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主動
相處的時間長了,有些事就是會有莫名的感覺。
比如最近林承軒總覺得黎夏怪怪的,但是具體哪裡不對,他又感覺不出來。
她好像有煩心事,但是卻怎麼也想不出來,會是什麼事。
林承軒嘗試問她,但大多沒什麼結果,總是被她敷衍過去。甚至有一天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他問起黎夏,有沒有什麼事?
他一再追問。
黎夏竟然翻身環著他的脖頸,吻上他的唇,讓林承軒無暇再理會其他。
她總是會有意的轉移話題。
林承軒已經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出來了,卻沒有什麼辦法,他總不能強迫黎夏。
「承軒,去洗澡吧,水放好了。」黎夏擦著頭,穿著浴袍走進卧室,對林承軒說道。
林承軒點了點頭,看了黎夏一眼,卻發現她的臉很紅,不像是洗澡之後的紅。
而且黎夏明顯不敢和他對視,他一抬頭,黎夏就低了頭,躲過他的目光。
怎麼都覺得有點怪。
走進浴室時,林承軒還在想黎夏剛剛的神情。說起來,她原本也不像是多愁善感的女孩。怎麼這一陣子都有點奇怪呢?
簡單的沖洗后,躺在浴缸中,泡著澡,卻一直想著黎夏的事情。
而此刻,黎夏打開了卧室的門,走了出來。
她悄悄來到浴室門前,手伸出去想要推開門,卻頓在半空。
此時進去要做什麼,她早就想好了,甚至這麼多天以來,她已經給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推開門走進去,接下來的一切,都順其自然就好。
可是真到了這一刻,她還是緊張的要命。
算了,再不進去,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機會了吧。
壓下把手,開門走了進去。
「黎夏,你怎麼進來了?」
林承軒看到她時,有些慌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他和黎夏同居是真,偶爾摟摟抱抱,卻沒有實質的進展。
兩個人都很保守,都希望能夠將那一刻留到結婚的那天,畢竟,兩個人的歡愉應該是神聖並且鄭重的。
他沒有想到黎夏就這麼進來,尤其是黎夏的浴袍已經敞開了大半,林承軒也不敢說自己多麼的正人君子,一些反應總歸是有的。
黎夏沒有回話,反而伸手將身上的浴袍扯了下來,掛在一邊。
「黎夏……」
林承軒此刻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自己的心境了。
他微微垂下了目光,黎夏卻已經緩步走了過來。
等他抬頭時,黎夏的一隻腿已經邁進了浴缸。
林承軒微微蹙了眉,黎夏現在的舉動,已經十分的不正常了。
「你到底怎麼了?」他抬頭看著黎夏。
黎夏的臉已經紅透了,卻還是笑著搖了搖頭,蹲下身,跨坐在林承軒的雙腿之上。
雙手環著林承軒的脖頸,貼著他的身子,埋在他頸肩處,像是有些害怕緊張,身子緊繃著,微微顫抖。
「黎,黎夏……」
林承軒輕輕咽著吐沫,她知不知道這樣有多誘惑。
林承軒再正人君子,到底他是一個男人,正常的反應總會有的。更何況,懷中的人,是他日思夜想,深愛著的女人。
「承軒,就今天吧。」
黎夏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話里話外,都是一個意思,就是在今天,將自己給了他。
林承軒有些惶恐,他虛抱著黎夏,不敢將手完全抱住黎夏,他怕自己的唐突嚇到了她。
「我們……」
林承軒想要說什麼。
黎夏直起身,然後快速的將唇覆在了林承軒的唇上,她的呼吸很急促,帶著生澀和緊張,卻一點不退縮。
林承軒再也剋制不住,抱住黎夏,反客為主一般,狠狠含住她的唇。
很快,理智就要被吞沒了。
水中兩個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炙熱的體溫。
林承軒的呼吸越發急促,他看著黎夏的眼神中似乎要失去了清明。
雙唇分開。
黎夏連忙喘著氣,伏在他身上,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
林承軒抱著她,吻著她的脖頸,理智離他越來越遠。
隨著呼吸的急促與體溫的上升,他的反應已經越來越明顯。
撐著身子站起來,扯過浴巾,扶起黎夏,為她擦著身子。
一把抱起她,向卧室沖了過去。
他已經快被她勾了魂去,明明已經急的不行了,但還是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欺身過去,與她四目相對。
「你真的想好了嗎?」
這一步邁過去,黎夏就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黎夏輕笑,點了點頭。
她既然敢進浴室去,就沒有想過後悔。左右,這是她愛的人,而這珍貴的第一次,給他,不後悔了。
「今晚過後,這輩子你都別想再離開我了。」
林承軒再不忍耐自己。
兩個情投意合的人,開始縱然是疼痛難忍的,但是隨著時間漸漸過去,磨合的已經差不多了,兩個人變得無比契合。
自然都能夠感受到那其中的歡愉。
黎夏羞澀,不肯發出聲音,只是抓著林承軒的背,偶爾壓抑不住,喉嚨湧出一絲聲響,伴隨著她紅透的臉頰,更加誘人。
林承軒輕輕的吻著她的臉頰,兩個人貼的那樣近,似乎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心跳。
夜晚那樣靜謐,只有卧室中的兩人,那樣歡騰雀躍。
這一夜,註定是無眠的。
而在這之後,他一定不會辜負她,一定會給她最好的。
幾番折騰下來,黎夏已經疲憊不堪,胳膊無力的垂了下來,眼皮也有些沉重。
明明看起來賣力的不是她,但是此刻的疲憊,卻是實打實的,讓她沒有辦法抗拒。
抱著他的胳膊,閉上了眼睛。
明天,還有事情等著她。
今夜的快樂,大概到此為止了吧。
林承軒,我們……之後到底會怎麼樣呢?
