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 預感生詳述離奇 水J醒終結起始
「回來了!昨晚上回來的,一聽說王爺要抓馬道婆,便親自帶人出去了!」雪雁羞著縮回手,自顧自的擺弄著毛巾。
「衛若蘭,他對你好嗎?」黛玉明明心裡已經有了數,卻還是要問一問才能放心。
「很……很好……」雪雁聲音極小,羞答答的,與住日里拼了命救黛玉的時候的性子截然不同。
「那病危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黛玉想起衛夫人謊稱衛若蘭病重一事,心裡不禁有些彆扭,遂拉了雪雁一同坐到床邊。
「姑娘,婆婆愛子心忉,自不放心。雖說害我哭了兩日有餘,卻是能理解的。」雪雁垂首道:「公婆皆是開通的,衛老夫人強指了兩個妾隨公婆一併來京,卻又被帶回去了。只說只說若是成親五年後無所出,再行考慮……」對於雪雁來說,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能夠獨得丈夫的愛,能夠這般順利的嫁給衛若蘭為正妻,已經是大大的出於意料之外了。畢竟,並非人人都是齊靜賢那樣的超身世俗之外。
「言外之意,便是若五年之內生了一男半女的,便不會安排衛若蘭納妾,可是?」黛玉欣慰道。
「大概是吧!」這雪雁,成了親居然連語氣都變的柔和了不少,過去的青澀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初為人婦的嬌媚。
「陪我出去走走,待雪晼他們收拾完了再回來!」黛玉隨手攏起頭髮,雪雁忙上前幫著用那玉簪簪好了。
「姑娘不去太妃那裡請安嗎?」雪雁輕車熟路的取來了薄披風,為黛玉系好。
「娘親昨晚雖沒有預料那般回來的晚,卻也不早,現在怕是在賴床呢!」黛玉撲哧一笑:「是晨起安排家事還有一段時間,你我也說說體己話吧!」不由分說,拉著雪雁溜達到花園湖邊。
「一晃十幾年,咱們姐妹倆,一頁孤音至此。那時還是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如今卻已分辨嫁作人婦了……」慢慢走在湖邊亮亮的玉石路面,一股初秋的涼風拂面而過,黛玉有感而發。
「可不是,當初離開江南,老爺的殷殷叮囑猶在耳邊,只是雪雁無能,讓姑娘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雪雁慚愧道:「託了姑娘的福,才有了這般好的歸宿……」
「卻是雪雁自己的福分,也是你二人有緣……」黛玉輕笑:「緣分,你信嗎?」
「嗯?」忽然問起這個,倒叫雪雁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信……」黛玉轉頭頭道:「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我那半年消失不見,到底去了哪裡……」
「是啊,姑娘回來這短短的幾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竟如做夢一般。似乎就是姑娘這一趟出門子,才帶來的好運氣呢!」雪雁從來沒不相信過黛玉,對於那半年裡的事,黛玉不提她便只當忘記了,只要她平安回來就好!
「那半年的時間裡,我穿越到了千年之後…」望著碧波粼粼的湖面,黛玉道:「穿越到千年之後,找到了溶哥哥,找到了爹和娘親……」接著,從鐵檻寺穿越講起,到遇見水溶才知長輩夢中定了婚約,在那邊世界有了自己的事業,甚至找到了同樣到了現代的林如海夫婦……
雪雁聽得瞠目結舌,尤其是兩個時代的水溶合體與老爺夫人的重生,她可是太吃驚了!神話故事中才會有的情節竟通通佔全了!
