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3.第一千兩百六十四章 魏滅(終)
第一千兩百六十四章魏滅(終)
「他要突破了。」
「二十年的積累,一朝而破,以他的悟性,頂多三五年,便是有望化神絕顛。」
看著臨窗而立的龍陽君,此刻周身五色玄光涌動,方圓的天地元氣為之而動,四面八方匯聚,湧入龍陽君的體內。
神融天地,掌控乾坤!
化神的境界,對於龍陽君來說,早就應該突破的。
蒼璩靜坐在偏廳之內,一邊品茶,一邊細語。
「先代魏王恩寵於師兄,蹉跎了二十年。」
「如今師兄突破,許多事情應該想開了。」
紀嫣然嘆息一口氣,師兄的資質不遜色自己,如今自己都妙悟一絲玄關了,師兄才破入化神,不過……如蒼璩所言,師兄破入化神,會很快突破的。
二十年的塵世歷練,那是很大的底蘊。
「王賁水攻之法,秋日之前,大梁城堅守不住的。」
「信陵君當年所言水攻,可非虛幻。」
蒼璩看著手中的碧玉盞,其內毫葉沉浮,茶水清香微波,大梁城內,諸子百家離去,便是已經失去生機了。
尤其魏假還調兵守中,著實可笑。
近來,又有聽聞,魏假從自己的獒宮中,調遣五百隻獒犬前往鴻溝之地,欲要攔阻王賁水攻,此舉……腦子有病患乎?
大梁城四周河道林立,果然引入大河之水,則以鴻溝的恢宏,水韻環繞大梁城,那才是水攻之法,期時大梁城將會……不可說。
「大梁城淪陷之時,便是我離開魏國之日。」
「蒼璩,你要前往何處?」
紀嫣然平靜一語。
蘭陵城那邊,自己需要一觀,果然資質極佳,自己怕是要在那裡待上一段時日了,而且師兄應該也會跟著自己一塊去的。
卻是蒼璩!
接下來,這裡納入秦國管轄,以蒼璩的性子,可不會那般忍受秦法,所以……也應該會離開魏國的。
「我?」
「或許要前往遼東塞外一行!」
「那裡的環境很適合我接下來水中火發的修行,陰陽一體,乾坤無極!」
「此次敗於鬼谷縱橫聯手,實在是鬼谷同源,捭闔一身,下一次……,他們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蒼璩冷然一語。
鬼谷衛庄不足慮!
卻是那鬼谷蓋聶,一身劍道奇特,隱約有道家天宗的影子,劍道陰陽……明顯非鬼谷之道,怕是玄清子指點過他。
終究,還是自己的實力不行,還需要更加的精進。
待自己將種玉功修鍊到至陽無垢,至陰無極的境界,便是再次重歸諸夏之時。
「楊朱等前輩的典籍,你也要一觀。」
「你的種玉功雖強,可劍罡同流也是不弱,你的性情不入百家,它日衝突不會少的,玄清子曾言,你破入玄關不會有什麼難度。」
「我很是期待。」
蒼璩的種玉功一開始自創出來的時候,的確奇異,可後來……缺陷極大。
好在有玄清子助力,渡過生死大劫,其後修為突飛猛進,而且……種玉功之妙,的確非凡,能夠擊敗鬼谷縱橫的傳承。
蒼璩已然證明種玉功的強大。
「你會看到種玉功的強大的!」
對於種玉功的將來,蒼璩很有自信,現在……就是需要自己不斷的走下去。
「蒼龍寶盒真有蒼龍七宿的秘密?」
隨即,蒼璩話鋒一轉,落在另一個話題上,魏國淪亡的時候,陰陽家術者一脈的月神等又要前來了。
對於蒼龍七宿,自己也很好奇,奈何嫣然姑娘一直不告訴自己秘密。
「對於蒼龍七宿,我所知也是不多。」
「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的確存在。」
「然……諸夏百家,唯有陰陽家知曉這個秘密,且能夠運用這個秘密。」
紀嫣然秀首輕搖,看著不遠處正在突破化神境界的師兄,回應著蒼璩之言,師尊對於蒼龍七宿應該知道什麼,卻沒有告訴自己。
「蒼龍七宿擁有逆轉諸夏的力量?」
蒼璩再問。
「果然如此,何有大周被滅?」
紀嫣然不覺得那般。
「牧野一戰,的確奇異。」
以五萬兵馬對戰大商近八十萬兵馬!
戰而勝之,史冊就是這麼記載的,或許那位太公望領軍作戰之力不遜色吳起,畢竟吳起當年也是五萬魏武卒擊潰五十萬秦軍。
可……大商那時候無論是兵器鎧甲,還是其它諸般,都是非凡的。
天宗玄清子在《天人五劫》中虛幻之言,大周與大商天人仙神戰鬥,可真正情況,未必真的不是那般。
「就算你對蒼龍七宿有興趣,也非你現在能夠插手的。」
紀嫣然對於那個問題,沒有多想,和自己沒有太大關聯。
「東皇太一!」
「此人……雖強,可玄清子能夠短短一二十年與之比肩,它日……,我亦是可以做到!」
陰陽家,東皇太一!
神龍見首不見尾,向來號稱:大道陰陽,無極太一,沒有一定的實力,焉得有這般稱呼?
