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8.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大恐怖(求票票)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大恐怖(求票票)
「嫣然姑娘也早已破入玄關,且妙悟陰陽五行,壽數極長。」
「而今一身無牽挂,莫不也留下子嗣以為承繼?」
公子今天的心情甚好。
待那個孩子的確與眾非凡,或許是因為東君的緣故,或許是因為那孩子的緣故。
自己也覺得那孩子很是可愛。
位列左側首位,白芊紅亦是舉起手中酒樽,遙相紀嫣然、東君焱妃一笑,而後趣言。
雅湖小築紀嫣然出至陰陽家智者一脈。
雖說數十年前,智者一脈出了一位名揚百家的大宗師鄒衍,終究智者一脈還是小家。
弟子並不多。
蘭陵城一戰,龍陽君註定不顯。
而紀嫣然卻沒有這個侵擾,更別說破入玄關,以其現在的壽數,輕而易舉過百,餘下還有相當長的時間。
有弟子召水、紫陽自然好,若是有子嗣在身邊,似乎更妙。
說著,將手中之酒一飲而盡。
「芊紅姑娘說笑。」
「召水、紫陽在身邊,已如子嗣一般,將她們教導成才,已然足矣。」
紀嫣然輕笑一語,看著手中的酒樽,其內琥珀生光,清香擴散,視線一掃正在武真郡侯懷中嬉鬧的曦兒。
那孩子……是東君尋找的承繼者,資質根骨都是絕佳。
更難得,玄清子還那般喜歡她。
若說自己誕下子嗣,諸夏間……另一半的人選似乎也就玄清子了,玄清子修為絕高,合道歸元,果然誕下子嗣。
絕對一等一的驚艷。
現在……有召水她們在身邊,已經夠了。
「師尊!」
臨近師尊身邊,與位的召水、紫陽一禮。
蘭陵城內,有師尊在,一切諸般,無任何外界侵擾,教導她們修行,教導她們百家之學,帶著她們遊歷諸夏。
雖非母親,更勝其責。
師尊若是有誕下子嗣之心,在召水心中所想,以師尊之風華才學,諸夏間……怕也就是玄清子能夠匹配了。
更別說,自從跟隨師尊入郡侯府邸以來,許多事情,二人也都有聞,師尊每隔數日便是留宿郡侯那裡。
其意不言自明。
「好生修行。」
紀嫣然將勁力柔緩的酒水一飲而盡,對著兩位弟子擺擺手。
一切感知,盡在耳邊,周清無暇理會那些。
現在,周清覺得自己又發現了一個小問題。
那就是曦兒現在一個人都引得自己如此之心,若然雲舒她們也誕下子嗣,想象著腦海中那個頗為「恐怖」的畫面。
再次看向懷中的小傢伙。
還真是……比自己參悟真空一體更為耗費心神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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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學!」
「從御府令呈上來的圖紙來看,朕覺甚好。」
「七分化為太學教授之區,其餘三分化為太學行署之地,以太學之力統領中央學宮、大秦郡縣學府,甚好。」
「這裡地處咸陽偏北,位置也好。」
休沐之期,始皇帝嬴政也得了小小的空閑,相召周清巡視王城內的太學之地。
那裡……已經建造完畢了。
不過,還沒有開始啟用,按照嬴政所思,待明歲再行招錄學員,同步於中央學宮。
距離明歲,還有數月,足以好好的給予準備了。
學員的招收很簡單,就是贏秦王族一脈,再加上咸陽城內的高爵重臣子嗣,還有榮耀之臣的子嗣。
其餘博士、教員、行署官員的準備需要耗費時間,他們倒是可以提前做好準備。
素霞宮!
