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替他去死
「本王自然有本王的道理,有何須跟你解釋?不過你不覺得你需要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帶兵包圍了離王府么?想必這消息已經傳到了父皇的耳中,你想好怎麼跟我父皇他老人家解釋了么?」
宮玄正說話間也上了自己的坐騎,是一匹通體純黑的寶馬,與寧紫陌勢均力敵一般的對峙著。
「本小姐向來名聲不太好,怕來探望六皇子的時候,會有不長眼的人攻擊本小姐,本小姐多帶些保鏢怎麼了?也幸好是帶了,否則方才本小姐就被王爺您帶的人傷著了呢、」
宮玄正似乎有些忙,不願意再同寧紫陌費些唇舌,只是冷哼的笑了一聲,質問道:「本王只問你,你是選擇裡面的病秧子,還是選擇本王?」
高頭大馬之上的女子聽到這話,無所畏懼的看向宮玄正,驅馬稍微走的近了些,在他身邊低語道:「我記得我曾經同你說過,本小姐可看不上什麼王妃不王妃的。」
這話只說了一半,宮玄正自然記得後半句,猶記得當初寧紫陌豪言說看中了鳳座的時候,眼眸裡面閃過貪婪又野心的目光,若說宮玄正喜歡知書達理的寧紫陌,他更愛那個野心勃勃的寧紫陌。
所以此刻的宮玄正笑了笑,帶著某種志在必得,他怎麼可能不懂寧紫陌的意思,寧紫陌只要皇后的位置,誰做皇帝她似乎並不怎麼關心,又如同看好戲一般的看向寧紫陌身後跟著的那一排排士兵,調侃道:「你還是想想怎麼跟皇上解釋你帶兵圍了離王府的事情吧。」
說完這話的宮玄正帶著自己的人沿著來時的路便回去了,寧紫陌坐在馬上看著那人走遠了,才大手一揮的吩咐道:「回府。」
曲江一直跟在寧紫陌的身後,聽到這個命令當時就有點懵了,問道:「小姐您不進去瞧瞧六皇子的病情么?」
寧紫陌看了一眼離王府,搖頭道:「我只是路過而已,連門都沒有踏進去,這樣就不算帶兵包圍了離王府,皇上也沒有任何的借口能夠對我將軍府做什麼了、」
曲江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道:「那您進去看看六皇子便是了,屬下這就先帶著家兵們回將軍府去。」
「不了,紫軒閣裡面的衣服還沒有洗完、」
聽到這話的曲江不懂了,那紫軒閣說來說去,不也還是原來這六皇子的房間么?這寧小姐不去看望這重傷的六皇子,反而急著跑回去洗衣服?況且寧小姐伺候的人那麼多,怎麼那衣服還要自己動手洗?
這三個問題,曲江帶兵回將軍府的路上一直都沒有想通、
寧紫陌說完這話就預備要調轉了馬匹的方向回去了,小八和小九連忙跑了出來,叫住了寧紫陌。
寧紫陌看著小八小九的狼狽模樣,關心道:「宮玄正沒有對你們做什麼吧?」
他們兄弟二人齊齊搖頭,然後一起拱手謝道:「多些寧小姐您此次來解離王府的困境了、」
寧紫陌聽到這話,將目光抬起,看向了離王府裡面湊在那處看熱鬧的人,吩咐道:「你們還是去查查到底是何人將王府裡面的消息透漏出去的比較重要,伺候的人在精不在多,你們主子不是培養的暗衛挺多嗎?此刻不拿出來排除異己,留著吃乾飯不成?」
小八和小九被這寧紫陌此刻駭人的氣勢也嚇的愣了半晌,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寧紫陌已經騎著馬走了,小八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看著寧紫陌的背影,問像身邊的小九:「九兒,你說這寧小姐到底關不關心我們主子啊?」
小九給他翻了個白眼,連忙用手肘戳了戳他:「走,我們去揪內鬼、」
這廂的離王府裡面忙著在揪內鬼,寧紫陌騎著高頭大馬也急著回紫軒閣,之前時候她將洗了一半的衣服就放在了那裡,她怕時間泡長了,皂角會將衣服給泡壞了,便快馬加鞭的趕了回去、
可是當她到了紫軒閣的時候,寧紫陌看到那個楮墨在庭院裡面站著發獃,跟前晾著許多顏色素凈的衣衫,寧紫陌再仔細的看過去,這些衣服和紗帳就是紫軒閣裡面的物件。
「誰允許你動它們的?」
寧紫陌的語氣裡面帶著森冷的氣息,寧紫陌沒想到這人會膽子大到碰這些東西,她是從來沒有跟他說過不要動紫軒閣裡面的東西,但是她相信玉奴是不可能不告訴他的、
楮墨正在發獃,他的手袖此刻還是擼起來的狀態,他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見到寧紫陌發怒也沒有急著解釋,只是看著那雲青色的紗帳,感嘆道:「我洗它們的時候很溫柔,沒有弄花一根金絲線,也洗的很乾凈。」
寧紫陌看著他答非所問,又重複了一遍的問道:「誰允許你動它們的?」
