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五章 本座要你(元宵同樂!)
「人!」
「都是貪婪的!」
「你們身上的氣息……吾以前感知過,是……人族的祭祀一脈,你身上也有玄清子的氣息!」
「還有……扶桑的氣息。」
「扶桑,非作為陣眼,數千年來,靈韻當不遜色梧桐!」
虛冥深處。
東君焱妃周身閃爍暗金色的玄光,一道道龍行氣勁環繞,手持一卷黑色絹帛,踏空而立,靜靜看著面前的五彩之鳳。
循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氣息,前往島嶼最深處,除卻山巒起伏,無所得,忽而……便是被一股莫名之力席捲。
落在此處。
五彩之鳳!
傳聞中的五彩之鳳,上次始皇帝陛下泰岳祭祀,它們的真身一閃即逝,只是一窺。
而今,總算是一觀全貌。
的確神異,不愧是異獸百族中選出坐鎮四靈之位的,能夠入四靈之位,非至強、至靈不可得。
異獸百族之中,如鳳凰一族這般強大的不少,能夠如鳳凰這般有智慧的罕見。
倒是,還未等自己開口,這隻通體散發無盡火焰的五彩之鳳好像就有些發怒了?
為何?
自己沒惹它吧?
威勢浩蕩,難以攔阻,只是一瞬……五彩之鳳的威壓並未為難自己,不過道道火光席捲虛冥深處。
道道鏗鏘之音震顫虛空。
玄清子的氣息?
的確有!
和郡侯性命交修,靈覺一體,自然浸染郡侯的本源氣息,五彩之鳳作為頂級的合道異獸。
感知此般不算什麼。
至於扶桑?
一雙閃爍金色龍行虛影的明眸落在梧桐靈樹上,比起五彩之鳳,它更為耀眼。
身高數百丈,火紅色的枝幹葉片縱橫,隨著五彩之鳳的火焰能量漣漪波動,金石之音隱生。
較之蜃樓上的扶桑神樹,靈韻強大百倍以上,細細感知,和扶桑神樹卻為同源。
果然在這裡修行,想來實力精進的很快。
「在下人族祭祀一脈東君之位焱妃,見過閣下!」
手中的黑色絹帛沉浮身側,東君焱妃近前一步,陰陽道禮,秀首低垂,五彩之鳳之強,當有此禮。
「你們想要吾身上的精血?」
「你們這些弱小的人類也敢生出此心?就是玄清子在此,他也沒有那般放肆的要求!」
整個島嶼都在真空籠罩之下,五彩之鳳靈覺運轉,一切都在掌控中,島上剛有人類近來,就感知到了。
那兩個人類所言,自己也聽到了。
想要自己身上的精血煉製丹藥?
實在是可惡!
祭祀一脈,數千年前簽訂星辰古約的時候……他們在場的,真以為星辰古約隱去,就可以這般放肆了?
這般弱小的實力,幾團火就可以全部燒死,燒的什麼都不剩。
可惡!
該死!
……
自從見過第一個人類以來,誰敢對自己這般無禮,那些人族的合道層次存在,也對自己很有禮。
這些人……當燒。
「……」
「閣下。」
「人族疆域一統,九州歸一,大秦始皇帝陛下登位天子,此為始皇帝陛下親筆文書,相求精血為所用。」
一時間,東君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道這隻五彩之鳳感知到月神她們的存在?因而知道了什麼?
精血!
所以才這般憤怒?
這倒也在來時的預料之中,天地四靈都是高高在上的,誰敢強索精血,除非生死一戰。
或者五彩之鳳自願獻出精血。
生死一戰?
自己連虛空一體都沒有,在這隻五彩之鳳面前,沒有任何抵抗之力,也只有月神她們生出麻煩了。
不由的秀眉微蹙。
雙手取過身側的黑色絹帛文書,再次一禮落下。
「人皇!」
「是在泰岳的那位人皇吧!」
「他想要吾的精血?」
「你們身為祭祀一脈,應該知道……吾的精血對人皇並無用處,你們是為了自己吧?」
五彩之鳳的情緒略有穩定。
自從同意人族玄清子之請,化去星辰古約,就已經想到會有這麼的一日,卻是不曾想來的竟然這般快。
等同剛凝練內丹不久的實力也敢前來此地?
人皇!
對於人族的隱秘還是了解一些的,人皇是特殊的,在人族之中,固然地位至尊無二。
卻也有極大的限制。
天材地寶對其無用。
自己的精血內蘊本源之力,本就超越許多寶物,落在人皇身上?更是無用!就算煉就丹藥,也是無用!
