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隱線

31、隱線

好像線索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昨晚發生的案子裡面,就是這個金木犀的孿生哥哥,為什麼會死亡?

不但如此,我還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每當我們獲得由些重大的線索的時候,都會回到當下發生的事情本身,伏紹樓死亡之後是這樣,現在金木犀的情形也是這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無形地掌控著所有的線索的出現,一點點的,總是和已經發生的事在吻合。

我接下來便不再說話,陷入了沉思當中,因為我又思考到了另一個問題,這些重要的線索都是剛剛宗明顏給我的,那麼他為什麼之前不說,又或者為什麼不是之後再說,卻偏偏在這個恰好的節骨眼上,究竟是我想多了還是宗明顏故意如此?

宗明顏也就沒有繼續說了,他說:「我去倒杯水。」

我也沒有應他,他就出去了,但是宗明顏出去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回來,我開始覺得奇怪起來,按理說倒杯水的話很快就會折返回來了,而且現在時候還早,也不會有什麼事額外耽擱,於是我就從裡面走了出來,來到外面的時候卻看見宗明顏站在外面,一動不動地看著裡面,我被他這樣的神情嚇了一跳,就問他說:「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宗明顏沒有說話,卻依舊看著我,我覺得他的神情古怪,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古怪在哪裡,就再次問他:「你怎麼了?」

宗明顏這時候才收起了眼神和我說:「剛剛我一直在看你。」

我被他的說辭驚了一下,問他:「看我?看我什麼?」

宗明顏說:「剛剛你坐在裡面的情形,讓我想起一個人。」

宗明顏神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好像這不是一般事,然後我就聽見他神神秘秘地說了一句:「郭清。」

我沒來由地被他這一句給說蒙了,就問道:「郭清?」

郭清這個人至今我也沒有弄明白他究竟是誰,宗明顏則繼續說:「你和郭清在想問題的時候,動作和神態都很像。」

郭清我也見過,要說我和他有什麼相像之處,那是絕對沒有,所以對於宗明顏這樣的話我就更加奇怪起來,繼續他說:「哪裡像?」

宗明顏自個兒也說不上來,只是說:「就是乍一看非常像,我看到第一眼的時候,明知道是你坐在裡面,可還是以為是郭清。」

我問:「為什麼?」

宗明顏說:「與其說郭清早先是何遠的搭檔,倒不如說最早他是和我搭檔的,而且我對他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深,甚至伏隊都沒有我了解他的多。」

聽見宗明顏這樣說,我立刻對郭清的身份就好奇起來,我問宗明顏說:「伏隊一直和我說郭清是失蹤的,可是我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失蹤,他究竟是做什麼去了,為什麼我總覺得他一直在調查隊一樣,可是好像又不在調查隊一樣。」

宗明顏說:「伏隊並沒有騙你,郭清的確是在你的事之前就失蹤了,至於為什麼失蹤至今也沒人能弄得清楚,不知道伏隊弄明白了沒有,自那次失蹤之後,郭清就幾乎不在調查隊里了,基本上也不怎麼露面,後來參與到這些案件里來要麼是和伏隊有什麼私下的約定,要麼就是自發的行為。」

其實宗明顏說的這兩個猜測都挺有意思的,如果是和伏隊有什麼私下的約定,那麼為什麼會和伏隊有私下約定?如果說是自發的行為,那麼他為什麼會有這些自發的行為,這似乎和他失蹤有分不開的關係。

聽宗明顏這麼一說,我對郭清就更加好奇了起來,我問:「這樣說來的話你和郭清搭檔時間並不短,那麼郭清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你應該很清楚。」

可是宗明顏卻搖頭,這時候明明說的是郭清的,可是宗明顏卻忽然和我說:「你還間諜看守所地下的那個人嗎?」

宗明顏忽然提起那個人,我猛地打了一個冷戰,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我印象深刻,我也問過,可是誰也沒有告訴我半點線索,現在宗明顏主動提起來了,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於是我問宗明顏說:「這個人是誰?」

宗明顏說:「他是誰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你想知道郭清是誰,就要去問這個人,而你想要知道這個人是誰,就必須去問郭清,可是如果你單獨去問他們,他們卻什麼都不會說,也就是說,他們相互知道各自的秘密,可是誰也不會把誰的說出來。」

我愣了一下,一時間竟有些不太明白這之間的關係,於是只能問說;「難道之前他也是調查隊里的人?」

宗明顏說:「據說是的,可又好像不是,畢竟我進調查隊的時間並不是最早,所以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這個人要不是我和郭清搭檔,探查到了他的一些蛛絲馬跡,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竟然還和郭清有這樣的聯繫。」

這個人我見過,被關在看守所的地下室里,可是卻能在整個監獄內部自由出入,看似是重犯,可又好像並不是故意被關押在那裡的,我心裡開始升騰起一種不好的感覺,我問說:「他莫不是和光頭癩一樣,也是調查隊的早期成員,甚至……」

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出來,一來是太讓人震驚了,而二來是我自己也沒有想清楚這是什麼樣的話,所以生生地咽回了嗓子里,反而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宗明顏說:「他見過你,也和你說過話,他和你說過什麼沒有?」

我搖頭說:「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宗明顏則繼續說:「他似乎對你有興趣,否則好端端地見你做什麼。」

宗明顏這樣一句話,忽然將我驚了一下,我想起當時我為什麼會被關進這個看守所裡面去的原因,以及當時宗明顏出現在裡面的反常行為,我總覺得宗明顏這個人並不像我眼前看到的這樣簡單,甚至很多關於他的事,我並不知道。

我於是就沒有接宗明顏的話,而是說:「或許,他本身也和我有關?」

我只是試探性地說出來這句話,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我想起了那天案發時候我下電梯的時候遇見了郭清,至今我都沒有想明白當時他為什麼會在哪裡,以及當時他看我的眼神,當時我覺得是陌生人,有些反常的樣子,可是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好像當時他就知道我再次上去會發生什麼一樣。

而郭清和看守所里的這個人又有這樣的聯繫,不得不讓我將他和這件事也聯繫起來。

現在宗明顏好端端地說起了郭清,讓我個他也聯繫了起來,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隱情?

我想了很多,最後我和宗明顏說:「我想到看守所里去見那個人一面,你能為我安排嗎?」

宗明顏卻笑起來說:「我能安排什麼,你現在的身份,不要說去看守所,就是申請去木林邊監獄,恐怕也是可以的。」

我見宗明顏這樣說話,就有些狐疑,他收起笑容和我解釋說:「樊隊看重你,你應該能感覺出來,而且你現在的許可權本來就能自由出入看守所,只要樊隊允許,你即便去木林邊監獄探查,也是可以的。」

我說:「你是說,樊隊也希望我去木林邊監獄?」

宗明顏說:「我不知道,但是你一直想去木林邊監獄里探查,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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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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