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拉鉤

東南大學邊上的一家西點屋。

球球正美滋滋的吃著草莓慕斯蛋糕，張凡則是呆坐在窗邊，看著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思緒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系統？」這麼多年網路小說不是白看的，張凡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聰明，既然這個孩子認你當爸爸，你就要負起做爸爸的責任，去完成第一個重要任務吧：治好球球的病，讓女兒健康茁壯的成長。」

腦海里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病？球球得什麼病了？」雖然還不知道這個系統是什麼鬼，但是一聽到球球得病了，張凡的心裡就沒來由的一緊。

「說起來，這個病還有些棘手。」系統嘆了口氣，說道。

這一刻的系統，似乎多了一些人性，聲音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的冷冰冰。

「棘手？到底是什麼病？」張凡眼裡閃過一抹擔憂。

「到了晚上你就知道球球得的是什麼病了，祝你好運吧。」

「卧槽……」

一聽這話，張凡立刻發作起來：「你連球球得了什麼病都不告訴我，而且我只是一個窮學生，哪會治病啊？」

系統又急忙安撫：「宿主，請不要擔心，本系統既然要把宿主打造成全能奶爸，醫術這方面自然也不會怠慢的，系統有著最全的醫術，包學包會！」

「這還差不多……」張凡心裡嘟囔著說道。

雖然不知道球球的親生父親是誰，但是球球既然在他家暫住，那麼他就要好好照顧，所以球球的病，就像魚刺一樣卡在他的喉嚨，難受至極。

正在這時，系統一陣發光，一盒閃閃的金針就自動出現了張凡的手裡，完全實質化。

「九陽神針？」張凡獃獃的看著盒子上字出神。

「粑粑……」正在這時，一聲怯生生的叫聲，把張凡的思緒拉了回來。

「球球，怎麼了？」張凡將九陽神針放回自己的衣袋裡，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女兒。

一身黑色的哥特式公主裙，繁瑣到堪稱華麗，臉蛋胖嘟嘟，白嫩白嫩的，像是一個可愛的瓷娃娃，一看就讓人心生歡喜。

「我吃飽了。」球球放下調羹，看著張凡說道。

「嗯，吃完了我們回家。」張凡隨意道，一把牽起球球的小手，朝張凡的租屋走去。

回到家，球球就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電視，張凡坐在球球身邊，好奇的打量著她。

關於球球的身份，張凡覺得一定不簡單。

對比其他穿著童裝的同齡孩子，有誰會穿這麼繁瑣的哥特式公主裙？

還有球球的眼睛，雖然清澈純凈，卻又像深淵一般深不見底。很美，也很神秘。

高貴的氣質和繁瑣的公主裙，註定顯示了球球身份的神秘，她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呢？

看著看著，張凡突然愣住了，因為球球也抬起頭來很認真的看著張凡，眼神里多了一絲疑惑：「粑粑，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張凡乾笑了一聲，然後很小心的試探道：「球球，你平時有沒有哪裡感到不舒服的？」

「沒有啊。」球球不明白張凡為什麼要這麼問，歪起了頭疑惑地看著張凡。

「是嗎？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啊……」張凡摸摸球球的頭，總感覺心裡有一塊石頭沒有落地。

接下來，張凡就陪著球球一起看電視，看的是喜羊羊和灰太狼，當電視機里傳來灰太狼「我一定會回來的」這句話時，球球總會被逗的哈哈大笑。

看著動畫片里灰太狼的一家三口，球球突然趴在沙發上，手腳並用的爬到張凡的腿上，主動伸出雙手，奶聲奶氣的說道：「粑粑，要抱抱。」

「好，粑粑抱抱。」張凡輕輕的架起球球，然後小心翼翼的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粑粑，你看。」球球忽的一指電視機，然後抱緊了張凡，睜著清澈的大眼睛，怯生生問道：「小灰灰都有粑粑，可是我以前卻沒有，我一直好想要找到你啊，粑粑，這次我找到你了，你還會走嗎？」

張凡愣了愣。

看著球球有些羨慕的眼神，他的心裡不禁升起一種酸楚。

究竟是誰，居然忍心把這麼可愛的小女孩丟下不管？

張凡愛憐的撫摸著球球的頭髮，忍不住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柔聲道：「不走了，爸爸永遠都不走，留在球球身邊陪著球球，好不好啊？」

「好。」甜甜的笑了一下，球球伸出一隻肉乎乎的小拇指。

張凡一愣，旋即很快就明白了，同樣伸出小拇指，和球球勾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耳邊傳來球球奶聲奶氣，卻又不失認真的順口溜，張凡心裡感到異常溫馨。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張凡好奇的問道：「球球，你知道你媽媽在哪裡嗎？」

