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魔眼狂刀

雷沒有記憶，自從三年前從一個廢棄的地下室醒來鑽出廢墟看到的就是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

剛剛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也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他簡單處理了身上的傷口從格雷.賽德萊身上拔出短刀就往默城方向走去。

默城位於費南公國的邊陲，依山而建易守難攻。

這裡並不富庶，沒有其他的天然資源開採，只有維持數千人生存的凈水系統。

細節是默城最繁華的地段，幾乎全城的交易都擊中在這裡。

大大小小的作坊基本能滿足日常的生活需求，槍械彈藥、冷兵器、煙酒和女人都在供應的行列中。

細節酒館其實是傭兵獵人之家，每天都有很多人進進出出交接任務，當然也有純粹喝酒的。

雷找個安靜的角落靜靜地喝著朗姆酒，來到默城已經有一個月多了除了和酒館侍應納恩有簡單的交談外幾乎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話。

他從別人的眼中看出排斥的目光，身為東方血統的他去到哪裡都不待見，或許在他們眼中東方人都是陰險不可信賴的。

人漸漸躲起來人獵人之家的負責人老麥斯依然沒有出現，抱怨和咒罵開始此起彼伏。

人們都喜歡用惡毒的語言發現心中的不滿，恰恰這是弱者的表現，有能力的人一般用實力說話或者直白的說是用拳頭說話。

酒館的復古對摺小門被推開，一個魁梧的黑人壯漢左手提著個大箱子右手拿把重機槍擠進來，真擔心那小門會不會被擠爛。

看到黑人壯漢的出現喧嘩的酒館變得鴉雀無聲。

老麥斯的拐杖咚咚的點著木地板發出的聲響想一把重鎚在眾人心頭敲打，壓抑得喘不過氣。

他目光燒過剛才謾罵聲最大的幾個人，他們則不敢正視老麥斯的目光個個低著頭。

「我喜歡懂禮數的年輕人，因為這種人的運氣一般比較好不會在荒野莫名其妙死去。」

不溫不火的話語誰都聽出警告的意味，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后老麥斯也沒再追究他相信這幫小兔崽子會變溫順的。

儘管一聲風燭殘年但他畢竟是莫格最初的五個追隨者之一，把這片荒野打造成一座城市這份榮耀就值得敬畏。

接下來的兌換就按部就班的進行，雷是最後一個兌換的，當他把一顆炎蟒心和三條土狼的尾巴呈遞的時候其他人的目光變得炙熱帶著妒忌的意思。

老麥斯也顯得有些吃驚，他對眼前黑眼睛黑頭髮的年輕人留有印象。

因為默城很少東方面孔的人流動，他記得雷一個月前在獵人之家註冊當時還因為繳納的費用不足而抵押了手上那把破舊的手槍。

憑一己之力獵殺價值五金幣的獵物實屬罕見，要知道炎蟒可是等同人類兩階防禦兩階力量爆發的怪物。

「東方人總會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成就，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麥斯先生居然詢問雷的名字連追隨多年的黑人保鏢都從來沒見過。

「雷」

「好的，我記住了，那麼雷你一共可以兌換五個金幣的貨物，你是要錢還是要武器，據我所知你好像還沒有一把防身的槍械，如果你願意可以兌換一把八成新的格朗手槍，這玩意比舊時代的沙鷹威力差不了多少，如果你要我可以送你十五發子彈。」麥斯沒發現自己今天的話有點多。

「謝謝你的建議麥斯先生，不過我還是想換成錢。」雷委婉的拒絕了麥斯的建議並順利的拿到屬於自己的錢並回到座位上。

老麥斯收完所有的獵物后並沒有走而是點了瓶酒慢慢的斟酌。

老鳥們都知道一般這種情況下他會發布一個高階任務所以大家都圍攏著他等待發布消息都希望自己能從中撈到好處。

「你們都知道墮落平原有個默城據點吧？昨晚該據點遭到襲擊駐守人員全部陣亡其中包括擁有三階防禦兩階刺殺精通的諾丁小隊長。」

麥斯話音剛落大家都一片哇然，這燙手山芋可不是他們能接手的。

「連三階的小隊長都不是對手我們去再多人也是送死的。」人群中有人說。

「對啊，除非禁衛隊派出人手帶領我們去搜索。」「就是，就是...」附和的聲音漸漸多了。

「一群軟蛋！指望你們默城早就完蛋了！」門外傳來一把粗獷的聲音然後對摺門被一腳踹開。

進來的是個白人年輕人看起來年紀只比雷大幾歲留著短短的絡腮鬍須，這形象倒是和他粗獷的聲音很般配。

雷眼尖的看到他杠在肩上的巨劍挑著個滴血的布包，他鼻子非常靈敏一聞就知道是人血。

酒館的其他人都沒見過他，對他的口氣顯得極度不滿。

他丟下肩上的巨劍和巴雷特重狙擊槍徑直來到麥斯對面坐下一把端起倒滿酒的杯子一飲而盡。

「勞駕，滿上。」

面對他粗魯無禮的舉動麥斯表現得十分溫和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

其他人終於忍不住惱火了。

「你他媽是什麼人？！竟然對麥斯先生如此無禮！」

說話的是個同樣魁梧的漢子，剛才罵老麥斯的時候他可是鬧騰得最凶的，現在他聰明的把握時機修繕和麥斯的關係。

「喲，老頭，有人替你出頭呢，沒想到我離開這裡才兩年就沒人認識我了，其他人都葬身荒野了嗎？」

老麥斯笑笑顯然兩人是認識的。

「等會下手輕點。」麥斯答非所問的回了句也不知道是告訴誰。

替他出頭的人以為是得到允許裡面揮舞拳頭向著無禮的傢伙的腦袋砸去。

「嘭」一聲響起，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動手的漢子倒是飛出了酒館摔了個狗吃屎半天沒起來在地上喲喲叫喚著。

