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容武的昨天(大結局)
容箏滿臉的懷疑,容武見了便假意的捂著自己的胸口,笑嘻嘻的道,「哥哥竟然這麼不相信小武嗎?虧得小武一片真心的想要與哥哥推心置腹呢。」
容武一這樣耍寶容箏便忍他不住,便也是忍不住的「撲哧」一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氣哼哼的道,「那我便聽你能說出個什麼花來。」
容武見自己終於是又得了說話的機會,便趕緊開口道,「是是是,哥哥總該知道,我們那邊是沿海的,所以漁具是永遠不會出錯的東西,所以我第一步就是做的這個。」
容箏便奇道,「那你的本金是從哪兒來的?」
容武聞言便很是理所當然的道,「從錢莊里借的呀。」
容武這話說的太理直氣壯的,讓容箏恍惚都產生了一種,「啊,他這樣做也沒什麼問題啊」的錯覺,容箏搖搖頭把這種想法從腦子裡趕出去,又道,「你且等等,這可不是我不信你了,你那時候方才多大呀?那個錢莊肯將錢借給你呢?」
容武便笑,「我當然是不可能的,我用那個老傢伙的名義借的,還畫了押的,那個掌柜的說了若是還不上就去找我的娘老子要賬,更何況我要的也不多,那老傢伙那時候經常出去賭,一賭就每個擋頭,不熟悉的便真以為他家裡有個錢呢。」
容箏聽了一愣,便是哭笑不得的直搖頭,可是接著就有些后怕了,若是稍微出點什麼變故,那不就是面臨著錢莊和容升兩頭的堵嗎?
容武不知道他家哥哥在想什麼,若是知道的話定然還會說他杞人憂天不相信自己之類的話,於是他便接著往下說,「可是這麼一來啊,我卻也是知道了,錢莊里還是真有錢的,能讓我抓破了頭的那一小筆錢,人家不過是大筆一劃拉的工夫,便隨隨便便額給了出去,你說,那時候我看了不得嚮往極了嗎?」
容箏變失笑,「那錢也全然不是他們自己的呀。」
容武撓撓頭笑道,「現在我知道這個了,可是那時候哪裡明白這個道理,那時候只覺得這麼一個志向算是在心裡頭埋下根了。」
就像容武看容箏一樣,容箏也總是覺得自己的弟弟哪裡都好的,「小武一直都是個言出必薦的人,一直都很厲害。」
容武便接著道,「在後面的我就記得不清楚了,我做過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姑且因為運氣足夠好,也沒怎麼失敗過,好歹算是攢了些本錢和人脈,開起了錢莊,接著就一直到了現在,哥哥,你看,我真的沒有受過什麼苦的,哥哥可以放心了?」
容箏卻是沒想到後面這些竟然短短几句就帶過去了,便笑著道,「你這不是耍賴嗎?」
容武也笑,「這怎麼能叫耍賴?哥哥問的是我遭了拿些苦難,我後面開了錢莊,托財神爺的福氣和照顧,總算是一帆風順的,倒是比干那些雜的很的生意的時候還要順遂,自然是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容箏其實也是信了很多的,畢竟就像容武自己所說的,自己這個弟弟本來就是在這方面非常聰明有天賦的人,能夠這樣順利也是從另外一方面說明容武確實選了一條非常適合自己的道路。
這是容武便又開口道,「若說是是有什麼困難那還真是有的,且就在這兩日,」看著容箏趕緊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眼中滿是擔憂的樣子,容武便壞笑了一下道,「那便是哥哥上京趕考和赴京做官的日子,小武一個人也實在是太難熬了。」
容箏一愣,這也明白過來容武這是又在扯皮糊弄著自己玩了,便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笑罵道,「整天就會說那不著調的話!」
容武卻是個不依不饒的,「誒,哥哥怎得能這樣說?這小武也是每騙哥哥的,我確實最不想的便是哥哥離開我太遠了,直到哥哥走了我才感覺出來,淮南那邊可不是家,哥哥身邊才是。」
若是說容箏對這段話毫無感覺那是不可能的,他同樣也是一直想念著容武的,於是便道,「所以你才決定來京城發展的?不是為了生意,而是我,為了我們二人團聚?」
容武老老實實點頭,「是的,哥哥,這件事我不騙你,但是我也沒想著改,這就是我的本意。」
容箏有些說不出話來,低下頭去戳了戳碗中的飯,容武接著道,「再說哥哥你也捫心自問,你說你考取功名是為了什麼,不也是為了將你我二人帶離那個家裡嗎?我們的出發點終究都是一樣的,哥哥可不許,不許這麼怪我。」
這樣一來容箏怎麼還能怪的起來呢?便是只覺得心裡一陣熱流而已了,於是便也說不出什麼硬一點的話了,只能軟著聲音為自己申辯道,「可是我也是因著喜歡這個,喜歡讀書我才考取功名的,你……」
容武便打斷他理直氣壯的道,「我怎麼了?我做這個不也是為了喜歡,我就喜歡讓哥哥你能過上好一點的日子,我們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自己喜歡的想要的,哥哥你便不要再糾結這個了便罷了。「