已經不在了。
取而代之,是眼前的是太學。
一觀太學正貌,玄色常服著身的嬴政很是滿意,和圖紙上幾乎一模一樣,且左右蒼翠綠植布置的很好。
「郡侯以為,將來太學的學員當如何考量?」
御府令在側后引路介紹,始皇帝嬴政踏步入內,一切都是寬闊、嶄新、明朗……。
按照大秦法治,縱為贏秦王族,若是沒有功勞在身,也難以臻至高爵高官,王族如此,何況其餘重臣子嗣。
中央學宮那裡的考核,嬴政很滿意,儘管所學沒有經過太多的磨合,然終究胸有韜略,果然有所得,便會受益極多。
太學這裡的學員,應該也該如此。
可高爵重臣之子,往往都有恩寵落下,如李斯的兒子李由,雖然才幹上稍遜不少,然自己還是將其調往河東郡。
就算太學所學不妥,往往也可以得到爵位,甚至於做一個小小的行署之官不難。
那是……嬴政不願看到的。
卻也是不得不出現的。
「哈哈哈,如此小事也能夠令陛下憂心?」
「太學立於王城之內,更有王族子嗣在內,其內學員品行才學如何,陛下當掌握的很清楚。」
「如此,果有才學,自當畢業之後,給予重用,若然資質愚鈍,給予虛職便可。」
周清不由一笑。
太學。
上古三代以來就有,其職責很多,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選拔官吏人才,如何選拔,自然規則落下。
「比起太學。」
「朕更為看重中央學宮,乾坤大才多出於野。」
「王族子嗣、重臣子嗣,長時間停留在咸陽城,不知諸夏真正風華風貌,難以體會大秦法治之妙。」
「無論如何,韓非一言:故明主之吏,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朕必行之!」
「那也是郡侯當年在稷下學宮之論得知行合一。」
「知曉大秦之法不難,通曉秦法也不難,難的是真正懂得秦法。」
「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
始皇帝嬴政亦是笑道,其實先前所問,也非自己所憂,自己所憂是太學的出現,有可能會導致才不匹位。
遍觀春秋以來諸國之興衰。
興者,必有能臣幹吏出現。
衰者,首要重臣必受重責!
大秦有商君,霸業初成。
齊國有后勝,強橫之國力,悠然投降。
百萬鐵騎掃滅諸國,諸夏在手,雖一時舒緩一口氣,可……更大的壓力撲面而來。
大秦要守住這份基業。
很難。
雖難,始皇帝嬴政自覺可以應對。
「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
「欲要如此,大秦還要有一套嶄新的官制,有聞國府和廷尉府正在聯合商榷。」
「此外,有聞相邦欲要辭官?」
韓非之言,周清一直很欣賞。
那是大才之言,那是真正的法術勢之言,或許有些瑕疵,並不算什麼,歲月長河中,一切所行,盡皆韓非之言。
不過遮掩的稍微深一些罷了。
念及此,周清話鋒一轉,落在另外一事。
欲要出現一位真正的大才相邦,欲要出現一位如武安君、武成侯王翦的名將,一套清晰、有力的官制必須有。
春秋以來,諸國官制大體有形,實則錯亂。
「嶄新的官制尚未真正出現,朕給予他們足夠的時間,待新歲之前完善就好了。」
「對於嶄新的官制,朕對於國府、廷尉府的要求不多,只有十六個字。」
「郡縣統轄,官製成綱,權集中央,法落四方。」
「根據近幾日他們上呈的文書,朕已經有些明了了。」
「郡侯若是有興趣,也可前往國府、廷尉府參知政事。」
嶄新的官制!
是一定要出現的。
戰國大勢以來,諸國官制混亂不已,沒有一套嶄新的官制定下,如何定尊卑高下?
沒有一套完備有序的官制,咸陽施政如何能夠快速有力的落在鄉里?
……
設計一套嶄新的官制,不算很難,確需要考慮咸陽內外、大秦上下方方面面的事情。
皇弟絕對可以做到。
卻那也屬於國府、廷尉府的職責。
「這件重任就留給國府、廷尉府了。」
「玄清還是閑暇一品純釀比較好。」
周清又是大笑。
官制!
自己知曉的官制很多套,自己可以擺出來很多套。
無論哪一套,核心都是一樣的。
而且,適合自己的是最好的。
沒有一套官制是可以從頭用到尾的。
「你啊。」
「御府令,這裡……就是學員受教之地?」
話語間,始皇帝嬴政一行人已經走過寬大的殿院,行入更深,那裡已然出現如同中央學宮受教之堂所在。
單手指了指,看向御府令。
「陛下。」
「這裡正是太學之內的學員受教之地。」
「暫設六處,其一是幼稚學員的啟蒙之堂,其次便是五處並列之堂,分別為計然之堂、法學之堂、書法之堂、百家之堂、治事之堂!」
御府令深深一禮,快速道。
「嗯。」
「對於六堂,朕也一覽。」
「身為高爵重臣子嗣,他們更應該有所成,一應種種,依從郡侯規制。」
始皇帝嬴政頷首。
六堂。
御府令上呈的文書,皇弟上呈的文書,自己都有閱覽,自然知道。
啟蒙之堂不消說,啟蒙所用。
其餘五堂,也很好。
計然!
