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教導粗茶
等葉果跟著顧政霖出去，看到馮桂娥那一副凶神惡煞的黑臉模樣，心裡那個顫抖啊……
「娘，我錯了，我……」在心裡準備了一連串冠冕堂皇認錯的話，都沒說出口就被惡狠狠地打斷了。
「打住，你沒錯，我不是你娘，我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還是打哪兒來回哪兒去……」馮桂娥看到葉果也真是無比厭惡。
想起兩年前，顧政霖他爹，因為一場大雨他不小心滑進了地溝里，摔了腿，碰巧葉果這丫頭經過救了他，非說這個傻裡傻氣的胖丫頭有旺夫相，而顧政霖也是因為他爹得了重病命不久矣，為了不讓他爹留有遺憾，他才不得已同意了這親事……
可馮桂娥知道，葉果配不上她兒子，她兒子也是看不上這丫頭，要不然她兒子也不可能一年也不回來一趟。
這次她兒子回來，她閨女都提前給她透過話了，就是離婚來了，所以，這會兒看葉果是尤其的不順眼。
顧政霖瞧著他娘那一副疾聲歷色的樣子，再睨一眼葉果怯弱又不知所措的模樣，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狠不下心。
「娘，你去歇著吧，這裡讓她收拾就行了……」
「我收拾，我收拾，馬上收拾……」
沒等顧政霖說話，葉果很是積極地越過馮桂娥，進門麻溜地就去打掃戰場了。
可她作為一個現代豪門的千金自然是沒幹過打掃的事，而作為一個好吃懶做的農村姑娘，也是不擅長這樣賢惠的事情，所以，她這剛拿起掃把，馮桂娥就又炸毛了。
「哎呦，我說你這死丫頭是不是成心的，這一地的菜都是我為了我兒子特意買的，你就這麼拿笤帚掃了不要了？你個敗家女人……你往哪兒躲？腳下……腳下……踩著肉了……」
顧政霖眼瞅著這場面都控制不住了，只覺得眼前直冒火，在部隊五公里越野都沒有這時候累。
「娘娘娘……我來，我來收拾她，你回屋歇會兒……你給我立正站好，一步也不許動……」
顧政霖喝止了葉果這又扶著他娘一直送她回屋裡，這才又黑著臉回了廚屋。
葉果被嚇得真的是一動不動，這憋屈的模樣真是與她這一身的福相不符。
「別愣著了，趕緊把菜都收進筐里。」顧政霖忍著心裡的暴脾氣，拿了一個塑料菜筐遞給葉果。
葉果也是嚇得靈魂都出竅了，機械般地蹲下開始胡亂地往筐里收菜，那黑藍的褲子都快撐開線了，還有那腰間的肥肉也有些呼之欲出的感覺……
顧政霖也跟著拿了一個筐一塊收拾，心裡這會兒也清楚這個女人是真指望不上。
「把這幾塊肉揀這個盆里，你去把這些菜好好淘兩水，洗乾淨……」
顧政霖吩咐一句，葉果也不說話，只跟著照做就是了。
那幾塊肉切的，大大小小也真是沒法看，揀出來顧政霖洗了洗，又重新改了改刀……
自打娶葉果進門，第二天他就被召回了部隊，後來他爹去世他回來幾天料理完喪事也就走了，去年中秋節回來休了幾天假，因為葉果她娘生病，需要她照顧，他們也就沒怎麼過多接觸，這次應該是成親以來的第三次相處，所以她會不會做飯他確實不知道，但是，他娘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顧政霖心裡也明白，這頓飯怕是他娘故意難為她的，也是做給他看的，他這個媳婦兒真的是一點兒賢惠的影子都沒有，也確實是幹什麼都不像那回事。
炒菜的鍋壞了，也就只能燒地鍋炒菜了，可葉果卻連點火燒灶都不會，顧政霖還能指望她什麼？
「好好看著學著點兒，先填一把麥秸桿，點著……再一點兒一點兒往裡邊添柴……」顧政霖親自示範把火點著了，等鍋燒熱了這才起來，「你燒火，差不多了就添一把柴，別添太多，火不能太大了……」
顧政霖一邊教葉果一邊往鍋里放油炒菜，還不忘繼續教學。
「鍋里先放一點兒油，油一熱就趕緊放蔥姜蒜，不然肯定著火，翻炒幾下放肉，繼續翻炒……」
直到顧政霖一葷一素兩個菜炒好了，又吩咐葉果把柴火退了，她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全程都是機械式的配合。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學這些。
六月份的天也正是開始熱起來的時候，再加上燒火炒菜，葉果已經滿頭大汗了，看起來真是有些狼狽不堪了。
「我不吃了，我收拾一下……」葉果看顧政霖盛了飯菜，這是要準備吃飯了，她哪裡還敢去吃飯，也根本就沒有什麼胃口，所以，就主動提出這打掃工作。
可顧政霖已經見識過她的破壞力了，哪裡還敢讓她動手，不過，心裡也知道，跟她娘坐一塊吃飯是不可能了，就單獨給她分了些菜，讓她在這兒吃就是了。
「你什麼都不要動，就在這兒吃飯，等我過來了再說收拾……」顧政霖可是很嚴肅地在警告葉果。
葉果怔怔地看著顧政霖端著飯菜離開的背影，傻傻地不知所措。
顧政霖進了堂屋正廳里，把飯菜往茶几上放好，就喊了他娘出來吃晚飯。
馮桂娥原本還是憋著一肚子的氣，倒是看到他兒子只端了兩個人的飯，心裡也就舒坦了一些，不過，葉果卻依然是她心裡的疙瘩，這一坐下就開始哀嘆起來。
「兒啊，也真是怨你爹，給你找了這麼一個糟心的媳婦兒，既然她娘都已經不在了，也就不用顧及什麼了，這次回來你就把話跟她說清楚，反正，你們也沒有辦結婚證，你們部隊那領導也不會知道，回頭讓你妹妹給你介紹一個她們學校的大學同學……」
在馮桂娥看來，這件事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就可以解決了，也完全不會影響到他兒子的前途。
自然，這樣的話，顧政霖也不是第一次聽了，自打他爹一去世他娘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這樣的想法雖然也在他腦子裡盤旋過，可現在，葉果她娘剛過世，家裡就只剩一個哥哥，連個嫂子也沒有，這一時也確實狠不下這個心。
「這個也不急，我會跟她說的，娘你就別管了，吃飯吧！」顧政霖遞了筷子過去，又拿了半個白饃給他娘。還不忘偷偷地掃了一眼門外，有意壓低了一些聲音，心裡雖然也氣葉果，但這些話這個時候被聽了去也是覺得不好。
「你聽娘的，這次你可千萬不能犯糊塗了……」馮桂娥知道她兒子心軟，之前不是顧及那就是顧及這，一直拖了這兩年，所以，這又態度堅決地囑咐了起來，「你自己也都瞧清楚了，她就是一個幹啥啥不會，吃啥啥不剩……」
「娘，我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對了，雯雯這兩天也就回來了……」顧政霖瞧他娘還有話要說，馬上說起了他雙胞胎的妹妹顧靜雯，好轉移他娘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