容箏是一時間說不出什麼來了,容武自己不知道,他若是冷靜下來是周正的普通偏上的從長相,可是他一急起來就有點嚇人的意思了,氣場高的很,這麼一來連帶著長相也跟著兇狠了起來似的,便小聲的道,「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容武一看便知道這是自己沒能控制住表情,這些日子裡沒容箏在身邊,他也算是不用克制著自己的表情和行事風格,難免暴躁了許多,卻不想這一下就是嚇著了容箏,便趕緊又擺出嬉皮笑臉的樣子來,「是是是,是我強詞奪理了,我不光要強詞奪理還得讓哥哥同意我的理才算罷了呢,哥哥你應是不應?「
容箏便只能無奈的搖頭,「你看你這個樣子,我便是不應你也不會答應的,定是還要搬到京城中來的,我總也管不住你。「
容武一開年容箏這個樣子便知道是有門了,自家哥哥這是已經同意了大半的意思了,便趕緊趁熱打鐵的道,「那可不是,大事上我一向是最聽哥哥話的,但是這種小事,哥哥還是給我個自己做主的機會,嗯?」
容箏被他那副低眉臊眼的樣子逗樂了,「罷罷罷,我也是很想你的,這次也算是我自私一回,便央著你來京城與我同住如何?」
容武心中頓時恨不得歡天喜地的放起鞭炮來的,「那自然是好的,哥哥便且等著,只等著弟弟再回去交接一下也算是了了那邊的事情,很快便能完全搬到這邊來與哥哥一起。」
容箏看著容武這眉飛色舞的樣子自己自然也是開心極了的,可是這樣笑著卻是又想起來了些別的事端,「那麼這邊的店鋪你可找好了?」
容武聽了便為讓他放心的道,「這個自然是不用哥哥費心的,這幾日我便要外出去尋一尋的,定好了店鋪位子再回淮南去。」
待得容武沐浴乾淨了再出來時便是已經洗去了一身的浮塵,儼然又是一個挺括的少年郎。
出門來便看見容箏正站在庭院內,此時已然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柔和的月光灑下來,容武便走過去輕聲問,「哥又在想什麼?」
容箏猝然回頭,看見是他便笑道,「只是想著時近年關了,我們竟然還能在一起過年。」
聞言容武也很是驚喜的,「這倒是的,距上次我們一同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了。」
年來的很是倉促,這時的各家各處都熱鬧的緊,杜長安與禮部尚書一家在一道過年,並著家裡沒有一個人的方機也來了禮部尚書府上。
「卻不知容箏他們兄弟兩個是怎麼過的。」
「方機將杜長安的大氅上的帽子扣了個嚴嚴實實的,只留下一個小小的鼻尖在外面,可愛的緊,」那不如我們順道去瞧瞧他們也好。「
杜長安應了,兩個人便踩著雪出去了。
而在遠在千里之外的某個城鎮。
西洋王子甚是奇怪的,「怎麼今日街上竟是如此熱鬧?」
陸望舒算了算日子,驚訝道,「今天竟是大年初一嗎?」
吳文也是驚訝的笑道,「這倒是,遊玩的竟是連日子都過糊塗了。」
見西洋王子不甚明白,吳文便細心的向他解釋了什麼是年,陸望舒倒是很趕開,吳文見了便打趣,「又在想你的未婚妻嗎?」
陸望舒道,「是啊,這種時候總是會格外的想念愛人的。」
吳文便好奇的問道,「那麼你回去之後呢?準備怎麼打算?」
陸望舒是早就與莎莎打算好了的,便道,「我想著娶了莎莎,然後我們一起浪跡天涯去。」
吳文聞言很是吃驚,但是也忍不住佩服,「這倒是個很瀟洒的想法。」
西洋王子聽得了便過來問道,「吳文要不要隨我回我的國家呢?也是很瀟洒的。」
吳文便笑道,「算了吧。」
而就在這一片熱鬧祥和之中,在東嵐某一處的城門外,卻是只有四人執手相看。
柳清霜握著蘇小滿的手,眼中卻儘是淚水在打轉,慎王也甚是悲傷的,「皇上,你們真的決定了嗎?」
陸離便笑著握住了蘇小滿的手,「不說是過了嗎,這東嵐的皇帝以後便再不是我的了,而是你,我要和我的愛人一起遊山玩水,這是我們一早就約定好了的。」
慎王知陸離的主意已定便是再也沒有修改的餘地了,但仍然是十分悲切的,「不,在臣心中你永遠都是東嵐真正的皇帝,只要你回來,這個位子便永遠是皇上你的。」
陸離與自己身旁的蘇小滿相視一笑,「那怕是沒有這一天了,我與小滿做過平民,做過皇帝,算是將這人生百態都嘗了個遍,如今想想,卻還是最開始的時候最讓我們忘卻不得。」
柳清霜已經將眼淚壓了下去,仍是不死心的問道,「那麼,你們真的就要這樣無聲無息哦的便走了?」
蘇小滿點點頭,「我總是怕看見這離別的場景的,端的讓人心裡難過。」
柳清霜眼淚便奪眶而出,蘇小滿忙著勸,柳清霜便戚戚的道,「我又何嘗不是,誰想的你竟如此狠心,忽然就讓我得了這要離開的消息,猝不及防的,讓我怎麼接受的了,你便是個沒心的。」
蘇小滿便笑著安慰道,「我們便不是不回來了,以後定然還會回來的。」
柳清霜終於是點點頭,陸離與蘇小滿相機上了馬匹,慎王與柳清霜在後面哀哀的揮著手送別,兩人一揮手便是再也沒有回頭,只留了雪上兩排愈漸被雪蓋住了的馬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