雷看出他以極快的速度抽了漢子一擊耳光，換作是自己也是無法避開速度如此快的攻擊。

「他是魔眼狂刀諾克，你們以後還是不要招惹他了。」麥斯像是告誡其他人說。

「你放在卡瑪城的小隊長不當怕是有闖了什麼禍事來這裡逃難的吧？」麥斯替諾克倒了杯酒問他。

諾克又是一飲而盡然後說「啊，這酒真好喝，要是能有一根煙就完美了。」

麥斯遞給他一根煙還替他點上。

諾克愜意地吐著煙霧說「也沒啥大事，就砍了個小貴族的兒子罷了，這種欺男霸女的狗玩意死了也是白死，他老爹高額懸賞200金幣買我這腦袋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默城合適，這不，剛到就好酒好煙的這日子多美妙。」

諾克絲毫沒有隱瞞自己被通緝的身份，他自信沒人敢打他的主意。

「你還真能惹事，我記得上次你才值30金幣，我猜你又進階了吧？」

諾克笑笑沒有回答麥斯的問題指著地上的包裹說「那王八蛋的腦袋我也帶來了，你看能不能換點錢，一金幣也好啊，我現在可是窮的叮噹響。」

麥斯搖搖頭說「他可不值錢，剛才你喝的酒和抽的煙就算是你的酬勞了，不過我手上有個任務剛才你也聽到了，可以考慮下。」

諾克生氣的一腳把包裹踢到倒在地上那人跟前說「真是晦氣，早知道這玩意不值錢我丟外面喂狼了。你！去挖個坑把他埋了！」

壯漢被他一吆喝也不敢再叫喚立馬爬起來提著包裹就走開。

「這任務我接了，你能不能提供點便利比如借我點錢什麼的。」

「你要知道一個商人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的，萬一運氣不好你死在荒野我可就虧大了。不過嘛，我介紹個夥伴給你比較這任務你一個人怕是完成不了，墮落平原各個勢力盤踞有個人照應怎麼說都安全一點。」

諾克有些吃驚，他了解老麥斯的為人一般人他是不會去關注的能被他推薦能力應該不弱。

「哦？是誰？」

老麥斯把目光投向角落裡的雷。

「這不公平，我們在默城呆那麼久為什麼不選擇我們。」有人發出抗議，見識到諾克的實力後人人都想參與其中分一杯羹。

「理由很簡單，他比你們都有錢。」麥斯冷冷的冒出一句。

誰都知道眼下這個世界能力和金錢是成正比的。

諾克端起酒杯坐到雷的對面厚著臉皮說「喂年輕人給你個機會請我喝一杯。」

說完不由分說就自己拿起酒瓶就倒。

雷發現周圍的人火辣辣的目光，看得他十分不自在。

「你們這幫雜碎滾一邊去！」諾克看出雷的不安回頭呼喝。

其他人被諾克突如其來的呼喝嚇得灰溜溜散開。

雷知道這樣一來這裡自己就混不下去了，他可不想在荒野平白無故遭受到冷槍。

「你說的一切我不想參與，我只想過自己的生活，這錢我給你希望以後不要打攪我就行。」

雷的話讓所有人都驚掉下巴，諾克的邀請雖然有危險但是回報同樣也是十分誘人的，起碼完成這一單任務以後生活就無憂了。

諾克倒是沒有客氣一把撈起台上的金幣放入口袋然後摟著雷的肩膀說「我認定的夥伴可是沒那麼輕易放棄的，明天早上在城門口等我，要不你打贏我就讓你自由。」

雷被諾克的話氣得哭笑不得，這是明擺著要拉自己強行入伙嘛，當即起身生氣的離開了酒館。

諾克拋玩這手中的金幣重新做到麥斯對面。

「這年輕人的確有點意思，你為什麼偏偏推薦他？」諾克知道老麥斯的眼光，身具天賦洞悉的他看到看出雷的不同尋常之處。

「因為我無法看穿他的能力天賦，這是我從來沒有遇見過的，直覺告訴我他能幫上你。」麥斯喝了口酒說。

諾克暗暗吃驚連老麥斯都無法洞悉雷的能力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是毫無能力的普通人要麼就是天賦絕佳的天才，相信後者的可能更多。

「你確定他明天會來嗎？被你這樣一逼弄不好他就逃跑了。」

「他走不了，我有這個，嘿嘿...」諾克奸笑著丟下從雷口袋摸來的通行證「不提他了，我們也好久沒見面了，這酒，太他媽好喝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