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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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拂兮見著墨昶點頭同意想著自己的任務也是完成,便是想起身離開這邊,但是不想墨昶卻是叫住了她。
拂兮不解,望著墨昶,只見著墨昶的神情晦暗不明,深邃的眸子叫人看不出墨昶的想法。
「你與阿姒,是怎麼認識的。」墨昶望著拂兮漸漸慘白的面容,話語冷然,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話是能叫拂兮如此的。
拂兮驚訝於墨昶的信息竟是如此的快,她馬上就是能意識到的,墨昶現在在這裡問她,只怕筠華是不知道墨昶已然打探到了她們二人之間的交往,是以會對著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
拂兮一時間不知道該是怎麼回答,她不知道墨昶問出這個問題的用意何在,亦是不知道墨昶為何是到了現在才是提出這件事情,明明亦是有將近半年的時間了……
「本王在問你話。」墨昶顯然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等著拂兮的回答,是以語氣也是加重了些許,目光放在拂兮身上沒有移開。
拂兮被墨昶盯著有些不自在,亦是迫於墨昶的壓力,不敢不說:「湛王以為,我與湛王妃應當是如何?」
拂兮自己都是不知為何自己膽子是那麼的大,對於墨昶的質問竟是這麼反問出來。
墨昶卻是一笑,裡頭裝著譏諷與嘲弄,對著拂兮冷笑著出聲,「你以為本王能如此平靜對你問出這個問題是真的因為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嗎?」
拂兮啞然,竟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如此的墨昶,她是知道墨昶一向慣於算計人心的,只是不知道竟是到了這個地步。
「那幾天,應當是阿姒教你如何將本王留在倚芳閣的,也是她教你如何將赫連辰引得居然敢劫走她的是嗎?」墨昶說的很是雲淡風輕,但是拂兮聽著卻是身子不由戰慄,當自己都快忘了的真相被重新擺了上來的時候,居然會是如此的害怕……
拂兮沒有說話,她現在知道,墨昶只怕知道的遠比她預想的多。
「若是簡簡單單地擄走想要換取本王的允諾,那麼現在的戰事又是個怎麼樣的情況?拂兮姑娘不會像告訴本王赫連辰連管理好一個獨孤部落的本事都是沒有罷……」墨昶依舊是譏諷出聲,對著這件事情,他手上得到的消息的確是比拂兮想象的要多得多,只是他不曾知道的是,筠華的想法這一點只怕唯有與筠華接觸過的拂兮才是真真確確地知道。
拂兮輕咬下唇,聲音有些顫抖,「湛王都是知道了不是嗎,那有為何還要來問我這一遭?」
墨昶意料到了拂兮會是有這麼一問,反問道,「你以為本王如此問得理由是什麼?」
拂兮一愣,相比於墨昶的閑適,拂兮顯然是有些焦急,她是急著回去復命的人啊……
「說罷,門口的守衛只怕拂兮姑娘的本事再是高,也是逃不出去的。」墨昶看著神情變化得極好看的拂兮,顯然今日是一定要拂兮說出來的。
拂兮看著墨昶的神情,心中明了只怕自己不說,墨昶也不會叫自己離開,自己能陪著墨昶在這邊耗著,但是赫連辰那邊卻是等不起的,這場戰事於雙方而言都是速戰速決得好。
拂兮深深吸了口氣,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道:「湛王妃待我恩重如山,早先年前,還是在莫城之時,湛王妃無意間救了被莫城那些混賬欺辱的我,是以我便是被帶回了蘇府為王妃效命……」
墨昶靜靜聽著,沒有出言打斷。
「後來,湛王妃接到要回金陵的詔書時,便是使計將我送到了赫連辰的身邊,成了現在我效命的對象,只是湛王妃的命令還是不得不遵從。」
「去倚芳閣,是誰的安排?」墨昶沒有叫拂兮細說如何來到赫連辰身邊的細節,只是想知道最關鍵的地方。
拂兮知道墨昶會是問到這邊,也是不敢隱瞞,道:「是王妃與赫連辰的主意,王妃先是遣了我去倚芳閣,隨後還來得及與赫連辰說便是那邊也有了這個意思。」
「何時的事情。」
「去歲此時。」
墨昶看著拂兮的面容,認真得看不出任何叫人可以質疑的地方,便也是沒有打斷拂兮,只是由著他說下去。
「王妃的意思是想著在倚芳閣這個地方收集各個官員的相關信息,有利於她的部署,赫連辰的意思便是事關金陵大玥的籌謀,只是隨著日子下去,赫連辰卻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隨即拂兮只為這王妃做事。」
