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另一段真相

14、另一段真相

我本來只是順口問問,沒想到張子昂竟然真的見過,一時間我反而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只是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問:「你見過我?」

張子昂才說:「是的。」

但是他沒有說細節,我想問他一些細節,但是他很顯然知道我要問什麼,就和我說:「但是這些我暫時還不能和你說。」

我問:「為什麼?」

他說:「因為現在還是時候。」

我問:「還不是時候?為什麼?」

我覺得不理解,那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張子昂說:「不過你自己有一句話托我帶給你。」

我驚了一下,問他:「我自己托你帶話給我?」

我覺得我自己都無法理解這句話甚至是這種行為,張子昂點頭說說:「是的,你讓我告訴你,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

我絕對不相信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說:「這不是我說的。」

張子昂說:「無論是不是你說的,但當時就是親自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至於你自己究竟知不知道,明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都不要緊,關鍵是你現在能不能理解。」

我搖頭說:「我不能理解。」

張子昂並沒有幫我解釋,而是和我說:「或許還沒到要明白的時候。」

又是這樣的一句話,我問他:「我讓你帶這句話給我自己,那你就沒有想過是什麼意思嗎?」

張子昂說:「這不是我要思考的問題。」

我看著他,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當時我自己讓張子昂給我自己帶話,那麼是不是時候我就知道,之後我還會見到張子昂?

我忽然發現這是一個驚人的想法,本來很普通的事,但是卻讓我覺得莫名地有些些心驚,我問張子昂:「你之後再見到我的時候,驚訝不的?」

張子昂說:「我不知道。」

我問:「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張子昂說:「因為我覺得我再次見到的,不是你。」

聽見張子昂這樣說我驚了一下,問他說:「為什麼這麼說?」

張子昂說:「不知道,我就是感覺你不是我見過的那個人,或許從一開始那個讓我帶話的人就知道帶話的人並不是他自己。」

張子昂這樣一說,我忽然有些猶疑起來了,我暗自想著,我又來過這裡的記憶,說明這個來過的人的確是我,可是張子昂見過的是不是我,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真正的何陽也來過這裡,只是我和他並沒有見過,而張子昂見到的是真正的何陽,並不是我?

有些念頭一旦成型了就很難再被拋之腦後,不知道怎麼的,這個想法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就在我的腦海里扎了根,我甚至開始以此為出發點來思考很多事情發生的原因,可是卻沒有想過,如果源頭錯了,那麼後面如何合理,也都是錯的。

張子昂問我:「你在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覺得腦海里很亂,就沒有回答張子昂,張子昂這時候站起來說:「我知道經過這件事你很疲憊,但是我們的時間有限,這裡的謎團我們還束手無策,現在伏隊又死了,情形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而我卻還根本沒有個基本的概念,就是這件事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張子昂和我說:「當外面的人得知伏隊的死訊,很快就會有新的人到這裡來,我們現在就是要在這些人到來之前離開這裡,否則到時候就徹底和伏隊的死扯上關係,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我說:「你說的是調查隊?」

張子昂卻眯著眼睛說:「還可能是畢調查隊更神秘的存在。」

我明白張子昂在說什麼,因為我也察覺到伏紹樓還在為更加神秘的組織工作,就如同我為調查隊工作一樣,張子昂說的應該就是這些人,試想這個隊伍里的隨便一個人都能在調查隊里任隊長,更不要說這個組織的負責人是什麼樣的級別了。

我問張子昂:「那麼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張子昂問我:「要找的東西你有線索了嗎?」

我搖頭,張子昂說:「我有。」

張子昂總能讓我覺得意外,在我覺得毫無主意的時候,他卻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我問他:「你知道?」

張子昂說:「我終於知道你要找的是什麼,而你要找到這個地方,我去過。」

我更覺得這事有些詭異,問他說:「你不知道我一開始要找的是什麼?」

張子昂搖頭,他說:「我以為,你找的真的是光頭癩。」

我說:「可是你早就知道光頭癩並不存在,而且這個推測還是你說給我的。」

張子昂說:「那是因為,我不想讓你真的找到光頭癩,更不想讓你找到光頭癩藏起來的東西。」

我驚了一下:「這裡有光頭癩這個人。」

張子昂點頭說:「是的,有這個人,只不過這個人在十年前已經死了,你今夜去過的那個村子盡頭的屋子,就是他的家。」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說:「你認識他,也知道他藏起來了什麼東西是不是。」

我開始覺得張子昂身上的謎團也一點不少,張子昂點頭,但是卻什麼都沒說了,然後他轉移開話題說:「當我看見伏隊的死之後,我才明白,他並不是真的讓你來找光頭癩,而是想讓你找到檔案室,因為他根本就沒想讓你知道光頭癩的存在,否則他並不需要親自出現在這裡左右事態的發展。」

我不說話,事實究竟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也分不清,因為這裡面的很多原委太錯綜複雜了,樊振的出現更是將整件事弄得更加複雜,我到現在都沒想通樊振出現在這裡的動機是什麼。

張子昂見我不說話,他則繼續說:「如果這樣說來的話,那麼伏隊想讓你知道的,應該就是那件事了。」

我問:「什麼事?」

張子昂說:「你自己去看吧。」

說完他就往外走,我知道他是帶我去檔檔案室,但是我還是覺得疑惑不解,問他說:「那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檔案室的?」

張子昂說:「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那個地方。」

我驚了一下:「你是在檔案室里醒過來的?」

張子昂點頭說:「是的,我所有的記憶都是從那裡開始的,再之前的就完全記不起來了,後來我就遇見了樊隊,他帶我離開這裡了。」

我問:「那麼樊隊知道這個檔案室在哪裡嗎?」

張子昂說:「應該不知道吧,或許是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因為樊隊這個人我看不透,他的眼睛就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淵,無從揣測。」

張子昂都這樣評價樊隊,說明樊振和伏紹樓的確還是不一樣的,所以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明白樊振的動機是什麼,和我究竟有什麼關聯。

我又問張子昂:「你既然什麼都不記得,那麼為什麼你會跟樊隊走?」

張子昂說:「我什麼都不記得,包括自己的名字,到現在我都記不起來自己叫什麼名字,而我的這個名字,就是樊隊告訴我的,他看見我的一句話就是和我說——你是張子昂,你知道嗎?」

張子昂重複了一遍當時樊振的原話,然後又說:「他好像知道我是誰,他說出我的名字之後給我看了一張照片,是我的照片,只不過我不記得有過這樣一張照片了,然後他說——你和我走,我能幫你。所以我就跟樊隊走了,我只覺得他和我說的那些話我無法抗拒,從他喊出我名字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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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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