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7.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不堪大用(求票票)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不堪大用(求票票)
笑語對著面前的趙佗點點頭,踏步當先,行入章台宮殿內。
「武真侯!」
昌平君熊啟已然在列,彼此相見,頓時一禮。
「昌平君!」
「哈哈,昨日秘方可有使用?如何?」
秘制牛肉的配方已經送了過去,行至右側上首,今日……贏騰他們卻是沒有前來,當然,他們也無需前來。
因為來了也無用,昨日就沒有過多而語。
只是昨日大朝會,禮儀之下,必須來此,今日乃是一謀兵策。
對著熊啟看去,微微一笑,落在昨日的一個話題上。
「哈哈,漣兒可是相當高興,當即便是要求庖廚按照配方做出。」
「只可惜,一共做了三次,唯有第三次的味道相近些,欲要達到天然居那裡的水準,還要一段時日。」
「雖如此,漣兒也已經非常滿意了。」
熊啟亦是笑語而應,配方事情不大,可……能夠感覺出,武真侯對於某些事上的態度。
一葉之秋,熊啟還是滿意的。
「良女喜歡就好。」
對於羋漣那個丫頭,自己也是見過的,從小就見過的。
自己同任何人都沒有太多恩怨。
只是所處不同而已。
「武真侯。」
「今日之議,乃是滅楚兵策,武真侯可有所謀?」
章台宮殿內的人越來越多,距離辰時越來越近了。
聞殿中的雜亂之語,熊啟又是隨意一言。
「滅楚所謀?」
「哈哈,於此……本侯卻未想過,但今日……他們應有所語。」
「本侯在咸陽停留不為久,昌平君於諸般事應當更為了解,以目下秦楚之國力,滅楚或需要多少時日?」
周清念叨一言。
朗朗一笑,對著武將群列擺擺手,倒是看向熊啟,又反問了一下。
「滅楚所需時日?」
「這……,啟尚未思忖,然……楚國與中原諸國不同,當為複雜些許。」
熊啟感此,搖搖頭。
「說起來,昌平君你也為楚國公子,似是還從未去過楚地吧?」
周清閑言。
「不錯。」
「啟自幼便是生長在咸陽宮,由華陽祖太后撫養而大,一晃已然數十年過去,華陽祖太后薨逝,啟思念久矣。」
「楚地……聽聞長久,尚未去過。」
熊啟感嘆一言。
因為華陽祖太后的緣故,因為楚國先王的緣故,無論如何,自己身上都有屬於楚國的痕迹,儘管自己連楚國都沒有去過。
「哈哈,根據楚地那邊傳來的消息,目下楚王負芻,當年也是誕生在咸陽,而後才歸於楚國。」
「否則,昌平君當多一仲弟也。」
楚王負芻,乃熊啟同父異母弟,如果傳言不錯的話,該是這樣,一個留在了咸陽,現為秦廷相邦,一個在楚國,諸方所謀,為楚王。
還真是奇特。
「說起來,玄清有一奇特想法,若是當年離開咸陽的是昌平君,或許現在的楚王就是熊啟之名了。」
續接前言,周清輕緩一笑,而後又想到了什麼,對著熊啟輕趣一語。
「哈哈哈,武真侯戲言也。」
熊啟擺手,沒有多言。
「倒是前些時日有遼東那邊的文書前來,言語楚國由東海之上,從燕地購買大量的猛火油,以為軍事之用。」
「且有百家墨家之人入軍中相助,武真侯……,護國學宮那裡可有應對之策?」
沒有在那個戲謔話題上停留,熊啟話鋒一轉,落在另一處,細語緩緩,看向武真侯,言語之間,頗有些擔憂之意。
「護國學宮?」
「應該有應對之策,對於護國學宮,本侯也已經不為大祭酒許久,諸般事不太了解,昌平君可以詢問桓齮。」
聞此,周清又是一笑。
擺擺手,說著,單手指著此刻位列武將群體之位的桓齮,堪為護國學宮的前來代表。
楚國從燕地弄來的猛火油,護國學宮那裡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去歲就已經在封鎖齊魯東海航道,斷絕楚國之心。
至於墨家入項燕軍中,更不是秘密。
然……為了這一日,護國學宮早在之初就準備了,東出滅四國,雖動用學宮生員之力,卻未有動用學宮利器。
而為了護國學宮的秘密,整個學宮要事更是直接向王兄負責,國府各大行署知曉的都不多,唯一知曉的,也就每歲對於護國學宮的撥款增多。
每一歲都在增多,最開始是數萬金,而今都已經超過十萬金了。
國尉府邸或許知曉的多些,但朝堂論證,護國學宮諸般事鮮少提及,群臣知曉,也未有詳細而問。
熊啟倒是對這個事情有興趣。
「哈哈,無妨。」
「護國學宮那裡,啟知曉雖不多,可也聽聞早有準備。」
熊啟不以為意,擺擺手,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桓齮身上,隨即便是收回,對於護國學宮那邊,自己身為相邦,的確了解的不太多。
嗡!嗡!嗡!
