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一四章 黃道十二宮
嗡!
嗡嗡……!
轟!
轟隆隆!
……
只是呼吸剎那間,逍遙子剛將先天魁罡正氣護持本尊,便覺一股極盡的鋒芒透空之力襲來。
先天魁罡正氣有所攔阻,不足夠全部攔阻。
餘力直接落入自己的領域,侵襲本尊,無差別落在一體三元上,清靜守心,魁罡正心,極力抗衡。
一劍隔世!
蒼璩的種玉功殺招,鬼谷二人都有些扛不住,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抗住。
倘若扛不住,那個瘋子……接下來會更加肆意,自己和仲孫玄華都別想離開了。
噗!
……
一劍隔世。
多年來,只聞其名,未曾真真正正領教過,今日……,道理初成的先天魁罡正氣不能全部攔阻,極力鎮壓三元的力量正在遭受一道道鋒芒劍氣斬擊。
每一次斬擊,都令本尊穩固的心神顫動,魁罡正氣不穩,血氣劇烈沸騰,忍不住便是一股鮮血吐出,一灘血霧瀰漫虛空。
「無間波動!」
「殺!」
「……」
蒼璩持酒水長劍,一擊落下,沒有給逍遙子太多反應時間,一劍隔世的力量仍存,手段再動。
長劍遙指太虛,劍罡同流化入種玉功,萬物一體的波動之力同樣化入其中。
逍遙子!
今日不用走了。
十方虛空,劍影重重,波動紊亂天地,天地元氣盡化力場,合圍鎮壓正艱難防守的種玉功。
逍遙子的嶄新道理,果有獨到之處。
竟然將一劍隔世的力量削弱五六成,然……剩餘之力也足夠給他驚喜了,看來……自己的種玉功還不夠完美。
接下來,當進一步將種玉功完善。
逍遙子!
不用走了。
劍罡同流,劍影化作劍氣長河,引動陰陽兩極的輪轉磨滅之力,論來……還是從蓋聶的劍道所得。
雖為蓋聶所修,同樣可為所用。
劍道碎空,波動長河,洪流沖盪,逍遙子……他必須死,也算了結當年的一個麻煩。
「長生久視,星漢魁罡!」
「……」
三元震蕩,血氣沸騰不止,靈覺被創傷三四成,儘管不為十分嚴重,此刻……棘手。
繼續同蒼璩這個瘋子言談,已經無用。
唯有交手了。
唯有打贏他了。
逍遙子緊蹙的眉目流轉金色華光,分出一縷力量護住仲孫玄華,剩餘力量……多難。
蒼璩這個瘋子,真的要生死相搏?
何以如此?
縱然有當年之事,如今……剛有碰面,就要分出生死,若無仲孫玄華在身邊,自己無懼。
此刻。
身在關中。
有需要分出一道力量護持仲孫玄華。
一劍隔世,被動防守,本源創傷,真要生死相搏,今兒真的要留下了,蒼璩這個瘋子!
唯有先躲避了。
希望伺機而動找到破局之法,若可破開蒼璩的虛空波動封印,當即刻逃出關中。
逃出去?
不是沒有機會。
需要時間!
雙手掐動金色的道印,領域籠罩本尊,一道金色的華光在劍道波動長河的封鎮困殺下,騰挪虛空內外,避開一道道劍光襲殺。
一道道金光閃耀,虛空自生星辰流光,每一次都能避開劍道長河的衝殺,卻又無法逃脫劍道長河的封鎮。
「有些十二天神的意思。」
「同本座的妙法,有些相仿,可惜……看得出,逍遙子你對它還不是十分熟悉。」
「甚至於都沒有修成圓滿。」
「魁罡辰戌,十二天神應貴人。」
「子申未丑,唯九陰陽不沖首!」
「三術之妙?」
「有些陰陽家的感覺,似乎太古老了一些,你得了其餘百家的修行之法?」
「可惜,此法有用,本座更通。」
「道家人宗,自有通玄妙法,你自家之寶都不能精通,還兼修他家之法?真是廢物!」
「逍遙子!」
「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十二天神六壬正法!」
「本侯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
在自己加持劍道長河的無間碎空波動之下,還能躲閃?還能帶著他身邊的仲孫玄華躲閃?