若是不通計然,那就是連錢財貨物是什麼都不知道,果然為官吏,豈不無用至極?
法學之堂,不消說。
書法之堂,皇弟文書中有所提及,以為咸陽宮自用、國府自用,那也很有必要。
百家之堂,廣其博。
治事之堂,夯其根本。
如果將來每一位王族子嗣、高爵重臣子嗣都可以很好的從這裡畢業,那麼,嬴政覺得,那個場面很好很好。
「你等無需跟隨,太學這裡郡侯也都了解。」
「有郡侯在朕身邊,當是一樣。」
嬴政揮動手掌,一應御府令諸人、隨侍之人退向遠處。
「相邦近日來,的確有意辭官!」
「朕……正在遲疑。」
隨即,回應皇弟先前一語。
自從中樞定下郡縣一體,相邦王綰沒幾日,便是上呈辭官書,想要辭去相邦一職。
嬴政暫時並未允許。
王綰此人!
自己很了解,他和文信候呂不韋不一樣,文信候有把持朝政之心,王綰並沒有。
他雖說有自己的施政理念,卻一直都以自己為準,東出攻滅諸國,沒有王綰操勞國府,絕對沒有前線的穩定。
那就是大功。
王綰並沒有大錯。
他所提議的封國諸侯,自己很明悟其意,私心並沒有,所為也是大秦永固,希望更為妥當。
然……,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一位大秦相邦!
非同小可。
連日來,王綰已經上呈兩道辭官書了,其意很是堅決,嬴政快要動搖了,今日皇弟所問。
輕嘆道,給予應下。
「相邦此人。」
「玄清也是有所了解的。」
「他是一位合格的相邦,卻也不是一位合格的相邦。」
「大秦東出滅國,相邦功勞甚顯。」
「而今,大秦一天下,施政四方,國府的地位很重要,封國諸侯、郡縣一體之爭,咸陽皆知,諸夏皆知。」
「若然陛下此時同意相邦辭官,於諸夏而言,或許會有士子所言陛下是因為相邦政見不合而遭到罷黜。」
「更甚者,未必不是因為當年的文信候,果然非議。」
「若是不同意相邦辭官,如今之時,正是國府出力之刻,國府受到影響,諸夏都會受到影響。」
相邦辭官的消息,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周清一直沒有正面問過罷了。
如今觀皇兄神態,也是處於遲疑之中,既有遲疑,肯定有緣由。
緣由倒也不難猜。
「郡侯知朕之心。」
「朕不懷疑相邦可以將接下來的中樞之策完美的施行下去,可……朕想要的不是那些。」
「郡侯可有法子?」
嬴政踱步於這處不小的學員之堂,皇弟所語卻是自己的糾結。
同意也不好。
不同意也不好。
拖延下去也不好。
著實令人難耐。
「陛下欲要兩全之法,倒也不是沒有。」
「只要將相邦辭官之日推后便可,同時選拔重臣,以為逐步接替相邦之任,待一年半載,便可安穩交替。」
「相邦當不會有雜念。」
周清也是在這處學堂走動著,這裡的布置大都仿造中央學宮,所以看起來很熟悉。
皇兄所憂,再與強求兩全。
儘管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卻未必不能夠隱約兼得,儒家雖有此語,往往中庸為上。
道陰陽更是一體其中。
「此法……朕也有所思。」
「郡侯以為誰堪重任?」
嬴政笑道。
這一策,自己也有思量道,只是沒有徹底定下,聽皇弟一眼,點點頭,再次問著。
「長遠來看,李斯最合,陛下對其也是一直很欣賞。」
「然而,現在李斯管轄廷尉府,職責之重不遜色國府,所以,這一刻,李斯反而不能夠為相邦。」
「如此,除了李斯之外,符合的人選就不多了。」
「隗林、馮去疾皆可。」
「卻是二人資歷威望不若李斯。」
周清一禮。
相邦的人選?
整個咸陽上下,符合的肯定要從高官卿士中選拔,略微一數,只手可見,想了想,好像也就兩個人可用。
一個是王綰一直以來的國府副手隗林。
一個是擔任咸陽令多年的馮去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