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整治長舌婦
被徐老頭折磨了幾天，王者風的身體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再有以前經常出現的心悸和氣短的感覺，精神也好了許多。
要知道，大學畢業后的那幾年，王者風經常跑酒吧的那段日子，身體遭受到了幾乎不可挽回的傷害。胃病反覆、經常胸悶、氣短……
在這幾天里，王者風和鄒巧娟的關係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鄒巧娟一下班就騎個電單車來王者風家裡幫他複習。時不時地還幫著王者風母親做家務，把老人家哄得眉開眼笑。
這天，鄒巧娟打來電話，說她父親從外地出差回來，今天就不過來了。
王者風掛了電話，心裡忽然有些失落。習慣了鄒巧娟的陪伴，今天沒有她在，還真的有些不自然。
「今天就不用看書了，平心靜氣，腦子裡把四書五經過一遍。」徐文長的聲音悠悠地傳來。
「不看書怎麼行？明天就要考試了啊，考不起你養我啊！」王者風有點急了。
「急什麼？那三本書我全部都看過了，只要題目不出這三本書的範圍內，你絕對能拿高分！」徐文長不緊不慢地說道。
「算了，算了。現在看也來不及了，只能相信你一回了！」王者風無可奈何道。
「現在在腦子裡把四書五經過一遍，鞏固一下。」
「好吧，好吧。」王者風只好安靜下來，默默地背誦起四書五經來。
「嗯，不錯，你現在思維運行快了許多。讀書就要溫故而知新，你跟我說說，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這句話怎麼理解？」
「啊？？？還要問問題啊？」王者風一陣頭大。
「廢話，你以為古代人讀書就是死記硬背。那些個一代大儒、學問大家，哪個不是勤學善問之人？」
「哦，知道了。」
「這個問題我也不難為你，你好好想想，明天給我答案。」
「是，師父。」
徐文長漸漸的沒了聲音，看來是去休息去了。
王者風長出一口氣，決定給自己放鬆一下，出去走走。
村子里有一座自清朝就有的涼亭，相傳古時候的驛道就是從村裡，從這亭子里穿過。往來的商賈眾多，偶爾有趕路趕累的，便在這涼亭中歇腳。久而久之，形成了商鋪、店面，甚至有過一個短暫的集鎮。
現在的涼亭雖然失去了原來的風采，但是它供人歇腳休息的功能還在。現在經常被村裡的婦人們霸佔著，或三三兩兩地在一起聊天，或打著毛線，亦或磕著一袋瓜子。只有那些被路人磨的鋥亮的青石板在訴說著當年的故事。
王者風從小就對這座涼亭有著極為深刻的印象，在讀大學的時候還經常夢起過。
不知不覺地，王者風就走到了這座涼亭前。
很不湊巧，那日羞辱過王者風的章家媳婦們正好帶著三個五九歲的小男孩在涼亭里聊天。只見這幾個長舌婦們正在對一隻紅色塑料袋裡的瓜子發起攻擊，七嘴八舌、眉飛色舞地議論者些什麼，還時不時地爆發出一陣陣的尖笑。
涼亭里的青石板上，章家的三個孫子輩正在拼裝一輛玩具車，正來搶去。
王者風看著涼亭里的幾個長舌婦，心中湧起一陣不舒服。本來好好的懷舊一番的心情，現在卻是沒有了。
正要轉身離去，最令人厭惡的聲音響起：「吆……這不是大難不死，死裡逃生的王家大少爺嘛！怎麼著，今天沒有美人兒相陪了？」
一臉肥肉的章家大媳婦首先發難。
「吆！怕是被人家給甩了吧！」染著黃頭髮，一臉尖刻的三媳婦跟著起鬨。
說實話，王者風家在這個小自然村裡是比較受到排擠的，王者風的母親就深受其苦。
但是自從王者風考起江南美院，父母的地位在村子里就一下提高了不少，畢竟因為這事鎮里還專門發過獎金。
這樣的榮譽僅僅持續了四年的時間，當大學畢業的王者風沒有找到理想的工作，並沒有考起研究生，王者風的父母又開始承受這幫長舌婦們的輿論壓力了。
隨著那輛破破爛爛的大卡車開進村子的那一刻起，王家所面臨的壓力，村裡人的嘲笑也到達了頂點。
但是，鄒巧娟的出現又使得王者風家的窘境出現了轉機。鄒家寨是和王村毗鄰的大村，經濟特別的發達，鎮里的稅收有一半都是鄒家寨交的。
