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三章 劍聖有情
「兩件天材地寶！」
「你這個大劍聖……運氣還真好。」
「典籍記載，深山古林，險惡瘴地，尋覓天材地寶，能夠得到一株，已然是昊天庇護了。」
「你！」
「得了兩株？」
「可惜！」
「這兩株我都不認識！」
將龍沙藥材送到前面，看著沫蘿那個小丫頭在忙碌，也就沒有立刻收拾她，有的是時間。
後院。
自己的房間內。
桌案上，兩件天材地寶已經被某人打開了，表面能夠感覺到有一股強力的禁制，然……整株天材地寶的形體不為大礙。
一株！
形體如草，根莖和葉片卻是泛著暗金色澤，除此之外，也就根莖有些奇特，根莖不為密密麻麻的鬚髮。
而是匯聚一處，成就竹節的模樣，一共有五節，不知道是否有什麼特殊，竹節根莖也是泛著金色光芒。
落於木盒內，大小不到一尺！
另外一株！
更是奇特，更不認識！
看上去和牛馬的蹄子一樣，也和石頭相仿，色澤成就碧色，卻……隱隱化生紫色光芒。
沒有觸摸，也難以斷定它是什麼材質。
反正自己不認識。
大小！
比尋常牛馬的蹄子大上一些。
天材地寶？
難道是長出來的？
也太奇怪了。
「機緣！」
「危險……，也有遇到一些，終究無礙。」
「兩株天材地寶，我認識其中一株。」
「還是以前在咸陽宮之時，同武真郡侯、陰陽東君她們論道，陰陽東君提過的。」
「是記錄在陰陽家秘卷之中的天材地寶。」
「金葉通心草！」
「和普通的草形體一般，尤其是最初的時候，很是相像，除非特意辨認，一般人認不出來。」
「長到一定年份，便是有金色光華從本源透出，便有異象了。」
「尤其根莖會變化，凝聚一處，宛若竹節和一些節段的蟲子。」
「這株金葉通心草有五節，表明它已經位列天材地寶的層次了。」
「若是九節！」
「那就是天材地寶中的極品了！」
「若是十節，典籍之上記載的都不多。」
「它的功用對修行裨益很大。」
「金葉通心草！」
「修行達到化神絕巔，服用這株寶物，便可貫通三元，破開玄關枷鎖，踏足悟虛層次。」
「更有玄妙之力淬鍊肉身經脈，使之更為強力！」
「縱然是踏足悟虛境界，服用這株寶物，也能夠純化心神，妙悟道理，精進實力。」
「這株寶物……很適合端木姑娘你！」
「另外一株……我不識得。」
「觸手感知，表面時而堅韌，時而柔軟，靈韻不弱，也不遜色這株金葉通心草！」
「是以，便是取走了。」
端木姑娘也不識得？
蓋聶沒有太大的失望，有一株自己識得就好了，另外一株……歸於諸夏之後，尋找專門之人，或許認得。
今日前來醫館，天材地寶也不為核心之重。
金葉通心草！
很適合端木姑娘。
只要接下來端木姑娘的實力達到化神絕巔，便可服用，便可踏足玄關境界，自己就安心許多。
語落，覺端木姑娘的目光落於身上，蓋聶……不解，看將過去，四目相對，心中升起一股別樣的意蘊。
「我不喜歡你叫我端木姑娘！」
端木蓉眨動一雙明眸，看向某人。
總是端木姑娘……端木姑娘……難道他就不覺得有些生份嗎？他又不是儒家的人？
至於總是那般禮儀備至？
自己不喜歡儒家！
「……」
「蓉姑娘！」
蓋聶聞此，心緒再起淡淡的波瀾。
看著面前妍姿花月的端木姑娘。
歷經剛才之事，她……。
她不喜歡端木姑娘這個稱呼，那就……換一個？思忖之，數息之後，一語落下。
「這個稱呼……，我其實也不太喜歡。」
「以前我爹他們還沒死的時候。」
「我爹、師尊經常稱呼我……蓉兒！」
端木蓉不由嫣嫣一笑。
蓉姑娘！
這個稱呼從他口中說出來，似乎有點怪怪的，也許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聽聞的緣故。
也許！
自己也有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
「……」
「蓉兒！」
蓋聶也是笑道。
這個稱呼……似是更為親昵。
雖然覺得有些……失禮？
但！
比起蓉姑娘這個稱呼，自己……心間深處更喜之，蓉兒……更為入心，更為親近。
「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兩株天材地寶？」
「如果我都要了，你有沒有意見？」
瞅著某人此刻有些呆呆傻傻的模樣，端木蓉很是搖搖頭，他好歹也是帝國劍聖。
數年來，名聲更是遠揚西域之地。
