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詭異的屋子
我被嚇到了。
在我將衣櫃門打開的時候,我看到了很多嬰孩的屍體,我感覺在我打開衣櫃門的那一瞬間,它們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我嚇得幾乎差點跌坐在地上,當時大腦除了一片空白再無其他,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想起剛剛衣櫃里的響聲難道是這些嬰孩的屍體發出來的,我頓時就感到寒氣從腳底瀰漫了起來,不顧一切地從房間里跑了出來,可是當我出來之後,卻發現外面根本不見了宗明顏的半點蹤跡,已經被關上的屋門又打開了,似乎預示著宗明顏追著出去了。
這裡面黑暗,我頓時覺得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恐懼旋渦當中,正覺得驚恐的時候,猛地感到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涼颼颼的感覺讓我頭皮又是一陣發毛,我轉過頭去,果真看見門口有什麼東西,黑乎乎的一團,猛地一看只見原本在衣櫃里的嬰孩屍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了出來,而且正朝我緩緩過來。
我活了二十多年,哪裡見過這種恐怖的場景,當即就嚇得叫了一聲出來,但是我這一聲叫喚,卻好像也嚇到了地上的東西,我再定睛去看,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嬰孩的屍體在爬,而是被一隻黑貓叼著,這時候他的眼睛在夜裡發出綠色的光,它的個頭比一般的貓大一些,叼著嬰孩的屍體,並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貓走路本來就是沒有半點聲音的,而貓見了我之後,就把嘴裡叼著的屍體給放下了,發出一聲「喵」的聲音,然後就走到了我的腳邊,用頭蹭著我的褲腳。
我還沒從剛剛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對它的舉動也是不解,而且我留意到地上的嬰孩屍體是殘缺的,這種場景更讓人覺得心裡發毛,我這時候獃獃地站著,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貓一直在我的腳邊轉悠,我覺得他似乎是想爬到我身上來,後來我冷靜了一些之後,就彎下腰試著去抱它,誰知道它才見我伸出手來就竄到了我懷裡,然後就乖巧地被我抱了起來,那模樣就像是我一直養著的一樣。
見到這樣的場景我更加震驚,內心只感覺這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再後來伏紹樓就帶著人來了,不是我給他打的電話,應該是宗明顏,只是之後宗明顏並沒有再出現,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伏紹樓來了之後看見這些情景皺了眉頭,又看見我無緣無故抱著一隻貓,就小聲問我說:「這是怎麼回事?」
宗明顏並沒有和他說是怎麼回事,只是告訴他我在兇案現場,可能有生命危險,讓伏紹樓帶人來救我,我不知道宗明顏為什麼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就將前因後果都和伏紹樓說了,而且我得到這個手機和這個神秘電話的事自然也是瞞不住了,我都說了出來,伏紹樓聽了也覺得驚奇,後來又看見衣櫃里的嬰孩屍體,眉頭就皺的更深了,最後我聽見他和我說了一句:「這個案子,恐怕沒這麼簡單了。」
我問他:「為什麼?」
他就沒有回答我了,他看了我懷裡的貓問我:「你以前見過這隻貓?」
我搖頭,伏紹樓就看著我,雖然不說話但是我看到了他眼裡深深的懷疑和疑惑,似乎這隻貓背後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而且接著我就聽見伏紹樓說:「我見過!」
他說話的語氣和平時不同,很堅決的樣子,他說:「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在之前得以一個案件里也是這樣一隻貓,而且我估計,是同一隻貓。」