張凡覺得，既然要幫球球找爸媽，那就一定要先找到她的媽媽。

只是沒想到小傢伙歪著頭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想出來什麼東西。

「粑粑，我記不起來了。」

「記不起來就算啦，爸爸給你買點牛奶零食。球球一個人在家要乖哦。」看著快到飯點時間了，張凡摸摸球球的頭，就下樓推著一輛電瓶車離開出租房。

「嗯，粑粑再見！」

張凡沒看到的是，在說完這句話后，球球天真的表情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高高在上的冷傲。

這一刻，她彷彿像是完全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而時間，剛好定格在傍晚六點！

……

傍晚，天色變黑，張凡從超市裡帶回好多東西。

很多都是小孩子喜歡吃的零食，還有新鮮牛奶、水果等等。

以前一個人生活時，張凡的生活很簡單，從來不會亂花錢，現在家裡多了一個女兒，就不能這麼隨便了，還得注意子女日常營養搭配才行。

張凡騎著電瓶車回公寓樓，路經一個籃球場時，忽然發現那裡有許多人圍觀，還時不時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發生什麼事了？」

張凡走過去一看，擠開人群，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小女孩正站在三米多的院牆上，雙手平衡張開，沿著狹窄的牆沿走來走去，偶爾還調皮的來個單腳跳，似乎一點也沒感覺到危險，反而把這當成了好玩的遊戲。

「這誰家的孩子啊，這麼危險，萬一掉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是啊，要不要通知小區的保安？」

「喂，小姑娘，快點下來吧，太危險了！」

人群議論著，都是擔憂的看著那個小女孩，還有的甚至大聲呼喊出來。

然而，那個小女孩像沒聽到似的，依舊在牆沿上跳來跳去。

望著那個小女孩，張凡心急如焚，因為這小女孩正是球球。

臨走前，他明明叮囑球球要乖乖在家不要亂跑的，結果還是出去了，還在這麼高的牆上亂走，要是摔下來可怎麼辦……

心有擔憂，張凡急忙停下車，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焦急地喊：「球球，你在上面幹什麼？快點下來啊！」

聽到了聲音，球球站住腳步，低下頭看了張凡一眼。

張凡很快愣住了。

他覺得球球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樣。

五官雖然精緻，但是卻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先前的靈動和可愛，其次是她的眼睛，張凡分明的看見，從球球的眼睛里，忽然掠過一道極為隱晦的紫光，顯得十分妖異。

「咻！」

等回過神來時，張凡驚訝的發現，球球居然消失不見了！

「什麼情況？球球人呢？跳下牆了么？」張凡目瞪口呆，猛眨雙眼。

「張凡，這是你女兒？」這時，傳來一陣輕柔的女人聲音。

張凡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溫婉的漂亮女人站在了張凡的身後。

「是柔姐啊。」看著眼前的女子，張凡尷尬的笑了笑，急忙解釋：「也不算是我女兒，看她可憐，暫時收養的。」

女子叫蘇柔，是張凡的鄰居，也是一位五歲女兒的媽媽，但是和丈夫離婚了，據說，柔姐租住在這裡就是為了躲避她那個蠻橫不講理的前夫。

說起來，張凡和蘇柔相遇也是緣分，在張凡還小的時候，蘇柔就曾去過孤兒院當過志願者，經常照顧張凡。現在張凡長大了，兩人再次遇見，自然是一見如故，在張凡的心中，是把柔姐當成自己的姐姐的。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你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現在懂得回報社會了，好，好！不過小孩子爬這麼高的地方，實在太危險了，現在她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你快去看看吧。」打消了心中的疑問，蘇柔關心著說道。

「是是，謝謝柔姐。」張凡急忙道謝。

和蘇柔分別後，張凡就立刻跑到牆後面。

可奇怪的是，牆的後面什麼也沒有。

「怪事了……」

張凡右眼皮直跳，又仔細的找了找，還是沒有球球的影子，只能推著電瓶車先回家了。

心裡擔心球球，張凡一口氣上了五樓，剛要打開門，門卻自己開了。

「咔嚓……」

張凡第一反正就是進賊了，他擔心球球的安全，順手拿起旁邊的一根棍子，猛的衝進客廳，打開客廳的燈。

一開燈，張凡就驚呆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沙發——因為沙發上坐著的，就是之前從高牆上消失不見的球球。

「球球？！」

球球坐在沙發上，高傲地翹著二郎腿，眼睛里依舊帶著隱晦的紫色，淡淡的掃了張凡一眼，卻不說一句話，渾身上下帶著一種冷傲的氣質。

不過張凡並沒有想太多，長吁了一口氣：「呼……你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從牆上摔下來了呢……對了，沒有鑰匙你是怎麼進來的？」

哪知，球球眼裡紫光更甚，她輕描淡寫的道：「本公主經過之地，儘是本公主的領地，本公主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豈會有進不進的來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