作為鄒家寨支書的女兒，鄒巧娟對王者風的愛慕以及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又讓這幫長舌婦們心裏面不舒服起來。
就像一幫乞丐發現了一條落水狗，正打得開心呢，忽然出現了一個有權有勢的人物，說那條狗有可能是他家的，要撈上來看看。
關鍵是這個可能，可能是他家的，也有可能不是他家的。
所以，這幫乞丐的心裡就是一千個、一萬個地乞求這條狗千萬不是他家的。
王者風有可能是鄒家的女婿，因為鄒巧娟天天來。
王者風也有可能不是鄒家的女婿，因為今天鄒巧娟沒有來。
王者風獨自一人出來逛！按照常理，熱戀中的男女是不太可能出現這樣的反常情況的。所以章家的媳婦們敏銳地嗅到了這樣的一絲不正常，所以就要往這裡使勁地撒鹽，看能不能刺激點什麼出來。
或者，把那種不可能性變得更大一點。
王者風冷笑一聲，不再去理會那些嘈雜的污言穢語，看了一眼地上玩玩具車的三個小孩，計上心來。
既然你們不想讓我好過，那我就讓你們試試不好過的滋味！
王者風對於章家人的脾氣還是比較了解的，表面上的團結並不能掩蓋裡面的矛盾。
一家八戶人，收入和人口各不相同，對於財產的分配也不盡相同。
自然，矛盾也會有。
孩子們的矛盾往往就能折射大人們的矛盾。
地上有三個孩子，車只有一輛。
車屬於穿著較好，個子較大的老二家的男孩，另外兩個男孩個子較小，但是從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也很想玩。
偏偏個子大點的男孩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不但不拿給另外的兩個堂兄弟玩，還要教他們倆推車。
王者風蹲了下來，乜著眼睛瞟了婦人們一眼。
接著，對著那三個小孩開實話。
「你是小楓吧？你是小明？你是小輝？」王者風的記憶還不算差，大四回家的時候，他曾經見過。
「是啊。」
「是啊。」
「是啊。」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老二家的接著問道。
「哦？你是小楓，嘖嘖嘖，怪不得這麼霸道，跟你爸爸一個樣！」王者風故意說道，「我說的對不對啊？小明？小輝？」
「就是，就是，霸道死了。」
「跟你爸爸一個樣！老愛欺負人！」
兩個小朋友有點義憤填膺。
「還真的是啊？你們說說，他爸爸怎麼欺負人了？」王者風故作驚訝。
「他爸爸多分了東西。」
「對！二伯多分了地！」
「天哪？！多分了多少地啊？」
「多分了一畝夾擊地（宅基地）！」
「是，我爸爸也這麼說！」
「哦要！小明、小輝啊，你們家吃大虧了！你們知道那一畝夾擊地能買多少輛這樣的車嗎？」
「多少？」
「多少？」
「可以買一百輛！一千輛！天哪，太可惜了啊！」王者風表情誇張。
「還我們車！」
「還我們車！」
兩個小朋友開始一致針對老二家的孩子。
「小楓啊，你爸爸佔了那麼大的便宜，你還叫他們給你推車，太過分了吧？」王者風開始火上澆油，「來來來，把車給小明和小輝，讓他們也玩玩!」
「我！不！給！」老二家的斬釘截鐵地說道，緊緊抱著玩具車，就要離開。
「你們就這樣讓他走了？」王者風拿出一張10元的紙幣，晃了一晃，「你們要是能把車搶回來，這10塊錢就給你們，我當你們大哥，怎麼樣？」
「好！」倆小孩嗷嗷地就衝過去了，轉眼打成一片。
「你們看看，就知道和小孩玩，什麼出息。」
「呵呵，我看多半是被鄒支書的女兒甩了，又開始神經錯亂了唄！」
「咯咯咯咯……」
王者風轉身離開。
「哎！小明…」
「小輝！怎麼回事啊，怎麼打起來了！？」
「嘿！老三家的，老五家的，怎麼回事啊，專打我們家小楓？」
「什麼專打，小孩子家的，怕什麼？」
「哎！老二家的，你怎麼打起我家小明來了？你瘋了你！」
「你才瘋了你！」
「哎！怎麼說話呢你!當真你們家要霸道點是吧！」
「霸道怎麼了？還想打架是把？」
「打就打！」
……
行走在夕陽里的王者風輕輕一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雖然欺騙了小孩有些不齒，但也要給那幫長舌婦們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