「後來王妃便是提出那事,只叫拂兮留了王爺在倚芳閣三日就好,隨後將此提議轉告給赫連辰,赫連辰那邊也是欣然同意,便是有了那件事情……王妃的本意只是想以此逼迫赫連辰答應這件事情,赫連辰並不知道拂兮是為王妃做事的人。」
墨昶聽著拂兮的話,面上的神情依舊是之前的淡漠,但是心中卻是波瀾不停,看著對面拂兮認真的面龐,他是知道的,拂兮沒有說謊。
墨昶沒有留著拂兮,道:「之後的行事你依舊按著以前的來,只當今日本王不曾問過。」
拂兮只能恭敬應承下來,其餘的便是沒有再說什麼,多年以來的兢兢業業她是知道該如何做的。
拂兮走後,墨昶自己一個人在原地一動不動,顯然是思索了許久,看著面前的茶盞中的茶葉起起沉沉,抿緊了唇,不發一言。
原來,她一早就是打算好了一切……
哪怕再是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但是那些事情卻依舊是血淋淋地擺在自己眼前,沒有半分的餘地給自己逃避。
是筠華將自己支開,使自己到了康城,然後獨留她自己一個人在金陵孤軍奮戰,想要還給墨昶一個他自己最是想要的朝堂,一個乾淨的朝堂,沒有門閥世家的專權,這幾日金陵的變故都是有人給墨昶送消息過來,有多少寒門學子得以重用,又有多少世家子弟被貶謫,這寫消息一條不落地到了墨昶手邊,他知道這種事情筠華只能夠幕後操縱,而真正主事的人,是蘇黎,和前不久回京述職的裴翊。
墨昶知道筠華的用心,說起來墨昶其實才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但是筠華沒有選擇墨昶,而是選擇了手中權力並沒有那麼大的裴翊與蘇黎,她要的是墨昶清清白白地回來,沒有沾染權勢的血腥,沒有半分為人詬病的機會……
墨昶沉默了許久,才是恢復過來,看著面前起起伏伏的茶葉,裡頭的茶湯早就是涼了。
阿姒……
等我回去……
墨昶這邊加大的動作,將原本與大玥持平的羌族打的節節敗退,且之前墨昶偷襲羌族,燒毀了他們大部分的糧草,新的糧草原本就是快馬加鞭也是來不及,更何況中央那邊出了狀況,有消息說是赫連臻押著糧草不肯運過來。
如此一來,軍心不穩,面對於大玥的攻勢自然是節節敗退,主將獨孤博產生了要與大玥求和之意,只是這消息不知道為何走漏風聲,獨孤先親自到了邊境,大斥了獨孤博,自己執掌帥印調控三軍進行反撲。
墨昶見著獨孤先到了這邊,自己的目的也是完成了一般,於是減緩了攻勢,但是這般景象放在羌族眼中卻是大玥產生了懼意,獨孤先生怕士氣低落,便是在陣前鼓舞士氣,自己更是提出要率先對大玥發起進攻,一雪這幾日來接連敗退的恥辱。
於是當晚便是對著康城進行了攻擊。
獨孤先為確保不出意外,便是自己帶著士兵上陣,到了康城門下,見著守城的士卒昏昏欲睡,心中暗喜動了手便是將那幾個不成問題的士兵了結,打開城門,進了城。
獨孤先此次是帶著五萬兵馬進了康城,也是相當於駐紮在康城之外的羌族兵馬的二分之一,也是極其冒險。
等身後的兵馬浩浩湯湯地進了城,獨孤先因著城中過於寂靜而自知不對,然而等到想要撤兵的時候卻是已然來不及,身後的城門大閉,兩側是房屋,屋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了無數的弓箭手正是瞄準了羌族的士兵與獨孤先,月色下,尖利的箭頭正是冒著凄美的寒光,猶如地獄歸來的死神鐮刀那邊。
獨孤先身為獨孤部落的部落長,並不是沒有經歷過生死的人,但是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的害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結局只有一個死。
但是哪怕知道了自己的結局,獨孤先也是想殊死一搏,在寂靜的夜裡朗聲高喊:「怎麼,大玥的湛王只有這等本事嗎,只會算計陰謀,不敢明面一戰嗎!」
面對獨孤先的嘲諷,墨昶架馬緩緩從夜色中走出來,唇角彎起的弧度帶著清冷與嘲諷,對著朗聲質問的獨孤先,冷冷開口:「正是因為明面打的厭煩了,是以如此,畢竟,兵不厭詐。」
墨昶話音剛落,箭矢破空而出,對著羌族的人,沒有任何停頓的射出。
小巷中,屍首倒地的聲音與殊死掙扎的聲音混合一片,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便是變為寂靜一片。
墨昶看著面前布滿屍身的路面,只是淡淡下了命令叫人清理乾淨。
「把消息放出去,就說獨孤先暗襲康城不成,反折損九萬精兵於康城,傳回羌族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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