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生娃驚險記,王爺有點傻
?千夙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文俏然快要生了,先準備個啥?等等,她明明提前做好計劃的,怎麼一慌起來就什麼也記不住了?
深吸口氣,她讓花容去請那位賀東風重金聘回來的產婆,這連,她讓雲裳與文俏然的婢子一個去燒熱水,一個去拿她的待產包來。
雖然場面一度很是混亂,但亂中有序,等產婆過來,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千夙想跟進去看看,也給自己個心理準備,可產婆不讓她進去。
「唉喲,我的姑奶奶喲,萬萬使不得,你這是頭胎,還是別進去了。」
千夙只能眼巴巴在房間外頭等著,耳邊聽著文俏然一聲比一聲重的呼叫,比殺豬還要慘。想到自己生產那日,她忙捂緊了耳朵。
產婆說的對,她這是頭胎,還是不要受到影響的好。疼是必然的,萬一為自己增加了心理負擔,事倍功半。
千夙暫且離開了產房。出去問送文俏然過來的下人,說是夫人與老爺吵架了,一氣之下離開京城來找她散心的,誰勸也勸不住。
好在是到了這裡才作動的,不然,他們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老爺有多疼夫人,他們都是知道的。
千夙搖頭,這有人疼的女人就是矯情啊,跟自己一樣。從前活得像個漢子,什麼都自己做決定,如今有人撐腰了,腦子越來越不好使,記性也差,更更重要的是,比從前作。
剛要問雲裳那連如何了,卻見賀東風連奔帶跑進來,臉色白得跟紙似的,一見到她忙問:「你不是在生產?」
「誰說我在生產?那是文俏然。你崽子還沒到時候出來。」
賀東風差點兩腿一軟栽下去,方才在街市,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說話只說一半,害得他以為她要生了,恨不得長四條腿跑回來。
「文俏然怎麼來了?」
「說是與裴大人吵架了,出來找我散心。」
賀東風擰眉:「你們女人就這點不好,一聲不吭跑得連個影兒都沒有,我們男人找起來簡直要命。」
千夙頂撞他:「那也是你們男人做錯了,我們才走的。誰想在你們那兒受氣了?」
賀東風一噎,很快妥協,反正懷著孩子的人最大,說什麼都對。
「不過,你可不許學她,叫我好找。話說回來,我的脾氣都被你磨沒了,怎麼也不會惹你生氣到離開。」
「這話得等你老了再說,現在說不作數。」
兩人說話間,遠遠地只聽產房一聲哀嚎,嚇得千夙肝膽俱裂。文俏然不會有事吧?古代不比現代有先進的儀器,有麻醉,疼就只能忍著,生個孩子就跟走趟鬼門關一樣,幸運的跨過去了,母子平安;不幸的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千夙往前走,賀東風問端水出來的花容:「裡面如何了?」
花容道:「裴夫人使不上勁兒,孩兒的頭出不來,她好像沒多少力氣了,這麼下去狀況不好。」
千夙光是看著那盆血水,牙齒就打顫。天啊,到時候她生產也是這麼一盆盆血水往外倒的嗎?頓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似的。
賀東風感到她軟下去的身子,忙在她腰后伸手頂一下:「你不是她,別亂想。」
「可是,可是,」千夙連話都說不下去。
忽聞裡頭的產婆大喊:「夫人,你再使把勁,你不想看看你可愛的孩兒嗎?來,跟著婆子我做,大口呼出來再吸氣。」
這麼下去可不行。
千夙急了。文俏然也是頭胎,一個不慎,真的連命都要搭在生小孩上面。而且,她是離家出走,京城的裴山這會兒得急得不成樣子,偏偏還錯過了孩子的出生。
文俏然在裡頭快要撐不住,若連她這個好友都沒能給她力量,何其可悲。
「俏然,我聽說裴山快要到了,你加把勁。」
裡頭的文俏然聽到裴山要來,似乎又緩過勁來了,汗涔涔的頭髮黏在臉上,虛弱得無可復加,她感覺自己好似在閻王的門前,隨時都要進去。
「俏然,裴山多喜歡你與孩子啊,你一定可以的,加把勁。」
文俏然想使勁,卻使不上來。
千夙又道:「俏然,我知道你肯定捨不得孩子,捨不得裴山的。你不加把勁,萬一裴山抱著你娃去找第二春,讓你的娃喊別人當娘,你可怎麼辦?」
文俏然被刺激,突然像打了雞血般,怒而呼出:「他敢?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這一怒不得了,全身的力氣都凝聚到下腹,突然像憋了許多的氣一下子得到排解似的,孩子的頭順利被擠出來。