「這些聽起來似乎很玄,卻真真切切的發生在我的身上。」吐露了這個秘密,黛玉輕出了一口氣。
「姑娘福澤深厚,老天終究是愛憐的!」雪雁胸中砰砰亂跳,好容易才平靜些。
「雪雁,我有種預感,我與哥哥和娘親,終究是要回到那邊去的。」黛玉拉著她的手:「如今你是好的,我便我心了!可四妹妹終究沒有音信,真實身份己詔告天下,卻仍然沒有找到,也不知道此生能否再見上一面。」
「姑娘放心吧,王爺們這般找尋,可見四姑娘定躲起來不願見人的。女人家,一旦掉進了那情啊愛的坑裡,便會生出許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不過,終有有一日,她會想明白的。」雪雁十分不舍,試探著道:「姑娘可是真有那回去的預感?」
「也許是預感,也許是連日勞累睡的不好,我總是夢到爹娘在那邊召喚我……」黛玉用力搖了搖頭:「卻說不清楚。」
「姑娘……」雪雁輕身喚著,眼中音樂見淚:「姑娘走了,雪雁怎麼辦?」
「傻丫頭,你現在是衛家的奶奶,自然是同衛公子好生過日子。你有了歸宿,我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頭事。」黛玉欣慰道。
「王妃娘娘,王爺帶了話,說已拿住了馬道婆,請太妃與王妃娘娘大妝入宮!」雪瞳在十步外稟告,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知道了。」黛玉猜測定是就那馬道婆處找到了線索,即刻轉身往回走,雪雁忙跟上扶了。
先回房更衣,又去靜賢那裡請安簡單的用了些早膳。婆媳倆同乘了一頂鳳攆離府入宮而去。太后等級的儀仗,所到之處,萬人迴避。忽然,隊伍緩緩停住,一個侍衛策馬來至近前,一拱手:「請太妃娘娘、王妃娘娘稍等,前面百姓太多,皆是往東城去的。待侍衛們清了街道,依仗再行不遲!」
「那麼多人往東城去做什麼?可是有集市?」靜賢微微掀了帘子向前看,果然,遠處不少老百姓。
「回太妃的話,昨日賈嬪省親御賜身亡,今日攝政王爺下旨抄了榮國府賈家。這眾多百姓皆是去看熱鬧的!」侍衛回話道。
「即便是溶哥哥沒有下手處理,賈家自己卻把自己葬送了!」黛玉將靜賢手中帘子拉下,扶了她坐回錦座:「到底是氣數已盡!」
「賈家上到宮裡的元春,下到那下作的奴才,當初謀算了你多少!活活散盡了自己的福壽!我可不是什麼慈悲心的人,敢動我的家人,就要有膽子承擔我的怒火!」靜賢對賈家絲毫沒有憐憫,當初元春聽了讒言欲送黛玉做妾的事、拿了黛玉嫁妝銀錢充臉面,又將古玩擺件與手機盜來獻寶的事,一直沒算總賬,昨晚可是徹底了結了!讓元春帶著那個孽胎去陰曹地府懺悔去吧!接下來便要一個一個收拾!
此時的賈家,人人如墜入阿鼻地獄一般凄慘慌亂。驚叫與斥責聲並存,貼了封條的箱子源源不斷的從正門運出。百姓遠遠的圍了叫好,竟無一人憐惜。
昨晚元春被刺身亡,一屍兩命。戴權當即命帶來的侍衛嚴密封鎖了賈家,一隻蒼蠅都沒有飛出去,直等到了水榮的抄家聖旨。另有旨意命地方以木籠囚車裝了賈政赴京問罪!
