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9.第一千零二十章 守正居中(第一更)

1049.第一千零二十章 守正居中(第一更)

第一千零二十章守正居中(第一更)

諸夏大勢已然明朗,除非是秦國內部出現極大問題,不然山東諸國很難給予抵抗,這一點無論是雙方最簡單的軍力對比,還是更籠統的國力對比,結果很是彰著。

自衛鞅變法秦國以後,此地為法家樂土,可數十年來,尤其是緣由秦國昭襄王後期,戰爭連綿,對於秦國自身也是一個極大打擊。

其後,秦國開始休養生息,文信候呂不韋領國政,秦法明顯的寬鬆許多,加持呂不韋商賈出身,對於百業俱興更為看中。

更有一點,便是多年前儒家弟子韓非同秦王嬴政之間的聯繫,《韓非子》一書儒家自然也有所藏,分析其理,絕為法家典籍。

可內部對於儒家亦是有絕大肯定,對於儒家來講,這就是一個極大的機會。

秦法治下,籠罩舉國上下,對於諸子百家有著絕對的管制,是故,諸子百家不願入秦,可……若然將來大勢有變,一切又當如何。

諸夏之力歸於一人之身,期時……百家生死將不會由己身所決定。

法家已經證明自己的地位,難以衰落。

道家超凡脫俗,只消不理凡塵俗事,亦是無憂。

唯有他們這些入世的百家,尤其是儒家……欲要大興,非得在一國之內,擁有極大的影響力,那個時候……秦國便是最佳抉擇。

可惜……現在,一切都變了。

數年前,趙國刺客入咸陽宮,已然令的秦國政策收緊,對著山東諸國之人嚴酷甚多。

而今,燕國刺秦,換成普通之人,更是怒火中燒,何況秦王嬴政乎?

儒家欲要化入秦國之內,得以布局將來,難矣。

「天下事,有難易乎?」

「為之,則難者亦易矣,不為,則易者亦難矣!」

「玄清子在護國學宮傳教,有此一言,伏念深以為然,儒家的將來,在儒家自己手中,在那之前,儒家……內部也該細細梳理一二。」

緩緩從條案後起身,輕言郎語,經燕國此舉,儒家在秦國的布局雖受到影響,可……伏念並不太憂心,只要它日儒家能夠表現出足夠能力。

一切未可知。

前提是儒家之內,不會出現混亂。

儒家八脈,各行其道,道理迥異,非一件好事。

「卻如此。」

旁側二人亦是起身,相視一眼,正是這個道理。

守正居中,則立於不敗之地。

******

「麗夫人還沒有用膳食?」

從章台宮離開,在偏殿之內換了一身常服,沒有直接理會從國府送來的政令文書,直接前往昭德宮,徑直入內,所過之處,一位位宮中的侍從屈身一禮。

看著在外間候著的清兒,感受著裡間寂靜的狀態,輕嘆一聲。

「大王。」

「麗夫人並未用膳,如今正在榻上休憩。」

清兒近前一小步,福身一禮,小聲回應著。

自從麗夫人從咸陽宮正殿歸來以後,便是如此,一直在榻上躺著,滴水不沾,半點飯食都未入腹中,整個人已然消瘦甚多。

「去吧。」

秦王政聞此,儘管心中已經有所猜測,可是從清兒口中聽到,心中仍是一顫,擺擺手,在外間踱步一二,還是緩步入裡間。

裡間也有侍女存在,或是照應著小火爐,或是在旁邊靜待伺候,觀大王走進,連忙欲要行禮,只是,下一刻便是出去了。

看著裡間深處榻上的人兒,秦王政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三日來,麗兒未曾理會過自己。

可……每一日,自己都會來此靜坐半個時辰。

行至榻前,坐在一側,看著榻上的麗兒,三日來,一直如此,著實令秦王政揪心。

「麗兒,你……還在怨恨寡人?」

秦王政低聲一語。

「當日大殿之上,韓申欲要殺寡人,非天宗宗全子與陰陽家東君焱妃、蓋聶先生、趙高護衛有力,怕是寡人已然身死。」

「數年前,趙國殘劍、飛雪二人慾要刺殺寡人,看在麗兒的面子上,寡人饒恕他二人,可對於老秦人來說,那是不能忍受的,那一戰,趙國陘城書館被滅,那就是代價!」

「韓申刺殺寡人,對於那個結果,你應該清楚的。」

腦海中閃過三日前大殿上的種種畫面,實在是令人心驚不已,只差一點,己身怕是要身隕韓申劍下,他雖然在麗兒的師兄。

可……此罪,不容赦免!

