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九章 揭穿隱秘

何樂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往上走著。此時他已經不需要任何人宣旨或者批准，就徑直走上這代表皇權和至高無上威嚴的高台。在此過程中，他始終以目光直視著皇後娘娘。

雖已成為遺孀，如今的皇後娘娘其年齡其實也才二十來歲，正是芳華韻致的年紀。加之皇後娘娘本就長得清雅知性，也因此而深得興慶帝的喜愛和寵溺。哪怕是在何樂看來，也同樣可算秀美清逸。單就容貌與氣質比之宋文良的韓秀娘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當然，要與何樂身邊的四位美妻相比，那還是要略差的。畢竟他的四位美妻本就非凡人，哪怕出身最平凡的水若，那也是集全葜里忒人優勢，才能長出那般精緻面貌。因那也是葜里忒人的生存方式，就如同那些為了繁衍後代而長出華麗外表的動物一樣。

如今這位風姿卓絕的皇後娘娘端坐在高台鳳椅之上，無論儀態還是那高貴的神情都無可挑剔。哪怕在何樂如此威勢的壓迫之下，她也仍然保持了作為皇后的尊嚴，平靜安詳的等待著何樂到來。不悲也不喜，不驕也不躁，就如同等待一名普通臣子的覲見，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情緒。

「別來無恙！」何樂此刻對她沒有一點必要的尊重，甚至連最起碼的禮儀都懶得去做。也就是說，他連最基本的表面功夫都懶得去完成，反而是以極其挑釁的方式走到皇後娘娘近前，以那種接近平視的方式與皇後娘娘面對面。

他如此做派，若是在以前必然屬於大逆不道的行為。別說皇後娘娘自己會如何，就是皇宮大殿之上的太監以及侍衛們也肯定早已衝出來將何樂架出去杖刑侍候。但如今，整個皇宮大殿上只有他們三人，那位小太監總管一直跪在地上不停磕著頭，模樣極其膽怯卑微，似乎只想求得何樂的原諒。

「先皇看錯了你，你並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你骨子裡充滿了傲慢，也許只有栗丞相才能夠讓你保持最起碼的尊重。而皇上，你有的只不過是在感念他的知遇之恩，即便如此你也是有所保留的。就你如此行徑，放在任何時候都是屬於亂臣賊子之列。」皇後娘娘此時極其冷靜，在她細數何樂的問題時字正腔圓，沒有任何的膽怯和害怕，反而表現出足夠的冷靜與睿智。

「想不到皇後娘娘居然把在下看得如此通透，倒是讓在下深感佩服。是，我對先皇除了感激之餘外，並沒有更多的情感。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皇上，而是為了大周朝的黎民百姓，為了仍留在北地受苦的大周朝遺民，為了讓所有百姓不在遭受外族屈辱，這才是我的終極目標，而不是維護所謂的皇權。」

到了今天，何樂也不需要去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從一開始就是如此想的，也從來沒有認為皇權是一切，需要去盡心來維護的東西，更不是不可褻瀆和觸碰的神聖之物。皇權僅僅只代表了皇室的個人利益，與他無關，與大周朝百姓也無關。有沒有皇權存在，對大周朝的百姓並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也不是如秦為軒老頭所說的會完全決定百姓的生存與發展方向，那純粹就是秦為軒老頭的狗屁扯蛋。決定百姓生存發展的是方向，是所有人共同朝著一個更加公平、正確方向發展的結果。

如果說真有天道，那麼這個天道是所有人探尋的結果，而不是哪一個人感受到上天指引后，再來帶領大家前進。而是由無數人一同努力探索、嘗試、創新、勇於變革，然後朝著最正確的方向發展。

就如同現在的樂冶城，正是在沿著這樣的軌跡迅猛發展著。在那座新興的城市裡，每一天都會有全新的變化，究其原因就是集民思、民想、民為。在那裡沒有皇權，有的是每一個人都在發揮著自己的積極主動作用，每個人都在自覺的投身到城邦建設當中。他們都在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為了一個共同的利益奮鬥著。這才是未來的方向，而不是所謂的皇權。

「先皇在天有靈，必然也會很懊惱選擇了你作為親近的大臣來栽培。你這樣的人或許就適合當這亂世的梟雄，卻與忠誠無關！」皇後娘娘繼續嘲諷著何樂，在她看來何樂這樣的人已經沒有乞求的必要，所以她還不如保持最後一點皇后的尊嚴。

「說到忠誠，我想皇後娘娘是最沒有資格來說的吧！你怎麼不向大家說一說，你那腹中的胎兒究竟是誰的？別人可能真不知道，但我是修行者，而且是很強的修行者，在此之前我就知道先皇有內疾，體患始終無法梳理。原本我想等事情妥當之後，就替先皇解決那個隱患。但沒想後來朝堂慘案便已經發生。所以我也很好奇，與先皇那不堪的身體，又怎麼可能讓你懷上身孕？」

何樂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戳到了皇後娘娘最要緊的痛處。這一刻，原本還保持雍容華貴姿態的皇後娘娘，瞬間如同遭受重創般，所有的氣勢都被一根尖利的針扎了個通透。以至於她的姿態瞬間便坍塌下來，臉色也變得極其蒼白。

「你胡說，你是污衊！」皇後娘娘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不願意去承認這件最隱秘的事。畢竟這是她最後的依仗，哪怕今天她被何樂這個逆臣賊子給殺掉了，她也能夠留得一世的清名。總有一天，會有後人來替她申辯，會有人替她喊冤叫屈。可如今，何樂卻將她最後的這一身華麗外套撕得粉碎，讓她赤裸裸的站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僅今生無法正名，以後的千秋萬代她都將會是一個受人唾棄的蕩婦淫娃。

她當然不會就此承認，因為那些事早已消失在那天的爆炸聲中。如今她只需要端坐在高台鳳椅上，她就還是儀態萬方的皇後娘娘，任誰也無法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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