更是鬼谷縱橫的傳人。
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不開竅呢？
再次看向案上的兩株天材地寶，嘴角輕揚，將兩個盒子拉到跟前，再次看向某人。
「……」
「都要了？」
「……」
「沒……沒有，沒有意見。」
「這兩株天材地寶於我現在來說，靈韻強度已經有些不夠了！」
「蓉……蓉兒，你……你若是將其服用煉化，可以省去多年時間和精力，玄關的修行也會快很多。」
「我……我也放心！」
蓋聶愕然。
端木姑娘都要了？
將兩個木盒都拉到跟前了？
這……都要了？
自然……自然不是不可以。
原本自己想著端木姑娘一株，小庄一株，若然端木姑娘準備兩株都要，那……接下來自己追尋白虎一族蹤跡的時候。
倒是可以嘗試再去尋找一株！
運道！
先前崑崙……就找到了兩株天材地寶，昊天當不會令自己再次空手而歸吧？應該吧？
「哼！」
「看你的樣子……似乎對這兩株天材地寶還有安排？」
「你用不到了？」
「送我一株！」
「另外一株……你難道還想著送給別人？你那個師弟？」
「鬼谷衛庄！」
「數年前，那顆化蓮丹……你也是那樣，若非如此，你的傷勢早就恢復了，或許實力更勝現在。」
端木蓉白了某人一眼。
和這個帝國劍聖一處行走西域數年，他的性情如何……自己一清二楚，總是為別人著想。
自己？
無所謂的。
兩株天材地寶！
他現在實力精進，天材地寶的靈韻強度不足夠？倒是可以理解，天材地寶雖然很玄妙，卻也非適合所有人！
若是道者的實力相當高，天材地寶就無用了。
除非是更為珍貴的天材地寶。
聽其言，再加上自己對他的了解，這兩株天材地寶……他怕是已經有安排了？
金葉通心草……留給自己？
另外一株不認識的……給別人？
應該是他那個師弟衛庄了！
他心裡……他那個師弟衛庄份量還是不輕的。
「……」
「數年不見，不知道小庄現在的實力達到什麼層次了，他是鬼谷掌門，修行鬼谷傳承。」
「也許已經突破了。」
「比我還強也說不準。」
她……一直那樣的聰明。
小庄！
以他的性子……怕是自己送他，他也不一定會接受。
可……若然小庄的實力沒有突破，自己希望他可以接下，為了師尊，為了鬼谷，都要接下！
至於端木姑娘如何選擇……自己都無礙的，就是有些驚訝而已，天材地寶……待自己實力更強一些，當再次前往崑崙。
希望有更多所得。
「這兩株天材地寶，其實……我現在都用不了。」
「要不你把它們都服用煉化了吧。」
「縱然於你現在助力不大，好歹也有助力。」
「可以省去時間。」
「可惜……對於天材地寶，我不通高深的煉丹之法，若是有強者將寶物煉製成丹，效果更好了。」
「你師弟衛庄！」
「你其實更需要這兩株天材地寶。」
「你的實力更強，我才能更加安全不是？」
端木蓉柔聲輕輕，看著面前的兩個天材地寶盒子，輕嘆一聲，將其推給某人。
自己的修行？
對於修行。
自己並不是很在意，如今化神的境界，還是他當年相助自己突破的，不然……自己現在還是先天。
快速修鍊至化神絕巔？
服用天材地寶踏足玄關？
自己並沒有很大的心思。
蒼璩？
他找自己的麻煩？
自己不怕他！
他總是替別人著想，豈不知……自己實力更強才是最好的，若然他實力可以更強。
那麼，將蒼璩解決了，麻煩也就不復存在。
「於蓉兒你的實力幫助更大！」
「數年前，武真郡侯曾傳我一門妙法，道者性命之道！」
「以我現在的境界，足以助你在最短的時間內修鍊至化神絕巔的境界，那時……你稍稍穩固實力，就可服用寶物了。」
蓋聶搖搖頭。
低首看著兩株天材地寶。
它們對自己現在的實力而言幫助真的不大，就算兩株全部服用，也不會令自己有突飛猛進的進益。
修行！
端木姑娘的修行，自己有法子！
武真郡侯曾傳給自己性命之法，當時所言……自己以後可能用得到，自己收下法門。
於郡侯之意，並無理會。
現在！
似乎可用了。
武真郡侯身邊的焰靈姬等人，也是郡侯以性命之道強力提升的，郡侯實力非凡，焰靈姬她們實力也是極強。
「性命之道？」
「道者性命之法？」
「武真郡侯……他傳你性命之道？」
「他的確擅長性命之道！」
「你……。」
「對於性命之道，醫家典籍也有記載，你……希望以哪種性命之道助我修行？」
端木蓉面有奇異之色的察量某人？
性命之道。
粉面微紅，這個帝國劍聖……沒有好心思！助力自己修行？性命之道？武真郡侯傳她的？
武真郡侯！