何況還是燕國燕丹所謀。

「無論韓申刺殺是否成功,他只有一個下場,這不是韓申的抉擇,是燕丹的所謀,是燕國所謀,寡人不相信山東諸國遊俠這麼多,為何燕丹非要選擇韓申。」

「也許是有著其它原因,寡人向你保證,此戰,會令王翦親自生擒燕丹入咸陽,給予拷問,給麗兒你一個交代。」

秦王繼續緩緩說著,目光仍舊落在榻上熟睡的公孫麗。

「天明現在已經被農家的人帶往關外了,既然麗兒你執意將天明送出去,寡人並不強求,寡人已經下令,天明仍是大秦尊貴的公子。」

「但凡在寡人大秦治下,天明位同公子,不會有任何危險加身的,這一點寡人可以向你保證。」

秦王政再次輕嘆,話鋒一轉,落在另外一個話題上。

和麗兒生活在一起多年,自然明悟麗兒心中最為牽挂的是什麼。

「你如今不飲不食,寡人痛心也。」

「諸夏紛爭,韓申在燕國也不過是一顆棋子,你先前曾說過的,希望諸夏快速結束戰亂,讓諸夏歸於安定和泰,這一點,寡人會做到的。」

秦王政伸出手,將公孫麗身上的絨毯上拉一二,諾大的咸陽宮內,值得自己這般言語的,唯有一人,若然王弟仍在咸陽,也可暢飲一談。

而今,真可謂寡人哉。

「你且歇著,寡人酉時再來。」

再次低語,秦王政從榻邊起身,沉吟數息,悄然離去。

「照顧好麗夫人。」

對著清兒吩咐一聲,走出昭德宮。

「是,大王。」

清兒再次福身一禮,將大王送出昭德宮,其後,轉身歸於裡間深處。

「夫人,……您醒了。」

「清兒這就吩咐尚食坊,送些熟熱之物。」

剛踏步入裡間,清兒神色一動,深處的榻上,夫人竟是已經坐起,只是……神容之上的消瘦之意仍舊很明顯,令人心疼。

連忙一禮,便是要吩咐飲食之物。

「不必如此。」

「……,清兒,自我入宮以來,你便是待在我身邊,可……你一直都是大王的人?」

公孫麗神容憔悴的躺靠在軟榻上,身上搭著淺色的絨毯,秀髮略有凌亂的垂落脖頸之側,雙眸仍舊泛著紅色的餘韻,看著不遠處的清兒。

心間深處又是一陣的酸楚,平日里,自己對清兒那般重視,可……清兒竟一直以來,都是大王的人,非如此,關鍵之時,如何會發生那般事。

果然韓申師兄未能如期入咸陽宮,便不會有三日之前的事情,也就不會有那般雜亂之事。

「夫人!」

「夫人恕罪,清兒從未想過隱瞞夫人。」

豁然間,清兒神情微變,儘管知道這一日早晚會到來,還是沒有想到會是在這般情況下,秀首低垂,近前一步,雙膝跪落在地,以頭搶地。

「從未想過隱瞞於我。」

「你且說說,近些年來,你都隱瞞了什麼?」

公孫麗頗有些憤怒,先前未入宮的時候,便是為遊俠,便是直爽暢快,很是不喜別人欺騙自己,很是不喜別人瞞著自己預謀不菲之事。

入宮以來,觀清兒很合自己心意,便是待在身邊,時間一長,許多事情,無人之時,便是和清兒說了許多,誰曾想……竟然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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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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