反而有感祭祀一脈的那兩人之言,明顯是為了自身。
「或許無大用,卻可滋養人皇體魄!」
「壽數!」
「人皇之所需!」
東君焱妃沒有反駁,五彩之鳳知曉這一點也不為奇異,較之其餘天材地寶,天地四靈的精血的確有一絲絲作用。
至於功效如何?
不好說!
無論如何,此行精血是要取走的。
「此行之要,卻為大秦始皇帝陛下求取閣下精血。」
「若是閣下不信,武真郡侯玄清子也有印記在此。」
遲遲沒有迎來五彩之鳳的進一步回應,東君焱妃抬手屈指一點落在眉心,便是一道金光飛出。
一掌輕輕推出,飛向五彩之鳳。
「道家玄清子!」
五彩之鳳靈覺動空,火光一閃,將那道金光覆蓋。
東君焱妃只好收起手中的絹帛文書,其實……自己已經做好無功而返的準備。
雖如此,這隻五彩之鳳也討不了好。
失去星辰古約庇護,再加上始皇帝陛下的性情,九州之地,就算是一隻合道層次的異獸也翻不起什麼花樣。
「吾聽得島上另外兩人之言,求取三滴吾的精血?」
百十個呼吸之後。
虛冥火光縱橫,梧桐枝葉搖晃,五彩之鳳身形縮小,落在高處的一根枝幹上。
雖為縮小,亦是體長超過十丈,優雅的修養脖頸高昂,頭頂翎羽相隨而動,俯覽而下,看向那渺小的人類。
她和玄清子的關係應該不一般。
「五滴!」
東君焱妃現在直接確定是月神她們給自己添亂的,早知道就不帶她們一同上島了。
三滴!
路上相商的確是三滴,可以煉製九顆鳳血丹。
自己準備拿走三顆!
剩餘六顆,有一顆是始皇帝陛下的。
五顆月神、雲中君他們分。
卻……想不到五彩之鳳直接知道了,雖如此,還是說道五滴,自己還有其它的用處。
煉丹之法,自己也會。
「人!」
「都是如此的貪婪。」
「非為看在玄清子的顏面,你根本來不到吾的面前!」
「這是五滴精血,速速離開這裡吧。」
五彩之鳳再一次發出鏗鏘之音。
三滴!
五滴!
於自己來說,損傷的本源差不多。
卻是這些人太貪婪了,這一次前來索要自己的精血,就怕她們下一次還前來生亂。
人族的修行都是很快的,說不準得了自己的精血,她們的實力突飛猛進,保不準數年之後,就破入自己這個境界了。
翅膀煽動層層火焰,便是五滴燃燒虛空的烈焰鮮血飛出,由空而落,懸浮於東君焱妃跟前。
「多謝閣下!」
東君焱妃見狀,絕麗的面上微喜,抬手打出道道印訣,將這五滴五彩之鳳的精血封印。
廣袖收起。
旋即,又是陰陽道禮落下,轉身踏空離去。
「十滴火樹銀花的本源汁液!」
「似乎記得狻猊有火樹銀花,玄清子怎麼會有這般的寶物!」
斗大的火焰神眸眨動,五彩之鳳沉思著,張口一吐,面前便是出現十滴火焰一般的汁液。
火樹銀花!
這是玄清子以真實之法封印在那道印記之中的。
對於火樹銀花,五彩之鳳的記憶中有存,那是天地間頂級的寶物,是足以對它們這個層次異獸有效用的寶物。
玄清子竟然有!
實在是……不可思議。
他碰到狻猊了?
想不明白……,五彩之鳳搖了搖巨大的腦袋,有了這十滴火樹銀花汁液,自己損失的精血不僅可以全部補回來,還能夠更進一步。
不!
要留一些,凰要誕下血脈子嗣了,都給它吧,自己汲取梧桐靈樹的精華也可以恢復。
張口一吞,便是將十滴火樹銀花汁液收起來。
希望接下來不會有別的麻煩!