「楮墨還以為今日小姐要在離王府裡面待上好長一段時間呢,這些衣服都是上好的雲錦緞,不能泡久了,所以楮墨就做主洗了它們。小姐,您想讓我學的那個男人如今病重了,您是要讓我有朝一日代替他去死,對嗎?」
寧紫陌聽到這話,心間一顫,更加的不悅了,整個人的氣勢都陰沉了下來:「你聽誰說的?」
楮墨此刻看向她,眼眸裡面平靜的很,似乎討論的不是他的生死一般。
「難道楮墨說的不對?」
寧紫陌並沒有否認,此刻她整個人也陰鷙的可怕,她並沒有理會這楮墨說的這些話,一個人走到了紫軒閣前面,見到玉奴還守在門外,十分不悅的垂問:「你沒跟那個楮墨說讓他不許動紫軒閣裡面的東西嗎?」
玉奴垂眸行禮:「說了,但是他說若是要他裝那個男人,沒有理由進不去自己的書房。」
玉奴當時覺得似乎這楮墨是看穿了什麼東西,所以才說出這般的話,寧紫陌此刻回頭看那個男人,有些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看錯了,這個人根本不像宮玄離,似乎性子比宮玄離還要彆扭些、
但是她留著他還大有用處呢,而且他學宮玄離學的還不像,還需要多多的琢磨琢磨、
所以此刻寧紫陌對於他闖了紫軒閣的事情進行什麼處罰,只是要他一遍又一遍的練習宮玄離的字,先前時候這楮墨是個軍人,拿慣了長槍大刀,現在猛地讓他學習什麼之乎者也,整日將他關在房間裡面學習另外一個男人。
楮墨覺得自己的耐心還算是好的,但是此刻他也漸漸失了耐心了。
此刻他又被關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練習宮玄離的筆跡,寧紫陌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將那紫軒閣給清理乾淨了,用過了晚膳之後,寧紫陌這才忽然想起那小狸不見了。
「之前出事的時候,小狸還在紫軒閣裡面,後來小狸去哪裡了?」
被問話的玉奴正在命人進來收拾飯桌,聽到這話也歪著腦袋想了想:「奴婢也沒有注意到那小狸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不過小姐您放心,小狸不是每天晚間都會過來嗎?估計不久之後就會回來了、」
寧紫陌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隨口問道:「那楮墨還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練字?」
「是的小姐、」
「有人給他送了晚膳嗎?」
之前時候寧紫陌吩咐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的那間房,所以她覺得應該沒有人會給他送晚膳,此刻她端了簡單的四菜一湯到了楮墨的房間裡面去、
站在門外,她瞧著裡面的燭火,猶豫了一小會兒旋即才開始敲門。
「吱呀。」
門從裡面被人打開了,楮墨滿臉的抱怨,他還在想自己都餓壞了,怎麼還沒人給他送晚膳,但是他沒有想到會是寧紫陌親自給他送晚膳來,寧紫陌也看到了他的不開心,問道:「怎麼?覺得在將軍府裡面委屈了?」
「不敢、」
楮墨的話簡單,那邊的楮墨在用膳,寧紫陌隨手拿起他寫的字仔細翻看,旋即搖頭道:「還是不行、」
楮墨聽到這話,小小的辯解了一句:「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每個人的自有自己的性格,我天生不是習字的人,更遑論這才過多長時間,就算是璞玉,打磨也需要時間啊。」
「本小姐不是說你不行,我是說我不行。」
楮墨聽到這話就有些不懂了,寧小姐在將軍府一手遮天,能有什麼不行的。
楮墨很快就用過了晚膳,而後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您親自來送晚膳,不會明天就送我上路了吧?」
一般來說,一個罪人臨死前若是能夠吃到一頓好的,那那個人十有八九就要上路了、
所以方才楮墨在用膳的時候在想,是不是今天下午他不該說那些話,惹了寧紫陌不開心了,所以寧紫陌才親自送了晚膳來,然後馬上就要把自己給安排了。
寧紫陌聽到這話,當即就愣了,旋即好笑的看著他:「難道我養你這個把月,就是為了把你養肥了之後殺掉?」
「那是為什麼?」
府里許多人都在猜寧紫陌是為了報復那個男人才養了一個跟宮玄離差不多樣貌和身姿的小倌在將軍府裡面,但是楮墨今日看見這寧紫陌那般的在乎那紫軒閣,又因為聽到那宮玄離的王府出事了,趕忙火急火燎的又趕去了。