蒼璩踏空而立,手中的酒水劍器已經消失不見,雙眸生輝,觀逍遙子不住躲閃的虛空痕迹。
片刻。
冷然一語。
還以為是什麼手段,原來……只是一些三術之法,還是那般粗糙的三術之法。
是位列大六壬中的十二天神之法。
也不知道逍遙子是從哪裡學來的,固有精妙,不為十分圓滿,僅此而已,自己……都已經看出他所修之法的缺陷。
三術之妙。
自己都有接觸。
雅湖小築的卷宗手札自己也有閱覽,陰陽家的六壬占星之道,也有接觸,觀之……同陰陽家的六壬之道很相似。
卻又沒有陰陽家的圓滿。
陰陽家傳承上古,一應所修,不墜不斷,六壬之道,博大精深,四方九宮,十二天神。
貴人騰蛇,朱雀六合,勾陳青龍,天空白虎,太常玄武,太陰天後,此為大六壬中的十二真神正位。
言語玄妙,不過由四象所化,分列九宮之位,彼此相合,成就上古流傳一時的星門遁甲陰陽貴人之法。
在總督府的道藏文書中有記載,此法在上古用的比較多,其後……便是漸漸不用了,非為棄之,而是化入更為通玄的十二黃道正宮星圖之中。
逍遙子。
所得明顯不全。
如此,也敢在自己面前施展?
自己的劍罡同流,便可逆轉劍道長河將其破去,逍遙子……大致只修鍊了十二天神正位中的辰戌魁罡正位。
冷笑一聲,一手抬起,駕馭劍道長河,演化十二黃道正宮的道理,封鎮辰戌魁罡之位。
轟!
不過三個呼吸,一道不住閃爍的金色華光便是被劍道長河擊中,身形不穩,更多的劍氣臨體,波動加身,虛空莫大之力碎開。
轟!
轟!
……
是時。
蒼璩在劍罡同流的妙處中化入封鎮魁罡辰戌的力量,波動虛空,一次次悍然攻伐落下。
零碎手段,還拿來修行?
道家天人二宗的底蘊那般渾厚,任何一道真人境界的傳承,都不必那些零碎手段弱。
逍遙子!
修鍊出了一些門道,不足夠,遠遠不夠。
瞧著逍遙子還在牢牢護著他身邊的仲孫玄華,蒼璩沒有留手,冥頑不靈,當鎮殺。
「……」
「蒼璩!」
「……」
一道道要撕裂護體罡氣的力量落在身上,不住撞擊在身上,一道道力量更勝先前。
逍遙子極力穩住身形。
練就的先天魁罡正氣還可以支撐,蒼璩的手段果然愈發強大了,也愈發精妙了。
多年來,自己多在真道宗苦修,諸夏間的變化不小,蒼璩的種玉功更強了。
不過……。
蒼璩雖強,今日……自己要走,他還攔不住,若非礙於仲孫玄華,自己也想要領教一下蒼璩後續的手段。
「逍遙子。」
「蒼璩,太可惡了。」
「……」
「要不……將我先放下,你與他爭鬥一場吧。」
「……」
仲孫玄華的聲音傳來。
「無妨!」
「他的手段是很強,我還能支撐。」
「……」
忍著臟腑的震蕩,逍遙子強行咽下一口氣,若非關中不能長時間停留,自己不會讓蒼璩這般放肆的。
「真罡真劍,殺!」
「……」
逍遙子……還在一昧的躲閃?
不想要與自己交手?
不想要同自己生死相爭?
膽子這麼小了?
躲?
就能躲過去了?
不可能!
雙手合握,威勢愈發赫赫的劍道長河席捲虛空,將逍遙子二人所化的金色光球徹底淹沒。
「嗯?」
「怎麼會……。」
「遁術?」
「魁罡遁術?」
「夢蝶之遁!」
「……」
「很好,很好!」
「很好!」
「……」
「逍遙子,你逃走的本事倒是不弱,本座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裡去……,天地一體,波動盡在本座掌握之中。」
「遁術。」
「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
困殺之力,成就必殺之局。
蒼璩面帶微笑,要給於逍遙子最後一擊,靈覺有感,波動顫動,揮手間,此方虛空歸於平靜。
逍遙子!
不見了?
仲孫玄華也不見了?
蒼璩不為惱怒,雙眸微微眯起,伸手一握,酒水劍器入手,三元化入虛空,波動萬物。
話音未落,一步踏出,整個人消失不見。
「嗯?」
「人呢?」
「又走了?」
「……」
一道淺黃色的玄光從遠處奔來,河上端量四周還有些混亂的虛空痕迹,狐疑一語。
前一刻,隔著好遠都能感覺這裡的劇烈波動。
來到這裡。
什麼都看不到了?
走了?
爭鬥在另外一處了?
爭鬥有結果了?