睡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驀然在腦中閃過。
可惜,這是沒人知道的答案。
————
第二天黎夏醒來時,已經不早了,身子有些酸痛,些許青青紫紫的痕迹證明著昨晚兩個人是多麼的興奮而熱烈。
窗外早就大亮了,太陽高高的掛著,身旁已經沒了林承軒。
他應該已經上班去了吧。
衣服就放在床上,黎夏一伸手就勾了過來,穿好了衣服,走出卧室。
「承軒……」
她輕輕喚了一聲,果然沒有人回應。
餐桌上貼著便簽:我去上班,早餐在廚房,中午我回去做飯。
黎夏去廚房拿了早餐,然後給林承軒發了簡訊,說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中午大概不能回來了。
林承軒問她去做什麼。
黎夏想都沒想,笑著說道:「大學時的一個同學來了,剛剛給我打過電話,過去給他接個風。」
黎夏沒有猶豫,林承軒也沒有多想,問了問她身體的情況,聽她說沒什麼問題,林承軒便也沒有攔著她,只囑咐她早點回家,如果喝酒了,就給他打個電話。
黎夏一一應了下來,掛了電話。收拾一番,臨走時,揭下桌子便簽,看了一遍又一遍,珍重的放在了錢包中。
————
「我下飛機了。」
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黎夏嗯了一聲,「我在大學旁邊,我們以前常來的餐廳。」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很開心,直說一會兒就到,讓黎夏稍微等一會兒。
黎夏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然後招手讓服務員過來,開始點菜。
這家餐廳是地道的川菜館,在她大學那會兒,剛剛開業很多人都會過來。
說起來也是一家老店了。
黎夏將招牌的菜都點了,「等我朋友來再上菜吧。」
「好的,女士。」
服務員點了點頭,離開了包間。
眼看著過去四十多分鐘了,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看著走進來的人,黎夏輕笑著站起身,「來了……」
「沈白鈺的事,我聽說了。」來人看著黎夏,抿了抿唇,「你……沒事吧?」
「沒事。」黎夏笑著搖了搖頭,「余年,我找你來,確實有一件事,你還是考慮一下再……」
「不用考慮。」余年想都不想的搖了搖頭,他看著黎夏,目光鄭重,「你有事,能想到我,我很開心,無論做什麼,我都幫你。」
黎夏抬頭看著余年。
她當然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對余年而言意味著怎樣的麻煩,但他還是毫不猶豫。
「謝謝……」
菜一個接一個的上來,看著最後一道菜上完,服務員走了出去。
黎夏看著余年,將自己的意思告訴了他。
這個計劃其實並不怎麼嚴謹,但是她就是要逼著林承軒不得不按著她的計劃走下去。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對得起他,不會拖累他。
「你真的……要這麼做?」
余年聽過後,除了震驚,還有對黎夏的心疼,她這樣為林承軒考慮,真叫人羨慕。
黎夏微微低頭,「有一個準備,總好過到時候措手不及吧。」
她不想等到沒有辦法的時候只能等待林承軒的幫助,她不想永遠成為他的負擔。
余年微微蹙著眉頭,她脖子上的痕迹是那麼新鮮,余年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自然明白那是什麼。
「你真的做好了離開他的準備。」
似是嘆息,伴著心疼。
「你這又是何必呢?」余年看著她,柔聲說道:「總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不是嗎?」
黎夏笑了笑……
兩全其美。
或許吧。
但是,他們不會給她這個時間,而最快的解決辦法,就是和林承軒,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