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飛機失事
那邊,桑遠也知道戰鋒盯著他了,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過多久,戰鋒就順著盯梢的人找到了他,遞給他一瓶水。
「姐夫,你這麼盯著我做什麼?」桑遠喝了一口水,明知故問。
「剛才上面回話了,要一飛機的人跟我們陪葬。你們還沒跳過傘吧?」戰鋒卻是將刺帶來的話說給他聽。
「用一架飛機來陪葬,國家還真捨得。」桑遠卻是聽明白了真正的話。
「大概是老舊或者用來試驗的飛機,你們沒跳過傘,我把出事點放到海上了,這樣應該比較保險。」好似沒聽出他的諷刺,戰鋒繼續說著。
桑遠這下也不說話了,就仔細聽他嘮叨。等戰鋒說完,他除了乖巧的點了點頭,也不發表任何意見。
這一下,戰鋒心裡就有些虛了。
他們那些當兵的都還好說,不會出什麼岔子。但是他跟習紹,又是重點保護對象,又是最沒轍的!
看到桑遠這樣,他實在是想取消計劃好的一切。
回到家,他就跟習紹使了個眼色,然而習紹跟大爺似的安坐,根本就不回應他的眼色。
到了雲織衣結婚的日子,幾人並沒有太早過去,也沒有太晚過去。桑遠見過一面的刺也在,看到桑遠的時候還有些躍躍欲試。但,直接被身邊的人按住了。
禮畢之後,習少峰遠遠的看到桑遠兩人沒有在一起,興沖沖的就找到了習紹。
「在這種場合,還是需要避嫌啊?」
圍著他打量了好幾圈,明顯的嘲諷他是個過江龍。
「確實,反正你倒是不怕閑話。」習紹瞥了一眼湊到桑遠面前的雲織衣,晃著酒杯里的酒對他笑了笑。
習少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由得微微僵了僵,隨後勉強笑道:「主人家接待賓客哪裡能招什麼嫌?」
「嗯,表哥大氣!」習紹面不改色的看了他一眼,舉杯敬了他一下,然後就像沒事人一樣看著四周,好似對這熱鬧的氣氛十分喜歡。
「招待不周,我去敬別人了。」習少峰端著酒杯的手微微用勁,不失禮節的對他頷首告辭,轉向別人。
習紹心裡冷笑一聲,一口喝盡了酒杯里的酒,然後走向桑遠兩人的方向。
他習紹當初敢鬧得省城人盡皆知,又怎麼會在意在這種場合避嫌?
「恭喜雲小姐新婚。」重新倒上酒,他走過去,很自然的攬住了桑遠的腰,對著雲織衣敬了一杯。
正在說話的兩人同時停下話茬,一起看向他。
「謝謝。」倒是雲織衣先反應過來,回敬了他一杯。
桑遠感覺到四周投射過來的目光,聽到雲織衣的道謝,瞬間回神。一口喝盡杯中的酒,人就靠在了習紹身上。
「雲小姐,我不勝酒力,去坐下歇息了。」
「好。」雲織衣笑著點了點頭,端著酒杯去找習少峰。
她這一走,習家本家的人就坐不住了。之前一些看到習紹的人,就在猜測他們是什麼人,看到他們一動,頓時就明白了。
然而習紹卻是不搭理他們,帶著桑遠坐回了席位,任由他靠在他身上裝睡。
「嘖嘖,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相信那個人真的嫁給了一個男人!」遠遠看著他們的刺不由得驚嘆。
「你被人打敗了,還驚嘆這些有什麼用?就算人家是個被壓的,也比你厲害!」刺身邊的人冷著臉揭了他的底。
「牙,我告訴你,再過幾年,我肯定比他厲害!」刺不服氣的懟了回去,然而牙只是給了他一個白眼。
被他這個白眼氣到,刺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惡狠狠的瞪著他:「就算我輸給他了,我也沒輸給你!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頭兒,你是沒輸過,但你也沒一次打贏過啊!」旁邊同樣是牙刺的隊員,順口就接了話,氣得刺又多了一個瞪著的人。
「這在外面,你稍微注意點,回去我陪你慢慢打。」看到四周被吸引過來不少人,牙將他的手掰開,不冷不淡的甩了一句話。
「懶得跟你計較!」刺有了台階,卻還要嘴硬。
牙卻沒再理他,問向旁邊的人。「他們說什麼呢?」
「嘿!習家本家的人還真敢說啊!他們要習家回本家,這姿態還高高在上,那習家小少爺一句都沒搭理呢!」旁邊那人讀唇語讀的興緻勃勃。
「習家老大不是早就拒絕了嗎?他們怎麼又打到習家老幺頭上了?」牙有些不解。
「嘿!他們說要給習家老幺重新婚配呢!他身邊那人終於開口了!」翻譯的人興奮起來。
那邊,桑遠在被吵了半天後,睜眼看著那些習家本家的人。
「你們要給他娶媳婦兒?我沒意見。」
習家的人都準備了一籮筐的勸誡話語,誰知他卻來了這麼一句話,讓那些人的話都噎在喉嚨里。
「我也沒意見,你們可以張羅張羅。」就在眾人看向習紹的時候,習紹也出乎意料的沒反對,讓那些人再次被噎住。
「大侄子,這話你也聽到了,可是小紹自己答應的!」眾人無法接習紹兩人的話,便看向習儒風要他做見證。
習儒風連連給桑遠兩人使眼色,但兩人都置之不理。剛想回絕,就被沐風翎拉住,搶先開口:「既然是他們的事,自有他們自己做主。」
習儒風瞬間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戰鋒在一邊吃的歡,根本看都不看他們。
習家本家的人一陣歡喜,說著去張羅就散了。
刺那邊卻詫異起來,「他們不是感情很好嗎?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簡單,還想不明白?虧你也是知道計劃的人!」牙瞬間刺了他一句,對於習家本家到時候聽到消息的表情可是大為期待。
「哎喲我去!那兩小子面不改色的那麼壞喲!」刺一聽計劃就反應了過來。
等習家的人張羅好,他們的計劃也都結束了,他們去哪找人啊!