產婆大喜:「夫人,孩兒的頭出來了,一鼓作氣。」
文俏然這會兒哪聽到產婆說的話,她只知道,老娘拼死拼活也要自個養孩子,怎麼也不便宜了別人,她可是做經營的,虧她可不吃。
就這樣,先前怎麼也使不上勁的文俏然,突然之間似吞了氣力葯,把孩子娩出來了。
哇哇哇的清脆哭聲叫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隨之而來的便是感動。
「夫人,夫人!」恰此時,裴山趕到,聽聞哇哇的哭聲,頓時腳下一崴,重重地摔了個跟頭。
頓時大夥笑成一團。
千夙擦著眼淚道:「裴大人,你來遲了,幸好還不晚。你的夫人,拼著沒命給你生了孩兒,往後你可不許負她。」
裴山從地上爬起來:「俏然,俏然在哪裡?」
居然不問孩子只問老婆,這樣的男人說不好誰信。
千夙指著產房:「她在裡頭,不過你這為官的,不好進去罷。」
話音才落,她就看到裴山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去,一點不怕血腥晦氣什麼的。
「賀東風,你看人家的表現。」
賀東風摸摸鼻子,他到時候的表現也不差好吧。不過,誰知道呢,他今兒從外頭跑回,腿都要斷了,裴山這大老遠從京城趕來,只怕也吃了不少苦頭,好在結局叫人感動。
產房裡,裴山一眼都沒有看孩子,只急著跪在文俏然跟前:「夫人,是我錯了,我錯了,往後再惹夫人生氣,我辭官當夫人的奴才。」
文俏然眼睛泛著淚,很神奇的一種感覺,生出娃后,她就哭了,為自己這無畏的勇敢。
「夫人?」
「還不起來把孩子抱來我看看,都不知長得像誰。」
裴山去抱孩子抱來,只不過這新手爹根本抱不好娃娃,娃哭得那個厲害。
「長得像夫人,是個美人胚子。」
文俏然也感動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怎麼看怎麼喜歡,就算她像個猴兒,她也喜歡得緊。
「你取個名罷。我沒文化。」
裴山一聽,就知道夫人沒原諒他呢。他何必跟她計較呢,她都拚死為他生下後代了。
「名字,就叫文念,小名思恩,讓她一輩子記住親母生她之恩。」
文俏然瞪大眼睛,居然姓文么。這獃子一點都不計較呢。
「姓文,你以後後悔我也不給女兒改姓了。」
「不改,一輩子不改。我們以後就一個女兒,叫文念。我再也不願讓你受這樣的苦了。」
文俏然才收住的眼淚,又一下子飆出來。該死的獃子,就會說這些討她歡心的話。不過,她自己也怕了,那麼,以後就一個小千金罷,她不要再生了。
因幸城離京城路途遙遠,千夙索性讓文俏然在她家做月子。文俏然過得無比舒坦,吃有專門的月子餐,用有專門為產婦設計的東西,就連裴山都感慨,晉王對他的王妃,真是無微不至。
眨眼間,又過半個月,離預產期越近,千夙越是睡不著,她擔心半夜作動,羊水破了。
天天在問肚子,娃啊娃,你啥時候出來。
賀東風說她傻,又說她肚裡的娃娃懶,不然怎麼連動都很少動,簡直是在肚子里吃好睡好。
千夙呸他,你才傻,你全家都又傻又懶。
十七這日,她才用完晚膳不久,肚子終於一抽一抽起來。
剛開始她還能忍,到後來有規律的宮縮,她知道自己快要生了。這會兒她居然能鎮定下來,吃了一整碗的米飯,存著力量,又簡單沖了身子換了舒服的棉衣。
產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沉著的孕婦,可這明明是第一胎啊。
千夙在經過文俏然生產時,好像是所有的害怕都出來了,在之後,輪到自己時,她就心中有數,也不慌張了。
「花容雲裳,去拿我的待產包來,還有,千萬記住,不許賀東風進來。」
「為啥啊?王爺會衝進去的。」
「他要是敢衝進來,就拿東西敲暈他,就是不許他進來。他進來會添亂的,你們記住了。」
花容雲裳起先還不相信,直到所有人看到他們的王爺,像個傻逼一樣,一會兒在叫,一會兒自言自語,一會兒又隔著門問裡頭的王妃疼不疼,一會兒又像安撫他自己似的,說孩子像他,福由天生。
到最後,這位即將當人父的王爺,不知是腿軟還是累的,蹲在了產房門前,不知道的遠遠看過去,還以為他蹲著畫圈圈哩。
花容雲裳,朝雨輕塵都看不下去了,在王爺第一百零一次想衝進去時,拿大鋃頭將他錘暈了。
等他再睜開眼時,又神經兮兮地問,孩子生出來了沒。
「爺,你還能再蠢些么?沒看到產婆都出來了?」
賀東風興沖衝進去,只看到一幕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