應該沒有那麼快吧,逍遙子的實力不弱,就算雙方有人不敵,也不會輕易被斬殺的。
「人呢?」
「不在這裡?」
「……」
金髮碧眸,環顧四周,自己的靈覺不弱,也能感應到那一股股強力的天地元氣波動。
來到這裡。
人不見了。
「他們在這裡爭鬥,現在消失了,氣息都很是隱匿。」
「很是收斂。」
「……」
「那裡……,我們去瞧瞧。」
「看著方向……有些關中偏北了。」
「……」
河上伸手一抓,勉強捕捉一道別樣的虛空顫動之力,三術運轉,印訣揮灑,星辰之光隱現掌心。
數息之後,迎著沫蘿看過來的神色,領域顫動虛空,二人亦是消失不見。
「那裡……,在那裡……。」
數十個呼吸之後。
御風而行,約莫行進五十里開外,河上身形一滯,同身邊的沫蘿踏空現身。
抬手一指,落於前往一處峰巒而起的山脈上空,千丈之外,朦朧霧靄,一股股清晰感知的元氣波動蕩開。
「我……我也感受到了。」
沫蘿點點頭,眸生火焰,看向那處看不清的雲霧深處之地,真道宗逍遙子就在那裡?
那人……也在那裡?
「去瞧瞧吧。」
沫蘿所求,只是確認一下那人是否為魔宗蒼璩,自己……其實也想要看一看最後的結果。
仲孫玄華,今日留在關中,最好的結局。
「嗯!」
沫蘿輕應。
繼而,二人徐徐靠近峰巒雲霧之地,靠近數百丈,就覺迎面一股股強力的元氣餘波襲來。
「還在交手,不知戰況如何了。」
「蒼璩這麼久都沒有拿下逍遙子?」
「……」
河上奇異。
蒼璩的實力,絕對諸夏玄關層次的絕巔,逍遙子……自己只能確認他的實力不弱。
如今。
他們還在僵持,還沒有結果?
逍遙子身邊還帶著仲孫玄華,都能同蒼璩交手這麼久?逍遙子的實力……那般強的?
「……」
蒼璩的實力,那麼多傳聞……沫蘿知道。
的確一等一的強者,和蓋先生一樣的存在,真道宗逍遙子……師尊他們說的不多。
還在交手?
是那個疑似蒼璩的更勝一籌?還是逍遙子更勝一籌?
淺淺的說話間,二人已經行入薄薄的雲霧之中,迎面的一股股勁風愈發之強。
「繼續行進,就可能會影響他們的交手了。」
「這裡……差不多可以看清了。」
「以我之力,加持你身,看清不難。」
「……」
相聚還有兩三百丈,戰鬥區域……看之不請,混亂一片,銀光閃耀,斑斕之光隱隱,每前進一丈,都會承受巨大的壓力。
自己無礙。
卻沒有那個必要。
這個位置……足夠了,河上看向身邊的沫蘿,領域運轉,落於其身,黃庭真法,所掌不過皮毛的六識之力短暫加持沫蘿身上。
「……」
「是……是他!」
「真的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
遠處的虛幻朦朧,遠處的濃霧彌補,遠處的怨氣紊亂,覺一股無形之力落在身上,沫蘿只覺目光洞穿一切。
他!
那個黑衣男子。
真的是他。
身上的衣衫,無比熟悉,自己的葯簍里……有換洗的衣裳,他……從出現在自己身邊開始,就是那件黑色的錦衣。
沒有太大變化的髮髻。
熟悉的面孔,稍稍有些凌亂,爭鬥之故?之前的泥濘狼狽之故?衣裳也是髒亂一片。
真的是他!
他就是魔宗蒼璩?
他怎麼會是魔宗蒼璩呢?
碧眸蘊生黃庭真力,沫蘿獃獃的看向那人,他……真的有病,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他有病!
現在!
可以確定,他真的有病!
還是大病!
他堂堂的魔宗宗主,揚名諸夏的楊朱一脈蒼璩,怎麼會是那樣的一個無賴膽小之人?
「看來……還是蒼璩佔據上風,逍遙子……雖可支撐,已經受傷了。」
「仲孫玄華,還在他身邊。」
「逍遙子的實力,還真不弱。」
「那就是他的領域力場?有些異邦浮屠之法的模樣,又明顯有道家的痕迹。」
「一舉一動,那麼大的威能?」
「蒼璩的種玉功只能困住他,鎮殺他……不足夠。」
「逍遙子!」
「這就是他的手段?」
「諸夏間可以抗住蒼璩種玉功的手段不多,還是蒼璩親自施展的種玉功,逍遙子不愧人宗強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