只是,那兩人對習家還真是壞喲!
「你比他們小,這話還是別讓他們聽到的好。我可不想再幫你全身上藥!」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遍。
刺一個激靈,退開了幾步,一臉驚恐的看著他。「我,我,我告訴你,你不準再給我上藥!」
「頭兒,你這是做什麼?不是你說只要牙給你上藥嗎?」牙刺的隊員看著兩人大為不解。
「少廢話!你們插什麼嘴!」刺跟炸毛的貓一樣張牙舞爪,惡狠狠的訓斥。
「得,反正還有醫師呢!反正我們是不會幫你的!」隊員們無語的聳了聳肩,紛紛移開眼,以免被他公報私仇。
婚宴結束,雲織衣也沒去送桑遠幾個,甚至把習少峰都拉住了。
桑遠兩人只是休息了一天,就準備出發實行計劃。
「小遠,你們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你們兩獨自在外,可要照顧好自己。」習儒風在送兩人上飛機前,還是沒忍住問了問。
「大哥,沒事的,等我們在外玩夠了,就回來看你們。」桑遠知道他並不是在生氣,只是因為那個過程,以及對習紹擅自做主的不滿。
「大哥,別想我們!」習紹也爽快的恢復平時的模樣,黏著桑遠對習儒風他們告別。
看到他們又和好的樣子,習儒風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但也沒有什麼辦法。看著他們上了飛機,只希望他們能玩的開心。
飛機一起飛,原本還像是旅客的人們紛紛開始換衣服,桑遠兩人也被戰鋒扔了一套特製的軍裝。
「換好衣服,一會兒我來給你們講跳傘的注意事項。」
桑遠毫不在意的直接在座位上換了起來,習紹卻像是防賊一樣將四周攔了起來。等他們換好,飛機上的其他人早都換完了。
「跳傘要保持冷靜,注意看你們的高度,一定不能太早或者太晚打開降落傘……」
戰鋒特意為兩人講解,其他人則跟帶出來訓練的新人講解。
「你們兩個到時候跟著我,什麼時候開傘注意我給你們打手勢。」為了以防萬一,戰鋒叮囑著兩人。
然而,事故還是發生了。
當所有人都跳下后,飛機也向預定的出事地點飛去,而桑遠的傘包卻一直沒有打開。
「桑遠!」習紹想都沒想就割了繩子向桑遠的方向追了去。
「不!」戰鋒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急速墜落,不想一語成讖。
一個星期後,東海之上。
「還是沒有消息嗎?」刺看著神情疲憊的牙,問的沒精打采。
牙搖了搖頭,看向一個星期沒開口的人。
刺使勁撓了撓頭,鬱悶萬分。「那些傘包都是我們親自檢查過的,根本不可能出問題啊!怎麼會……」
「冷靜一點!那只是一個意外!」牙看著他都要把頭髮扯下來了,連忙制住他的手。
「你們上報上去吧!」一個星期沒有開過口的戰鋒突然開了口。
他可以肯定桑遠兩人是墜入了大海,但是尋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要麼就是沉入了海底,要麼就是被人救了。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已經達到他們最初的計劃。
「什麼?」牙刺兩人好似沒聽懂。
「對上面如實彙報,我們就此告別吧!」戰鋒站了起來,不知道回去該怎麼面對習家父母和桑遠父母。
「可是……」刺還想說什麼,牙卻拉住他對他搖了搖頭。
三天之後,各大新聞報紙上都報道了一個相同的沉重消息:農業之父的桑遠,年僅三十五歲,飛機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