……
……
「東君大人!」
在島嶼的及深處尋找一個合適之地,大司命屈膝盤坐,玄功運轉,陰陽二氣繚繞,靜心修行。
這裡的天地元氣入體之後,一次周天運轉,便可化入丹田本源,內力提升清晰感知。
修行的速度提升五倍以上。
卻……正沉浸修行中,被一絲熟悉的外力呼喚。
睜開眼,便是連忙起身一禮。
「一個時辰到了。」
「走吧!」
離開五彩之鳳所在的虛冥深處,東君焱妃沒有著急離去,一個時辰的時間還是有用的。
靈覺擴散,金光騰挪,島嶼上的一些外界罕見之物採摘了不少,尤其還發現一些對化神層次有作用的東西。
閑暇之時,可以煉製成丹。
觀大司命醒來,手掌揮動,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其席捲,二人離開島嶼,至於月神和雲中君二人,並不在島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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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堂撐不了多久了!」
「說來……你們對自己人下手也很合本座的胃口!」
泗水郡,南部連綿山脈區域。
蒼璩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手中抓著一壇酒了,不住的喝著,身側……烈山堂等四堂的弟子不少。
較弱無力的田言也在一旁相隨。
自從四堂決意發動對於神農堂的打擊,便是沒有留手,直接悍然出動,成千上萬的弟子對於神農堂的堂口、據點圍攻。
面對數倍於己身之力的敵人。
神農堂的堂口一個個消失,據點也是一個個被占,根據之前所了解的訊息,短短五日不到,神農堂已經失去一半的力量了。
此消彼長。
那些被俘的神農堂弟子要麼死,要麼歸於其餘四堂,是以農家局勢越發的清晰了。
連日來,一切場面都在蒼璩的感知中。
要說都是農家弟子,可是揮動刀劍也是不留情,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自己欣賞這樣的作風。
爭鬥嘛。
又不是說笑聊天。
「不將朱家剷除,神農堂的事情便不算完結!」
「朱家現在的行蹤很是隱秘,神農堂落下的暗子,也根本打探不到。」
「不過……泗水郡就這般大,他能夠躲藏的地方不多。」
「雖然現在很順利,接下來就要遇到麻煩了,根據烈山堂弟子所報,朱家已經向交好的百家之人求救。」
「那些人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仍為樸素的白色長衫,綰髮梳於身後,秀麗的神容很是沉穩,田言持韁繩,徐徐前進,說著,看向左右山道。
這裡先前是神農堂活動的區域。
神農堂的核心就是朱家。
只要他還活著,事情就不算完。
「神農堂朱家若是死了。」
「那個位置……本座要了如何?」
舉起手中的酒罈,蒼璩大口的喝著酒水,這壇酒……滋味不錯,田言有心了。
絕對的力量之下,神農堂翻不起什麼花樣。
至於諸子百家助力?
那些人又算得了什麼?
就算是出手,那些人也不會盡全力的,因為,這是農家的內部事情,除非擒拿朱家……可能麻煩些。
現在他的隱身之地,還沒有找到。
不然,自己直接出手了。
上一次,讓他逃了,……他就算還活著,也定然身受重傷,沒有什麼反抗之力。
「神農堂堂主?」
「蒼璩先生貴為楊朱一脈的傳承弟子,如何看得上農家一堂之位?」
田言輕笑道。
話語間,聽不出具體是何深意。
「楊朱一脈的弟子屈指可數,本座準備先在農家歷練歷練,學一學如何做一位堂主。」
「將來執掌楊朱一脈,也更有助力不是。」
「你……沒有意見吧?」
「何況……如果我成了神農堂堂主,於你所謀,也是大有裨益,有些人,你不方便下手,本座替你下手。」
「本座的誠意如何?」
蒼璩亦是微微一笑,單手托著酒罈,勁力湧入,酒水自成潮湧,化作一束水流,落入口中。
隨意言談,似有深意,對於神農堂堂主之位相當期待一般。
「記得以前聽過一句話。」
「有些人喜歡喝酒,可喝酒……從來都不是目的,蒼璩先生所為如何?」
田言平靜的眼神掃向蒼璩。
「本座能有什麼所為?」
「要說目的,本座的目的就是你,這一點,本座於你說過的。」
「先前和你說的承諾,一直有效,和本座性命交修,你一身本源會很快的恢復如常人。」
「說不得將來也會踏足這個境界。」
「田蜜雖有些滋味,本座覺得比你還是差了一些。」
蒼璩將壇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屈指一點,便是化作飛灰,隨風散落大地之上。
旋即,朗朗大笑,看向田言,嘴角不由的輕輕揚起,萬物一體波動,真身消失不見。
下一刻,出現在田言所在的駿馬身上,雙手一攬,便是溫潤入懷,是自己喜歡的幽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