我驚了一下,問伏紹樓說:「是什麼案件?」
伏紹樓讓跟著來的警員去查看衣櫃里的嬰孩屍體,之後和我說:「這個案件發生的時間並不長,僅在這個案件之前兩個月,現在還沒有結案,按理說我是不應該和你說的,但是現在好像你不單卷進這個案件之中,甚至和之前的這個案件也有關係。」
我沒說話,只是神色變了,伏紹樓見了也沒說什麼,只是繼續說:「當時那個案件非常詭異,整個房間里就只有死者一人,而且絲毫沒有第三人來過的痕迹,甚至根本就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兇手』,可是從死者的傷勢以及死狀等情況又能明確斷定死者不是自殺,而是他殺,這就陷入了非常矛盾的情形當中,沒有兇手的兇殺,你覺得這可能嗎?」
我搖頭說:「不可能。」
伏紹樓說:「死亡的這個人是個女人,她死亡的時候已經懷了孩子,七個半月大,但是現場嬰孩已經被從肚子里剖出來了,嬰孩距離屍體有一米多遠,已經死亡,現場並沒有發現兇器,只有這樣一隻黑貓,坐在死者的屍身上,而且已經將死者的面龐啃食了,其中一隻眼珠子被放在了嬰孩的身上,從現場的痕迹來看,似乎貓才是兇手。」
我驚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看懷裡的貓,聯想到剛剛這隻貓叼著嬰孩屍體的樣子,難怪伏紹樓會認為是一隻貓,我說:「貓怎麼可能把孩子從人肚子里剖出來。」
伏紹樓說:「就算有這個可能,但是也不可能造成這麼整齊的傷口,死者肚子上的傷口很規整,一般的刀具都不可能做到,必須是醫用手術刀才會造成那樣的傷口,而且位置和手法都很老道,是有一定的解剖經驗的,一隻貓怎麼可能做到。」
伏紹樓說的很堅定,我問說:「那會不會是死者自己做的?」
伏紹樓說:「胎兒是因為母體死亡之後才死亡的,也就是說剖出來的已經是死胎了,死者的死亡原因有兩處,都是致命傷,一處在頭上,她的後腦經受過強烈的重擊,從傷口判斷是鐵鎚一類的器具傷,只是現場沒有找到任何凶具。另一處是她的脖子,她的氣管被切開了,血液進入氣管導致了窒息,只是經過解剖屍體,發現她的肺里只有少量的血液沉積,因此可以判斷致命傷應該是腦後的錘擊,脖子上的傷口是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切開的。」
我聽了說:「這樣說的話那就是有兇手啊,怎麼會說沒有呢?」
伏紹樓說:「所以詭異的地方就在這裡,死者所處的地方是她自己的房間,而且這個房間最特別的地方就是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而門是從裡面上了保險的,甚至還有鎖栓,從外面根本不可能打開,也不可能從外面完成,現場除了死者的痕迹,沒有找到其他人在場的痕迹。」
我驚了一下,還有這樣詭異的案件?
伏紹樓才說:「所以當時在死者身上的貓是最大的線索,甚至可能是破案的唯一線索,因此當即我們捕捉了這隻貓,當時沒有籠子就用了一個袋子把它裝住了,打算帶回警局,誰知道在之後被它撓開了袋子逃跑了,之後就再沒有見過,直到剛剛看見你抱在懷裡,才看見的第一眼,我就懷疑這是現場跑丟的那隻貓。」
我聽了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才和伏紹樓解釋說:「我之前也從未見過這隻貓,剛剛見它一直在我腳邊轉悠,加上它又是叼著嬰孩屍體出現的,我覺得它是證據所以才試著來捉它,誰知道它還真乖乖躺我懷裡不動了。」
伏紹樓只是看著我,又看了看貓,但是什麼都沒說,但我看見他的神色很難看,我能感到那種大事不好的感覺,心裡想著,難不成他又把我當成上一個案件的嫌疑人了?
果不其然,很快他就開始準確地詢問我上一個案件案發時候的一些問題,當時我在哪裡去了哪裡等等,而且已經是兩個多月之前的事,我很多細節已經記不清楚了,甚至還和其他的一些日子混淆了起來,所以一時間也不能準確地說出,伏紹樓聽了似乎並不是很滿意,我只聽見他和我說:「你必須好好回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這句話讓我渾身打了個冷戰,我終於說:「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案件發生過,你怎麼就能把我當成嫌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