玄清子的實力,自己不太清楚,不知道現在是玄關,還是合道,無論是什麼境界,只要不是身融萬物的至高,自己都是可以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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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將軍!」
「那些魏國的獒犬又來了,猛撲直上,已經咬死了百餘人守衛兵士,連忙不遠處的庶民都咬死數十。」
秦軍佔據鴻溝,一應諸般,正在緩緩向著大梁城推進,沿著鴻溝的諸般河道都在清理之中,有著數萬之兵,加上從潁川郡、河東郡調來的民力,足有一二十萬。
日夜輪番而動,再有半月,便可貫通至大梁城下!
若是那些水石之物能夠更多,還能夠更快!
「找死!」
「傳本將令,調集三千輕裝飛騎,攜帶長矛、勁弩,分作十隊,沿著鴻溝南下擊殺所見之獒犬!」
王賁亦是不敢懈怠,率領一支兵馬,快速巡邏兩岸,聞快馬急報,頓時勃然大怒,沒有遲疑,直接令下。
旋即,三千人動,手持強弓勁弩,沿著鴻溝南下,一支支火把照耀,一道道羽箭橫飛,不到一日的時間,便是將數百隻肥大的獒犬給予射殺。
「將這些畜牲剝皮拆骨,喝湯吃肉!」
「既然魏假辛勞你等,那就養足精神,快速清理溝渠,快速南下,早日平定魏國!」
看著那數堆的獒犬屍體,王賁再次冷然下令。
與此同時!
魏國大梁城!
「誰敢射殺寡人的獒犬?」
魏假憤怒,那些獒犬都是近些年來,自己精心培育的,無論是吃的東西,還是喝的東西,都是王宮之內最好的。
否則,焉得生長的那般肥壯有力。
如今……,看著那些身上都隱約帶著箭簇狂吠歸來的獒犬,又是驚恐,又是憤怒,令達大梁城,為之震動。
「大王!」
「射殺獒犬的不是獵戶,不是魏國之人,而是秦國的弓弩手!」
「這些箭簇上有著明顯的秦軍痕迹,看來……不日,王賁率領大軍降臨臨近城外鴻溝大堤,大王,該調兵快速守衛大堤,以防秦軍更進一步!」
守城將軍魏咎近前一禮,略有一觀,連忙而應。
「你……你又知道是秦軍?」
「你又想要調兵域外。」
聞此,魏假更是大怒。
「大王,鴻溝大堤在城外五里,鴻溝北段一兩百里,秦軍如今佔據那處,又有十多萬軍民而動,決然是秦軍的。」
「在下非蠢笨如彘犬,焉得不知!」
魏咎覺得魏假這是找自己的麻煩,可……事實就在那裡,找自己的麻煩也是無用。
「住口!」
「彘犬也比你強!」
獒犬如何了?
獒犬在自己心中,比後宮那些妃嬪都要尊貴,魏咎竟然如此貶低獒犬,實在是……該死,實在是無視自己。
「你還不如彘犬!」
越想……,越是覺得憤怒,單手揚起,憤恨指著面前的魏咎。
「果然大王信任那些彘犬,又何須調兵守中?」
魏咎冷然一笑,看向面前的魏假,魏國如今已經如此了,還在這裡蠢笨領政,當著自己和諸多偏將與重臣的面,這般辱罵自己。
真以為……現在的大梁城,一切還在魏假掌控之中。
「大膽!」
魏假更為憤怒,魏咎竟然敢和自己反駁?
「將軍!」
「將軍素來兼顧大局,焉得同大王論理。」
旁側的老屍埕情急之下,快步奔來,小聲而道。
「老臣之見,大梁城防禦可以全權交由將軍處置,老臣自請全力徵發民力,督導糧草,大王坐鎮王城便可。」
隨即,老屍埕又深深一禮拜向魏假。
「無論如何,大軍都不能夠出城!」
魏假冷眼看向魏咎。
若非是王族重臣,利益一體,自己早就將魏咎革職了,現在不革職,待……魏國扛過眼前秦國的壓力,再來好好收拾他。
「秦軍決堤,我等不出兵護體河堤!」
「豈非坐觀水淹大梁城?」
魏咎冷言仍道。
「大軍出城就能保得不被秦軍擊潰?」
「屆時,沒有大軍助力,大梁城縱有糧草財貨,又有何用?」
魏假冷哼一聲。
「君臣不協力,非忠愛之道也!」
「無忠無愛,焉得有國哉!」
老屍埕左右一觀,又是長長的嘆息一口氣,魏國已然如此,君臣仍舊如此,這般下去……,大梁城如何哉?
「非丞相之言也。」
「魏咎領兵事,遍觀三代以來史冊,打仗焉得有如此打法?」
「而今大梁城內有十萬軍,城外還有數萬軍,果然守中不動,則只能夠任憑秦軍壓制大梁城下。」
「千百年來,焉得有這般守城之法?」
魏咎長長的呼吸一口氣!
魏國是自己的國,是自己的家,自己焉得忍心看著魏國如此,看著大梁城如此,實在是魏假不似人君。
肆意妄為!
果然早用囂魏牟之策,焉得有今日?
君臣一體,囂魏牟絕對能夠支撐兩個月,其實齊楚聯軍而至,魏國無憂!
而今,更不會有傾覆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