賈家禍起自家牆內,卻也怨不得別人。原來高高在上的主子,轉眼變成了囚犯,少有反抗便一直打到不能動為止。
王夫人摟著元春的屍體哭了一夜,如何都不肯撒手。直到戴權命人硬生生搶了過去,用破席子捲起拖走。
「公公大恩,求公公再讓民婦看看娘娘吧!娘娘金尊玉貴,如何能這般狼狽的離去……」王夫人披頭散髮,滿臉淚痕,紅腫的雙眼只剩下一條縫,眼看著元春露在席子外面的腳消失在門邊,徒勞的深手去夠,李紈強拉住她,凌墨跪在一邊根本不理。邢夫人從喪夫的打擊中剛醒過來,卻又遭抄家的禍事,已經沒有力氣哭喊,只癱在地上微弱的哼哼。鳳姐有孕,單獨關押起來。
賈政的院子里,關的皆是女眷,院子里嘰嘰喳喳的站滿了,內里跪著的,尚且算是有點子臉面的。男眷則壓在賈赦的院子中。
戴權不言不語,似笑非笑的看著失態的賈家人,打量著四周的陳設。當年元春得寵時,沒少給他罪受,更是當著其它小太監的面罵他是個斷子絕孫的閹貨!只因皇上要另歇在其它宮中,讓元春不要再等,他依著意思去傳話罷了。
更是見日里在太後面前說他挑唆主子冷落她,那打可是沒少挨。可恨太后明明知道元春說的是假話,卻仍然維護!他這個副總管竟連鳳藻宮的低等太監都指使不動,更不要提應有的臉面。
喝了半盞茶,聽夠了女人的哭,戴權根本不搭理她,將手對插在袖子里,半眯著眼道:「如何了?」
「啟稟大總管,尚需一炷香的時間!」門口一個小太監忙跪在門檻外應道。風水輪流轉,高高在上的福公公被砍了,這位戴公公可是揚眉吐氣的緊。
「去吧去吧,別耽擱太長時間,咱甲還要回去向攝政王萬歲爺復命呢!」戴權恭敬地對空一抱拳。
「只……只那癱了的賈母口口聲聲要見攝政王妃娘娘,說什麼孝不孝的……到底是王妃的外祖母,小的們……」小太監低垂著頭。
「我的老天!這話怎麼能讓她說出口,還不大刑伺候!」戴權一瞪眼:「若傳到攝政王萬歲爺耳朵里,那還得了!罷了,我親自過去看著!」戴權起身,狠狠點了點小太監的額頭:「沒用的小兔崽子!」
戴權一到,只會著侍衛直衝進賈母屋子,二話不說使人先掌了頓嘴。賈母本就不能動,又被打得亂七八糟,鴛鴦與琥珀阻攔,卻被戴權命人把出去打賞給侍衛。剛剛還與賈母一路神氣斥責侍衛,轉眼便只剩院子里的哭喊聲。
「你!你只奉命抄家,卻無權處置!」賈母恕目而視,臉上幾道血痕是她如同鬼魅一般。
「咱家做了什麼處置嗎?」戴權呵呵笑道:「賈家一向烏煙瘴氣,還有個做妓女的姑娘,便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頭被破了身子也毫不奇怪!如何竟是咱家處置了?」
院子里鴛鴦的慘叫,直聽得賈母心揪揪的,臉色熬白。當初大兒子跟自己要了幾次,皆因為這丫頭本是自己的心腹而不曾應允,沒想到今日竟這般被糟蹋了!
「公公,好歹我是攝政王妃的親外祖母,公公還是留點德行吧……」賈母放軟的口氣,卻是錦里藏針。
「德行,哼,哼哼……」戴權哼了幾聲:「賈嬪可是說過,咱家是個斷子絕孫的料子,德行又能如何!給我抄!」戴權洋洋得意。並不是他膽子大,而是水溶一早命人帶話,如果賈家敢與黛玉攀親,往死了收拾!
「是!」一群侍衛蜂擁而上,崎玉的丫頭再也不敢阻攔,顫抖著抱在一起瑟縮在角落裡。
「放肆!你們放肆!我是國公誥命,我是王她的外祖母!你們……你們……」賈母羞怒的話音未落,便被人連被子一同兜出了屋子。
只道是賈家寥落,各處皆一副空架子,只賈母這床底下,卻是一個藏寶庫一般。光銀票便是四十餘萬,另有珠寶玉器不少,甚至有元春就宮裡傳遞出來的禁物!昨日琪雷走的急,若是再仔細看看,便早就發現了。戴權嚴令一一登記上賬,不得有絲毫差錯!
