來就殺害了二爺,還以為除了後患,那知道報應來的如此之快,旁邊郡王聽明白了事因,也是頭皮發麻,你說你平日里為非作歹,尋花問柳也就罷了,你做死還做到仙人家。
這,這還有如此坑爹的東西嗎?雖說不可能直接殺了你,可這隨便給點瓜咯,他們一家這身板也要命啊,這滿眼的高屋大堂,金銀財寶,如花美眷的小妾,完了,這下完了。
一時間劉頡也是恨不能掐死三公子。
看三公子和管事,也無心再多說什麼,揮手間兩道法力沒入其身。
啊…………兩個人像被扒皮抽筋似的滿地打滾,
哼,這是對你們的懲罰,放心,死不了,從此以後每個月中都會發作,你們要好好活著,等著他們的後人來取你們的賤命。
劉郡王,你要給我看好了,明白嗎?要是到時死了或者找不到人,呵呵……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