他的事情自己知道。
他應該是精通性命之法的，否則，他身邊那位女子不會實力都那般強橫，都位列超然。
這個帝國劍聖也會？
欲要以此法助力自己修行！
「……」
「……」
蓋聶沉默。
性命之道！
郡侯傳給自己經文的時候，內容很清晰的，性命之法，方式有很多，可以性體相修，也可命體相修，也可性命一體並進修行。
端木姑娘？
這……。
她是醫家聖手！
當知曉性命交修是什麼！
「……」
「以我對性命之道的了解，似乎性命一體並進是最好的法子，也是最剛柔並進、最穩妥的法子。」
「你！」
「今夜準備在何處歇息？」
端木蓉輕哼一聲。
「……」
蓋聶又是有些沉默。
「怎麼？」
「嫌棄我了？」
端木蓉不悅。
「……」
「不是！」
「不是！」
蓋聶連忙道。
「那你在想什麼？」
端木蓉恨恨道。
自己一個女子都不怕，他……堂堂帝國劍聖怕什麼？
「……」
「在下……。」
蓋聶想要說什麼，卻說不上來。
「你又開始這樣了。」
「……」
「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今兒在我醫館留下歇息！」
「要麼，現在就走！」
端木蓉只覺面前這人真是一個木頭腦袋。
諸般事若非自己主動近前一步，他是不是就不準備走路了？是不是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
「端木姑……，蓉兒！」
端木姑娘生氣了？
蓋聶忙一語。
許多事情，自己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要……不想要端木姑娘受到傷害，一些事情沒有了結。
結果未可知。
一切難料。
端木姑娘！
他的心意自己……自己明白。
是以，自己不欲要這般。
「你在想什麼？」
「還是鬼谷的事情？你師尊的仇？」
「蒼璩！」
「我知道他的，當年，大梁城的時候，他一個人就能夠應對你們鬼谷弟子二人。」
「現在你實力精進，難道蒼璩不精進？」
「蒼璩為人狡詐，打不過就跑，諸般法子都有，皆隨心所欲，你不能夠大力直接鎮殺他，後患無窮！」
「他也非容易身死的。」
「若然你一生都無法解決他，難道你要一生這樣！」
「蓋聶！」
「我……我在你心裡是不是永遠比不上你師尊！」
端木蓉嬌喝一聲，秀眉蹙起的看向某人。
他總是那樣。
總是不能那般乾脆。
他總是那般遲疑。
鬼谷的抉擇呢？
為何沒有了？
「不！」
「不是！」
蓋聶搖搖頭。
「那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我一個女子……都敢如此，你堂堂帝國劍聖，難道連一絲膽氣都沒有了？」
端木蓉反問。
「……」
「我怕……我怕我不能……。」
蓋聶低首，言語淡淡。
「有什麼怕的？」
「蒼璩就那麼可怕？」
「難道只要蒼璩在的一日，你就一直這樣？」
「你的一生是為你自己而活，還是為你師尊？」
端木蓉秀眉緊鎖。
「我……。」
蓋聶沉默。
「你擔心我！」
「為我好！」
「可……有些事情你為何不明白！」
端木蓉亦是一嘆。
「……」
「我……我明白的。」
「我一直明白的！」
蓋聶看向身邊的麗人。
「你明白？」
「你不明白！」
端木蓉用力搖搖頭。
「我……我明白！」
蓋聶亦是搖搖頭。
「你不明白！」
「你若是明白……，就不會這樣對我了！」
端木蓉話語隱現喑啞之聲，明眸深處，一絲絲晶瑩之光隱現，迎著蓋聶的目光，無力看去。
「我……我明白的！」
蓋聶伸手，將麗人攬入懷中。
「你……不明白！」
端木蓉神色悲戚。
「……」
「我明白！」
蓋聶聲音有力應道。
將懷中的麗人緊緊抱著。
「你不明白！」
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端木蓉埋首抽泣。
他就是一個木頭。
他就是不明白！
就是不明白！
「我明白！」
蓋聶深深道。
語落。
將懷中的麗人攔腰抱起，劍道領域擴散，打開的房門直接關上，連帶門栓都自動帶上。
「我明白的！」
「我一直都明白的！」
蓋聶再次低語一聲，無形之力擦去懷中麗人眼角的淚水，懷抱著麗人走向房屋裡間。
身後。
珠簾垂落。
少焉。
床帳垂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