榮府正門,迎過皇帝,接過王爺,顯赫到一度不許百姓接近三十步。如今卻是四敝大開,裡面的人被穿成一串牽出。不見了往日的頤指氣使,失掉了國公後人的專項殊榮。一路上,爛菜葉子滿天飛,竟似下了綠雪;烏壓壓百姓咒罵聲,如同炸雷一般震耳欲聾。
寶玉木然的走著,只偶爾回頭看眼不遠處的凌漠,再無心他人……
一場浩劫,用闔府青空、封條上門而畫上了重點……
皇宮,因為剛剛經歷了宮變不久,到處防守的極嚴密。除了北靜王府這架鳳攆長驅直如無人敢攔以外,所有被入宮出官的轎攆皆嚴格盤查。尤其是昨晚賈府省親出現了刺客事件后,各處新增四隊侍衛輪班,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靜悄悄,只聽得見車輪的轉動與儀仗隊伍的腳步聲。黛玉不喜歡皇宮,每每進來,都會產生巨大的壓抑感。四面的紅牆如同一個個大大的方盒子層層相套,組成了一個迷宮,將諸多女人的青春迷失在這裡。韶華不在,紅顏易老,最終只有躺在棺木里運了出去。有了異世的眼界,看過了平等的人際關係,讓她更是無法再已平和的心態去接受這個時代的種種封建禮教。輕輕吐出一口氣,只覺著宮中的空氣都是污濁的。
婆媳倆剛剛在路上讓過百姓耽誤了一些時辰,待抵達水汮的寢殷時,他早已醒來有了半柱香的時間。一旁的劉素心小腹微隆,服侍著水汮吃些流食。雙眼紅腫,卻是剛剛哭過所造成的。聞聲見靜賢與黛玉走了進來,忙放下手中玉碗上前跪拜。
因水溶與水汮並稱萬歲,甚至擁有問責君主的九節金鞭,因此不論到哪裡,很不必通傳。
「劉氏素心見過……」衣服寬鬆,很有了幾分孕婦的樣子,劉素心拎起裙邊就要跪。
「免了免了!」靜賢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上下打量了半日,關切的問道:「幾個月了?」
「回太妃娘娘的華,三,三個月了……」素心羞怯答道。那日水溶與水清帶她入宮,之後便留下她自己與水汮在一起,直到天蒙蒙發亮才令了心腹接出去。怎料只那一晚,居然懷了身孕。
「王嬸!弟妹!」水溝掀了被子就要下地,可昏迷了太久身子發虛,起身有些困難,宮女一邊扶穩才得坐好。
「哎嘞,你們這都是做什麼,一個有了身子,一個大病初癒,還要折騰!」靜賢忙道。錦凳擺好,靜賢坐在水汮窗前問些病症,親手喂他用些吃食補品。黛玉則與劉素心坐在一旁閑談。
「王爺這是唱的什麼戲?巴巴的叫我與娘親來了,人卻不見。皇上醒了,競勞累素心姐這雙身子的人!」黛玉羨墓的看著素心的肚子,嘴上不說,她心裡已經著急,急著想要一個可愛的小寶寶,可是成親兩個多月了,卻一直沒有什麼消息。
「王爺一早進宮,只說封鎖這寢宮,不得傳出去任何消息!後來才知,皇上竟是遭了魔魘的!」劉素心現在心中還緊張萬分:「王爺說事關重大,要請了幾家王府與朝中重臣一道入宮。可卻沒說是為什麼……」水清出征在外,東臨太妃無心這些紛繁複雜之事,便告病不來了。
黛玉心中當下清楚了,看來,幕後兇手定是太后無疑。問道「皇上何時醒來的?」
「昨兒后夜,一直昏迷著的皇上忽然叫渴。我忙叫人請了吳先生過來,竟說是龍體大安了!當下除了金針,除了虛弱些,與常人無異!」素心愛慕的眼神流轉,望了一眼正與靜賢說話的水汮。「可我還是稀里糊塗的……」
「不用糊塗了!」清潤的嗓音傳來,水溶的身影出現在殿門處。背對著陽光,看不清他的臉,只那周身的光暈竟襯得他飄渺如天神一般。
「榮哥哥。」黛玉起身迎了過去,水溶邁進門檻輕輕拉起她的手:「過來有些時候了?」
「還不是你如那頑皮的貓兒一般,將這線團抓的紛亂,只讓我們坐在這裡理不出頭緒!」黛玉嗔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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