欲要多說什麼,忽而,鳴鐘列鼎之音迴旋。
旋即,章台宮殿內,為之一靜。
秦王政冕服大冠而禮,一如昨日,從殿外行入,登臨上首,並未坐於王座上,踏步高台,俯首以觀群臣。
「今日,便是論攻楚用兵方略。」
「一日的時間,諸將應有所謀。」
「蒙武將軍,以為如何?」
秦王政沒有如昨日那般,由文臣武將各自而論,丹鳳之眸閃爍亮光,直接落在上將軍蒙武的身上。
「大王!」
「攻楚用兵方略,乃為兵家之謀,用兵之道,貴在因時勢而變。」
「老臣久在關外,鎮守諸郡,對楚用兵尚無細細思慮,然……就目下而言,楚國非尋常大國,欲要攻楚,堪為秦國東出以來最大的一場戰事。」
「非全力施為,否……不能輕言滅之!」
身披重甲,踏步緩緩出列,時隔數年,老將蒙武亦是不復當年勇武,鬚髮灰白,言語沙啞,然舉手投足間,仍有軍武霸道。
上首一禮,徐徐言之。
「嗯,楚國的確非尋常大國。」
「即如此,蒙武將軍且思忖一二,以謀軍略。」
「王翦將軍以為如何?」
秦王政沒有在蒙武的身上多做糾纏,近些年來,蒙武一直坐鎮關外,雖無大功,可卻是關外柱石。
攻楚之事,蒙武可以不用細細思忖,然有些人就不能如此了。
語落,視線落在蒙武身側的另一位老將軍身上。
一語落。
整個殿中為之一靜。
然……似乎沒有什麼回應。
「老將軍?」
蒙武為之詫異,本能的對著身側王翦看去,下一刻……神情大驚,連忙近前一小步,行至王翦跟前,單手拍了拍王翦的肩頭。
王翦睡著了?
蒙武驚疑!
「嗯?」
「蒙武將軍何事?」
王翦那略有微眯昏睡的頭顱徐徐抬起,輕嗯一聲,看著身側之人,是蒙武,不由詫異,好端端的,拍自己做什麼。
睡意朦朧,緩緩而應。
「大王正詢問老將軍攻楚兵略之事!」
蒙武快速低語一眼。
雖為低語,可在眼下寂靜無比的章台宮殿內,卻又顯得那般清晰。
「這……。」
「大王!」
「老臣有罪也,近年來,身體孱弱,今夜睡時不甚安穩,不想……殿前失禮,大王……恕罪!」
王翦惶恐,連忙看向上首,直接迎上大王看過來的平靜目光。
一時間,更為之惶恐。
踏步間,更是一個趔趄,似是心驚,似是腿腳不便,出列躬身拱手一禮,動作慌亂,連束髮之冠都為之歪了些。
剎那間。
整個章台宮殿內,升騰起些許笑意。
看著老將軍如此模樣,實在是……老邁無力之人之行,觀老將軍灰白的髮絲,也是……老將軍縱橫沙場數十年,也該老了。
不遠處,王賁見此,不自覺的眉目緊鎖,神色為之羞怒。
父親怎會如此殿前失禮?
睡著了不說,而且禮儀還這般的慌亂,實在是……腦海深處,往昔父親英武之姿態,蕩然無存,眼眸深處,只剩下那個殿中恍若凡俗老者一般的惴惴不安之人。
「王翦將軍老矣。」
昌平君熊啟觀眼前一幕,加持昨日一幕,輕語感嘆,微微搖頭,王翦成名久矣,可大王繼位也超過二十年了。
王翦此刻,老態頓顯,不堪大用。
卻是其子……,尚可一用。
不過……,秦國大軍中,論行軍打仗之總體謀略,李信等人還是相差王翦些許,如今王翦老態頓顯,為攻楚有成。
怕是……王翦不會給予大用。
如此,……,不由的熊啟面上又是微微一笑。
左右而觀,其餘臣子也是一笑,老將軍此態,罕見!
周清觀此,無奈搖頭。
王翦……還真是……道陰陽之人!
不愧為王兄看中的東出主帥人選。
「老將軍何罪之有?」
「卻是寡人對老將軍慰問不周也。」
「快快請起!」
「之才,蒙武將軍之言,欲要攻楚,非有全力,否則,不能輕言滅之。」
「老將軍以為如何?」
看著殿下那慌亂、惶恐如村夫一般的王翦,實在是失卻秦國上將軍的威儀,心中本有不滿,然……一觀王翦神態,一觀王翦灰白長發。
秦王政微微的呼吸一口氣,雙手虛扶一禮,屈指一點,便是有侍者將王翦攙扶而起,話語剛才,詢問攻楚用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